我存了360万巨款,无人知晓。
大儿子问起存款,我只说了20万。
他闻言立刻拉下脸,当晚便催促我搬走。
这房子不够住,你们还是去小妹那儿吧。他嫌弃的眼神让我心碎。
我颤抖着手收拾行李。
女婿笑咪咪地来接我,丝毫不知这背后隐藏着360万巨款。
我的心彻底凉透,决定将所有积蓄,都留给那个真正孝顺的人。
但谁,又是真正孝顺的
01
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将窗外的城市灯火都吞噬了。
客厅的白炽灯却亮得刺眼,照在人脸上,连最细微的表情都无处遁形。
我颤抖着手,将最后一件旧毛衣叠好,塞进行李箱。
箱子不大,像我这被嫌弃的一生,装不下多少东西。
耳边,大儿子王强的声音还在嗡嗡作响,每一个字都带着不耐烦的冰冷。
妈,你动作快点行不行都几点了,明天我和陈丽还要上班呢!
他站在客厅中央,双臂抱在胸前,眉头紧锁,像一个审判我的法官。
旁边,我的儿媳陈丽,正拿着指甲锉慢条斯理地修着她新做的美甲,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就是,妈,你非要说自己就20万存款,那我们这也没办法。
她吹了吹指甲上的碎屑,语气轻飘飘的,却比刀子还锋利。
这房子才多大我们一家三口,加上您,挤得跟沙丁鱼罐头似的,我儿子明年还要考重点初中呢,总不能影响他学习吧
我的心,被他们一唱一和的话语,割得鲜血淋漓。
我试图解释。
阿强,那20万是活期,方便随时取出来应急的,其他的钱……
其他的钱王强立刻打断我,声音陡然拔高,嘴角挂着一丝讥讽。
妈,您就别骗自己了。我爸走的时候医药费花了多少,我们心里有数。您那点退休金,能攒下20万就不错了。
他那副笃定的样子,仿佛已经将我的家底翻了个底朝天。
我闭上了嘴。
再说下去,不过是自取其辱。
360万。
那是我和老伴一辈子省吃俭用,从牙缝里抠出来的血汗钱。
还有老伴走后,那笔不菲的保险金。
我本想用这笔钱,给自己养老,也给孩子们留个念想。
现在,它却成了一面照妖镜,照出了我亲生儿子最贪婪、最丑陋的嘴脸。
我看着王强,这个我曾抱在怀里,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儿子。
他的眉眼,依稀还有小时候的影子。
可那双眼睛里,早已没了孺慕之情,只剩下冰冷的算计和不加掩饰的嫌弃。
心口的位置,像是被挖开了一个大洞,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嗡嗡——
我的老年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
是女婿李明打来的。
我按下接听键,他那洪亮而热情的嗓音立刻从听筒里传来。
妈!我们到楼下了,您收拾好了吗芳芳特地给您炖了鸡汤,就等您过来喝呢!
王强听见电话里的声音,脸色瞬间变了。
他压低声音,急切地冲我使了个眼色,催促道:快走快走!别让李明知道是我们让你走的,多难看!
多难看
他现在知道难看了
把我这个亲妈像垃圾一样扫地出门的时候,他怎么没想过难看
我提起那个沉重得像是灌了铅的行李箱,步履蹒跚地走向门口。
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扎得我钻心疼。
我心里反复问自己:我的孩子们,真是我的孩子吗
手搭在冰冷的门把手上,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王强和陈丽已经迫不及待地坐回了沙发,打开电视,仿佛我这个不速之客的离开,让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
那里灯火通明,却感觉不到一丝家的温暖。
那是个冰窖。
拉开门,楼道昏暗的灯光下,女婿李明高大的身影赫然站立。
他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憨厚笑容,热情地接过我手里的箱子。
妈,您怎么自己提这么重的东西!快给我!
这笑容,和屋里王强那张冷漠的脸,形成了无比刺眼的对比。
我被他扶着,坐进车里。
透过车窗,我最后望了一眼那个我住了半辈子的家。
灯光依旧明亮,却再也照不进我心里了。
我的心,凉透了。
02
车里开着暖气,将初冬的寒意隔绝在外。
女婿李明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看我,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话,努力活跃着气氛。
妈,您别听王强瞎说,他那破房子有什么好住的来我们这儿,想住多久住多久!芳芳早就念叨着让您过来了。
坐在副驾驶的小女儿王芳也回过头,将一瓶温热的水塞进我手里。
妈,你累了吧喝口水。我哥那人就那样,你别往心里去。
她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愧疚,几分担忧,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我默默地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
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却暖不了我那颗已经冰封的心。
我安静地听着,看着,心中那杆秤在无声地摇摆,衡量着眼前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情。
这是真诚的孝顺,还是另一种形式的期待
王芳的家,是一套老旧的两居室,在城市的另一端。
面积不大,被两个孩子的东西塞得满满当当,但收拾得还算干净整洁,透着一股生活的气息。
车刚停稳,两个外孙就从楼道里冲了出来,一左一右地抱住我的腿,甜甜地喊着:姥姥!姥姥!
孩子天真的笑脸,是我今晚唯一的慰藉。
王芳麻利地给我安排房间,是她和李明的主卧。
妈,您就住这屋,向阳,暖和。我和李明去客厅打地铺就行。
我连忙推辞:那怎么行你们上班那么累,怎么能睡客厅
没事儿妈!李明一边从卧室里搬出他们的枕头被子,一边爽朗地笑道,我皮糙肉厚的,睡哪都一样!您老人家可不能将就。
王芳也坚持,不由分说地把我按在床上,又忙着去给我烧水泡脚。
一家人围着我,嘘寒问暖,那种被簇拥、被关心的感觉,让我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松懈。
眼眶,不受控制地湿润了。
夜深了。
孩子们都睡了,客厅里传来李明和王芳压低声音的交谈。
我躺在女儿女婿为我铺好的床上,被子上还残留着阳光和洗衣液的清香。
这是久违的温暖。
可这温暖的背后,又是什么呢
我回想起大儿子王强那张嫌贫爱富的嘴脸,再对比眼前王芳夫妻近乎完美的周到。
一个巨大的疑问在我心底升起。
孝顺,究竟是源于血缘的本能,还是人性深处的选择
又或者,只是对利益的另一种期待
我那360万,是对他们所有人的终极考验。
我闭上眼睛,在黑暗中对自己说:王秀英,这次,你一定要擦亮眼睛,看清楚。
无论如何,要为自己的晚年,找到一个真正的依靠。
03
在女儿家住下的最初几天,日子平静得像一潭不起波澜的秋水。
王芳和李明确实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
早晨,李明会特地绕远路去买我爱吃的那家油条。
晚上,王芳会端来热水给我泡脚,缓解我多年的老寒腿。
两个外孙也懂事,总爱缠着我讲过去的故事。
我几乎要以为,自己真的找到了晚年的港湾。
然而,再温馨的表象,也经不起现实压力的挤压。
这套小小的两居室,因为我的加入,变得愈发拥挤不堪。
两个孩子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每天在狭小的空间里追逐打闹,东西扔得到处都是。
我上了年纪,喜静,常常被他们吵得头昏脑涨,心烦意乱。
我能感觉到,王芳脸上的笑容,渐渐带上了一丝勉强。
一天晚饭后,王芳在厨房洗碗,我进去帮忙。
她背对着我,冷不丁地叹了口气。
唉,这房子实在是太小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化不开的疲惫。
您住进来,我们都挤在客厅,孩子写作业都没个安静地方。大的明年就要小升初了,这成绩要是耽误了,可怎么办……
我心里咯噔一下。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我假装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只是默默地帮她把洗好的碗擦干,放进橱柜。
客厅里,李明正歪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声音开得很大。
但他那双精明的眼睛,却时不时地透过厨房的门,朝我们这边瞥过来,显然在留意着我们的动静。
我心头刚刚升起的那点暖意,迅速冷却,结成了冰。
警觉,像一根绷紧的弦,在我心里拉开。
过了几天,王芳的试探变得更加直接。
她给我端来一杯热茶,坐在我床边,状似无意地提起。
妈,上次您不是说,手里还有点积蓄吗
她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脸色。
我跟李明商量着,要不……咱们换个大点的房子三室的,或者干脆买个小四室。这样您住得也舒服,孩子们也一人一间房,互不打扰。
她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眼神里的期盼却越来越浓,几乎要溢出来。
图穷匕见了。
我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热气,故意装作没听懂的样子,含糊地应付。
换房子是好事,可那得多少钱啊……我那点钱,都存了银行死期,取出来利息就全没了,划不来。
王芳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这时,一直假装看电视的李明,也恰到好处地插了进来。
他关掉电视,皱着眉头,唉声叹气。
可不是嘛!现在生意太难做了!超市的房租又涨了,水电、人工,哪样不要钱这个月盘了盘账,又白干了!
他一边说,一边捶着自己的腿,满脸愁容。
芳芳也是,看她累得,我都心疼。咱们要是手头能再宽裕点,也不至于这么憋屈。
我看着他们夫妻俩这一唱一和的表演,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悲凉。
大儿子王强,是赤裸裸的嫌弃,恨不得立刻将我这个穷母亲扫地出门。
小女儿王芳,则是用温情做包装,步步为营,试图撬开我的口袋。
他们兄妹俩,手段不同,目的一致。
终究,都是为了钱。
亲情在金钱面前,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04
日子在拥挤和压抑中一天天过去。
女儿女婿的唉声叹气,外孙的哭闹吵嚷,像一把钝刀子,反复磨着我本就脆弱的神经。
我这把老骨头,也开始抗议了。
那天清晨,我刚从床上坐起来,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瞬间一黑。
砰的一声,我整个人直挺挺地摔在了地板上。
响声不大,但在寂静的早晨格外清晰。
在厨房做早饭的王芳听到动静,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看到倒在地上的我,她脸色瞬间煞白,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
她没有第一时间来扶我,而是愣了两秒。
那两秒钟,在我感觉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在她眼中看到了惊慌,也看到了……一丝犹豫。
妈,妈!您怎么了
她终于反应过来,上前来扶我,声音里带着哭腔。
这时,李明也闻声赶来。
他看到我惨白的脸色和虚弱的样子,二话不说,俯身将我横抱起来,大步流星地冲了出去。
芳芳,快!打车!去医院!
他的声音果断而急切,没有一丝犹豫。
出租车在路上飞驰。
我靠在李明的怀里,意识有些模糊。
我能感觉到王芳在一旁焦躁地搓着手,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怎么会这样……这得花多少钱啊……医保能报多少啊……
而李明,只是紧紧地抱着我,时不时地低头看看我的情况,用他粗糙的大手,一下一下地抚着我的后背。
到了医院,挂号、检查、办住院手续。
李明跑前跑后,忙得满头大汗,却安排得井井有条。
王芳则显得有些心神不宁,拿着手机,不停地按着计算器,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
医生问诊时,李明对我的身体状况,甚至比王芳这个亲生女儿还要清楚。
我有什么老毛病,对什么药过敏,他都说得一清二楚。
我躺在洁白的病床上,雪白的墙壁和天花板让我感到一阵眩晕。
我看着病床边,那个忙着给我削苹果的女婿,再看看坐在角落里,一脸愁容盘算着费用的女儿,心里五味杂陈。
我偷偷听到王芳在走廊里给王强打电话。
哥,妈病了,摔倒了,现在住院呢!你快过来看看吧!
电话那头,王强只是不耐烦地嗯了几声。
王芳的声音带着哭腔,继续说:医生说要做个全面检查,费用不少,你看……你是不是也分摊一点
分摊什么人在你那儿病的,凭什么让我分摊我这儿忙着呢!再说,妈不是有20万吗让她自己先垫着!
嘟……嘟……嘟……
电话被无情地挂断了。
王芳握着手机,在走廊里站了很久,肩膀一抽一抽的。
李明端着一碗热粥回到病房,看到我醒了,立刻笑呵呵地凑上来。
妈,感觉怎么样了饿不饿我给你买了你爱吃的皮蛋瘦肉粥。
他用勺子舀起一勺,细心地吹了吹,送到我嘴边。
这一刻,我分不清他脸上那份关切,是真是假。
但至少,他比我的亲生儿子,做得好太多。
这场突如其来的疾病,像一场残酷的随堂测验。
女儿王芳,爱我,但她的爱,在生活的重压和金钱的算计面前,显得那么脆弱和摇摆。
女婿李明,一个外人,却表现出了更实际、更可靠的关心和担当。
而我的亲生儿子王强,则交上了一张冷漠的白卷。
我这笔养老钱,该给谁,我心里那杆秤,开始剧烈地倾斜。
05
住院的日子,像被稀释过的白开水,漫长而乏味。
王芳和李明轮流来陪护。
王芳来的时候,多数时间是坐在床边玩手机,时不时地查看一下超市的账目,眉头锁得更紧了。
她会问我想吃什么,但转身就去食堂打一份最普通的病号饭。
李明来的时候,病房里就会热闹一些。
他会给我讲超市里发生的趣事,会给我读报纸上的新闻,还会变着花样地从外面给我带不同的汤粥。
隔壁床的病友都羡慕我,夸我找了个好女婿,比亲儿子还亲。
我只是笑笑,不说话。
人心隔肚皮,谁又能知道,这份好的保质期是多久呢
我的亲生儿子王强,和他的好媳妇陈丽,从始至终,连个面都没露过。
只有一个冷冰冰的电话。
还是打给王芳的。
王芳在我面前开了免提,王强的声音理直气壮。
芳芳啊,妈那边你多费心了。对了,你别忘了问问妈,她手里那20万还剩多少,医药费能用就先用她的,别什么都你们扛着,回头报销的事再说。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声音,王芳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我看着她那副懦弱又委屈的样子,心里又气又怜。
我只是摇摇头,对她说:你哥也知道我只有20万,早就花得差不多了。
一句话,堵死了王芳想开口问我的路。
半个月后,我出院了。
医药费、住院费、各种检查费,加起来一共两万多。
王芳和李明垫付了绝大部分。
为此,王芳明显憔悴了许多,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取而代
F
替的是化不开的愁云。
家里的气氛,也变得愈发沉闷。
她开始对李明抱怨,抱怨我生病花钱,抱怨哥哥王强一毛不拔。
李明虽然嘴上附和着,安抚着妻子,但对我,依旧保持着表面的耐心和关心。
他甚至会主动在晚饭后,帮我按摩因为久卧而有些僵硬的双腿。
他的手法很娴熟,力道也刚刚好。
可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只觉得背脊发凉。
一天深夜,我起夜上厕所,路过客厅。
他们以为我睡着了,争吵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
是王芳的哭声。
李明!我哥他就是个混蛋!妈生病,他一分钱不出,一个电话就完事了!凭什么所有担子都压在我们身上我们超市的进货款都快拿不出来了!
李明的声音带着疲惫。
行了行了,别哭了。妈也不容易,咱们能帮就帮一把吧。
我心里刚升起一丝感动,就听见了他接下来的话。
不过,芳芳,妈这事儿,咱们也得让她知道轻重。她不能总这么心安理得地靠着我们。咱们的日子,也得过下去。
我扶着墙,身体晃了晃。
原来,他的好,也快到头了。
原来,他的耐心,也是有额度的。
我亲生的子女,真的没有一个,能让我依靠吗
这个念头,像一根毒刺,狠狠扎进我心里。
痛,深入骨髓。
06
病好了,但我在这个家的处境,却病入膏肓了。
王芳的抱怨,从背地里,逐渐转移到了明面上。
她会在饭桌上,指桑骂槐地说邻居家老太太每个月都给儿子儿媳多少生活费。
她会对着电视里的养老节目,大声感慨现在的养老院条件有多好。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小锤子,敲打在我心上。
我成了这个家,一个沉重的、多余的、不产生任何价值的负担。
终于,在一个阴沉的午后,王芳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坐到了我面前。
她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妈,您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她犹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气,还是开了口。
我听隔壁王阿姨说,她有个远房亲戚,在郊区新开了一家养老院,环境特别好,单人单间,跟住宾馆一样,还特别清净。要不……周末我带您去考察考察
养老院三个字,从我亲生女儿的嘴里说出来,是那么的轻巧,又是那么的残忍。
我心里最后一点温度,也在这句话里,彻底熄灭了。
客厅里看报纸的李明,听到王芳的话,虽然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却没有出言阻止。
他放下报纸,也跟着附和。
是啊妈,您在那边,也能多认识些同龄人,下下棋,跳跳舞,比在家里闷着强。我们一有空就去看您。
他的眼神闪烁,不敢与我对视。
我看着眼前的女儿和女婿。
他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得天衣无缝。
他们眼神里那种急于甩掉包袱的期盼和解脱,让我觉得恶心。
从大儿子的直接驱逐,到小女儿的温婉建议。
殊途同归。
原来,在他们眼里,我这个母亲的价值,早已被榨干。
我的心,彻底凉透了,碎成了一片一片的。
但我没有哭,也没有闹。
我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强压下胸口翻涌的剧痛,用一种极其平静的语气,淡淡地回了一句:
养老院也好。
我这把老骨头,也确实该找个清净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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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我的回答,王芳和李明脸上,顿时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那笑容,真诚得刺眼,充满了难以掩饰的喜悦。
我心中冷笑。
好啊,终于都露出了真面目。
我这360万,看来你们谁也别想拿到一分。
当晚,我锁上房门。
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积满灰尘的旧皮箱。
打开箱子,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个上了密码锁的铁盒子。
我颤抖着手,输入那一串熟悉的数字。
咔哒一声,盒子开了。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张银行卡,和几份用牛皮纸袋装着的重要文件。
那是我的全部身家,也是我反击的全部底牌。
我的手,紧紧地握着那张冰冷的银行卡,眼神中透出前所未有的坚定和冷酷。
我的测试,还远远没有结束。
一场好戏,即将拉开帷幕。
07
第二天一早,我一反常态,主动跟王芳和李明提起了去养老院的事。
芳芳,李明,你们昨天说的那个养老院,听着倒是不错。咱们今天就去看看吧
他们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喜。
饭桌上,我一边喝着粥,一边状似无意地叹了口气。
唉,我手里还剩下一点点棺材本,不多,但支付养老院的费用,应该是够了。不能再给你们添麻烦了。
我特意将一点点三个字咬得很重。
王芳和李明听我这么说,脸上的喜色更浓了。
他们大概以为,我真的山穷水尽,只剩下最后一点养老院的费用了,心里的那点愧疚感,也彻底烟消云散。
我故意在闲聊中,不经意地提起我那过世的老伴。
你爸走之前啊,总爱捣鼓那些理财。我也不懂,他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说是叫什么……信托还是基金哎呀,我也搞不清楚。
我装作老年人记性不好的样子,含糊其辞。
前两天银行给我打电话,说最近收益还不错,让我去一趟。我也懒得跑。
说完,我就立刻岔开了话题,聊起了天气。
但我用余光瞥见,李明的耳朵,明显竖了起来。
王芳倒没什么反应,她对这些一向不敏感。
但李明不一样,他是个精明的生意人,对钱这个字,有着鬣狗一般的嗅觉。
下午,我没有让他们陪同,而是自己联系了一位住在附近的老邻居,张阿姨。
张阿姨是个热心肠,也是个大嘴巴。
我请她帮我物色几家好点的养老院,并隐晦地向她透露了老伴留下了一笔不小的投资这件事。
我知道,用不了三天,这个消息就会在我过去的生活圈子里传得人尽皆知。
果然,几天后,王芳在一次家庭聚餐上,向她哥哥王强提起了我要去养老院的决定。
本意是想抱怨王强对我不闻不问。
王强和陈丽嘴上敷衍着,没什么表示。
可当王芳无意中,学着我的话,提了一句妈好像说爸还留了点理财时,我清楚地看到,儿媳陈丽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她立刻和王强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我低头喝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贪婪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疯狂地生根发芽。
我甚至开始主动给几家高端养老院打电话咨询,每次都特意要求看他们最贵的单人套房。
我要让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深藏不露的隐形富婆。
李明虽然没有像王强他们那么露骨,但也开始旁敲侧击地打听我老伴以前的理财细节。
妈,您说的那个理财,是什么公司的啊现在骗子多,我帮您参谋参谋,别让您吃亏了。
我看着他那张真诚的脸,心里觉得好笑。
我的局,已经布下。
现在,就等着看,谁会第一个忍不住,跳进我挖好的坑里。
08
什么妈要去住养老院
王强接到王芳的电话时,陈丽就在旁边敷面膜。
她一把扯下面膜,凑到电话边,把王芳后面说的那些关于理财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那双本来就不大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了骇人的精光。
三天后的一个周末,我的房门被敲响了。
打开门,王强和陈丽,提着大包小包的补品,满脸堆笑地站在门口。
那笑容,热情得让我觉得陌生。
妈!我们来看您了!
王强一改往日的冷漠,亲热地喊了一声,挤进门来,把东西一股脑地堆在桌上。
人参、燕窝、阿胶……都是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他走过来,殷勤地给我捏肩捶腿,嘴里的话更是甜得发腻。
妈,之前是儿子不好,工作太忙,忽略了您。您可千万别跟儿子生气啊!
陈丽更是夸张。
她抢过王芳手里的水果刀,给我削了个苹果,削得坑坑洼洼,然后亲昵地挽住我的胳ρ膊,语气温柔得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妈,您看您,身体刚好一点,怎么能去住养老院呢那种地方多冷清,多不方便啊!还是住在自己家里最踏实!您要是嫌芳芳这里挤,就搬回我们那儿去住!
我看着他们夫妻俩这精湛的演技,心中波澜不惊,只觉得无比讽刺和恶心。
几天前,是谁嫌房子挤,把我像垃圾一样赶出来的
我没有接他们的话,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累了,想歇会儿。
王强和陈丽见我态度冷淡,碰了一鼻子灰,便立刻调转枪头,去攻击王芳和李明。
他们旁敲侧击地打听我最近的身体状况、精神状态,但最终的目的,还是落在了那个所谓的理财上。
芳芳啊,妈那个理财,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听她具体说起过没有
王芳被问得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李明则打着哈哈,滴水不漏:嗨,妈那不是老糊涂了嘛,估计是把以前买的国债当成理财了,能有多少钱。
李明的反应,让我心里对他略微有了一丝赞许。
至少,他不像王强和陈丽,吃相那么难看。
陈丽不死心,趁着王芳去厨房的功夫,她凑到我身边,把我拉到阳台,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问:
妈,您跟我说句实话,您手里那点钱,是不是真的买了什么好东西您可得留个心眼,现在外面骗老年人的可多了!
她顿了顿,图穷匕见。
要不,您把那些东西交给我们,我们帮您打理,我们认识银行的经理,保证比您自己弄收益高!
我看着她那双因为贪婪而闪闪发亮的眼睛,故意装出迟疑和糊涂的样子。
哎,就是一点小钱,你爸以前瞎买的,我也搞不清楚。算了算了,不折腾了。
我越是这么说,她眼里的光就越是炽热。
她认定了,我手里攥着一笔巨大的财富,只是不肯承认。
王强夫妻俩临走的时候,态度比来时还要热情百倍。
王强拉着我的手,情真意切地说:妈,您想什么时候回家都行!家里的房间,永远给您留着!
我看着他们消失在楼道里的背影,心中冷笑。
演戏
我活了快七十年,见过的戏码,比你们吃过的盐都多。
陪你们演,我奉陪到底。
09
在我认真考察养老院的过程中,我故意选择了一家收费极其昂贵的私立机构。
我约了负责人面谈,详细咨询了他们最高级别的护理套餐。
我甚至当着负责人的面,表示对他们的服务非常满意,准备预付一笔不菲的定金。
这些消息,就像我预料的那样,通过养老院里某个爱嚼舌根的工作人员,很快就传到了陈丽的耳朵里。
王强和陈丽,再也坐不住了。
那天,他们俩没有空着手来。
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西装革履,戴着金边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
妈,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张律师。王强热情地介绍道。
陈丽也赶紧附和:是啊妈,我们想着,您年纪也大了,有些事情,还是提前安排好比较妥当。我们请张律师来,是想帮您拟一份遗嘱,免得以后麻烦。
遗嘱
我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装出惊讶和不解的样子。
立什么遗嘱我这身体还好着呢!是不是太早了
那位张律师推了推眼镜,用一种非常专业的口吻说:王阿姨,您别误会。立遗嘱不是咒您,而是为了更好地保障您的权益,提前做好财产规划,避免您百年之后,子女因为财产问题产生纠纷。
话说得冠冕堂皇。
但我知道,他们是想通过这份所谓的遗嘱,来彻底摸清我的家底。
我假装被他们说动了,犹豫地点了点头。
律师拿出一份表格,开始按流程询问我的财产状况。
我故作迟疑,想了半天,然后报出了几个银行的定期存款数额。
这些数额加起来,远远低于360万,但却比他们之前以为的20万多了十几倍。
这个数字,足以让他们兴奋,也足以让他们相信,这已经是我的全部。
我看着王强和陈丽,在我报出数字时,那两双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他们以为,自己挖到了巨大的宝藏。
他们开始前所未有地热情,争先恐后地帮我规划起遗产的分配。
你一言我一语,仿佛我明天就要不行了似的。
我听着他们丑陋的争论,适时地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他们。
我慢悠悠地说:我这辈子,也没什么大本事。就希望我走之后,这笔钱,能留给那个一直以来,最孝顺我的人。
我特意加重了最孝顺三个字。
孝顺,可不是嘴上说说就行的。我扫了他们一眼,是看实际行动的。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瞬间引爆了他们之间的战争。
为了抢占这份遗产,为了证明自己才是那个最孝顺的人,王强和陈丽开始在我面前疯狂地表现。
他们甚至不惜互相诋毁,当着我的面,指责王芳和李明照顾不周,把我弄病了,还想把我送到养老院去。
王芳被气得脸色发白,浑身发抖。
李明虽然依旧保持着克制,但紧握的拳头也暴露了他内心的愤怒。
我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看着我的亲生子女,为了我这笔虚构出来的遗产,彻底撕破了脸皮,露出了最原始、最丑陋的贪婪本性。
我的心,在一阵阵的刺痛中,变得越来越硬,越来越冷。
这份虚假遗嘱,就是我点燃的引线。
现在,它终于引爆了人性中最肮脏的火药桶。
10
立遗嘱的这天,我特意让王芳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
我坐在客厅的主位上,律师坐在我对面,王强夫妻和王芳夫妻,分坐两边。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紧张到令人窒息的气味。
王强和陈丽的脸上,是志在必得的自信和掩饰不住的得意。
他们这几天,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我,演足了二十四孝好儿媳的戏码。
他们相信,那笔遗产的大头,非他们莫属。
王芳则显得忐忑不安,不停地绞着手指。
只有李明,神色还算平静,他只是紧紧地握着王芳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律师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始。
我却抬手,制止了他。
在念遗嘱之前,我想先说几句话。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没有看他们,而是望着窗外,慢悠悠地讲起了我和老伴年轻时吃过的苦,讲我们是如何一分一厘地,积攒下这笔养老钱。
我的声音很平静,却让王强和陈丽的脸色,渐渐变得有些不自然。
讲完过去,我话锋一转,目光像利剑一样,直直地射向王强。
阿强,我刚到你家时,你问我,手里有多少钱。
我说,20万。
于是,你嫌弃我,说房子太小,住不下。当天晚上,就把我赶出了家门。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王强心上。
他的脸色,瞬间煞白,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陈丽也呆住了,脸上的得意笑容僵在嘴角,显得无比滑稽。
我没有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时间。
我从口袋里,掏出我的老年机,当着所有人的面,点开了银行的APP。
我把手机屏幕,转向他们。
上面那一长串的数字,在明亮的灯光下,赫然显示着。
个,十,百,千,万……百万……
陈丽的声音在发抖,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360万!
房间里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众人倒吸冷气的声音。
王强和陈丽的脸色,在短短几秒钟内,从煞白,变成了猪肝色,最后定格在一种极度震惊、悔恨、贪婪交织的扭曲表情上。
不!不可能!陈丽尖叫一声,疯了似的想冲上来抢我的手机。
李明眼疾手快,一把拦住了她。
我平静地收回手机,目光冷冷地扫过他们每一个人。
张律师,刚才那份遗嘱,作废。
然后,我看向已经完全呆住的众人,用一种清晰而坚定的声音,宣布了我的决定。
我的所有积蓄,这360万,我将以生前赠予的方式,全部……
我故意顿了顿,享受着他们屏住呼吸的紧张模样。
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了全场最意想不到的那个人身上。
……全部给予我的女婿,李明。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王强和陈丽,像被一道天雷劈中,彻底僵在了原地。
王芳也震惊得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连李明自己,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看着他们,一字一句地解释我的理由。
在我被亲生儿子赶出家门,无家可归的时候,是李明,把我接回了家。
在我生病住院,无人问津的时候,是李明,跑前跑后地照顾我。
他虽然只是个女婿,是个外人,但他给我的关心和扶持,远胜过你们这些所谓的亲生骨肉!
他的善良和担当,配得上这笔钱!
我从早已准备好的文件袋里,拿出一份已经签好字、按好手印的赠予协议,递给了李明。
上面,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这一刻,我感觉自己像一个打了胜仗的将军。
痛快淋漓!
11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火山一般的爆发。
妈!你疯了!你老糊涂了!
王强最先反应过来,他怒吼着冲到我面前,双眼赤红,面目狰狞。
他指着李明,破口大骂:你凭什么把钱给一个外人!我才是你儿子!亲生的儿子!
陈丽也回过神来,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哭天抢地。
妈啊!你怎么能这么偏心啊!我们才是你的亲儿子亲儿媳啊!你把钱都给了李明,我们以后可怎么活啊!
她的哭声尖利刺耳,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王芳也傻了眼,她看看我,又看看身边的李明,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难以置信。
她不敢相信,这天大的馅饼,会砸在自己丈夫头上。
我面对他们的疯狂和指责,只是冷冷一笑。
亲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我被赶出家门的时候,你们的‘亲’在哪里
我摔倒在地,差点病死在医院,是谁跑前跑后照顾又是谁,只知道打电话来问我手里还有没有钱
是谁,嫌弃我老了,成了累赘,变着法地要把我送去养老院
我一桩桩,一件件,将他们之前的恶行,全部翻了出来。
像剥洋葱一样,将他们那层虚伪的孝顺外衣,彻底剥开,露出里面自私、贪婪的内核。
王强和陈丽的脸色,在我的控诉下,变得惨白如纸,无地自容。
他们还想抢夺那份赠予协议,被律师和一旁的李明死死拦住。
我们要告你!告你李明诱骗老人财产!王强气急败坏地吼道。
张律师冷静地推了推眼镜:王先生,这份赠予协议,是在王阿姨意识完全清醒的情况下,自愿签订的,具有完全的法律效力。
李明虽然也震惊于这笔巨款,但在我的坚定态度下,他很快冷静了下来。
他接过那份沉甸甸的协议,郑重地对我点了点头,承诺一定会照顾好我。
眼看硬的不行,王强和陈丽立刻换了一副嘴脸。
他们扑通一声,跪倒在我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痛哭流涕,开始忏悔。
妈!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我们以后一定改!一定好好孝顺您!您就把钱收回去吧!
王强抱着我的腿,哭得像个孩子。
我看着他们这副虚伪至极的表演,心中毫无波动。
我轻轻地推开他。
晚了。
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在你们心里,我的价值,就只值20万。
现在,你们的孝顺,一文不值。
一分钱,也别想从我这里得到。
我让律师和李明,将这对丑态百出的夫妻,彻底驱逐了出去。
并明确表示,从此以后,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12
王强和陈丽被赶出家门后,并没有善罢甘休。
他们在我女儿家楼下闹过,也跑到王芳的超市去撒泼,逢人就说李明骗了我这个孤寡老人的钱。
一时间,流言四起。
但李明处理得很强硬。
他直接报了警,并且将王强夫妻俩之前的所作所为,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街坊四邻和亲戚朋友。
人心自有一杆秤。
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真相,王强和陈丽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笑话和反面教材。
他们的名声,彻底臭了。
王芳一开始,心里确实有些不平衡。
她不理解,为什么我宁愿把钱给一个女婿,也不留给她这个亲生女儿。
李明耐心地跟她谈了很久。
他向她剖析了她哥哥的贪婪,也承认了他们自己之前因为生活压力对我产生的动摇。
他说:妈把钱给我,不是不爱你了,而是她看透了。她知道,这笔钱如果给了我们任何一个人,这个家都会散。只有放在我这个‘外人’手里,由我来支配,才能保证她的晚年安稳,也才能保住我们这个小家。
再加上亲眼目睹了王强夫妻那副丑恶的嘴脸,王芳也渐渐想通了,接受了我的决定。
李明拿到钱后,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买豪车,也不是去挥霍。
他第一时间找到我,说要先用这笔钱,在郊区给我买一套带花园的独立小院,让我安享晚年。
他说:妈,这钱是您的,首先得让您住得舒心。
他还承诺,会拿出一部分钱,帮王芳把超市重新装修,扩大经营。
他说:我要让芳芳以后再也不用为生计发愁,可以真心实意地对您好。
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印证了我的选择没有错。
我很快住进了宽敞明亮的新家。
院子里种满了花草,阳光好的时候,我就搬个躺椅,在院子里晒太阳。
李明和王芳夫妻,依旧对我关怀备至。
但这一次,他们的孝顺里,再也没有了算计和目的,而是发自内心的尊重和关爱。
而王强和陈丽,因为名声扫地,工作也丢了,生意也做不下去了,整日里互相埋怨,吵得鸡飞狗跳,最终落得个一贫如洗的下场,尝尽了他们曾想让我尝的苦。
我偶尔会从老邻居口中听到他们的消息,心中已无波澜。
晚风吹拂,我在花园里给新开的月季浇水。
李明和王芳带着外孙们来看我,一家人在院子里追逐嬉笑,笑声朗朗。
我看着他们,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和满足。
亲生子女的背叛,依然是我心里一道无法痊愈的疤。
但也正是这道疤,让我看清了人性的真相,也让我最终抓住了属于自己的,真正的温情和幸福。
我终于过上了,我想要的,那种安宁、富足、有尊严的晚年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