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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头垂得更低，压低声音：“不是，阿姨你认错人了。”
“清清，妈妈不会认错，你的嘴巴跟妈妈长得一模一样，你怪妈妈了，对不对？妈妈向你道歉，妈妈不是故意的。”
妈妈死死抱住我，我再也没办法伪装。
“是我，你看过了，可以回去了。”
小老太太已经发现这边的动静，正疑惑地拖着疼痛的腿脚，一步步往我这边靠。
“清清，妈妈错了，以后妈妈会补偿你的。”
妈妈又哭了，我怎么也挣不开她的怀抱。
“顾清，婉月的意思是她要带你回去，我们会把你安排进羽辰的学校，接受更好的教育，享受更好的物质生活条件。”儒雅的高靳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傲慢。
“不！我就要在这里！”我拼命摇头拒绝。
老太太终于挪到面前，脸色前所未有地严肃。
“这是我孙女，你们是谁？来干什么的？把她欺负哭干嘛？”
“这是我女儿！当了两年房东，老太婆真把自己当奶奶了啊！”
“老太太，顾清的确是婉月的女儿，我们现在是来接她回家的，感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这是我们的一点小心意。”
高靳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弧度，递过去一个厚厚的信封。
“你大爷的！拿着你的臭钱滚！小清没有你们这样生而不养的父母。”
阿婆反手扔了信封，恰好砸到高靳脚边。
他瞬间冷了脸，“我们怎么养她跟你这个外人无关。”
“清清，跟妈妈回沪市好不好，你的公主房已经准备好了，妈妈送你去国际学校，你以后的交际圈只会是名流贵族，你再也不用过苦日子了。”
“我不！”我强硬的拒绝换来的是妈妈阴沉的脸。
高羽辰幽幽开口：“真是乡下待久了，见识短浅。”
“我们已经充分尊重孩子的意见，但为了孩子的未来考虑，我们还是可以适当强硬些，婉月，你说呢？”
妈妈点头后，两个身穿黑衣的健壮保镖出现，强行把我带上了车。
车子越开越远，那个头发花白的身影依旧无措地立在原地。
我狠狠攥紧了拳头，又缓缓松开，逼着自己勾起一个笑容。
“妈妈，我还有几个月房租没给林阿婆，这两年她很照顾我，麻烦你帮我帮我道声谢，多给点补偿。”
妈妈欣慰点头：“想清楚了就好。”
我在心里默默说对不起。
这两年，阿婆真的是把我当孙女在养。
阿婆原本有一个女儿。
假期时，外孙女来家里玩，竟意外死在了池塘。
女儿因此与阿婆生分，留下一笔钱后，选择定局国外。
阿婆本想一死了之，结果阴差阳错救下一只小猫。
也就是我最初看见的那只橘白。
为了照顾这只橘白，阿婆活了下来。
前年除夕夜，喝醉的阿婆一边灌酒一边流泪。
小猫们蹲在她身边，轻轻舔舐她干枯的手。
结果，反手被她拿来擦眼泪。
咪被烦得跑开了，我对着不甚清醒的她许诺：
“阿婆别怕，以后我给你养老。”
她却似乎听明白了，朝我露出一个呆呆的笑容。
我只期望，阿婆能明白我的心意，再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