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征求赵国山的意见便将梁吟带了进去。
刚进前厅的门。
长者的怒斥声便传了过来。
“老纪,把不相干的人请出去,这里是赵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
“是。”
纪叔在这里工作三十多年,看着梁吟和赵邵意长大,对这两个孩子有着不一般的感情。
可在绝对的权利面前。
只能屈服。
走过去要赶人,赵邵意先站到了前头,和和气气,眯着眸微笑,“您这是做什么,妹妹难得回来一次。”
这些寒暄和假惺惺都不是梁吟要的。
小起和昭昭还下落不明。
她心急如焚,直接闯进去便要逼问,纪叔将人拦在玄关。
但拦不住她的声音。
“你把小起和昭昭放了,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想了很久,除了赵国山,没有人会做出这种事情,更不敢。
尤其昭昭是贺家的子孙,贺丛舟的儿子,如果不是有胆量有手段。
谁敢冒着这么大的风险?
为了钱。
显然只是障眼法,否则不会交交易地点和时间都不提。
那么就只剩下这一个可能,绑匪是冲着她来的。
看着梁吟癫狂,赵邵意从字里行间觉出了古怪,再看正端坐厅中,神色漠然的父亲。
心中便明白了七七八八。
这个老不死的。
为了彻底抹杀他和梁吟的可能,竟然使出绑架孩子的下三滥招数。
那他不妨,将计就计。
“好了。”
像是生怕被赵邵意觉察出什么。
赵国山抬手让纪叔放梁吟进来,“有什么话,上楼说。”
纪叔一松手梁吟便快步走了进去。
赵邵意也想跟。
但被赵父发话拦住。
楼上的门关上。
赵父双手背在身后,慢步走到一整面的书柜前,随手拿了一本硬壳书便朝梁吟砸了过去,正中额头和眼角。
钝痛瞬间充斥皮肉,连带着眼珠子也有了充血的痛楚。
梁吟捂着上半张脸,热泪夹杂着酸痛在瞳孔里洗刷而下。
儿时的她娇生惯养,小姐脾气很大。
在地上摔一跤,在桌上磕一下都要嚎啕大哭半天,父亲疼她,特意让人在每件家具上包了防撞条,地上也铺了昂贵柔软的毯子。
同一个人,同一个地方。
可那些美好的、温馨的记忆,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你故意跑来让邵意知道,是有心想离间我们父子?”赵国山竖起手指,“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居心叵测的恶毒女儿?”
他怎么说都好。
梁吟都无所谓了,她的唇被咬出了血痕,贝齿颤抖,用一只眼睛盯着赵父,“是您绑架了昭昭和小起?他们人在哪里?你放了他们,我马上就走。”
“现在知道服软了?”
赵国山冷哼,“不识相的东西,我就是太纵容你,早该在你母亲死的时候就连带着把你一起掐死才对!”
意识到赵父话里有话,梁吟轻吸了口气,垂下那只捂着伤处的手,“您什么意思?什么叫连带?果然是你害死了母亲?”
一直以来,她都存着这样的念头。
但不敢去深入调查或揣测。
赵国山并没有因为梁吟的怀疑而慌乱,相反,他很镇定。
“你母亲就是自杀,而且还为了你自杀。”
他目光忽然变得古怪,继而自嘲一笑,“我不过是要把你的身世公之于众,让她和你断亲,她不肯,哀求我保密,我没答应,她就想用自己的命来换你的一世安宁,就这么简单!”
“不可能!”
梁吟不信。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今天不也是为了小起来求我?”
她们做母亲的心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