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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我想有必要提醒你,这里是公海。”
面对威胁,我没有松手。
西蒙抬脚抽出束缚。
“你们是怎么答应我的?说我一定会抓住杀害父亲的凶手。”
“撒谎的人,要下地狱!”
他扭头看了眼那吊着的已经吓得尿裤子了的薛雨桐。
“等我先解决了这个恶魔一样的女人,再杀你们。”
傅铭远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姜黎,再不想办法我们都会死,你是警察,你一定有办法的。”
我瞥了眼他那全然换了副面貌的那张脸,平静地看向西蒙。
“如你所说,我不仅是警察,更是法医。三年的努力,我也不想让同僚们的努力付诸东流。西蒙,你父亲的尸骸还剩下一块头骨。”
“在法医看来,就还有查明真相的可能。”
西蒙紧绷的肌肉放松了一瞬。
“仅凭一块头骨,你就能完成尸检?”
我点了点头,咬着牙把错位的小指骨硬生生掰回原位。
“刚才我的同事传回最新线索,你父亲的尸体被藏起来之前,躯干没有明显外伤,最可能的致命伤就在头部。”
“只要让我仔细检查,一定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究竟是枪伤还是普通外伤?颅骨的创伤面会很清晰的告诉我们答案。”
冰冷的枪口直抵我的后脑勺。
“好,但如果查不出来,这就是警官你最体面的死法。”
傅铭远吓得倒抽一口凉气。
“姜黎,你在说什么?就那么一小块头骨,你能查出什么?赶紧跟警局交涉,用外交谈判把我们救出去!”
他还想说什么,枪口已经怼进了他嘴里。
轻轻一磕,傅铭远已经满嘴是血。
我手机有gps定位,救援已经在路上了,我必须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我需要个助手,帮我把骨片收集整理起来,要完成初步的拼合之后才能进行尸检。”
我指着傅铭远,示意让他来做我的助手。西蒙却一脚狠狠踩上他的背。
“他?没有资格触碰我父亲的遗骨。”
我伸出双手,小指头软软垂着。
“你也看到,我手受伤了,一个人拼接这么多片头骨,需要时间。”
收集好所有的骨片,我把它们一一归位。
隐约能拼出一个创伤面,可是最关键的伤口处还缺少一小片骨片。
“西蒙,泳池里应该还有遗落的骨片,你把那女人放了,让她去找。”
看着薛雨桐因充血而紫胀的脸,他脸上蒙上一层阴霾。
我指着泛黄的池水,一脸坚定。
“泳池里的一池子水,就是她的地狱。”
长时间倒吊可能会引起窒息和脑出血,让薛雨桐下水,是她唯一能获救的方法。
“姜黎,你居然故意整我,你这个贱女人!”
她还没骂够,就被一脚又踹下了泳池。
狠狠呛了两口池水后,她哭着浮出水面。
“没有,该死的姜黎在骗你!里面什么都没有!”
“快动手,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