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微熹,晨雾弥漫。李凌带着这支疲惫不堪却满怀希望的流民队伍,沿着蜿蜒的土路继续向西而行。一夜的奔波跋涉,对于这些本就虚弱的百姓来说已是极限,全凭一股求生的意志在支撑。李凌将最后一点干粮分给了几个孩子,自己则依靠110点的强悍体质硬扛着饥饿感。
“恩公……翻过前面那个土坡,听说……听说就能看到汉王大军扎营的地方了。”老汉拄着木棍,气喘吁吁地指着前方,眼中重新燃起光亮。
李凌凝神望去,超常的视力穿透薄雾,隐约可见远处地平线上有连绵的营寨轮廓,旌旗招展,虽看不清字样,但规模不小,秩序似乎也远比之前遇到的溃兵和诸侯联军要严整。
“大家加把劲,快到地方了。”李凌回头鼓励了一句。流民们闻言,精神一振,脚步也不由得快了几分。
然而,越是靠近,空气中的气氛却愈发凝重。路旁开始出现被丢弃的破烂家什,甚至偶尔能看到倒在路边的尸体,并非战死,而是饿殍。一些面黄肌瘦的百姓蹲在远处的田埂上,眼神麻木地看着他们这支队伍经过,却不敢靠近。
“不是说汉王仁义吗?这……”流民中有人小声嘀咕,刚刚升起的希望又蒙上了一层阴影。
李凌眉头微蹙,但并未多言。乱世之中,粮食就是命。刘邦军纪再严,也不可能完全杜绝部下扰民,或者优先保障军粮而无法周全所有流民。这景象残酷,却现实。
又行了一段路,前方出现一个简陋的哨卡。几名穿着红色战袄、手持长戟的汉军士兵拦住了去路,神色警惕而疲惫。
“站住!什么人?从哪里来?”为首的什长高声喝问,目光锐利地扫过李凌和他身后的流民。当看到李凌腰间佩剑、气度不凡,却又混在一群乞丐般的流民中时,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老汉连忙上前,躬身行礼:“军爷恕罪!我等皆是巨鹿逃难来的百姓,听闻汉王仁义,特来投奔,求一条活路!”他指了指李凌,“多亏这位恩公一路护持,我们才能活着走到这里。”
那什长打量了一下流民,又看向李凌:“你又是何人?看你不像普通流民。”
李凌抱拳,不卑不亢地道:“在下李凌,陇西人士。原是戍边秦卒,巨鹿兵败,侥幸得脱。途中遇这些乡亲遭溃兵劫掠,出手相助,听闻汉王乃仁义之主,故一同前来投效。”他刻意略去了自己斩杀魏豹手下和具体实力,只含糊称为“秦卒”。
“秦卒?”什长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接纳秦军士卒是有风险的,谁知道是不是奸细。
就在这时,队伍里那个半大小子突然指着远处汉营方向喊道:“看!是粮车!汉王放粮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汉军大营侧后方开辟出了一块空地,支起数口大锅,炊烟袅袅。许多衣衫褴褛的百姓正排着长长的队伍,虽然面有菜色,眼中却充满了期盼。一些汉军士兵在维持秩序,虽然不时呵斥,却并未见到鞭打抢掠的行为。
那什长见状,脸色稍缓,哼了一声道:“算你们运气好,赶上萧丞相今日又下令开粥棚赈济。哼,若不是萧丞相严令,我等军粮尚且吃紧,哪有余粮给你们这些外来户……”他虽是抱怨,却也侧面证实了刘邦军确实有赈济之举。
流民们顿时激动起来,纷纷跪地叩谢:“谢汉王!谢萧丞相!谢军爷!”
什长摆了摆手,对李凌道:“你,既然想来投军,跟我去募兵处登记。这些流民,去那边粥棚排队,自有人安置。记住,营中不得喧哗,不得乱走,违令者军法处置!”他指了指两个方向。
李凌心中一定,看来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