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屏幕闪烁的蓝光映照着客厅，偶像剧里的反派正使出卑劣手段离间男女主，溯气得直拍沙发，鱼尾在身后不受控地甩动，将茶几上的纸巾盒扫落在地。“愚蠢！”
他攥紧拳头，耳后银鳞随着怒意微微竖起，“为什么不直接用尾巴抽他？”
这副认真替剧中人打抱不平的模样，逗得苏木差点笑呛，手中的薯片袋跟着颤抖。
话音未落，溯突然倾身逼近，骨节分明的手指精准抢走她手中的薯片袋。“姐姐的零食要抢才香。”
他得意地扬起下巴，银发垂落遮住狡黠的笑眼，薄唇却毫不客气地往袋里探。细碎的薯片渣落在他淡青色的锁骨处，随着吞咽动作轻轻滚动，在暖黄的落地灯光晕里，泛着诱人的光泽。
苏木又好气又好笑，伸手去夺却扑了个空。溯灵活地后仰，鱼尾顺势卷起沙发上的抱枕挡在胸前，像只偷腥得逞的猫。“小气鬼。”
他嘟囔着往嘴里塞了把薯片，腮帮子鼓鼓囊囊，说话漏着气音，“明明昨天还分芮伊姐姐吃。”
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原来他还记着昨天视频通话时，苏木分给闺蜜零食的事。
手机适时响起，屏幕亮起芮伊的来电。苏木挑眉接通，将手机外放：“救星来了，有人抢我零食还倒打一耙。”
屏幕里芮伊笑得前仰后合，粉色卷发随着动作晃动：“溯宝，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快把零食交出来！”
谁知溯突然凑近镜头，银蓝眼眸盯着屏幕里的芮伊，耳后鳞片泛起戒备的冷光，尾巴悄无声息地缠上苏木的手腕。“她是我的姐姐。”
他郑重其事地宣告主权，惹得芮伊笑出眼泪，直喊他霸道。
深夜十一点，整栋楼的灯光渐次熄灭，唯有苏木书房的台灯固执地亮着。键盘敲击声在寂静中回荡，她揉着酸涩的脖颈，目光扫过桌上堆积如山的实验报告。突然，身后传来细微的水声，溯赤脚踩在地毯上，人形状态下修长的双腿裹着睡裤，发尾还沾着水珠
——
显然刚从浴室出来。
“还不睡？”
苏木转身询问，却被眼前的景象定住。溯跪坐在她脚边，湿漉漉的银发垂落额前，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他仰头望着她，月光透过百叶窗在他侧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宛如深海中神秘的光影。“姐姐累了。”
他轻声呢喃，冰凉的手指突然握住她的手腕。
苏木还未反应，溯已经将她的手拉向自已耳后。那里的鳞片在月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随着呼吸轻轻翕动。“摸摸这里，”
他声音低哑，带着蛊惑的意味，“能缓解疲劳。”
指尖触碰到鳞片的瞬间，一股奇异的清凉感顺着手臂蔓延，像深海的洋流拂过燥热的皮肤，让她忍不住轻颤。
突然，楼上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打破了暧昧的氛围。溯瞬间恢复警觉，银眸警惕地望向天花板，鳞片竖起如利刃。“有危险？”
他的声音紧绷，鱼尾在身后若隐若现，随时准备发动攻击。苏木哭笑不得地安抚：“是楼上邻居家的猫，别紧张。”
可溯依然不放心，固执地将她护在身后，直到确认再无异常。
凌晨两点，困意如潮水般袭来，苏木趴在桌上打盹。迷迷糊糊间，她感觉有柔软的东西覆盖在身上。睁眼一看，溯正半跪在地上，银发垂落遮住侧脸，专注地为她整理毯子。察觉到她醒来，他耳尖迅速染上绯色，尾巴不安地拍打地面：“你睡相难看，总踢被子。”
话虽不客气，动作却轻柔得不可思议，指尖拂过她肩头时，带着羽毛般的触感。
“尾巴借我当枕头。”
苏木突发奇想，伸手拽住他的鱼尾。溯僵在原地，鳞片泛起害羞的粉色，却乖乖调整姿势，让半透明的鱼尾垫在她颈下。冰凉的鳞片贴着皮肤，带着海水特有的湿润气息，却意外地舒适。他的心跳声透过鱼尾传来，一下又一下，规律而有力，像是深海里永不停歇的潮汐。
就在苏木快要睡着时，溯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怕惊醒梦境：“姐姐，明天
能陪我去海边吗？”
他尾尖不安地卷起她一缕发丝，“想带你看我长大的地方。”
黑暗中，苏木握住他冰凉的手，感受着指缝间残留的水痕，轻声应下。窗外的月光温柔地洒落，将相拥的两人笼罩在朦胧的光晕里，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在静谧中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