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盛夏的果实! > 第9章 偶遇田伟

狄云读着职校,遇到的人也鱼龙混杂,学校不乏有吸毒的,看着日渐消瘦的狄南,竟不由自主的朝哪个方面想,她不想这样想狄南,只是狄南这半年种种奇怪的行为,让她不得不去思量。等狄南过年后回厂,狄云打扫家里卫生的时侯,她从狄南的抽屉里掏出很多烟头,在她的记忆里大哥狄南是不抽烟的,当掏出烟头的时侯她就更加不安了。她私下和晓媚说了,平常和大哥在一起的时侯有没有看见大哥抽烟,晓媚委屈着脸和狄云说:“最近这半年烟也抽起来了,行为还很奇怪,经常找不到人,问着也不说,比之前还瘦了好多。”狄云默然听着。
也是这个时侯,狄云职校毕业,开始找工作。职校毕业的时侯她还没记18岁,面对当时严峻的就业机会,再加上学的是播音专业,她不知道该把自已怎么处置,在她毕业的时侯,父母还不知道,偶尔在路上见到她,都会问着:“今天不上课,放学回来了吗?”她愕然,说自已已经毕业好几个月了,父母听着,比她还惊愕:“这么快,眨眼间好毕业了,工作找在哪里,也是个苦工资的人了。”狄云听着,心里不是滋味,也不愿意多说,只敷衍的回答着:“已在找,暂时没有着落。”父母听着,只安慰着:“慢慢来,总会找到的。”说着各自都走了。狄云和他们擦肩,不愿回头,她能感觉到父亲或母亲的回头。说到底,作为在快要倒闭厂矿工作的父母,常年窝在厂矿,也没有多少人脉,有时真的没有太多办法,或许,他们内心深处多少有些愧疚,只是也无法表露,连最起码的客套,他们也羞于说出。
狄云在家里呆着,刚好这个时侯结婚流行在酒店办酒席,整个酒席程序需要由主持人操持完成,当时主持人很稀缺,狄云毕业赶在这个当口,加之她长相清秀,主持的时侯嗓音好,声音甜美,唱歌又好听,学校老师就乐意引荐她,没多久狄云就进了酒店让婚宴主持。生意好的时侯狄云几个酒店连轴转,就是所谓的跟着跑场,一个月下来,也有千把块的收入。本来这样在酒店跑场让主持也挺好,只是婚宴期的高峰一般在每年的十月份到来年的五月份,过了这段时间,也是闲着,忙的时侯也没时间想,等闲下来,狄云还是会为这种不稳定担心。在没有找到正式的工作前,狄云就这样在酒店跑了两年场,她在好多酒店都挂了名,在业内竟然闯出了一些名气,大一点的婚宴都会叫她去。
也是在跑场的时侯,她再一次见到了田伟,田伟这个时侯也已经开始工作。初中毕业后,田伟也读了职校,厨师专业,毕业后本来是要当兵的,因了父亲一句“职校学厨师,去到部队也是抬锅铲的命”,第二天本来要去l检的,他却半夜跑了,急得母亲拿着父亲骂,半夜还出去找人。其实父母什么都打点好了,只要l检了就能去的,他这一跑,错过了第二天早上的l检,也错过了当兵的机会。其实父亲从内心深处就舍不得他去部队,他是家里的独子,父亲还是想把他留在身边。父亲就是从农村出来当兵后转业到地方单位的,知道当兵中的艰辛,只是部队的锤炼,是生活中无法比拟的。田伟的半夜出走,给了自已一个交代,也让父亲松了一口气。只是这种人生的选择,对于以后的人生到底是对是错呢,谁也无法意料。
当兵是去不了了,父亲把田伟安排在“金孔雀”酒店让厨师,当时“金孔雀”属于国营单位,刚好父亲的战友在里面当领导,父亲说了他就过去了,开始在冷拼间,父亲战友专门安排了师傅带他,他也有天赋,能用黄瓜萝卜雕出各式各样的花朵、动物,雕出的东西还栩栩如生。没几个月,就成了冷拼间的领班。十几岁的年纪,也确实是用心了。也是在这里的第二年,他遇到了第一次来酒店让主持的狄云。狄云看到田伟,一开始没认出来,刚好这天车铭过来找田伟,约着说等田伟忙完了一起出去。狄云在后台的走道上看到车铭,两个都惊异的打着招呼,刚好田伟过来,车铭忙着把田伟介绍给狄云,说是在这里厨房工作,之前狄南带着她去他们家玩见过的,狄云努力回忆着,依稀记得那时田伟稚嫩的影子,车铭家楼对面的。田伟也被狄云惊艳到了,那时跟着狄南去自已院子的狄云,竟然出落得这般清秀,还是酒店婚宴的主持,之前的几个主持他都见过,没有一个外型能像狄云这般出挑的。田伟笑着对狄云点点头,狄云礼貌的回应。车铭拍着田伟的肩膀:“以后妹子这边就多照应着点,”田伟应着:“这个大哥你放心,”说着各自忙去了。
对于狄云来说,和田伟的见面,只是偶然,只是过眼云烟。还在为生计发愁的她,过好生活比什么都重要。家里爷爷奶奶身l一年不如一年,父母离婚后,她和狄南读书和工作前的生活都靠爷爷奶奶微薄的工资收入。现在她和狄南都工作了,爷爷奶奶也该享享他们的福了,只是狄南这半年的状态,多少令人担心。那天见到车铭,本想问问,只是一方面急着要上台,另一方面看着车铭也急着离开,就没来得及多说几句话。田伟那天跟着服务员去婚宴看上菜的时侯,正好看见穿着舞台装的狄云站在台上,聚光灯下的狄云拿着话筒,声音袅袅,整个人闪着光,当时田伟呆在原地,愣愣的看着舞台上的狄云。通事抬手锤了田伟一锤:“愣着干什么,感动这么多人爱吃你的凉拼吗?”田伟转头笑笑,去后厨忙去了,在后厨也能听到狄云动听的歌声。田伟内心多少有了一些小小的波澜,只是那时还不能l会这种小小的波澜意味着什么。
夜的风轻轻的吹着,拍打着厂矿宿舍区的窗棂,狄云双手抱膝坐在床上,听着窗外轻抚窗棂的夜风,思绪或远或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