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虚影转身,温朔瑜忽然坐直了身子:“等一下!”
正准备提笔作答的学子们纷纷放下笔站起身。
孟月临却是没有理会,直接穿门而出,消失得干干脆脆。
温朔瑜深吸了一口气,最后靠了回去,道:“朕忽然觉得效率太低,不如再邀一批学子入内应试。”
闻言,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到底是没有人说出反对的话。
很快,下一批学子入内,不一会儿,奋笔疾书的“沙沙”声响起,朝殿内再无人开口。
出了朝殿,孟月临没有耽搁,出了黄门就准备直接瞬移回淮王府,却没想到刚刚抬手还没来得及掐诀,就看到了熟人。
孟玉翡。
她戴着帷幔长长的幕篱,和她亲娘孙沁兰站在马车旁,应该是在等孟鹤轩。
想了想,孟月临收回手,打算看个热闹。
孟鹤轩殿前失仪的消息没这么快传出去,所以孙沁岚这会儿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喜悦。
风吹过,孟月临从被掀起的车窗一角,看到马车里放着一个大红色的胸花。
“锣鼓队怎么还不来?”孙沁兰扭头问身边的张嬷嬷。
闻言,张嬷嬷赶忙道:“算算时间应该快了,夫人放心,奴婢按您的吩咐让他们唱念做打一路过来,保证排场安排到位,给我们二少爷做足脸面!”
孙沁兰闻言,扶了扶自己的鬓角,眼神嗔怪地瞥了她一眼,笑道:“还叫什么二少爷,一会儿可要记住,要叫状元爷!”
“是,奴婢记住了!”张嬷嬷满脸笑意。
孟玉翡始终没有开口,孟月临好整以暇地打量着这母女主仆三人,心里不由得生出几分疑惑。
文昌符是孟玉翡给的,难道文昌符被毁,孟玉翡没有感应吗?
疑问才生出,还没来得及找到蛛丝马迹的答案,孟月临就听见身后锣鼓喧天,正在慢慢靠近。
“来了来了!”张嬷嬷喜上眉梢,孙沁兰松了口气。
“去,叫他们过来,把横幅拉开!”
她说着,指了指马车:“我都准备好了,一定要给我儿把排场做足,让所有人知道,我儿虽然没有继承侯位,但他才华横溢,靠自己也能光宗耀祖!”
说完,孙沁兰拉住了孟玉翡的手:“女儿,你哥哥今天得了状元,以后谁也不能笑你嫁的是庶子了!”
这句话刚出口,那边才下马车的温观煦就忍不住黑了脸。
孟玉翡赶忙对孙沁兰道:“娘你说的是什么话,从来没有人笑话过我,煦郎也是世上最好的男子!”
孙沁兰点点头,拍着她的手笑眯眯道:“好好好,是娘不会说话,娘这不也是关心你嘛!”
说完,她冲着走过来的温观煦笑:“哎呀我也是无心之言,女婿不会往心里去的,对吧?”
温观煦勉强笑了笑:“当然!”
哼,要不是今日孟鹤轩必成状元,孙沁兰哪有胆子跟他这么说话!
原本因为小舅子必成状元,他还挺高兴的。
可此刻见孙沁兰这副做派,温观煦敏锐地察觉到,今日之后,他必定被压一头。
念及此,温观煦不由得心生几分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