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脸色顿时一沉。“肃国公，这是何意？”
阮凝玉面上无光，自她记事起，国公府就没有这么丢人的时候。“是晚辈管教无方，还请王妃恕罪。”
“还不快滚回去。”阮凝玉声音压抑着怒火。
叶修涨红着一张脸，在众人鄙夷的视线中匆匆离开。
阮莹莹许是觉得丢人丢得厉害，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从前跟在殷无离身边出席各种宴席时，那些贵妇人待她都是温声细语，笑意盈盈的。
为什么疼她的爹爹要做出这么丢人的事，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刚送走不请自来的叶修，阮莹莹又哭起来。
明议堂进不去，六公主伴读也选不上。
阮凝玉额角胀痛，强忍即将爆发的怒意，吩咐十九先将人送回府。
与王妃解释之后，她也没了留下的心思，匆匆回府。
刚到行止院门口，就听见叶修的斥骂和阮莹莹的哭声。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弄坏了凤凰害我在众人面前出丑的！你这逆子，你知不知道那是你爹我花了三千银子买来的，全毁在你身上了！”
“不是我，爹爹…真的不是我…”
阮凝玉记忆中，叶修爱耍小性子，但对孩子却是关怀备至。
别说打，便是重话也不曾说过几句。
见阮凝玉进门，叶修悬在空中的手掌一僵。
阮莹莹趁势躲到阮凝玉身后，怯生生地看着叶修。
叶修讪讪地收了手，将鬓边凌乱的头发撩到耳后。
“国公，在下只是想给府里帮些忙，那尊玉凤凰，在下本来好生生放在府里的，定是莹莹不小心弄碎了这才酿成今日大祸，实在不关在下的事。”
阮莹莹揪着阮凝玉的衣袖。“不是我，我在书房习字，根本就不知道爹爹放了一尊玉凤凰。”
阮凝玉根本没心思听他们的辩解，直接将叶修带到书房。
砰的一声，书房门关上。
叶修一惊，扑通跪到地上。
还不等他开口，阮凝玉森寒的声线先一步响起。“那尊玉凤凰花费不菲，我不记得，给过你这么多银钱。”
叶修嗫嚅着。“自然是在下多年东拼西凑攒下的。”
阮凝玉冷笑一声。“十九。”
话音落，一沓印着朱红手印的借贷欠条被扔在叶修面前。
“叶修，你竟敢用国公府的名义放印子钱，这些东西一旦让人咬住，整个国公府都会被你拖下水！你好大的胆子！”
六年来，她虽不喜叶修，可看在阮莹莹的份上，她保他衣食不缺。
但她自问，就算叶修不吃不喝，也绝对攒不出三千两。
她一查，果然查到叶修在放印子钱，用的还是国公府的名号，利滚利地攒了不少利钱。
叶修没想到阮凝玉这么快就会查到此事，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了个干净。
“你以为自己买通了王府的下人放你入门，你就能凭着一尊玉观音一飞冲天，你可知那玉器楼本就是永安王府名下的商铺，你用他们自家的东西送王妃，只会让王妃以为公府看不起她。更别提，凤凰断尾是人人忌讳的不祥之兆。”
阮凝玉胸膛起伏，被气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