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摄像头在骤然间被取下了遮挡,整个视频画面突然亮起。
白景娴跪坐在地,脖子上拴着一根粗壮的铁链,身上的伤痕有新有旧,几乎已经衣不蔽体。
她的对面应该坐着个人,但根本看不清身形和面容,出镜的就只有一小部分轮椅。
“郑千帆。”
白景娴的声音再度响起,话音中不难听出虚弱:
“你是不会懂的”
“和你不一样,我的出生,本来就是个意外。”
“郑志强不会在意女儿的死活,也并不关心我的妈妈”
“从她怀孕被检查出是女胎开始,那十几年里我从来没有被好好的对待过。”
白景娴嘴唇颤动,连身形都有些摇晃,显然已经脱力到了几乎无法支撑自己的程度。
但在脖子上缠绕的锁链束缚之下,她只能拼着最后一口气,让自己得以跪坐在地,勉强撑着一点儿说话的力气:
“到了我十八岁,她见到了郑志强。”
“呵呵”
“我被逼着整了容,在郑志强的介绍之下和以各种各样的,老男人”
“呵郑千帆,你就算腿残了,也只要活着就行就因为郑志强非常喜欢男孩。”
“可那几个和我一样遭遇的姐妹,天生长得就好看的,还能挑一挑。”
“她们借着个‘高|官|私|生女’的名头,能混上一夫一妻的婚姻别管嫁了个什么东西,都算是好结果了。”
“长相没让郑志强满意的就整了容,过得像个官|女|支。”
“我没得选我们都没得选。”
“郑千帆,你要不要猜猜,我是怎么进的【扑克】?”
白景娴拼尽力气仰了仰头,视线略过正在录像的摄影机,定格在了镜头外郑千帆的脸上:
“郑千帆,你知道吗。”
“在离开【扑克】之前,我一直以为,你我之间的禁|忌|恋情,就是我的救赎了。”
“我甚至已经为你铺好了后路”
仰头的姿势还是太累了,白景娴只坚持了一会儿,就重新垂下了脑袋,只有低沉而无力的嗓音在继续响着,每一声都藏着平静的哀戚:
“我的本事不多,但只要你想,咱们就会是最普通、最平凡的兄妹。”
“可你被郑志强和【扑克】养叼了,你的胃口很大,接受不了普通人平平淡淡的生活。”
“你自甘堕落,还要拉我一起下水。”
她的话音只是微微停顿,郑千帆便语气冷淡的出了声:
“你也背叛了我,不是吗?”
“白景娴,我见过你动了心的模样,你很留恋他们,对吧?”
“嗯。”
白景娴依然是低低的应着声,唇角却渐渐勾了起来:
“这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你我血脉相连,你非常清楚我依靠你是别有目的,我当然也知道”
“你找我,不过是想着用完就丢而已。”
“但他们不一样。”
“他们清楚我居心叵测,知道我曾深陷泥沼”
“却从来没有歧视过我。”
“不管你信不信在当时,我和他的保镖、他们的组员,待遇是一样的。”
“他帮我租到了,很近很近的房子,替我填好资料,”
“在一切不必追根究底的事情上都会优先为我考虑。”
“周川白和林彦,还有他们带出来的组员,全都是这样的。”
“呵呵呵呵”
白景娴垂着头笑了一会儿,目光在郑千帆紧扣轮椅边缘的手上落了片刻,语气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