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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舟非要旅行结婚,
将我带到无人区徒步旅行,
路上,我的胸口忽然一阵阵憋闷,
还好我随身携带哮喘喷雾,
我颤抖着按下喷头,
刺鼻的辣椒水味直冲喉咙,
呛得我剧烈咳嗽。
我急忙想放出信号弹,
谢云舟却不耐烦的阻止我:
“大惊小怪的干嘛,无人区虫子多,我看你这喷雾瓶顺手,就把里面的药液换了辣椒水驱虫。”
“你这不是还有很多瓶吗?让一瓶出来没关系吧。”
我憋得眼泪汪汪:
“这是我最后一瓶哮喘喷雾!我现在快窒息了,你能带我走出这个无人区?”
我不管不顾要拨打卫星电话,
谢云舟恼羞成怒将我推倒在地,
“别骗我了,你的哮喘根本没严重,咳一会就好了,瑶瑶皮肤娇嫩,哪能让她被蚊子咬,你个皮糙肉厚的乡下人不能让让她?”
“我让她?那我的命谁让我?”
胸口的憋闷越来越重,
我毫不犹豫按下藏在项链里的呼救按钮。
“就是借用了一下你的喷雾瓶,别破坏我们游玩的兴致。”
说着谢云舟一把夺过我手里的卫星电话,精准得投入远处的沼泽里。
“啧,准头不错。”谢云舟拍了拍手,向身边手下炫耀。
我心脏猛地一缩,几乎要跳出胸腔。
“谢云舟!你干什么!”我下意识就想朝着那片沼泽冲过去。
他一把拽住我的胳膊,皱着眉:
“你疯了?那破沼泽进去就出不来!”
语气里全是嫌弃,
“不就是个卫星电话?至于么?你乡下长大,身子骨比谁都耐造,咳嗽一会就好了,别娇气”
我盯着他,胸口闷得快说不出话,只能咬牙喘着气:
“娇气?谢云舟,你忘了我哮喘怎么来的?!如果不是当时冲进火场把你拖出来,我会吸入这么多浓烟,会诱发这病?”
谢云舟的眼神闪了一下,眉头皱得更紧:
“又来了。你就不能忍一忍吗?马上就到瑶瑶想看的那个景色了,已经走这么久了。”
我的心像浸在了冰窟里,凉的发疼,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在他眼里,我的性命,都比不上丁瑶瑶想看的一片景色。
眼前这个相恋五年的爱人突然变得陌生。
“瑶瑶是医学生,跟着我们一起能照顾你身体”,
现在看来,哪里是照顾,分明是把我当成了陪衬,把这场本该属于我们的婚礼,变成了给丁瑶瑶的观光游。
随行的帐篷被拉开,丁瑶瑶蹦跳的出来扑向谢云舟,旁若无人。
“云舟哥,多亏你准备的辣椒水!睡这一觉,身上一个蚊子包都没有呢。”
“明禾姐,你怎么蹲在地上呀?”
她假意关心的走过来蹲在我面前,
“明禾姐,你别生气。我皮肤嫩,最容易招蚊子,咬了会过敏,云舟哥他也是为我好,怕我被叮咬才着急赶路。”
她顿了顿,想碰我的胳膊,我下意识地躲开了。
她的手僵在半空,语气更委屈了:
“明禾姐,你再忍忍好不好?前面就到树林了,听说日落特别美,咱们看完就找地方休息。”
我抓着最后一点希望,盯着她的背包,急切说:
“瑶瑶,你是医学生,你有没有带备用的哮喘药?我我快撑不住了。”
丁瑶瑶的眼神晃了晃,随即无辜懊恼地说:
“明禾姐,对不起呀,我出发前觉得喷雾和药太沉了,占地方,就扔在酒店了。”
她抬起头,转向谢云舟,声音带着哭腔:
“云舟哥,是不是我不该跟来呀?要是我没来,姐姐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谢云舟立刻蹲下来,把她扶起来,
“跟你没关系,是她自己小题大做,又在演戏。”
他转头瞪着我,
“苏明禾,你别吓着瑶瑶!赶紧起来,再不走天黑了更危险。”
他话音还没落,身边一起过来的朋友也不屑笑道:
“嫂子也太娇气了,出来玩嘛,开心最重要,你这老捂着胸口喘不上气的,给谁看?”
另一个凑过来拍了拍我肩膀,
“是不是看瑶瑶年轻又好看,故意装病博云舟心疼。”
巨大的委屈和生理上的痛苦交织,几乎要将我撕裂。胸口的憋闷感越来越重,喉咙里的哨音越来越尖锐。
我想跟他们吵,可根本发不出完整的话。
我颤抖着掏口袋里的急性哮喘药,副作用大,但可以救急,可我摸索了半天竟然没有,我盯着昨天和我同帐篷的丁瑶瑶。
结果她眨巴着眼睛,半天没动静,过了会儿才恍然大悟似的,从兜里摸出颗糖来。
“姐姐,你是嫌辣椒水味道太冲了吧?”
她把糖递到我面前,
“我这儿有薄荷糖,含一颗能清爽点,缓解缓解味儿。”
我盯着那糖,脑袋一下就懵了,那上面写着“芒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