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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明珠带回了公主府,太医先我们一步,早已候着了。
她的伤势极重,医女掀开衣襟给她上药时看到满身青紫都愣住了,明珠从小娇养,何曾受过这种苦,
我在一旁红了眼睛,拿起鞭子冲了出去。
侍从过来低语:“柳氏和赵莹儿跪在公主府门口,说给明珠小姐请罪,求公主饶命。”
我心里一阵冷笑,不跪院子里,偏偏跪在府门口,以为扮可怜,便可以堵住悠悠之口让我放过她们母女?做梦。
柳霜然一身素白带着赵莹儿跪在府前,哭得梨花带雨,嗑着头:“求公主恕罪,莹儿是无心的,她还小不懂事,求公主饶她一命。”
“霜然愿替莹儿受过,只要公主息怒,要打要杀,霜然绝无怨言。”
众人看着不忍:“这孤儿寡母的。”
“什么事要这么求饶啊,公主也太小气了些。”
“你若刚才看到清河公主怎么被打骂的,你便不会说这个话。”
我拿着鞭子冲到门口,听着柳霜然的哭诉,赵莹儿一见我出来,马上哭着爬过来:“公主饶命啊!”
“求您别怪我母亲,都是莹儿的错,莹儿只是吃醋,明珠什么都有可莹儿自幼丧父,什么都没有,所以事事都想与她争”
“都是莹儿的错,莹儿愿意以死谢罪,求莹儿绕母亲一命吧。”
我未发一言,只是给侍从使了个眼色,她立马端出了一个托盘,上面是一杯毒酒和一条白绫。
“公主说了,这白绫和毒酒任你们二位选一样吧。”
“毕竟欺辱皇族,假冒身份,条条都是死罪,公主仁慈,许你们一个全尸。”
赵莹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柳霜然哭得一脸的泪:“姐姐,霜然替你服侍侯爷几年,无功劳也有苦劳,求公主开恩啊!”
“而且,妾身肚子里有了侯爷的骨肉”
我一鞭子甩了过去,在她脸上留下一道血痕:“一个奸生子而已,死便死了。”
“你一个外室,无名无份,带着和别人生的贱种在我府上住着,欺辱我的女儿,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你说你怀了侯爷的骨肉?无名无分,谁知道你怀的是不是侯爷的,就像你女儿一样,也不是侯爷的骨肉啊。”
柳霜然被我说得脸色发白,只拼命摇着头:“霜然虽不像公主金枝玉叶,可霜然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儿,您怎么能如此羞辱我?”
“霜然便是死在这,也不能没了清誉!”
我“扑哧”一笑:“你清白?是谁刚死了夫君不到一年,便躺在了表哥的床上。你一个连为自己夫君守丧三年都做不到的荡妇,还敢说清白?”
“你但凡有一丝的骨气,也早该一杯毒酒了结了自己。”
柳霜然眼神一闪,站起来,拿过毒酒:“好,我喝,你替我转告夫君,霜儿来世再与他做夫妻吧。”
“霜儿!你怎么能做这样的傻事。”傅行风冲了出来,一把将毒酒打翻在地。
他猩红着眼瞪着我:“毒妇,你敢害我的孩儿,我绝不会放过你。”说完,狠狠一个耳光朝我打过来。
还没碰到我的身,便被侍卫一脚踹了出去。
“害你的孩儿?你任由柳霜然和赵莹儿害我孩儿的时候呢?”
“你可有想过,那是你亲生的女儿,你为了别人的孩子,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下死手,你是人吗?”
傅行风怒极,脱口而出:“莹儿是我和霜然的亲生骨肉,也是我的女儿!”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呆住了,刚醒过来的赵莹儿听了这句,一脸欣喜:“爹,我是你的亲生女儿?我是真正的侯府嫡女?”
“难怪母亲说你会为我铺好路,让我无需担心”
傅行风联系不上魏王,此次过来,本就是破罐子破摔,如今说漏了嘴,断了最后一丝生机,更加脸色灰败。
柳霜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夫君,妾身此生分明了。”
“不会吧,威远侯表妹的女儿是他的亲骨肉?”
“那个赵莹儿比清河公主还大一岁,这不是在与长公主成亲前就有了?”
“不会吧,他在外面和别的女人有孩子,然后转头求娶长公主?这是欺君之罪啊。”
我脸若冰霜,看着傅行风,无声地宣布着他的死刑。
到这时候,他才清醒过来,狠狠推开柳霜然扑到我跟前:“棠儿,不是的,我刚才是气急了,乱说的!”
“你信我,莹儿怎么可能是我的骨肉,我们成亲时,表妹早嫁了人,早有了莹儿,我只是特别喜欢她,想着她是我的亲生女儿就好了。”
“可我绝不是她的生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