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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姐!陈大师!我错了!我们错了!不拆了,楼我们不拆了!”
白景城老泪纵横,他的声音变得苍老沙哑,
“钱!我所有的钱都给你!求你跟阎王爷说说情,把寿命还给我们!”
白有为涕泗横流,用那张苍老无比的脸绝望地磕头。
额头很快就磕出了血。
“我磕头,对磕头,你不是说磕头就能给我说情吗,我磕求你救救我。”
我目光越过他们,看到门外倒在血泊中、气息微弱的王叔。
我缓缓摇头。
“寿命是天道裁决,我无权更改。”
“但,你们的罪孽,尚有一丝赎清的机会。”两人眼中瞬间狂喜。
白景城急切地追问:“什么机会?大师请说!无论什么我们都做!”
我披上法袍,冷声说着:
“第一,解散你们所有的灰色产业,将全部非法所得,百倍偿还给你们伤害过的每一个家庭,必须亲自上门,磕头谢罪。”
白有为脸色一变,想要反驳什么,但看到我冰冷的眼神,又咽了回去。
“第二,那个为你们挡灾的王叔,你们要像亲生父亲一样伺候他,直到他完全康复,否则,你们的魂魄将日夜受阴火灼烧之苦,直至死亡。”
听到这个条件,白景城的脸都绿了。让他们伺候一个看门的老头子,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第三。”
我指向这栋旧楼,“从今天起,你们父子二人,要亲自打扫这里,日夜看护,供奉香火,持续三年,一天都不能断。或许,你们的诚心,能为你们的来世,积攒一丝福报。”
这三个条件,对于曾经的白家来说,是天大的侮辱。
让他们赔钱,让他们伺候人,让他们当清洁工。
但现在,为了那虚无缥缈的一丝福报,他们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我们做!我们全都做!”
他们连连磕头,额头都磕出了血。
白有为甚至开始哭泣:“谢谢大师!谢谢大师给我们机会!”
在剩下的几个惊魂未定的手下搀扶下,两个瞬间老了几十岁的人,颤颤巍巍地离开了。
大堂恢复了寂静。
阎王的身影已经消失,只有那张判官桌依旧散发着古朴的光泽。
我走到王叔身边,他还在昏迷中。
我将一缕精纯的阴德之气渡入他的体内,护住了他的心脉。
王叔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脸色也有了血色。
白家父子踉跄走出旧楼,苍老的身躯在夜风中瑟瑟发抖。
回到别墅,两人面对镜子里的容貌,都愣住了。
白有为的脸皮松弛得像破布,眼窝深陷,牙齿稀疏。
白景城稍好一些,但也是满头白发,背脊佝偻。
“爸,我们真的只能活最后三年了吗?”白有为声音沙哑。
“闭嘴!”白景城猛地砸碎镜子,“老子不信这个邪!”
最初几天,他们确实按我说的做了。
变卖资产,赔偿受害者家属。
但每次转账时,白有为都恨得咬牙切齿:“这些钱本来都是我的!”
白景城更过分,让手下去办事时说:“告诉那些要钱的,我们这是施舍,不是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