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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好了？”
萧彻接过图样，指尖扫过纸上的凤凰纹样，眼底的笑意深了些。
“嗯。”
“行，等我命人按你的尺寸赶制，给你送来。”
萧彻将图样折好，递给身边的侍卫，又陪我逛了两圈。
燕国使团的人来催了好几次，他才不情不愿地告辞，临走前还不忘叮嘱：
“夜里风大，别在外面待太久。”
我回到寝宫时，宫人们正在院里铺设红毯，红色的毯子从宫门一直铺到殿门口，沾了些夜露，踩上去软乎乎的。
隔壁院子里传来动静，是陆决回来了，还夹杂着苏晚晴的声音，似乎在为穿什么衣服争执。
“换掉！你不是最爱看我穿素色吗？我明明喜欢明艳的颜色，你说你喜欢素净，我一穿就是五年！”
我浑身僵住，步子再也迈不开一寸。
喜欢素净的人，是我。
回到殿内，我恍惚地看着自己的衣柜。
里面每一件，都是素雅的颜色。
我不太懂陆决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但这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宫殿的房子不那么隔音，在他们的争吵声中，我安稳睡了一夜。
萧彻的嫁衣，是出嫁前一天送来的。
陆决也是我出嫁前一晚来的。
“我能进来吗。”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还有淡淡的酒气。
“这么晚，不妥吧。”
陆决没等我同意，就自顾自闯了进来。
他走到我的酒架前，下意识去拿我常喝的果酒。
可拿到的却是一瓶烈酒，瓶塞还是新开封的。
“怎么换口味了？你从前最不喜欢烈酒的，说太辣。”
“五年，人心易变。”
我坐在另一边，手里是刚倒好的酒。
陆决对着酒坛猛灌，手脚也逐渐不稳。
可那双眼睛在昏暗中，却闪着清醒的光。
他攥住我的手，一点点抬起。
手臂都在发抖。
他把我的指尖按在他眼角的伤疤上。
“你怎么不问问我这五年过得好不好？”
我轻轻抚过那道疤
“有晚晴姑娘在，怎么会不好？为了娶她，陆将军也是费尽心机。”
陆决的手猛地收紧，掐得昭阳生疼。
“他们说，下月初八，本是我们大婚的日子，是吗？”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祈求，像是希望从她嘴里听到否定的答案。
我笑得发冷：
“你不是揣着答案来问我吗。”
她抽回手，揉了揉被掐疼的地方，
“现在那是你的好日子，你该回去了，我没心情留你。”
他喝下最后一口酒，摇摇晃晃地走向门口。
“我的婚期暂缓，我永远不会用那个日子。”
我没说话，只是起身关上门，驱散满屋的酒气。
今天无论他说什么，都晚了。
天一亮，迎嫁的队伍就要到了，他醉成这样，怕是连我的出嫁都赶不上了。
他刚走，负责梳妆的嬷嬷和宫女就进来了。
收拾妥当后，吉时已到。殿外传来喜乐声，是萧彻来接亲了。
走出宫门，苏晚晴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她的笑容让我极为不快。
“你陆大哥昨夜贪杯，喝到半夜，今早还没醒，怕是不能来送你了。”
“原来今日是你出嫁，那我可真是要恭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