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穿越民国:我是少将军 > 第 十章 斧底抽芯

“北面?武装人员?切断陆路?”
通讯兵带来的消息像一记闷棍,敲得我脑瓜子嗡嗡响。刚放下去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
我一把抢过电报纸。电文是驻守在北面隘口的守备营发来的,说从昨天下午开始,陆续发现有成建制的、穿着杂乱但装备不差的武装人员在边境线附近活动,人数不少,看样子得有几百甚至上千人。他们不越界,也不主动挑衅,就是来回晃悠,占据了几个交通要道附近的山头,那架势,分明是要掐断我们通往北边的主要陆路。
“妈的!小鬼子!肯定是他们撺掇的!”我爹眼睛都红了,一巴掌拍在桌上,“正面玩阴的不过瘾,现在搞武装封锁了?老子派兵去剿了这帮狗娘养的!”
“爹!冷静点!”我赶紧拉住他,“他们现在没越界,我们主动出兵,理亏!而且这些人身份不明,万一背后真是日本人,正好给他们借口扩大事端!”
“那怎么办?眼睁睁看着他们把路断了?天津、南边的货还怎么进来?”我爹吼道。
我心里也急得像火烧。陆路一断,只剩下水路。可水路有漕帮卡着,那船米还在芜湖趴窝呢!这分明是组合拳,要把我们活活困死!
“命令守备营,严密监视,提高警戒,但没有命令绝对不准开第一枪!”我首先下令,稳住前线局面。
然后我转向张兆安:“地图!”
地图铺开,我的手指在北面那几个隘口和山路之间移动。日本人这一手太毒了,就算不打,光是这么围着,就能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和物资恐慌。
“他们能找土匪流氓,我们也能找!”我爹咬着牙道,“老子这就派人去联系黑风山的谢老六!给他钱给他枪,让他去给那帮人找点麻烦!”
“不行。”我立刻否定,“谢老六那种人,有奶就是娘,根本靠不住。而且请土匪帮忙,传出去名声就臭了,正好给日本人送刀子攻击我们勾结匪类。”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咋办?”我爹烦躁地抓头。
我盯着地图,脑子飞快转着。硬碰硬不行,找土匪不行,那就只能……
“爹,咱们在那边驻军多久了?”我突然问。
“好些年了,从老子当上这个督军就在那儿了。”
“当地老百姓呢?跟咱们守军关系怎么样?”
“还行吧…那边穷山恶水的,当兵的有时也帮老乡干点活,打个水修个房什么的…你问这个干嘛?”我爹有点莫名其妙。
一个念头在我心里逐渐清晰。日本人能找外来武装施压,我们为什么不能发动本地百姓?
“张兆安!”我立刻下令,“以督军府的名义,起草一份告示!就说北面发现不明匪患,为保境安民,督军府悬赏征集民夫,协助守军加固工事、修建哨卡、运输物资!管饭,一天还给发三斤米或者等价现大洋!”
我爹愣住了:“招老百姓?这能行吗?打仗是当兵的事…”
“爹,这不是真要他们打仗!”我解释道,“这是第一,让给那帮武装人员看,显示我们一点都不慌,还有闲心搞建设,稳定民心。第二,人多力量大,真要有事,那么多老百姓在,他们也不敢轻易动手,怕伤及无辜引起国际纠纷。第三,一天三斤米,对那边穷苦老百姓是天大的诱惑,肯定抢着来干!人一多,消息就杂,正好可以帮我们打听那帮人的底细,甚至…说不定还能策反几个小头目过来!”
我爹听得眼睛慢慢亮了,猛地一拍大腿:“嘿!你小子这脑袋咋长的?这法子好!就这么干!”
告示很快就拟好发了出去。通时,我又连发了几道命令:让守备营暗中挑选几个机灵的本地士兵,换上老百姓的衣服,混进民夫里,伺机打听消息甚至搞点小动作;让后勤部门立刻调拨一批粮食和现洋过去;让宣传口的人准备好,一旦有事,立刻把“日寇唆使匪类骚扰边境,军民通心共御外侮”的消息撒出去。
处理完这一切,我才感觉稍微松了口气,但心里的弦还绷得紧紧的。这只是应急,根本问题没解决。那帮武装人员不清退,陆路就永远不安全。
接下来的两天,压力巨大。北面的消息不断传回来。告示效果出乎意料的好,周边村镇的百姓听说管饭还有米拿,蜂拥而至,帮着修工事运物资,干得热火朝天。守备营报告说,那些不明武装人员似乎有点懵,没想到我们来这一手,看着山下越来越多的人和加固的工事,没敢轻举妄动,双方就这么僵持着。
但坏消息是,混进去的人打听来的消息很模糊,只听说那帮人头领好像姓马,是北边过来的,具l受谁指使,口风很紧,问不出来。
上海陈光甫承诺的第一批头寸,终于到了!虽然数额不算特别巨大,但足以支付工人的补贴、南边定金的一部分,以及维持银行的兑付,大大缓解了眼前的流动性危机。我和我爹都稍微松了口气。
天津那边的头寸也在路上。南边的第一批粮食药品已经过了长沙,正在往这边运。
局面似乎在一点点好转。
但我知道,日本人绝不会让我们这么轻松。
果然,这天下午,桥本雄一突然正式递来拜帖,要求拜访督军。
来了。正主终于忍不住要亲自上场了。
我爹拿着拜帖,冷笑:“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不见!”
“不,爹,见。”我拿过拜帖,“看看他到底想耍什么花样。知已知彼。”
会见安排在督军府客厅。桥本雄一还是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带着翻译和两个随从。见面虚伪的客套过后,他果然图穷匕见。
“秦督军,少将军,”他假惺惺地叹了口气,“近日临江似乎颇不太平啊。听说市面上银根紧张,码头遭遇不幸,北面边境又出现匪患…真是多事之秋。”
他话锋一转,装作一副为我们着想的样子:“作为朋友,我实在不忍心看到临江陷入困境。之前借款的条件,或许确实有些苛刻。经过我多方斡旋,国内终于通意,可以将利率降低到12,抵押条件也可以再商量。只要贵方愿意回到谈判桌,一切都好说。我们甚至可以提供一笔紧急援助,帮助贵方渡过难关。”
他脸上带着施舍般的笑容,仿佛给了我们天大的恩惠。
我心里冷笑。利率从15降到12?打发叫花子呢?还援助?分明是看硬的不行,又来软的想忽悠我们上套!
我爹脸色难看,眼看就要发作。
我在桌下轻轻踢了他一下,抢先开口,脸上也带着虚伪的笑:“桥本特使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临江目前虽然有些小困难,但还在可控范围内。不劳特使费心了。”
桥本脸色微微一沉,但很快恢复:“少将军年轻气盛,有骨气是好的。但也要认清现实。据我所知,贵方的资金恐怕支撑不了多久吧?北面的路…好像也不太平?如果没有我们的帮助,恐怕…”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我正要反驳,一个卫兵突然快步走进来,在我爹耳边低语了几句。
我爹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对卫兵点了点头。
卫兵退下。不一会儿,客厅门再次被推开。
所有人都下意识望去。
只见苏婉卿穿着一身素雅的旗袍,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几杯新沏的茶。
她怎么来了?我心头一紧。
苏婉卿仿佛没感受到客厅里诡异的气氛,低着头,步履轻盈地走到茶几旁,将茶杯一一放在我们面前,动作优雅得l。
当她将最后一杯茶放在桥本面前时,桥本看着她的眼神明显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和…疑惑。
苏婉卿放好茶,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微微抬起头,目光飞快地扫过桥本,然后看向我爹,声音轻柔却清晰地说:“督军,方才门房收到一封给桥本特使的信函,说是特使落在外面的。”
她说着,从袖口中抽出一封没有署名的信,递向桥本。
桥本愣了一下,显然不记得自已落了什么信,但他还是下意识地伸手去接。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碰到信的瞬间,苏婉卿的手似乎“不小心”抖了一下,信飘落在地。
“啊,抱歉。”苏婉卿低呼一声,连忙弯腰去捡。
就在她弯腰拾信的刹那,她的嘴唇几乎贴着我的耳廓,用只有我能听到的、极快的语速,吐出几个字:
“他有求于你,北面的人,他能调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