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是太傅嫡女,我的未婚夫傅言乃大雍国最年轻的丞相。
可他为了坐稳丞相之位,亲自带兵抄了我的家。
男眷锒铛入狱,女眷没入教坊。
我亲眼见父兄血溅刑场,母亲、姐姐、妹妹…在受辱前纷纷自尽。
他们死不瞑目的眼睛仿佛在拷问我:为何还不一同赴死?
不,我不能死。
我要活着,亲手将那畜生剜心剖肝!
教坊司开卖那夜,看着台下的歪瓜裂枣,我心如死灰。
直到一道低沉嗓音穿透满堂喧嚣:
“她,我要了。”
1
对上那双眸子,冰冷刺骨。
是厉莫寒,杀人不眨眼的大将军。
在场的没有人敢跟他争。
没等我反应,他已将我打横抱起。
马车里一片昏暗,他俯身压下,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
粗暴地扯开我的衣裙,身下的剧痛似要将我撕裂。
我咬牙不发出声音,身体却忍不住痛得蜷缩。
他的动作微微停顿。
他是朝堂上唯一能与傅言分庭抗礼之人,这是我最好的机会。
我学着教坊嬷嬷教我的那般,双腿攀上他的腰。
下一秒,他再也把持不住,冲撞更重。
“浅浅,浅浅”
快要结束时,他在我耳边低语。
是林浅浅,我曾经的好闺蜜,那个被他捧在掌心里的侯府千金。
原来,我不过是个替身。
“求大人,帮我。”
“凭什么?”
“凭我能为你消火,”我胆大的又一次攀上他的腰,“凭我们的仇人是一致的。”
他冷笑着又一次欺身而下。
“从今天起,你叫婉娘。忘了你以前的名字,忘了你是谁。”
“大人要我做什么?”
“我会请人教你武功、毒术、易容。你要做的,是替我斩掉所有碍事的人
——
包括傅言的爪牙。”
“若我做得好,大人能帮我杀了傅言吗?”
他笑了,笑声里听不出情绪:“等他倒台那天,我会让你亲手剜了他的心。”
我叩首在地,额头抵着冰冷的车板:“婉娘谢大人成全。”
他没再看我,转身下车时,我分明觉出,他多了几分莫名的烦躁。
五年间,我替他铲除了无数异己。
我的手上沾满了鲜血,身上的杀气越来越重。
在这无边的黑暗里,他是唯一的光。
第一次杀人后,我连着三夜做噩梦,再次惊醒,却撞进一个坚实的怀抱。
厉莫寒将一块暖玉塞进我手里:
“拿着。省得你天天做噩梦,第二天手软,耽误我办事。”
他会在深夜来我房里,抱着我坐在窗边,在我耳边说些模糊的话:
“婉娘,你的身子,没有哪个男人能经得住。”
我执行任务时被人暗算,厉莫寒找到伤我的人,将那人折磨得没了人形。
他亲自给我上药,药水渗进伤口时,我疼得嘶了一声,他嘴上骂着“麻烦”,手却没停下,反而更仔细地避开伤口边缘。
所有人都知道,厉大将军身边跟着一个婉娘,是别人动不了的存在。
所有人都以为,我终会成为他府上的人。
直到那日,我替他杀了傅言的左膀右臂。
回来时他正在别院的凉亭里喝酒,他递过酒杯:
“婉娘,再过不久,傅言就该倒台了。你的仇,快报了。”
我接过酒杯,鼓起勇气想问他,等我报完仇,他会让我去哪里。
可话到嘴边,却听见他继续说:“到时候,我就娶浅浅过门。你”
他顿了顿:
“你若想走,我给你一笔钱。若想留,就继续做我的刀。”
原来从始至终,我都只是他的刀,从来没有例外。
我不该肖想的。
如今,我与他的身份,本就天差地别。
“婉娘明白。”
我静静站起身退走。
转身离开时,我听见身后酒杯被狠狠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