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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彻底恢复后,我回到了丁氏集团。
起初,那些元老股东们觉得我是“空降兵”,没什么真本事,只是个用来稳定局面的花瓶。
之后我跟着父亲学管理,跟着叶司淮学项目,把在爷爷身上学到的踏实劲儿用在工作上。
没几个月就谈成了一个大合作,还整改了集团里几个低效部门。慢慢的,那些质疑的声音就没了,大家看我的眼神也愈发尊重。
我用实力,真正在丁氏站稳了脚跟,赢得了尊重。
而谢云舟,则在叶司淮“精准”的掌控下,经历着他应有的报应。
他流落街头,食不果腹,每一次找到一点赖以生存的微光,都会被无情踩碎。
精神的折磨,远比肉体的殴打更摧残人。
我偶尔会从别人那里得知他的消息,只是平静地听着,如同听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
直到那天,我下班晚,司机开车驶出地下车库时,车灯扫过街角阴影处一个蜷缩的肮脏身影。
虽然那人迅速低下头,试图隐藏,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谢云舟。
他竟然偷偷跑来看我。
我让司机停车,摇下了车窗。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发现他,更没想到我会停下来,身体颤抖了一下,不敢抬头。
雨后的夜晚,空气湿冷。
我们之间隔着几步的距离,却像是隔着一个无法逾越的深渊。
“谢云舟。
他猛地一颤,终于缓缓抬起头。
那张曾经俊朗的脸上布满污垢和沧桑,眼神浑浊不堪。
“我过得很好。”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平静地陈述,
“比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好一千倍,一万倍。”
他的身体晃了一下,像是被这句话击中了要害。
“你看,”
我微微抬手,示意身后灯火通明的丁氏大厦,
“你曾经亲手摧毁、并试图夺走的一切,我现在,就在你跌倒的地方,亲手建了起来,而且比你想象得更好。”
“这就是我给你的,最后的惩罚。”
我缓缓道,每一个字都像冰锥,钉入他的心脏,
“我要你清醒地活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看着我是如何走向你永远无法企及的高度,而你,只配在泥泞里腐烂。”
说完,我不再看他脸上那绝望的神情,升起了车窗。
后来,叶司淮告诉我,谢云舟彻底疯了。
他被送进了精神病院,时常喃喃自语,对着空气磕头道歉。他余生都将在自己编织的噩梦里度过。
至于丁瑶瑶,我几乎已经忘了这个人。
直到我和叶司淮去欧洲一个小镇度假散心。
傍晚,我们牵手漫步在古老的石板街上,感受着异国的宁静与浪漫。
在一个灯光暧昧的酒吧门口,一群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正拉扯着一个穿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人。
那女人脸上堆着谄媚又廉价的笑容,努力迎合着,眼底却是一片麻木的空洞。
当她转过头,与我们四目相对时,我们都愣了一下。
是丁瑶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