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阳和程大牛逼研究了半个晚上,这才敲定了这“回春酒”的具体细节。
回到家里面的时候,已经是日头偏西了。
秋老虎正猛的时候,晒得陈光阳都有些打蔫儿。
刚一回家,就看见了三个崽子全都蔫了吧唧的,在让媳妇呵斥。
媳妇儿挺着五个月的肚子,一手叉腰,一手攥着根晾衣服的竹竿……
这会儿倒成了“家法神器”,正对着院子里站成一排的三个泥猴儿开火:
“能耐了啊!大晌午头,日头晒得狗都找荫凉,你们仨倒好,钻水泡子去了?!”
沈知霜的声音不高,但字字儿像小鞭子,抽得空气都绷紧了。
仨孩子,二虎最狼狈,从头到脚裹了层泥浆子,活像泥塘里刚拔出来的藕,就剩俩眼珠儿滴溜转。
大龙裤腿湿到大腿根,泥水嘀嗒。
小雀儿看着干净点,但小辫散了,头发丝儿也粘着几根水草,手里还死死攥着个小网兜,里头几条寸长的小鱼崽子奄奄一息地扑腾。
“妈,那不赖我!”二虎梗着脖子,甩着脑袋上的泥点子,“是大龙哥说瞅见只肥兔子钻芦苇荡了,俺们才追过去的!谁知道兔子没逮着,我一脚就秃噜水里去了!哎呦妈呀,那水老凉了!”他委屈巴巴地揉着屁股,仿佛那儿真摔得不轻。
大龙一脸沉稳地接话:“嗯,是准备追兔子,兔子没影儿,二虎自个儿没看路。”他把责任推得干净又自然。
“就是就是,”小雀儿赶紧把网兜往身后藏,小嘴叭叭飞快,“俺们光寻思给妈捞点小鱼炖汤呢!
二哥笨,脚底下跟抹了豆油似的,哧溜一下滑那么老远,噗通!水花溅得老高了!跟过年放二踢脚似的!俺和大哥拉他都来不及……”
她那小表情,生动地描绘着“二哥落水”的惊险瞬间,锅甩得又准又狠。
沈知霜气笑了,竹竿头虚点了点二虎的泥脑壳:“捞鱼?兔子?当老娘是傻子糊弄?二虎,我看你就是皮紧实了想下河凉快!
瞧你这身泥!跟土鳖成了精似的!”她又瞪向大龙小雀,“还有你俩!帮腔作势,没一个好东西!都给我站着!好好反省!”
陈光阳在门口看了个满眼,嘴角忍不住往上咧。
他走过来,接过媳妇手里的竹竿,顺手搭在柴火垛上,大手在沈知霜后腰轻轻按了按,给她顺气:“消消火,媳妇儿,大热天的生气上火,对咱二小子不好。熊孩子不听话,揍一顿就老实了,气坏了自个儿不值当。”
他抬眼扫了扫那三个蔫茄子,“不过嘛…揍不是关键。关键是得让他们知道怕水不对,更要让他们知道……水边儿咋活命。”
沈知霜瞪他一眼:“活命?这仨活祖宗胆子比天大!你还想教他们?”
“嗯哪,”陈光阳点点头,冲仨孩子一努嘴,“瞅瞅这天儿,晒死人。光罚站,不如动起来。二虎!”
“到!”二虎条件反射地一挺胸,泥块儿簌簌往下掉。
“还有你们俩,”陈光阳指着大龙小雀,“去!把你俩屋角那身玩泥巴的破褂子换上!带你们去个好地儿!”
“啥好地儿?下河摸鱼?”二虎眼睛瞬间亮了,刚才那点蔫巴劲儿一扫而空,仿佛去玩儿是奖励不是惩罚。
大龙眼里也闪过一丝期待,但还是板着脸:“爸,妈还生气呢…”
小雀儿机灵鬼一个,立刻接话:“爸,是不是教俺们水边儿的本事?就像你跟埋汰叔那样,在水里贼拉尿性?”
陈光阳咧开嘴笑了:“差不多吧,走!”
沈知霜看着爷四个热络劲儿,想拦,又瞅瞅陈光阳笃定的眼神,再想想他前些日子在江里那身本事。
叹了口气:“陈光阳!你…你可给我看好了!少一根汗毛我跟你没完!”
“放心,媳妇儿!包在我身上!”陈光阳拍拍胸脯,推着还在兴奋议论“摸鱼还是学本事”的仨崽子就出了门。
没去水深浪急的大江,也没去野孩子常玩的水泡子。
而是带着三个崽子来到了一个好地方。
这是小溪拐了个弯,冲击出一片月牙形的细沙滩,水清得能数清水底每一颗圆溜溜的小石头。
水浅,最深的地方也就到大龙腰眼儿。
水流不急,只有靠近河道中心才有点小漩涡。
头顶还有几棵歪脖子老柳树,正好遮住了毒日头。
这小环境,安全又清净。
“就这儿了!”陈光阳叉腰站定,“瞅瞅,跟你们去的那野水泡子是不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二虎下车就蹬蹬跑到水边,伸手试了试:“哇!真凉快!爸,这地儿好!水里没烂泥巴,脚踩下去软乎乎的,跟踩棉花似的!”
他抬起脚丫,上面沾着金黄的细沙。
大龙也点点头:“水清,底下能看到,稳当。”
他沉稳地脱掉破褂子,露出精瘦的小身板。
小雀儿则关注点清奇:“爸,这沙真细!能堆大城堡不?”
“想啥美事呢?带你们来堆沙子的?”
陈光阳笑了,一摆手,“今天教你们玩儿水,咋扑腾不被淹死!”
“游泳啊!”二虎来劲儿了,兴奋地搓手手,“爸!我知道!电视里见过!就是狗刨!使劲儿刨水!噗通噗通!水花越大越好!”
“滚犊子!”陈光阳笑骂一声,轻轻一脚就把他往水里边虚踹,“狗刨那是逼急了瞎扑腾!今天教你们的是‘扎猛子’和‘仰面漂’!学会了这两样,真掉深水里,心里不慌,就有活路!”
他脱掉上衣,露出猎户特有的结实肌肉,一步步走到齐腰深的水里:“第一课,‘扎猛子’。听着啊,水看着吓人,其实你硬着脖子怼进去,憋住一口气,它就托着你!”
说着,深吸一口气,像个秤砣似的往下一沉,连个大气泡都没冒,整个人没影儿了。
岸上仨孩子屏住呼吸,瞪圆了眼睛。
二虎:“我滴妈!爸真下去了?不会淹着吧?”
大龙沉稳:“爸是老手,淹不着。”
小雀儿:“二哥,爸这是水煮肉片儿式沉底?”
几秒钟后,“哗啦”一声,陈光阳从不远处冒出脑袋,抹了把脸,吐出一口水柱,指着岸边得意地喊:
“瞅见没?沉进去,压到底,腿稍微一蹬!嗖!就蹿回来了!简单!该谁了?”
“我!我来!”二虎胆子最大,脱得只剩条裤衩,学着陈光阳的样子深吸一大口,小肚皮鼓得溜圆,猛地往水里一扎!
“噗通!”
水花溅起老高。但是……动静大,效果差。
他脑袋是扎下去了,那撅着的小屁股和两条倒腾的小短腿还顽强地竖在水面上,像根倒插的萝卜。
他两只手在水底下瞎扑腾,搅起一片浑浊的泥沙。
小雀儿在岸上拍手笑:“哎妈呀!二哥这是表演‘水底捞月’加‘倒栽葱’啊?月牙儿呢?”
大龙皱着眉点评:“劲儿使大了,屁股没下去,头冲太猛,鼻子呛水了吧?”
果然,没两秒,二虎猛地一挺,挣扎着站起来,呛得满脸通红,眼泪鼻涕都咳出来了:“咳咳咳咳…艾玛…咳咳…啥玩意儿!水…水呛鼻子里了!齁咸!”
陈光阳哈哈大笑,游过去薅住他胳膊:“笨蛋玩意儿!气没憋足!头往下扎,胳膊往前伸,把屁股压下去!再来!”
练了几次,二虎终于不再玩“倒插葱”了,虽然姿势还不咋好看,好歹能整个潜下去几秒。
再狗刨式地划拉上来,兴奋得满脸水珠直喊:“我会了!爸!我会沉底了!”
接着是大龙。大龙稳当,学东西也快。
按照陈光阳指点,深吸气,弯腰,头朝下一顶,胳膊前伸,身体绷直,像根木棍一样顺利沉入水中。
几秒后腿一蹬,稳稳当当浮出水面,水流顺着他的小平头滑落。
“好!”陈光阳赞赏地点点头,“老大就是稳当!”
“二哥,看见没?”小雀儿在岸上冲二虎喊,“这才叫扎猛子!你那叫‘钻泥坑式跳崖’!”
二虎气得又要去抓小雀儿,被陈光阳吼住:“别闹!该你了小雀儿!下水!”
小雀儿看着清亮的水,小脸儿有点发白,磨磨蹭蹭挪到水边,小脚丫在浅水里试探了一下:“爸…水凉…我怕头发湿了得病…”
“怕啥?下来!爸兜着你!”陈光阳直接走到浅水处,大手一伸把闺女抱了起来。
“啊……!”小雀儿尖叫一声,小短腿乱蹬。
“别叫!胳膊抱紧爸脖子!”陈光阳把她抱高一点,让她脸露在水面上,慢慢往更深点的地方走。
“水凉快,舒服着呢。来,憋气,爸带你沉下去看看水底的小石头,贼好看!”
小雀儿死死抱着爸爸的脖子,闭着眼,鼻子里“嗯嗯”地哼唧,算是憋气了。
陈光阳身子往下一沉,小雀儿瞬间感觉被温水包裹,水凉凉的却不像想象中吓人,睁开眼,透过清澈的水,能看到晃动的阳光和水底金灿灿的细沙,还有爸爸的大手稳稳托着她的小肚子。
“噗啊……!”刚冒出头。
小雀儿就吸了一大口气,小脸儿却带着兴奋:“爸!看见石头了!圆的!没妖怪!”
“那可不!水清着呢!有啥好怕的?”陈光阳笑着把她放回水里站着,“小雀儿也成功‘下潜’!”
接着是“仰面漂”。
这个二虎学得最快。
陈光阳托着他的后背和后脑勺,让他四肢放松躺平在水面上。
“脑袋放空,跟睡觉似的!手别瞎划拉!脚别倒腾!就当自己是个木板儿!水托着你呢!”陈光阳慢慢地松开手。
二虎开始还紧张得全身僵硬,手偷偷划拉了两下,结果身子一歪就要沉。
陈光阳眼疾手快又托住:“放松!当死人!全身软乎!再试试!”
二虎豁出去了,眼一闭,身体软趴趴地一摊,手脚彻底放弃抵抗。
奇迹发生了,他真的浮在了水面上,随着水流轻轻晃悠。
“我滴个亲娘!爸!我漂起来了!我没沉!”二虎睁开眼,乐得在水里直扑腾,破坏了漂浮的姿态,呛了几口水,赶紧又学“死人”。
大龙学得也快,很快就掌握要领,漂得像模像样。
轮到小雀儿,她又有点怕了。
陈光阳托着她:“闺女别怕,仰头看天!蓝天白云多好看!
就当在炕上摊煎饼!”
小雀儿鼓起勇气,按爸爸说的做。
爸爸的手稳稳托着,让她安心不少。她慢慢放松身体,眼睛望着湛蓝的天空和柳树绿油油的枝叶,感受着身体被水流温柔拥托的奇妙感觉。
“爸…天…在动…”她小声说,带着点惊奇。
“对喽!不是天动,是水托着你在水里晃悠呢!好玩吧?”陈光阳慢慢松开了大部分力道,只留一根手指轻轻点着她的后心。
陈光阳看着三个崽儿在水里扑腾得越来越有模有样,尤其是掌握了“仰面漂”这个保命招儿,心里那块大石头总算落了点地儿。
他看着二虎漂着还不老实,像块泡发的海参似的时不时扑腾两下爪子,觉得又好笑又无奈。
“行了,别在那儿装浮尸了!”陈光阳笑骂,“水里不是有现成的‘肉票’吗?你们仨不是嚷嚷着要给家里添道菜?
麻溜的!摸鱼!眼睛放亮点,手脚放轻点,鱼就在脚底下石缝、草根里猫着呢!”
这话一出,简直像给三只小馋猫打了鸡血!
“噢噢噢!摸鱼喽!”
二虎第一个从“浮尸”状态复活,一个猛子就扎了下去,水面上只留下一串咕噜噜的气泡。
“爸,看我的!”大龙也来了劲头,深吸一口气,身子一弓,学着陈光阳之前的样子。
像个鱼雷似的滑入水中,动作干脆利索,溅起的水花比二虎小多了。
“我也去!我……我给你们堵鱼!”小雀儿看俩哥哥都下去了,急得在浅水区直蹦跶。
她不敢往深处扎猛子,就弯着腰,撅着小屁股,两只小手在水底的细沙和鹅卵石上慢慢划拉,那认真的小模样,像是在淘金子。
清澈的小月牙湾瞬间成了战场。
二虎在水底下像个人形水獭,东钻西拱,搅得底下本来悠闲的小鱼小虾惊慌失措。
一会儿冒出头,抹一把脸上的水,咧着缺牙的嘴傻乐:“哈哈,看见个大鱼影子!尾巴这么老宽!”
可手里空空如也,只有几根缠住手指的水草。
“二哥!你个捣蛋鬼!鱼都被你吓跑啦!”小雀儿气鼓鼓地直起身,指着二虎搅浑的那片水域抗议。
“就是,”大龙也从二虎旁边冒出来,抹了把脸,沉稳地指点,“你得稳当点儿,别跟炮仗掉水里似的。看准了,再下手要快!水底下石头凉着呢,摸到啥像鱼肚皮一样滑溜软乎的玩意儿就赶紧搂住!”
话音刚落,小雀儿那边突然“哎呀”一声,小手飞快地从水里缩回来,手指头上颤颤巍巍地吊着一只张牙舞爪的小河蟹!
“妈妈呀!螃蟹咬我!”小雀儿甩着小手,想把那倔强的小螃蟹甩掉,水花溅得周围亮晶晶的。
陈光阳哈哈笑:“闺女不怕!那是嫌你摸得慢,给你挂个手表催你呢!捏它后脊梁,它就老实了!”
陈光阳走上前,手指一捏,那螃蟹就乖乖松开了大钳子,被他扔回深水区。
就在这时,二虎所在的地方水花一阵猛烈翻腾,接着他那颗湿漉漉的脑袋钻了出来,小脸憋得通红,表情却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狂喜和吃力的扭曲。
他两只手紧紧抱着个东西,大半身子还潜在水里。
“发…发财啦!爸!大哥!小雀儿!快瞅瞅!俺摸到个大家伙!”
二虎的声音都激动得劈叉了,他一边奋力踩水不让沉下去,一边使劲想把手里的东西从水底拔上来。
水里被他搅得一片浑浊,只看他咬着后槽牙,额头青筋都隐隐冒出来了,整个身子都弓起来往后用力拽。
“啥玩意儿?大鱼吗?”陈光阳伸着脖子,又好气又好笑。
“多大个东西啊让你费这老鼻子劲?不行上来喘口气!”
他以为儿子抓到了条打挺的壮硕草鱼。
小雀儿和大龙也凑过来看。
“哎哟我去……真沉!”二虎终于从水里把那“宝贝”连带一大坨裹在上面的黑乎乎淤泥拔了出来。
他得意忘形,也顾不上脏,直接用胳膊和肚皮把淤泥蹭掉。
水里淤泥散开,那东西露出了真容。
一个沾满泥水,泛着铁锈色,沉甸甸、圆滚滚、比二虎自己用的搪瓷饭碗还大上一圈的……
铁疙瘩!
形状有点像……像个拉长的水滴。
或者说,像个放大了好几倍的……子弹?!
二虎兴奋地用沾满黑泥的胳膊把那东西擦了擦,献宝似的捧到胸前,脸都笑成了花:“哈哈!爹!大哥!俺捞着个大铁西瓜!瞅瞅,这得多沉!
指定能卖废铁换糖吃!咱们给姥爷种菜用?或者……给小雀儿当板凳?”
他完全没意识到危险,还用手指“当当”地敲了敲那冰冷坚硬的锈铁壳子。
小雀儿踮着脚,好奇地探头:“二哥,你这铁西瓜咋长这样?怪模怪样的……边上还疙疙瘩瘩……”
陈光阳扭过头,看了一眼,直接后背都冒凉气了!
我的个亲娘祖奶奶四舅姥爷啊!
这他娘的不是什么狗屁铁西瓜!
而是一枚压了火,当年小鬼子留下来的炮弹!
卧槽!
“我的天老爷!二虎!快撒手!!!”陈光阳瞬间招呼。
他此刻啥也顾不上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以最快的速度把那颗要命的铁疙瘩从儿子手里抢下来!
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哗啦”一声,巨大的水花飞溅,他像一条受惊的巨鳄猛扑过去!
手臂如铁箍般带着雷霆万钧之势伸向二虎手里那个要命的玩意儿!
那速度,比他当年在山里追最狡猾的狐狸还要快!
二虎被老爹这突然的、变了调的吼叫和恶鬼索命般扑过来的架势彻底吓懵了!
手一松,那锈迹斑斑、沾满湿泥的“铁西瓜”“噗通”一声掉回脚边浅浅的水里,溅起浑浊的水花。
陈光阳眼疾手快,如同饿虎扑食般一把抄起了那个铁疙瘩,双手紧紧箍住它,生怕它下一秒就会炸开!
他脸色煞白煞白,嘴唇都没了血色,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心脏“咚咚咚”擂鼓似的狂跳,震得他耳朵根子都发麻。
岸上的大龙死死拉着吓傻了眼的小雀儿往后退了好几步,远离水边。
二虎则呆呆地站在齐腰深的水里,看着爹怀里那个自己刚才“捡到的宝贝”,再看看爹那张惨白得像死人一样的脸和剧烈颤抖的手……
他那点因“发大财”产生的喜悦和傻气瞬间被冰冷的恐惧浇得透心凉!
“爹……这……这铁疙瘩……它……它咬人啊?”
二虎的声音带着哭腔,牙齿开始不听话地打颤,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他再笨,也看出爹快被这玩意儿吓破胆了,这玩意儿绝对不是什么好果子!
陈光阳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你们先上岸边穿衣服啊!”
陈光阳冷静一下,然后带着炮弹直接走到远处的沙子堆,小心翼翼的放在这里面,这才松了口气。
他妈的!
刚才屎都要吓拉了!
“以后看见这玩意儿,不许乱碰,回头告诉我,听见没有?”
陈光阳快速返回三小只的身旁,带着三小只后撤,然后嘱咐说道。
同时在心里面琢磨,这玩意儿得告诉虎哥一趟,不然哪个心大的给整爆炸了,这玩意儿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刚到了家里面,陈光阳就愣住了。
因为沈知川正在家里面躺着呢,脸上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弟媳妇张小凤在一旁气的顾不上坐月子:“杂草的,我他妈拿菜刀平了他们!”
陈光阳皱起眉头:“这是咋回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