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她应该多想一层的,她重返故地自是会思念此地,帝王想要寻她,只需在此处等她就是。
顿了顿,玉珺主动开口:“席上皇后娘娘所言,臣妾事先并不之情,也无要赛过盎柔姑娘的意思——”
“你只想同我说这些?”
赵砚徽不耐烦地打断她,不由自主向她逼近一步,将她笼罩在他的颀长身姿的阴影之中。
玉珺不明白,微蹙着眉不解看他。
赵砚徽眉目冷凝,说出的话似要比这山间的冬风还要冷上些许:“在宴席之上,你为何要说出纳盎柔为妃的话?”
玉珺更是不解:“这不是陛下的心意的?”
“我说过了,我待她无男女之情。”
玉珺沉默了,面对他一如既往的开脱说辞,轻轻叹了一口气。
“若是陛下顾念着从前对臣妾的承诺而迟迟不肯向前一步的话,臣妾可以给陛下解了着禁锢。”
她抬起头,那双平静如幽潭的眸子望过去:“陛下,从前许诺皆是孩童之语,臣妾早就不在乎了,也都不作数了,陛下也不必拘泥过去,合该要向前看才是。”
赵砚徽呼吸都跟着粗沉了起来,他没有因这话有半点的轻松亦或者开怀,一颗心似被紧紧攥握住,莫大的失控的滋味将他笼罩,催使得他向前一步,紧紧扣住了玉珺的双肩。
“什么不作数,什么向前看,你莫要再说这些气话。”
玉珺的身子随着他紧握的力道轻摇晃两下,她眉头紧蹙,将话说的不留情面:“陛下有没有想过,您这样反复游离,对盎柔也很是不公平。”
她的声音很是平和,似过往许多次那般,在赵砚徽困顿不前,思绪不明之时,开解他宽慰他,帮他一同想办法。
可如今她的开解与宽慰,是在说他与另外一个女子。
“盎柔不过刚及笄,她心悦你你也是知晓的,若你有意,就该早些将她纳入后宫,也算是给她一个名分,若你无意,就合该守住本分,何必做那些叫她误会的事,你越是关照她,便越会让她深陷其中,你难道要毁她一辈子吗?”
她此刻当真像他的阿姐,叫他不要辜负女子的心意。
可她早已不是什么阿姐,她是他的妻。
赵砚徽眸中猩红:“你是因盎柔在生我气对不对?可是因今日她的舞剑?”
他确实是有些慌了,而在这心慌之时,那些本就不坚定的心虚之举,也会随之摆出来,似是放在明面上就能证明他所谓的磊落。
“她的舞剑确实是我教的,可在宴席上舞剑是她临时起意,我事先并不知情,你既也知她年岁小,那她已主动开口,我若是说作罢,叫她如何宽解自身?”
浓浓的无力滋味涌上心头,玉珺看着面前人,只沉声问他。
“陛下既如此说,臣妾也有一事想问一问陛下——”
“皇后提议让臣妾也舞剑一舞之时,陛下心中在想什么?”
“是不悦皇后将臣妾当做舞姬般折辱?还是怕臣妾压了盎柔的风头,使她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