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我是佣人女儿,少爷却爱我入骨。
他失踪前夜在我锁骨纹了蓝蝶。
十年后拍卖会上,
富豪拍下稀有蝶王标本炫耀：
这蝴蝶专吸爱人血成妖。
玻璃罩内蝶翅轻颤——
翅膀纹路正是我的名字。
我站在台下,看着那只蝴蝶,突然想起少爷失踪那晚,我曾在他床头柜里偷看过一张泛黄的纸条：
她若背叛,便以血饲蝶。
可我从没想过,自己会成为那只蝴蝶的养料。
第一章
血色拍卖场
殡仪馆的福尔马林味像甩不掉的幽灵,死死黏在指甲缝里,连呼吸都带着刺鼻的化学气息。我
裹着那件洗得发白、还沾着暗褐色尸斑的工作服,混在衣着光鲜的人群里溜进拍卖场,廉价布料与周围的高级定制西装格格不入。刚站定,两名身材高大的保安就快步走来,皱着眉打量
我,语气轻蔑地驱赶：哪来的乞丐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
攥紧藏在袖口的解剖刀,正想辩解,拍卖台的聚光灯突然亮起。台上,陆沉舟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指尖夹着金丝绒布料的一角,缓缓掀开
——
玻璃罩里,一只蓝蝶标本静静躺着,翅脉纤细如蛛网,却又像放大的人脑神经般错综复杂,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他拿起话筒,声音低沉又带着一丝蛊惑：诸位请看,这只蝶王,是吸食了爱人的鲜血才化妖成形,每一片鳞粉都藏着深情与怨念。
话音刚落,我
的锁骨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灼痛,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扎刺。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十年前,也是在这个拍卖场,江临攥着
我
的手,在
我
的锁骨处纹下一只一模一样的蓝蝶,他低头吻着
我
的额头,轻声说：以后不管我飞去哪,都会带着你,这只蓝蝶就是我们的约定。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呼,我
抬头望去,只见玻璃罩里的蓝蝶标本翅翼轻轻颤动,细小的鳞粉纷纷扬扬落下,在射灯的映照下,竟慢慢拼出了
我
名字的缩写
——LW。陆沉舟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迈开长腿朝
我
走来,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殡仪馆的标本师身上的尸味和福尔马林味,可藏不住。
话音未落,两名保镖上前,粗暴地抓住
我
的手腕,从
我
掌心搜出了那把银色的解剖刀。陆沉舟接过刀,指尖在刀刃上轻轻划过,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洒金名片,递到
我
面前：我聘你当助理,月薪十万,明天开始上班。我
的目光落在名片背面,那里印着一个暗红色的血指痕,边缘还带着干涸的血痂。余光瞥见玻璃罩,我
的心脏猛地一缩
——
蝶腹处竟刻着江临车祸时佩戴的怀表纹路,那是江临父亲留下的遗物,独一无二。
我
强压下心头的颤抖,攥紧名片答应下来。指尖不小心被名片边缘划破,鲜血渗出,滴落在暗红色的地毯上。就在这时,玻璃罩里的蓝蝶标本突然剧烈地撞向玻璃,哐当
一声闷响,紧接着,我
的耳边清晰地传来江临焦急的嘶吼：晚晚,快逃！别答应他！
第二章
地下室冰棺
陆宅建在半山腰,通体由白色大理石砌成,远远望去像一口巨大的棺材,透着彻骨的寒意。走进大门,冷气扑面而来,我
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陆沉舟从佣人手里拿过一件白大褂,随手扔给
我,衣服上还沾着褐色的血痂,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从今天起,你每天喂三次活蝶,别出任何差错。
他指了指墙角的象牙笼,里面关着十几只活体蓝蝶,翅膀不断刮擦着笼壁,发出
沙沙
的刺耳声响。
我
捏着白大褂的一角,犹豫着问：那……
蝴蝶的饲料是什么
陆沉舟突然转身,快步上前掐住
我
的后颈,用力将
我
按向象牙笼门。冰冷的笼壁贴着
我
的脸颊,我
能清晰地看到蓝蝶那双复眼。饲料你不就是最好的饲料吗
他话音刚落,笼门
咔哒
一声弹开,蓝蝶们蜂拥而出,直扑
我
的锁骨,针管状的口器狠狠扎进溃烂的纹身里,我
疼得浑身发抖,却被陆沉舟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午夜时分,整栋别墅寂静无声,只有冰柜的电机发出
嗡嗡
的声响,可听着听着,那声响竟渐渐变成了女人凄厉的哭嚎。我
抱着被子,壮着胆子爬下床,找到地下室的通风管,用螺丝刀撬开缝隙,钻了进去。通风管里又黑又窄,我
只能匍匐前进,爬了没多久,就看到下方的地下室里,三具女尸直立在冰雾中,她们的锁骨处都纹着蓝蝶,只是颜色早已褪成了灰紫色,像蒙上了一层灰尘。
我
正看得发怔,中间那具女尸突然缓缓抬起手,干枯的食指直指天花板上闪着红光的监控镜头。我
心里一惊,急忙往后缩,怀里的怀表不小心滑落,啪嗒
一声掉在通风管里。我
捡起怀表,打开表盖,内侧刻着江临熟悉的字迹：蝴蝶死时,振翅三次。
突然,地下室的门被推开,陆沉舟举着手电走了进来,光柱扫过通风管。我
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可还是被他发现了,他搬来梯子,爬上通风管,手里的尖刀挑开
我
的衣领,目光落在
我
溃烂的纹身上,语气阴森：新鲜的血食养出来的蝴蝶,翅膀上会浮现人脸,你猜猜,下一张脸会是谁的
第三章
吃人的翅膀
第二天清晨,陆沉舟把
我
叫到标本室。他从玻璃罐里取出一只吸饱血的蓝蝶,捏着蝶翅根部,将它按在台灯下。暖黄的灯光透过蝶翅,原本深蓝色的翅膀渐渐变得透明,血管清晰可见,更诡异的是,血管里竟慢慢浮出三张模糊的人脸。我
的心跳越来越快,直到第三张脸浮现,我
再也忍不住,惊呼出声
——
那是江临的脸！而且江临的眼球还在蝶翅里缓缓转动,像是在看着
我。
陆沉舟看到
我
的反应,嘴角露出残忍的笑容,手指猛地用力,咔嚓
一声,蝶翅被掰断。江临的脸瞬间裂成冰渣,散落一地。我
的怒火瞬间涌上心头,趁他低头擦拭标本刀的间隙,猛地撞向旁边的福尔马林桶。木桶应声倒地,透明的液体哗哗流出,泡着人耳朵的玻璃罐也跟着摔在地上,砰
的一声炸裂,液体漫过陆沉舟的皮鞋,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你找死！
陆沉舟暴怒,一把揪住
我
的头发,将
我
往冰棺上撞。咚
的一声闷响,我
的额头传来剧痛,冰棺盖也被震开一条缝隙。江临的怀表从
我
的口袋里滑出,掉进尸堆里。我
在混乱中摸索,终于摸到了怀表,打开表盖,发现背面插着一把小小的铜钥匙,上面刻着
B7
冷库
的字样。
陆沉舟拔出腰间的刀,朝着冰棺劈去,我
见状,立刻滚进尸堆里装死,冰冷的尸体贴着
我
的皮肤,让人不寒而栗。他走到尸堆前,用刀尖挑起
我
的头发,语气冰冷：等我处理完这些,就剥了你的皮,让你也变成标本的一部分。
脚步声渐渐远去,我
悄悄睁开眼,却看到三具女尸锁骨处的蓝蝶纹身突然脱离皮肤,振翅浮空,慢慢组成一个箭头,指向通风管道。我
不敢耽搁,立刻爬进通风管。刚爬了没几米,就听到下方传来陆沉舟的歌声,那歌声诡异又阴森：小蝴蝶,穿人衣；九张皮,拼嫁衣……
伴随着歌声的,还有电锯转动的
嗡嗡
声。这时,江临的残魂出现在
我
身边,脸色苍白：晚晚,他在炼我的魂,你快去
B7
冷库,那里有他的秘密！
第四章
纹身里的密码
通风管里弥漫着铁锈味,呛得
我
不停咳嗽。我
的锁骨处越来越疼,溃烂的纹身不断渗出蓝色的血液,滴落在管道底部,竟在地面灼出了一行荧光小字
——换皮倒计时
47:32:11。我
看着那跳动的数字,心里一阵恐慌,加快速度朝着冷库的方向爬去。
终于到达
B7
冷库门口,我
掏出铜钥匙插进锁芯,用力一拧,钥匙却
咔嗒
一声断在了里面。我
急得满头大汗,突然想起地下室的女尸,立刻原路返回。我
小心翼翼地掰开中间女尸的嘴,借着手机微光,看到她的后槽牙里镶着一枚微型胶卷。我
取出胶卷,将福尔马林倒在上面,很快,胶卷上显影出八名福利院孤儿的档案,她们的照片旁都标注着死亡日期,巧合的是,全都是立春那天。
找到你想要的了
陆沉舟的声音突然从头顶的通风管传来,带着戏谑的笑意。紧接着,无数只活体蓝蝶像暴雨般砸下来,疯狂啃食
我
流脓的纹身。我
疼得蜷缩在地上,冷汗浸湿了衣服。江临的残影再次出现,焦急地大喊：晚晚,他在准备专剥蝴蝶骨的弧形刀,你快想办法！
我
咬紧牙关,伸手扯断通风管上的铁丝,猛地捅进自己溃烂的锁骨。皮肉被翻开,鲜血和蓝血混合着流出,就在这时,荧光蓝血喷溅到墙面上,竟渐渐形成了一幅地图,上面用红色叉号标着
手术准备间
的位置。
陆沉舟踩着满地蝶尸,缓缓走到
我
面前,蹲下身,伸出舌头舔舐
我
手臂上的蓝血,眼神贪婪：你的血真是美味,走,跟我去准备间,从江临的遗体开始,练习剥皮吧。我
被他拽着走进准备间,一眼就看到冷库尽头的透明舱
——
江临的遗体泡在蓝色溶液里,脸色苍白如纸,他锁骨处的蓝蝶纹身已经被完整剜走,只留下一个狰狞的血窟窿。
愤怒与悲痛瞬间淹没了
我,我
突然咬破舌尖,将鲜血喷进陆沉舟的嘴里。他猝不及防,猛地掐住喉咙跪倒在地,剧烈地咳嗽起来。江临的残影在一旁大笑：陆沉舟,你没想到吧这十年,我一直给晚晚喂防腐剂,你的永生梦,会烂在她的毒血里！
第五章
手术台绳索
陆沉舟的喉管里传来
咕嘟咕嘟
的冒泡声,防腐剂毒血像烈火般灼烧着他的胃袋,可他却突然咧嘴一笑,蓝血沫从嘴角溢出：有意思,蝶王就爱这口毒血！
话音刚落,天花板突然裂开一道缝隙,无数只活体蓝蝶像瀑布般浇下,纷纷扑向陆沉舟吐出的毒血,疯狂舔舐。不一会儿,蓝蝶的翅脉暴涨,像凸起的青筋般缠绕在翅膀上。
陆沉舟嘶吼着拍向墙面,墙上的暗格突然打开,手术台两侧弹出钢索,像毒蛇般缠住
我
的手脚,将
我
牢牢捆在手术台上。紧接着,一把弧形剥皮刀从天花板缓缓降落,刀身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女人名字,刀刃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冰棺被机械臂推了进来,停在操作台前,江临的遗体被竖了起来,锁骨处的血窟窿里插着一根透明导管,蓝色溶液顺着导管汩汩流入
我
的静脉,我
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陆沉舟走到
我
面前,举起一把手术刀,指着江临的肩胛缝：看到这里了吗你要复制我的切口,要是错一毫米,我就断你一根手指。
我
的目光落在江临的脸上,突然,他的睫毛结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霜,尸身开始剧烈震颤。导管里的蓝溶液猛地喷出,糊住了陆沉舟的眼睛。江临的残影在
我
耳边厉喝：晚晚,就是现在！我
用尽全身力气,挣脱开一只手,反手抓住降落的弧形剥皮刀,狠狠扎进自己的锁骨,将溃烂的蓝蝶纹身剜了下来,用力砸进陆沉舟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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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身在他的喉管里瞬间炸开,荧光蓝血从他的七窍喷射而出。远处传来翅膀振动的声音,千万只妖蝶闻着血腥味扑来,瞬间将陆沉舟裹成了一个蠕动的蓝茧,只留下模糊的轮廓。
第六章
蝶谷焚尸炉
我
解开钢索,跌跌撞撞地跑到冰棺旁,拖着江临的遗体往别墅外跑。他锁骨处的血窟窿不断渗出鲜血,在地面犁出一道深深的血沟。跑着跑着,江临的眼皮突然缓缓掀开,他的瞳孔里飞出一只蓝蝶,绕着
我
的头顶盘旋,像是在引路。晚晚,快,跳焚化炉,里面有逃生通道！
江临的声音在
我
耳边响起。
我
顺着蓝蝶指引的方向,找到别墅后院的焚化炉,用尽全身力气踹开投料口。眼前的景象让
我
震惊
——
地下竟裂开一道万丈深渊,无数只蓝蝶在深渊中飞舞,托着一口水晶棺椁。棺椁里,江临的心脏浸泡在蓝色液体中,还在微微搏动,泛着淡淡的光芒。
就在
我
失神的瞬间,身后传来
撕拉
一声,陆沉舟撕开蓝茧钻了出来,他的眼窝被虫蛀得千疮百孔,不断淌着脓液。他甩出一根钢索,精准地缠住
我
的脚踝,狞笑着说：想跑我要把你的皮肉送进标本室,内脏扔进饲料池,让你永远陪着我！
我
抱着江临的遗体,纵身跳进深渊。就在
我
以为自己要摔得粉身碎骨时,千万只蓝蝶飞了过来,托住了
我们
的身体。我
低头望去,水晶棺旁的血池里飘着八具人皮,每一张都完整无缺。陆沉舟也跟着跳了下来,他踢翻旁边的铁笼,里面堆着七具白骨,骨头上刻着
饲料
7
号
的字样,最上面,竟躺着失踪多日的同事小梅的尸体
——
她的头盖骨被掀开,脑浆里还粘着几只白色的蝴蝶幼虫。
陆沉舟舀起一瓢血,朝着
我
泼来。就在这时,水晶棺里的心脏突然爆发出耀眼的蓝光,血池瞬间沸腾起来,像滚烫的熔岩。我
急中生智,抓起旁边的酒精瓶,用力砸向液压管。酒精洒在蓝血上,火焰瞬间燃起,顺着蓝血疯涨,八具人皮在火中瞬间碳化。陆沉舟却在火里狂笑：烧得好！烧过的骨灰养蝶才够劲！
水晶棺盖突然
砰
的一声炸裂,江临的心脏飞了出来,落进
我
的掌心。心脏的脉动震得
我
的掌骨发麻,江临的声音再次响起：晚晚,吞了它,这样妖蝶就会认你为主,你才能打败陆沉舟！
第七章
鳞粉爆炸
我
闭上眼睛,将江临的心脏吞了下去,那感觉像吞了一块烧红的烙铁,顺着喉咙滑进胃里。瞬间,无数鳞粉在
我
的血管里炸开,发出
噼啪
的声响,蓝血从
我
的毛孔里往外喷涌,还带着火苗。江临的心脏在
我
的胸腔里跳动,传来他焦急的声音：晚晚,快降温,不然你会被烧死的！
我
环顾四周,猛地一头扎进旁边的血池。腐臭的蓝血接触到
我
的身体,瞬间凝结成冰,将
我
包裹在里面。透过冰层,我
看到池底浮起八只玻璃罐,每只罐子里都泡着一张人皮,人皮的锁骨处被挖空成蝶形,其中第八张皮上,还粘着小梅后背特有的月牙形胎记。
江临的残影透过冰层看着
我,指着水晶棺的基座说：晚晚,证据在基座的保险柜里,密码是死者的生日,你一定要找到它！我
用力砸开冰层,捞起玻璃罐,刚想寻找保险柜,周围的鳞粉突然集体自燃,火焰在空中跳动,渐渐拼出一行血字
——第九张皮该你了。
我
心里一紧,立刻蹲在保险柜前,尝试输入小梅的生日,可保险柜毫无反应。接着,我
又输入冷库女尸的生日,依旧失败。难道是江临的生日我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输入了那串熟悉的数字,咔嗒
一声,保险柜门弹开了。
就在
我
伸手去拿里面的东西时,福尔马林突然从上方泼下,浇透了
我
的后背。我
回头一看,半边脸被火焰燎得焦黑,皮肤像融化的蜡油般往下滴落,露出底下泛着青紫色的肌肉。他的右手握着那把弧形剥皮刀,刀身沾着的血珠在火光照耀下,折射出诡异的红光。林晚,你以为找到密码就能逃掉
他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说一个字,就有火星从喉咙里喷出来,这保险柜里的东西,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礼物’。
我
握紧从保险柜里取出的金属盒,指尖冰凉。盒身刻着复杂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符咒,打开的瞬间,一股刺鼻的腥气扑面而来
——
里面装着半罐暗红色的粉末,粉末中还掺着几根细小的蝶翼碎片。江临的残影突然变得焦躁：别碰那粉末！是蝶蛹的骨灰,沾到皮肤会被寄生！
话音刚落,陆沉舟突然扑了过来,手里的剥皮刀直刺
我
的胸口。我
急忙侧身躲开,金属盒脱手而出,粉末撒在地上,瞬间冒出白色的烟雾。烟雾中,无数只细小的蝶幼虫钻了出来,像潮水般朝着
我
爬来。我
踉跄着后退,脚下却被一具白骨绊倒,重重摔在血池边。
陆沉舟步步紧逼,嘴角咧开一个夸张的弧度：你知道吗每只蝶幼虫都需要人的血肉才能化蛹,而你,会是它们最好的宿主。
他抬起剥皮刀,正要劈下,远处突然传来特警破门的声响,红蓝交替的警灯透过深渊的缝隙照了进来。
陆沉舟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他突然割开自己的喉咙,喷涌而出的血柱在空中形成一道血雾。千万只妖蝶闻着血腥味飞来,纷纷钻进他撕裂的喉管。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胀起来,皮肤变得透明,翅脉在他脸上爬行,渐渐组成
罪人
两个字。江临的残魂随蝶群腾空,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晚晚,芯片在第八张人皮的真皮层,一定要找到它,活下去看着陆沉舟下地狱。
我
挣扎着爬起来,抓起地上的玻璃罐
——
里面泡着小梅的人皮。特警已经冲到深渊边,队长举着枪大喊：放下武器！不许动！
陆沉舟的身体突然炸开,无数只妖蝶朝着特警扑去,我
趁机抱着玻璃罐,钻进了旁边的通风管道。
第八章
噬主
通风管道里布满了蜘蛛网,黏在脸上,痒得难受。我
抱着玻璃罐,在黑暗中摸索前进,耳边不断传来妖蝶振翅的声音,还有特警的枪声和惨叫声。不知爬了多久,管道突然出现一个缺口,我
小心翼翼地探头望去,下方是一间冷藏库,八具尸袋整齐地摆放在停尸台上,其中一具尸袋的拉链没拉严,露出小梅后背的月牙形胎记。
我
屏住呼吸,从缺口跳了下去,落地时不小心撞到停尸台,玻璃罐
哐当
一声砸在地上,幸好没有碎裂。谁在那里
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我
回头一看,是法医,他正拿着镊子,小心翼翼地检查一具尸袋里的尸体。
我是林晚,是这些受害者的朋友。我
急忙解释,小梅的人皮里藏着证据,需要解剖才能取出来。
法医皱了皱眉,刚要说话,冷藏库的门突然被推开,陆沉舟的律师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领口别着一枚银色的蝴蝶胸针,眼神冰冷地看着
我：没有直系亲属签字,法医无权解剖尸体。
我
攥紧拳头,突然抓起停尸台上的手术刀,划向自己的锁骨。溃烂的蓝蝶纹身连皮带肉翻开,蓝血喷溅在律师的西装上,留下一个个灼烧的小洞。我就是家属！我
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异常坚定,江临是我未婚夫,小梅是我同事,她们的事,我有权做主！
律师的脸色变得难看,却依旧挡在尸袋前：你没有证明,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就在这时,冷藏柜深处传来
咚咚
的抓挠声,第九只尸袋突然开始蠕动,拉链缝里露出一只眼睛
——
瞳孔里纹着褪色的蓝蝶,和
我
锁骨上的纹身一模一样。
我
的心脏猛地一缩,江临的残影在
我
身边浮现：那是你父亲的尸袋,他当年被陆沉舟抓来做实验,一直被藏在这里。我
朝着第九只尸袋跑去,律师突然从袖口滑出针管,朝着
我
的脖颈扎来。千钧一发之际,尸袋的拉链突然崩开,一个满身缝线的男人爬了出来,他的右手是机械臂,一把攥住律师的手腕,黑血从他掌心滴落：动我女儿,问过我这个‘饲料
1
号’了吗
机械臂猛地发力,将律师的手腕拧断,针管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男人扯掉脸上的纱布,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他的左眼已经失明,右眼却紧紧盯着
我：晚晚,爸爸找了你十年。
第九章
剥皮取证
满身缝线的男人
——我
的父亲林建国,扶着
我
的肩膀,声音哽咽：当年我发现陆沉舟用福利院孤儿炼蝶的秘密,被他抓来做实验,他还骗我说你已经死了。
他指着小梅的尸袋,小梅是为了找证据,才被陆沉舟杀害的,她临死前,把芯片藏在了自己的真皮层。
法医看着眼前的场景,终于下定决心：我来解剖,出了事我负责。
他拿出解剖刀,小心翼翼地划开小梅的肩胛皮。刀刃划过皮肤的声音在寂静的冷藏库里格外刺耳,我
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嵌进掌心,鲜血直流。
突然,律师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手腕虽然断了,却依旧疯狂地朝着法医扑去：不许解剖！陆先生不会放过你们的！
林建国眼疾手快,机械臂一挥,将律师打倒在地,钢指抵住他的喉咙：再动一下,我就拧断你的脖子。
法医继续操作,终于在真皮层血管网里,挑出了那枚嵌着脂肪粒的米粒大芯片。芯片通体银色,表面刻着
L-09
的字样。我
立刻拿出读取器,将芯片插了进去。屏幕亮起的瞬间,冷藏柜所有尸袋突然立了起来,八具无皮尸同步指向屏幕,投影光束撕裂黑暗,出现了陆沉舟年轻时的画面
——
他抓着江临父亲江教授的白大褂领口,将他推下基因实验室的高台。
江教授坠落的慢镜头里,他胸口的蓝蝶纹身渗出血来,渐渐形成
凶
字。画面突然扭曲,律师趁林建国不注意,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对准了
我
的脑袋。我
闭上眼,等待着枪声响起,可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睁开眼,只见江临的残影挡在
我
面前,律师的子弹穿过他的身体,打在了冷藏柜的钢板上,发出
叮
的一声脆响。
晚晚,快拿芯片走！
江临的残影变得越来越淡,陆沉舟的主谋是他的爷爷陆鸿远,芯片里有他们所有的罪证。
林建国趁机夺过律师的手枪,朝着他的腿开了一枪。律师惨叫着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白色的地砖。
第十章
葬礼陷阱
我
和林建国带着芯片,躲进了殡仪馆的停尸间。这里弥漫着福尔马林和尸体腐烂的混合气味,让人作呕。林建国坐在一具尸体旁,擦拭着他的机械臂：陆沉舟死后,陆鸿远肯定会举办葬礼,想趁机销毁证据,我们可以混进去,把芯片交给警方。
第二天,陆沉舟的葬礼在殡仪馆举行。我
穿着黑色的长裙,戴着口罩,伪装成哭丧妇,混在人群中。灵堂中央,陆沉舟的遗照挂在墙上,照片里的他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陆鸿远坐在轮椅上,穿着一身黑色的中山装,手里拿着一根檀木杖,眼神阴鸷地扫视着在场的人。
我
悄悄朝着放骨灰盒的桌子移动,刚要伸手去拿,陆沉舟的遗照突然转了转眼珠,机械音从相框里传来：林晚,你果然带着叛徒来了。
话音刚落,花圈突然爆开,钢丝网从四面八方袭来,将林建国牢牢裹住。电流窜过钢丝网,林建国发出痛苦的惨叫,他身上的褪色蓝蝶纹身突然灼亮：晚晚,快跑！陆鸿远要把我们炼成连体标本！
墓碑后突然伸出十几根枪管,杀手们的锁骨处都纹着灰蝶,他们举枪对准
我,却在扣下扳机的瞬间,子弹突然调转方向,打穿了自己的眉心。江临的残魂在火焰里闪现,声音带着一丝得意：我修改了他们武器的程序,纹蓝蝶者会自相残杀,这是陆沉舟当年埋下的诅咒。
林建国用尽全身力气,挣断了钢丝网,他撕开自己的腹腔,掏出血淋淋的怀表：晚晚,你爷爷的遗言在表芯里,要用你的蓝血才能启动。我
咬破指尖,将血滴在怀表上。怀表
咔嗒
一声裂开,里面嵌着一枚微型注射器,针管里的蓝血沸腾着,散发出淡淡的荧光。这是永生血清,
林建国的声音越来越虚弱,注射就能结束一切,快……
就在
我
拿起注射器的瞬间,枪响了。林建国的后脑炸开一个血洞,鲜血溅在
我
的脸上。陆鸿远的律师从骨灰盒里爬了出来,他的脸上沾着骨灰,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笑容：多谢你们替我找到最后一份血清,永生的秘密,终究是我的。
第十一章
最后的标本
律师的针尖离
我
的眼球只有三厘米,针管里的尸毒咕嘟冒泡,散发出刺鼻的气味。他的牙龈上布满了尸斑,说话时,唾液混合着黑血往下滴落：林晚,你和你父亲一样愚蠢,以为能阻止陆先生的计划
林建国的血手突然暴起,钢指插进律师的脖颈,指甲缝里的蓝血渗进律师的血管：我要带你下地狱,为那些死去的孩子偿命！
两人滚进骨灰堆,陆沉舟的骨灰被吸进他们的鼻腔,皮肤瞬间鼓胀透明,无数蓝蝶在皮下蠕动,翅膀的影子透过皮肤映在地上,像一幅诡异的图案。
庭审的钟声突然在殡仪馆外响起,法警们冲了进来,镣铐锁住
我
的手腕：林晚,你涉嫌谋杀陆沉舟,即刻受审！我
挣扎着大喊：不是我！凶手是陆鸿远！芯片里有证据！
可法警根本不听,强行把
我
往外拖。
法庭里,空调出风口喷着腐臭味,陆鸿远的轮椅堵住大门。他用檀木杖敲了敲地面,声音威严：法官大人,林晚残忍杀害我的孙子,还试图销毁证据,理应判处死刑,将她炼成第九张人皮标本,以儆效尤！
律师突然破门而入,西装上沾满了骨灰和蓝血,他手里拿着一个密封硬盘：法官大人,我有证据！江临才是杀害陆先生的凶手,林晚是他的帮凶！
投影仪启动,屏幕上出现了江临推陆沉舟坠楼的画面
——
可
我
清楚地记得,江临早在车祸中就已经死亡,这画面明显是伪造的。
法官拿起法槌,正要落下,我
突然踹翻证物台,黑布被掀开,水晶棺里竖着陆沉舟的骸骨。妖蝶蛀空的肋骨在空气中拼出
认罪
两个字,脊椎骨裂开细缝,机械音从骨头里传来：我杀人炼蝶九百起,主谋是陆鸿远！
骨指猛地转向旁听席,陆鸿远的轮椅突然爆裂,机械义肢飞插进法官的桌子,露出里面藏着的炸药。
骸骨突然散架重组,盆骨嵌着的微型投影仪将二十年前的画面喷射到穹顶
——
陆沉舟把江教授踹下高台,抢夺蝶王专利的真监控画面。江教授坠地时,锁骨裂开,蓝蝶纹身渗血成
凶
字。律师见状,转身就想拉电闸,我
甩出解剖刀,钉住他的手掌。骸骨突然暴起,指骨刺穿律师的太阳穴：第九张皮,让你这个帮凶来当！
虫卵从律师的耳洞涌出,瞬间将他裹成蓝茧。
我
踩碎水晶棺盖,抓起还在搏动的心脏
——
那是江临的心脏,虽然已经停止跳动,却依旧散发着淡淡的蓝光。陆鸿远,你的罪,会被万蝶分食！我
用力捏爆心脏,无数只蓝蝶从心脏里飞出来,扑向旁听席。陆氏族人惨叫着逃窜,陆鸿远被蝶群淹没前,嘶吼着：族谱第九页,有解蝶毒的法子！
第十二章
骨灰成蝶
我
抱着小梅的骨灰罐,站在悬崖边。山风像冰刀一样割着
我
的脸,罐底刻着的
饲料
8
号
字样,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陆沉舟的骨灰早被妖蝶啃光,剩下的八罐全是福利院孤儿的碎骨渣,法官的判决书在
我
的口袋里,被汗水浸湿了边角。
我
拧开第一罐骨灰,刚要往下倒,骨灰却被风卷回衣袖,磷粉粘在衣服上,怎么也抖不掉。江临的残影出现在
我
身边,声音带着一丝悲伤：姑娘们不愿走,她们的怨气缠着你,想让你为她们报仇。
我
倒第二罐骨灰时,骨灰突然凝成一只女人的手,死死扒住悬崖的石缝,指甲刮出火星,发出刺耳的声响。血债要活人还！
女人的声音凄厉,陆鸿远还没死,你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警察们吓得退后三步,队长举起枪,对准
我：林晚,你在搞邪术,立刻放下骨灰罐！
我
咬破手指,将血涂满罐身。鲜血渗进骨灰缝里,我
轻声说：姑娘们,我会找到陆鸿远,为你们报仇,你们安心地走吧。
骨灰终于飘向谷底,千万只蓝蝶从谷底腾空而起,像一张巨大的网,兜住了灰烬。蝶群吸饱骨灰后,翅膀上浮现出八张笑脸,绕着
我
不停飞旋,像是在感谢
我。
就在这时,陆鸿远的律师突然从悬崖下爬了上来,抢走最后两罐骨灰：永生的密码在骨灰里,我要成为下一个蝶王！
吸了骨灰的蓝蝶突然撞向他的眼球,眼珠爆浆,蓝色的汁液流了满脸。更多的蓝蝶钻进他的耳洞,他边跑边抓挠脸皮,脚下一滑,栽进了蝶谷。惨叫声被翅膀振动的声音淹没,谷底浮起磷光小字：自由栖于血肉之外。
我
的锁骨突然剧痛,溃烂的蓝蝶纹身结出冰霜,冰纹裂开,露出底下鲜嫩的新皮肉。法医指着悬崖对面,陆鸿远的轮椅卡在树杈上,族谱被风翻到第九页,上面写着：以仇人之血洗翅,可破蝶咒；血亲换血,方得解脱。
风突然转向,族谱掉进谷底的蓝血河,墨迹晕开,血亲
两个字变得格外清晰。
第十三章
新生之翼
我
的锁骨处,冰层突然炸开,无数只蓝蝶幼虫从血管里钻出来,口器扎进动脉,疯狂地吮吸着血液。陆鸿远的轮椅在树梢上晃动,他的枯手指着族谱第九页,声音嘶哑：只有亲兄妹的血,才能破掉蝶王的诅咒,林晚,你和江临是亲兄妹！
我
的大脑一片空白,虫卵在脑髓里爆开,记忆碎片像锋利的玻璃渣,扎进
我
的眼球
——
二十年前的基因实验室,陆沉舟把江教授推下楼后,转身掐住哭泣的
我,用针管将蓝蝶卵顺着骨髓注入
我
的体内：林晚,你会成为我养蝶王的容器,永远都逃不掉！
他还喊
我饲料
0
号,而江临,站在角落里,眼神里满是痛苦,却不敢反抗。
陆鸿远的机械臂突然从轮椅里伸出来,直刺
我
的心脏：乖乖换血,替沉舟完成永生的计划,不然,我就杀了所有和你有关的人！
就在刀尖快要碰到
我
心口的瞬间,漫天蓝蝶突然俯冲下来,撕咬着
我
的皮肤。鳞粉混着蓝血,凝成一根根银色的丝线,将陆鸿远捆成了一个茧。
银色丝线越收越紧,陆鸿远的惨叫声被茧壳包裹,闷得像破风箱在嘶吼。他的机械臂疯狂挥舞,却只能在茧上划出一道道浅痕,丝线里渗出的蓝血顺着茧壳往下滴,落在悬崖边的岩石上,瞬间腐蚀出密密麻麻的小洞。
我
看着眼前的茧,锁骨处的疼痛突然加剧,那些钻进动脉的蝶幼虫像是收到了某种信号,开始疯狂地啃噬血管壁。江临的残影突然变得清晰,他的身体半透明,胸口的血窟窿还在渗着蓝液：晚晚,别让幼虫控制你！它们在吸收你的生命力,快用血清……
话音未落,茧壳突然
咔嚓
一声裂开,陆鸿远的脑袋顶破丝线钻了出来,他的脸被蓝血泡得浮肿,眼球突出,嘴角挂着涎水：亲兄妹的血……
你和江临的血混在一起,才能让蝶王真正觉醒！我早就安排好了！
他的机械臂突然射出一根钢针,直刺
我
的眉心
——
钢针上缠着一根透明的导管,导管另一端连着他的颈动脉,里面流淌着暗红色的血液。
我
急忙侧身躲开,钢针擦着脸颊飞过,钉在身后的岩石上。陆鸿远挣扎着从茧里爬出来,机械臂在地上划出火星：你以为江临为什么会帮你他早就知道你们是兄妹！他喂你防腐剂,不是为了毒我,是为了让你的血和他的血产生共鸣！
我
的大脑像被重锤击中,记忆碎片再次涌现
——
十年前,江临在纹身店给
我
纹蓝蝶时,手指颤抖着避开了锁骨处的某个穴位；他每次给
我
递牛奶时,眼神里都藏着一丝愧疚；车祸前一天,他把怀表塞给
我,反复说
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原来,他早就知道真相,却因为恐惧陆沉舟的威胁,一直不敢告诉
我。
江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
朝着空气大喊,眼泪混合着蓝血往下流。江临的残影突然跪在地上,身体开始消散：对不起……
我怕你知道后会崩溃,怕陆沉舟会对你下更狠的手……
我只能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你。
他抬起手,指向
我
的口袋,血清……
怀表里的血清不是永生的,是解蝶毒的……
我把蝶王的基因片段注射到了自己体内,只有我的血能中和它。
我
急忙掏出怀表里的注射器,针管里的蓝血还在沸腾。陆鸿远突然扑了过来,机械臂死死掐住
我
的脖子,将
我
按在悬崖边：别想注射！我要让你们兄妹俩的血,都变成蝶王的养料！
他的另一只手抓住
我
的手腕,想把注射器抢过去。
我
咬紧牙关,用尽全力将注射器扎进自己的颈动脉。蓝血瞬间涌入血管,那些啃噬血管壁的蝶幼虫像是被烫到一样,纷纷从伤口钻了出来,落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我
的身体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血液沸腾着,皮肤变得通红,江临的残影突然融入
我
的身体,他的声音在
我
的脑海里响起：晚晚,集中精神！用你的意识控制蝶王！
我
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那些死去的女孩
——
小梅后背的月牙胎记、福利院孤儿档案上的笑脸、地下室冰棺里女尸灰紫色的纹身。一股力量突然从胸口涌出,我
睁开眼,双手朝着陆鸿远张开,无数只蓝蝶从
我
的毛孔里飞出来,像潮水般扑向他。
陆鸿远的惨叫声响彻山谷,蓝蝶钻进他的口鼻、耳朵、眼睛,他的身体开始膨胀,皮肤变得透明,里面的内脏被蝶群啃噬得模糊不清。机械臂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他的身体软软地倒在悬崖边,最后一口气呼出时,嘴里飞出一只小小的蓝蝶,翅膀上刻着
赎罪
两个字。
我
看着陆鸿远的尸体,身体突然失去力气,瘫坐在地上。江临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变得很轻,像是在耳边低语：晚晚,蝶王已经被你控制了,那些女孩的怨气也该散了。我要走了,你要好好活下去。
我
急忙睁开眼,却只看到一只蓝蝶在空中盘旋,翅膀上浮现出江临的笑脸。蓝蝶绕着
我
飞了三圈,然后朝着谷底飞去,千万只蓝蝶跟在它身后,像一道蓝色的河流,缓缓流向远方。谷底的蓝血河渐渐变得清澈,那些浮在水面上的人皮、白骨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嫩绿的草芽。
我
站起身,捡起地上的族谱,第九页的字迹已经变得模糊,只剩下
自由
两个字。我
把族谱和小梅的骨灰罐一起抱在怀里,朝着山下走去。山风不再像冰刀,而是带着一丝暖意,吹在脸上,很舒服。
三个月后,我
在福利院当了一名义工。每天看着孩子们的笑脸,我
的锁骨处再也没有疼过,溃烂的纹身也渐渐消失,只留下一个浅浅的蓝蝶印记。有时,会有一只蓝蝶停在
我
的肩膀上,翅膀上的鳞粉闪着微光,像是在提醒
我,那些逝去的人,一直都在。
结案新闻播报的那天,我
把江临的怀表埋在了福利院的樱花树下。怀表上的刻字已经模糊,却依旧能感受到他当年的温度。江临,谢谢你。我
轻声说,樱花花瓣落在怀表上,像是一场温柔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