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总裁怀孕了,给我五百万让我接盘。
你说五百万就五百万啊,你以为你是谁啊
当我看见那张写着五百万的支票的时候,二话不说立马就同意了
毕竟那可是五百万啊,不要的人是傻子。
区区当接盘侠而已,能比得上的五百万吗
但接盘的时间结束了,谁又真的愿意当接盘侠呢
1
我叫江皓月,一个平平无奇的社畜。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平平无奇的,那就是此刻,我对面坐着一个身价百亿的美女总裁。
她叫林清颜,是我们这座城市商界的一个传奇。
二十八岁的年纪,便将林氏集团带上了新的巅峰,手段凌厉,容貌绝美,是无数男人梦寐以求却又不敢靠近的冰山女神。
而现在,这位冰山女神,用她那双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凤眼看着我,将一张支票推到了我的面前。
五百万,买你一年。做我一年的丈夫,孩子出生后,你就从我的世界里消失。她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冷得像冰。
我低头看了一眼支票上那一长串的零,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五百万。
对于月薪只有八千,还在为首付发愁的我来说,这是一个足以改变命运的数字。
但我没有立刻去拿。
我抬起头,迎着她审视的目光,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我认为最玩世不恭的笑容。
林总,您这是在开玩笑吗我江皓月虽然穷,但也是有尊严的。接盘这种事,传出去我以后还怎么做人
林清颜的眉毛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似乎对我的反应有些意外。
在她看来,我这种底层的小人物,在五百万面前应该会立刻摇着尾巴答应才对。
六百万。她言简意赅,似乎懒得和我多费口舌。
这不是钱的问题。我靠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老油条,这是原则问题。我江皓月,卖艺不卖身。
林清颜的眼神更冷了,她似乎在评估我是不是在欲擒故纵,想坐地起价。
江皓月,五年前,你父亲江海山公司破产欠下巨额债务,一病不起,去年去世。你每个月八千的工资,除了自己开销,还要还债。我说的对吗
她把我查得一清二楚。
是啊,在她这种人的眼里,我的人生就像一本摊开的书,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尊严原则在现实面前,这些东西一文不值。
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林清颜看着我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现在,我们再来谈谈‘原则’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屈辱和愤怒。
我不能愤怒。愤怒是弱者的表现。
五年前,我亲眼看着父亲毕生的心血被林氏集团的资本巨兽一口吞下,看着他一夜白头,最终倒在病床上。
那时候我就发誓,总有一天,我要让林家,让林清颜,也尝尝失去最珍贵东西的滋味。
我等了五年,像一条潜伏在阴影里的毒蛇,等待着一个机会。
现在,机会来了。
以一种我从未想象过的,屈辱的方式。
她怀孕了,需要一个丈夫来堵住悠悠众口,来应付家族的压力。而我,江皓月,就是她用金钱挑选出来的,最合适的工具人。
因为我穷,因为我急需用钱,因为我看起来最好控制。
她以为她掌控了一切。
她不知道,当她把我叫到这个办公室的时候,她已经亲手将一把刀递到了我的手上。
林总说得对。我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重新坐直了身体,脸上露出了一个谄媚而贪婪的笑容,钱不是问题,主要是想为林总分忧。不过,六百万……
我搓了搓手,露出了恰到好处的贪婪。
林清颜眼中的鄙夷更深了。
一千万。这是我的底线。
她又拿出了一张支票,写下数字,扔在桌上。
签了这份协议,钱就是你的。协议期内,你要扮演好你的角色,随叫随到,对外我们是恩爱夫妻,对内,你只是我的员工。孩子出生,户口落在你的名下,我们离婚,孩子归我,你拿着钱,滚出我的世界,永远不许再出现。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施舍。
我看着那张一千万的支票,眼睛里几乎要放出光来。
成交！我一把抓过支票和协议,生怕她反悔似的,拿起笔飞快地在协议末尾签上了我的名字：江皓月。
林清颜满意地点了点头,仿佛在看一只被食物引诱,乖乖钻进笼子的老鼠。
很好。从今天起,你搬来我的别墅住。你的工作辞掉,我会让我的助理帮你处理。记住你的身份,江先生。
她特意在江先生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充满了戏谑。
我点头哈腰：好的,老婆大人。
她厌恶地皱了皱眉,站起身：跟我来。
2
林清颜的家,或者说庄园,坐落在城市最顶级的富人区——云顶山。
独栋别墅,自带巨大的花园和泳池,装修奢华到了极致,我感觉我踩的不是地板,是金子。
一个中年女管家迎了上来,恭敬地接过林清颜的外套。
王姨,这是江皓月,我的……丈夫。以后他会住在这里。林清颜介绍我的时候,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王姨显然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职业的微笑,对我点了点头：江先生好。
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探究和轻视。
我能想象到,在她们这些豪宅的佣人圈子里,我的出现会成为一个多么大的笑话。
一个穷小子,靠着给美女总裁当接盘侠,一步登天。
带他去客房,二楼最里面那间。林清颜对我挥了挥手,像是在打发一只苍蝇,把协议里的规矩给他讲清楚,别让他坏了事。
说完,她便径直上了三楼,那是她的主卧,她的私人领地。
我被王姨带到了二楼走廊尽头的一间房。
房间很大,装修也很豪华,但位置却是整个别墅里最偏僻的。
江先生,按照协议,您和夫人在外需要扮演恩爱夫妻。但在家里,您不能上三楼,不能主动和夫人说话,不能……王姨拿着一份文件,面无表情地给我宣读着家规。
每一条,都是在彰显我的卑微和她的高贵。
我微笑着听着,不住地点头：明白,明白,我一定遵守。
王姨似乎对我的识趣很满意,宣读完后,语气也缓和了一些：江先生,晚餐六点半开始。您可以在房间里休息。
她走后,我关上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修剪整齐的花园,心中一片冰冷。
林清颜,你以为你买下的是我的尊严吗
不,你买下的,是为你自己亲手挖掘的坟墓。
你把我放在身边,就是给了我最好的机会。
我会扮演好我的角色,一个贪财、没骨气、对你言听计从的废物丈夫。
我会让你对我放下所有的戒心,让你习惯我的存在。
然后,在你最幸福,最满足,最离不开我的时候,拿走你的一切。
就像五年前,你对我的父亲所做的那样。
3
和林清颜的同居生活开始了。
比我想象的还要屈辱。
她把我当成一个透明人,一个会呼吸的家具。
我们在同一张餐桌上吃饭,她却从来不和我说一句话,只是偶尔会因为我吃饭发出的声音而皱眉。
她会在深夜带着一身酒气回来,吐得一塌糊涂,然后像使唤下人一样使唤我。
江皓月,给我倒杯水。
江皓月,把地拖干净。
江皓月,给我按按头。
我总是第一时间出现,脸上挂着讨好的笑,服务得无微不至。
老婆,水来了,温度刚刚好。
老婆,你先去洗澡,这里我来收拾。
老婆,我特地学了按摩手法,保证让你舒服。
她享受着我的服务,眼神里却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我知道,在她心里,我就是一个为了钱什么都能做的贱骨头。
这正是我想要的。
我们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是在她怀孕三个月的时候。
那天,林家的老爷子,也就是她的爷爷,突然袭击。
老爷子是军人出身,性格强硬,是整个林家唯一能让林清颜忌惮的人。
当管家通报老爷子已经到门口的时候,林清颜的脸色第一次出现了慌乱。
快,上楼,换衣服！她急促地对我说,然后自己也匆匆上楼。
我换上了一套她早就为我准备好的高定西装,站在镜子前,几乎认不出自己。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脱下廉价的T恤牛仔裤,换上这身行头,我看起来倒也人模狗样。
林清颜也换了一身居家的连衣裙,脸上化了淡妆,遮住了几分平日的凌厉,多了几分柔和。
我们下楼的时候,一个精神矍铄的白发老人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怒自威。
爷爷。林清颜走过去,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老爷子哼了一声,凌厉的目光扫向我：你就是清颜的丈夫
爷爷好,我叫江皓月。我连忙上前,露出了一个憨厚老实的笑容。
哼,我林家的孙女婿,就这副样子老爷子显然对我非常不满意。
林清颜的脸色一白,连忙上前挽住我的胳膊,身体紧紧地贴着我,对着老爷子撒娇道：爷爷,皓月他对我很好,很体贴的。
我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
这是我们第一次如此亲近。她的手臂挽着我,柔软的胸脯紧紧地贴在我的胳膊上,隔着薄薄的衣料,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惊人的弹性和温度。
一股淡淡的馨香钻进我的鼻子里,让我心神一荡。
我低下头,看着她。
她也正仰着头看我,眼神里充满了警告,示意我好好配合。
我心领神会,立刻反手握住她柔软的小手,将她揽进怀里,脸上露出了宠溺的笑容：爷爷,您别怪清颜,是我配不上她。能娶到清颜,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我的表演恰到好处,既表现了对林清颜的爱慕,又满足了老爷子那种大家长式的虚荣心。
林清颜在我怀里,身体明显地僵了一下,但很快就放松下来,顺势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爷爷,你看,他就是这么老实。
老爷子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带着审视：小子,我不管你是什么出身,既然进了我林家的门,就要守我林家的规矩。要是让我知道你敢欺负清颜,我打断你的腿！
爷爷放心,我疼她还来不及呢。我一边说,一边深情地看着怀里的林清颜。
林清颜的脸颊上,竟然泛起了一丝不自然的红晕。
我知道,那是演的。
但演着演着,有时候就会变成真的。
送走老爷子后,林清颜立刻就像触电一样从我怀里挣脱出来,脸上又恢复了那副冰冷的表情。
今天表现得不错。她从钱包里抽出一沓现金扔给我,赏你的。
我笑嘻嘻地接过钱：谢谢老婆。
她看着我那副财迷的样子,眼中的厌恶又深了几分,转身就想上楼。
等等。我叫住了她。
她回头,不耐烦地问：又怎么了
我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
我们的距离很近,近到我能看清她长长的睫毛,和她眼中我的倒影。
戏还没演完。我说。
什么她没反应过来。
下一秒,我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嘴唇。
4
她的嘴唇很软,带着一丝凉意,还有刚刚喝过的茶的清香。
林清颜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充满了震惊和愤怒。
她大概做梦也想不到,我这个她眼里的下人,竟然敢对她做出如此出格的举动。
她猛地推开我,扬手就要给我一巴掌。
我没有躲,只是平静地看着她,说：王姨还在门口看着。
她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我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管家王姨,正一脸欣慰地看着我们。
林清颜的手,终究还是没能落下来。
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
你给我等着。她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然后转身,逃也似的冲上了楼。
我看着她狼狈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我知道,从这个吻开始,一切都将不同了。
我打破了她制定的规则。
这个吻,就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她平静无波的心湖,必然会激起一圈圈的涟漪。
当晚,我躺在客房的床上,辗转反侧。
脑海里,全是她柔软的唇瓣,和她那双又惊又怒的眼睛。
说实话,那一刻,我确实有报复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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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除此之外,似乎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一种……从未有过的,刺激的感觉。
接下来的几天,林清颜没有再找我的麻烦。
她似乎刻意在躲着我。
吃饭的时候,她会等我吃完了再下楼。
出门的时候,也会刻意和我错开时间。
我知道,她在害怕。
害怕再次面对我,害怕那种失控的感觉。
一个习惯了掌控一切的人,最恐惧的就是失控。
而我,就是要让她一点一点地失控。
机会很快就来了。
那是一个周末,林清颜的一个闺蜜,也是一个富家千金,在家里开泳池派对,指名道姓要她带上新婚丈夫去开开眼。
林清颜本来想拒绝,但对方是她重要的合作伙伴,她无法推脱。
于是,我再一次穿上了那身昂贵的行头,以江先生的身份,陪在她身边。
派对上,俊男靓女,衣香鬓影。
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落在我身上。
他们好奇,他们探究,他们鄙夷。
他们想看看,到底是怎样一个男人,能摘下林清颜这朵高岭之花。
当他们看到我唯唯诺诺地跟在林清颜身后,为她端茶倒水,像个小跟班时,眼神里的鄙夷就变成了赤裸裸的嘲笑。
清颜,这就是你老公啊看起来……很‘体贴’嘛。一个穿着比基尼的妖艳女人端着酒杯走过来,阴阳怪气地说道。
林清颜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强撑着笑容：是啊,他很会照顾人。
呵呵,现在的男人,为了钱,什么都肯做。女人咯咯地笑着,看向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商品。
我低着头,一言不发,扮演着一个懦弱无能的角色。
林清颜的拳头,在身侧悄悄握紧。
我知道,她觉得我让她丢脸了。
但她不能发作。
因为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选择的。
派对进行到一半,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富二代,仗着酒劲,开始对林清颜动手动脚。
林总,来,喝一杯啊,别这么不给面子嘛。他端着酒杯,几乎要贴到林清颜的身上。
林清颜连连后退,脸上带着厌恶和怒意：张少,请你自重！
自重在这里,我就是王法！张少嚣张地笑着,伸手就要去揽林清颜的腰。
周围的人都在看热闹,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
就在这时,我动了。
我一步上前,挡在了林清颜身前,抓住了那个张少的手腕。
这位先生,我老婆她怀着孕,不能喝酒。我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张少愣了一下,随即勃然大怒：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吃软饭的,也敢管老子的事给我滚开！
他说着,另一只手就朝我脸上挥了过来。
我没有躲。
就在他的拳头快要打到我的时候,我抓着他手腕的手,猛地一用力。
咔嚓一声脆响。
伴随着张少杀猪般的惨叫,整个派对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我。
我面无表情地甩开他的手,看着他抱着自己变形的手腕在地上打滚,然后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张湿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自己的手。
仿佛刚刚碰了什么脏东西。
然后,我转过身,看着身后一脸震惊的林清颜,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老婆,我们回家吧。
5
回去的路上,车里的气氛很诡异。
林清颜坐在后座,一言不发,只是透过后视镜,一遍又一遍地打量着我。
她的眼神里,不再是单纯的鄙夷和厌恶,多了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
是震惊,是疑惑,还有一丝……畏惧
回到别墅,她终于忍不住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她站在客厅中央,冷冷地问我。
你老公啊。我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江皓月,别跟我装傻！她提高了音量,你一个普通大学毕业生,怎么可能会那种……那种手法
她指的是我掰断那个张少手腕的手法。
那是我在工地搬砖时,跟一个退伍的老兵学的擒拿术。简单,直接,有效。
为了保护你,我什么都学。我晃了晃杯中的酒,看着她,半真半假地说道。
林清颜显然不信。
她死死地盯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破绽。
你今天得罪了张家,你知道后果吗张家在城西的势力很大,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那又怎样我无所谓地耸耸肩,我烂命一条,怕什么倒是你,林总,你肚子里怀着别人的孩子,却让我这个‘丈夫’为你出头,传出去,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
我故意在别人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林清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最在乎的,就是她的名声,她的事业。
孩子的亲生父亲,是她最大的秘密,也是她最大的软肋。
你敢威胁我她的声音在发抖。
不敢。我走到她面前,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俯下身,凑到她的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只是在提醒你,林总,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我的麻烦,就是你的麻烦。
温热的酒气喷在她的耳廓上,她敏感地缩了一下脖子,白皙的皮肤上泛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
还有,我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以后,别再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不喜欢。
说完,我转身,径直上了二楼,回了我的房间。
留下林清颜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客厅里,脸色变幻不定。
我知道,从今天起,我们之间的攻守之势,已经悄然发生了逆转。
我不再是那个任她拿捏的工具人。
而她,也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女王。
6
那晚之后,林清颜对我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她不再对我颐指气使,也不再用那种施舍的眼神看我。
有时候在饭桌上,她甚至会主动跟我说几句话,问一些关于我过去的事情。
当然,我说的都是她调查过的那些。
普通家庭,普通学历,为了生活四处奔波的苦逼青年。
她似乎想从我的话里,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印证她心中的猜测。
但我伪装得很好。
我表现出的,就是一个被生活压弯了腰,偶尔会为了尊严奋起反抗,但骨子里依旧贪财懦弱的小人物。
这种复杂而矛盾的形象,让她更加捉摸不透。
而越是捉摸不透,她就越是好奇。
女人的好奇心,是沦陷的开始。
我们的关系,也因为另一件事,变得更加亲密。
她的肚子越来越大,孕期反应也越来越严重。
失眠,抽筋,情绪波动。
一个深夜,我被她房间里传来的压抑的呻吟声惊醒。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了她的房门口。
这是三楼,是她禁止我踏足的领地。
我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回应,只有痛苦的喘息声。
我拧开门把手,走了进去。
她的主卧大得惊人,装修风格是冷淡的黑白灰,就像她的人一样。
此刻,她正蜷缩在巨大的床上,额头上全是冷汗,脸色苍白。
你怎么了我走过去,坐在床边。
腿……腿抽筋了……她咬着牙,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我二话不说,掀开被子,握住了她冰凉的小腿。
她的腿很美,修长笔直,皮肤细腻得像上好的羊脂玉。
我摒除杂念,用我从网上学来的手法,开始为她按摩。
我的手掌很热,力道适中,很快,她紧绷的小腿肌肉就慢慢放松了下来。
痛苦缓解,她的呼吸也平稳了下来。
她躺在床上,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眼神复杂。
灯光下,卸下了所有防备和伪装的她,看起来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女总裁,只是一个脆弱的,需要人照顾的孕妇。
好点了吗我轻声问。
她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看着我。
房间里很安静,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呼吸声。
气氛,开始变得有些暧昧。
我的手还放在她的小腿上,那惊人的触感,让我有些心猿意马。
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也有些不自然。
那个……谢谢你。过了很久,她才小声说了一句,然后不自然地把腿抽了回去,用被子盖住。
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我站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她又叫住了我。
我回头。
今晚……你能留下来吗她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我……我有点怕。
我愣住了。
这是她第一次,向我示弱。
我看着她苍白的脸,和微微隆起的小腹,心中的某个地方,似乎被触动了一下。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走到旁边的沙发上躺了下来。
那一晚,我们同处一室。
我能听到她平稳下来的呼吸声,我知道她睡着了。
而我,却一夜无眠。
我不断地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我的复仇计划。
但为什么,看着她脆弱的样子,我的心,会有一丝不忍
7
从那天起,我搬进了她的主卧。
当然,我睡的是沙发。
但这已经是一个巨大的突破。
我开始名正言顺地照顾她的起居。
她孕吐严重,吃不下东西,我就变着花样地给她做各种开胃的小菜。
她晚上失眠,我就给她讲故事,或者放一些舒缓的音乐。
她情绪不稳定,会莫名其妙地发脾气,我就默默地承受,等她发泄完了,再递上一杯温水。
我的温柔和体贴,像一张细密的网,将她牢牢地包裹住。
她开始越来越依赖我。
会在我晚归的时候,坐在客厅等我。
会在我做饭的时候,站在厨房门口,静静地看着我。
会在开会的时候,下意识地寻找我的身影。
她看我的眼神,也从最初的鄙夷,到后来的探究,再到现在的……温柔和依赖。
我知道,她已经开始沦陷了。
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像林清颜这样,外表坚强内心却无比缺爱的女人,最无法抗拒的,就是这种无微不至的温柔。
我们的身体接触,也变得越来越自然。
她会很自然地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也会很自然地搂住她的腰。
有一天晚上,我们并排躺在床上看电影。
那是一部很老的爱情片。
看到动情处,她突然转过头,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
江皓月。
嗯
你……对我这么好,是因为那份协议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我关掉电视,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
我能听到她紧张的心跳声。
我翻了个身,面对着她,在黑暗中准确地找到了她的嘴唇,吻了上去。
这一次,她没有推开我。
她生涩地回应着我,手臂紧紧地环住了我的脖子。
这个吻,比上一次更加深入,更加缠绵。
我们仿佛要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当我的手,开始不满足于仅仅搂着她的腰,开始向更深处探索时,她轻轻地颤抖了一下,但没有阻止。
她的睡衣是真丝的,光滑得像水一样,从我的指尖滑过。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体的曲线,和那因为动情而变得滚烫的皮肤。
房间里的温度,在不断升高。
就在我准备进行下一步的时候,她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别……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喘息,宝宝……
我瞬间清醒了过来。
是啊,她还怀着孕。
我停下了动作,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平复着自己有些粗重的呼吸。
对不起。我说。
没关系。她把脸埋在我的胸口,声音闷闷的,等……等孩子生下来……
她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我在黑暗中,露出了一个胜利的笑容。
林清颜,你上钩了。
8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清颜的肚子越来越大,行动也越来越不方便。
公司的事务,她基本都交给了副总处理,自己在家安心养胎。
而我,则成了她的全职保姆兼丈夫。
我们的关系,在外人看来,已经是一对恩爱无比的夫妻。
我会陪她去产检,每一次,医生都会夸我们是模范夫妻。
我会陪她去逛母婴店,为即将出生的宝宝挑选各种各D用品。
我甚至还亲手为宝宝组装了婴儿床,刷上了环保的油漆。
每当我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林清颜都会在一旁,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温柔得快要滴出水的眼神看着我。
我知道,她已经彻底爱上我了。
爱上了我为她编织的这个,名为江皓月的完美丈夫的幻象。
她开始跟我谈论未来。
皓月,等孩子出生了,我们去补办一场婚礼吧我想要一场在海边的婚礼。
皓月,你不是喜欢设计吗我投资给你开一家工作室怎么样
皓月,我们把那份协议撕了好不好我们……做真正的夫妻。
每一次,我都微笑着点头,答应她的一切要求。
看着她沉浸在幸福的幻想中,我的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有冰冷的快意。
林清颜,你也有今天。
你以为你得到了全世界,却不知道,你所拥有的一切,都只是我施舍给你的海市蜃楼。
你越是幸福,到时候,就会摔得越惨。
我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期待着看到你从云端坠落,一无所有的样子。
预产期越来越近。
林清颜变得越来越紧张和焦虑。
我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安抚她的情绪。
别怕,有我呢。我握着她的手,一遍又一遍地对她说。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信任和依赖。
皓月,有你真好。她说,我以前……做过很多错事,伤害过很多人。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得到幸福了。谢谢你,让我知道,我也是值得被爱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真诚,带着一丝忏悔。
我的心,在那一刻,竟然有了一丝动摇。
我想起了我的父亲。
如果他看到我现在所做的一切,会赞同吗
用伤害一个女人和她未出生的孩子的方式,来为他复仇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被我强行压了下去。
不。
我没有错。
她当初用资本碾碎我父亲梦想的时候,何曾有过一丝怜悯
商场如战场,成王败寇。
现在,我只是用她的方式,还给她而已。
我不能心软。
绝对不能。
9
那天晚上,林清颜的羊水破了。
我以最快的速度,将她送到了早就预定好的私立医院。
她躺在病床上,疼得满头大汗,却依旧紧紧地抓着我的手,不肯松开。
皓月,我怕……
别怕,我就在外面等你,哪儿也不去。我俯下身,在她布满汗珠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吻。
她被推进了产房。
我站在产房外,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心情复杂。
几个小时后,产房里传来了一阵响亮的婴儿啼哭声。
门开了,一个护士抱着一个襁褓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笑容：恭喜江先生,是个千金,母女平安。
我走上前,看着那个小小的,皱巴巴的婴儿。
她的眼睛紧紧地闭着,小嘴巴一张一合,看起来那么脆弱,那么无辜。
我的心,在那一刻,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击中了。
这就是那个孩子。
那个我名义上的女儿。
那个……我复仇计划里,最无辜的牺牲品。
护士把孩子递给我：江先生,抱抱她吧。
我伸出有些僵硬的手,接过了那个小小的生命。
她很轻,很软,身上带着一股奶香味。
她仿佛感觉到了我的气息,在我怀里动了动,小手无意识地抓住了我的手指。
那一刻,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上了我的心头。
是柔软,是怜惜,是……一种血脉相连的错觉。
我抱着她,站在走廊里,站了很久很久。
直到护士提醒我,林清颜已经从产房出来了,我才回过神来。
我抱着孩子,走进了病房。
林清颜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但精神很好。
她看到我怀里的孩子,眼中瞬间迸发出了母性的光辉。
皓月,快,让我看看她。
我把孩子抱到她的床边。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孩子柔嫩的脸颊,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她好小……好可爱……
她抬起头,看着我,脸上带着幸福而满足的笑容：皓月,我们有女儿了。
我看着她的笑容,又看了看怀里那个懵懂无知的婴儿,心中的那份复仇的快意,不知为何,竟然淡了很多。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喘不过气的压抑。
江皓月,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你真的要亲手毁掉眼前这幅,你曾经梦寐以求的,名为家的画面吗
我的内心,在天人交战。
10
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后,我们回到了别墅。
家里多了一个新成员,也多了一个专业的月嫂和两个保姆。
整个别墅,都围绕着这个小小的生命在运转。
林清颜的身体,在我的精心照料下,恢复得很快。
她的心思,也全都放在了女儿身上。
她会笨拙地给女儿换尿布,会抱着女儿,唱着跑调的摇篮曲,会因为女儿一个无意识的微笑,而开心一整天。
她身上的冰冷和凌厉,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温柔和母爱。
看着这样的她,我心中的复仇之火,竟然一点点地在熄灭。
我开始问自己,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是让她一无所有,痛苦一生
还是……
我不敢再想下去。
我发现,我开始害怕看到她痛苦的样子。
我甚至……开始贪恋现在这种平静而温暖的生活。
不,不行。
我摇了摇头,把这些危险的想法甩出脑海。
我不能忘记我父亲临终前,那双不甘的眼睛。
我不能忘记我们一家人,这五年来所受的苦。
仇恨,是支撑我走到今天的唯一动力。
我不能放弃。
协议的期限,是一年。
孩子出生,我的任务,其实已经完成了一大半。
剩下的,就是等待。
等待一年期满,然后拿着钱,从她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这是我们一开始就说好的。
只是现在,她已经把这份协议,当成了一张废纸。
而我,却要亲手,把这张废纸,变成一把刺向她心脏的利刃。
女儿满月的那天,林清颜在家里办了一个小型的满月宴。
只请了一些最亲近的亲戚和朋友。
宴会上,她抱着女儿,依偎在我身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她向所有人宣布,我是她这辈子唯一的爱人,是她和女儿的依靠。
所有人都向我们投来祝福的目光。
包括曾经看不起我的林家老爷子,此刻也一脸欣慰地看着我,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小子,没让我失望。
我微笑着,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扮演着一个完美丈夫和父亲的角色。
没有人知道,我的心里,正在滴血。
宴会结束后,林清颜喝了点酒,脸颊微红。
她抱着我,把脸埋在我的胸口,喃喃地说：皓月,我好幸福……我真的好幸福……这辈子能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我抱着她,身体僵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皓月,我们给女儿取个名字吧。她说。
好。
叫……江念清,好不好念念不忘的念,林清颜的清。她仰起头,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我。
江念清。
江皓月,思念林清颜。
我的心,像是被针狠狠地扎了一下。
好。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那天晚上,她第一次,主动吻了我。
她吻得很投入,很热情,仿佛要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我。
她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身体也已经准备好,迎接我成为她真正的男人。
我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渴望,和她对我毫无保留的信任。
我差一点,就沉沦了。
就在我即将突破最后一道防线的时候,我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我父亲躺在病床上,瘦骨嶙峋的样子。
我猛地清醒了过来。
我推开了她。
怎么了她不解地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受伤。
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好。我找了一个蹩脚的借口,再等等。
她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体贴地点了点头：好,听你的。
我躺回沙发上,背对着她,一夜无眠。
我害怕。
我害怕再这样下去,我会真的爱上她。
我害怕我会沉溺在这份虚假的温柔里,忘记我最初的目的。
我必须离开了。
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11
我开始为我的离开做准备。
我把我那张一千万的支票,兑换成了现金,存进了一个新的,无人知晓的账户里。
我开始在网上,搜索一些偏远,但风景优美的小城市。
我开始悄悄地收拾我的东西。
我的东西很少,只有一个小小的行李箱。
林清颜没有发现我的异常。
她依旧沉浸在初为人母的喜悦和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中。
她甚至开始和我商量,要不要再生一个孩子,给念念添个弟弟或妹妹。
每当这时,我都只能强颜欢笑,心中却是一片苦涩。
离开的日子,我定在了念念满百天的那天。
那天,林清颜很高兴,说要一家三口出去拍百日照,然后晚上吃一顿大餐庆祝。
我答应了她。
白天,我们像所有普通的幸福家庭一样,在影楼里,拍下了许多照片。
照片上,我抱着念念,林清颜依偎在我身边,我们三个人,笑得那么开心。
摄影师不停地夸我们是神仙颜值的一家。
林清颜笑得合不拢嘴。
我看着她灿烂的笑脸,心中却是一阵阵的刺痛。
林清颜,对不起。
这是我最后一次,陪你笑了。
晚上,我们去了本市最顶级的一家旋转餐厅。
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
林清颜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穿着一条黑色的露肩长裙,优雅而性感。
她把念念交给了保姆,说今晚,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二人世界。
我们坐在靠窗的位置,吃着精致的菜肴,喝着昂贵的红酒。
皓月,敬你。林清颜举起酒杯,眼波流转,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
我举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酒很醇,但入喉,却是一片辛辣。
清颜,我看着她,鼓起了我所有的勇气,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她微笑着看着我,以为我要跟她求婚。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放在了桌上。
不是戒指。
是一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
和一张银行卡。
林清颜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这是……什么她的声音在发抖。
离婚协议。我平静地说,我们的协议,不是一年吗现在,孩子也出生了,我觉得,可以结束了。
江皓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我很清楚。我看着她,眼神冰冷,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她看我的眼神一样。
你……她的脸色变得惨白,嘴唇不停地哆嗦,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们要做真正的夫妻,我们要给念念一个完整的家……
家我冷笑一声,林清颜,你是不是忘了,我当初为什么会答应你我是为了钱。现在,时间到了。我不想再过这种寄人篱下的生活了。
我故意说出最伤人,最让她鄙夷的话。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会恨我,才会让我走得更决绝。
为了钱她喃喃地重复着,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不……我不信……你明明对我那么好,对念念那么好……你明明是爱我的……
爱我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
林清颜,你太天真了。你以为你是谁一个高高在上的女总裁,会有人真心爱你吗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演戏。现在,戏演完了,我也该谢幕了。
我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狠狠地扎在她的心上。
她的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不……这不是真的……你骗我……她哭着摇头,伸手想要来抓我。
我躲开了。
是真的。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林清颜,你还记得五年前,被你亲手搞垮的那个,叫‘江海建筑’的小公司吗
林清颜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猛地抬起头,震惊地看着我。
那家公司的老板,叫江海山。他是我父亲。
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你……你是……江海山的儿子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没错。我看着她血色尽失的脸,心中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感,
我等了五年,就是为了今天。为了让你也尝尝,失去最珍爱的东西,是什么滋味。你毁了我父亲毕生的心血,我就毁掉你所谓的幸福。现在,我们两清了。
说完,我不再看她,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餐厅。
身后,传来了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江皓月！你回来！你这个混蛋！你回来！
我没有回头。
一步也没有。
走出餐厅,外面的冷风一吹,我才发现,我的脸上,早已一片冰凉。
我抬手一摸,满手都是泪水。
江皓月,你赢了。
你成功地报了仇。
可是为什么,心会这么痛
12
我消失了。
从林清颜的世界里,消失得彻彻底底。
我去了南方的一座沿海小城。
这里四季如春,生活节奏很慢。
我租下了一个店面,开了一家书店。
书店的名字,叫忘忧。
我希望,能在这里,忘掉过去的一切。
我换了手机号,断绝了和过去所有的联系。
我像一个新生的人,开始了我的新生活。
每天,我整理书籍,打扫卫生,给店里的花花草草浇水。
闲下来的时候,就泡一壶茶,坐在窗边,看一本自己喜欢的书。
日子过得平淡,而宁静。
我以为,我能很快就忘了她。
但我错了。
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的脸,她的笑,她的眼泪,都会不受控制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会忍不住地想,她现在怎么样了
我这才发现,原来,在我精心编织的爱情陷阱里,陷得最深的,不止林清颜。
还有我自己。
在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我爱上了她。
所谓的复仇,是我用来欺骗自己的借口。
我害怕面对自己的感情,害怕面对我们之间那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所以我选择了逃跑。
有一天,一个女孩走进了我的书店。
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长发披肩,笑容很甜。
老板,你们这里有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吗她问我。
我从书架上找出那本书递给她。
她接过书,对我笑了笑：谢谢。
她的笑容,像一缕阳光,照进了我阴霾密布的世界。
从那天起,她成了我书店的常客。
她叫苏晴,是附近一所大学的美术系学生。
她喜欢看书,喜欢画画,性格开朗而善良。
我们很聊得来。
她会跟我聊她看的书,聊她画的画,聊她对未来的憧憬。
和她在一起,我感觉很放松,很舒服。
我那颗冰封的心,似乎也开始有了一丝融化的迹象。
她似乎对我有好感,会经常给我带她自己做的小点心,会约我一起去看画展。
我身边的朋友都劝我,说苏晴是个好女孩,让我好好把握。
一天晚上,苏晴向我表白了。
她站在我的书店门口,眼神真诚而热烈。
江皓月,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我看着她,沉默了很久。
然后,我点了点头。
【尾声】
两年后。
忘忧书店成了小城里一个不大不小的网红打卡点。
苏晴也大学毕业了,成了一位小有名气的插画师。她的画,和她的人一样,干净,温暖,充满了治愈的力量。
我们用攒下的钱,把书店重新装修了一下,扩大了二楼的居住空间,有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
朋友们都说我变了,眉宇间的阴郁之气一扫而空,整个人都变得柔和了。
我知道,是苏晴改变了我。
是她,用她的阳光和善良,把我从那个充满仇恨和痛苦的泥潭里,一点点地拉了出来。
有一天,我在整理新到的杂志时,手指忽然顿住了。
杂志的封面,是林清颜。
她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眼神依旧犀利,气场强大。
标题写着她如何带领林氏集团再创辉煌的商业传奇。
照片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是一个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被她牵在手里,虽然面容做了模糊处理,但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是念念。
她长高了,也长大了。
我的心脏,在那一刻,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刺了一下。
但,也仅仅是那一下而已。
没有了当初的撕心裂肺,没有了午夜梦回的辗转反侧。
那段记忆,就像一张泛黄的旧照片,虽然还存在,却已经失去了鲜活的色彩。
我只是平静地看着,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祝好。
皓月,在看什么呢
苏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端着一盘刚切好的水果,走到我身边。
我合上杂志,随手把它放回了书架的最底层。
没什么,一本财经杂志而已。
我接过她递来的牙签,叉起一块西瓜放进嘴里。
很甜。
我转过身,看着苏晴,她正仰着脸,笑意盈盈地看着我,嘴角还沾着一点西瓜汁。
我低下头,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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