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迟青宠溺地揉了揉赵岁窈的头,
“你是我的正妻,正房当然要给你住。”
“来人,立刻把正房按照窈窈喜欢的风格重新打扫布置,以后主屋她来住。”
“萧姨娘一个妾室而已,不用住的太好。”
可这是我的公主府啊,大婚那年,母后斥千金为我建造的公主府,一砖一瓦都是比照着我在宫里的闺房建成。
我的公主府,凭什么要让给贱妾住!
我哽咽着嘶吼道,
“宋迟青,这里是本公主的公主府,不是你宋家老宅,你有什么权利让这个贱人住进我的主屋!”
“欺辱公主是要诛九族的,宋迟青,你以为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宋迟青像看傻子一样看向我,
“公主?别做梦了萧景然,三年前你就不是公主了,你只是个被皇家厌弃的废物。”
赵岁窈捂嘴窃笑,她得意地瞥了我一眼,
“萧妹妹,别说你现在只是个贱民,就算你还是公主那又如何?咱们女子出嫁从夫,女子的一切都是夫君的,你的公主府自然也是夫君的。”
“夫君的宅子,自然只有我这个当家主母才配住主屋,你一个妾室只配住下人住的柴房。”
赵岁窈大摇大摆地走进主屋,对房间里的摆设爱不释手,
“这些家具摆设都是宫里娘娘才配用的珍品,夫君,你对我真好。”
“咦?这是个什么东西,一卷破纸为什么要放在床边,真是晦气,简直是拉低了我这个家主母的身份。”
赵岁窈十分嫌弃地把我枕头边的经卷扔在地上。
我顾不得体面,连忙弯下腰去捡。
这些经卷,是寂无死前在狱中为我抄写的祈福佛经,也是他留在这个世上唯一的遗物。
赵岁窈的鞋底突然碾上我的手指,她用力踩过我的手,不屑嗤笑,
“一叠废纸而已,也值得堂堂公主这样宝贝?萧妹妹,这些废纸不会是你哪个姘头写的情书吧。”
4
手指,像是被石头碾碎一样剧烈的疼。
我满心屈辱,依然紧紧攥着手里的经卷不放,
“主屋我让给你住就是了,经卷还我,这是寂无为我抄的佛经。”
宋迟青的眼里划过盛怒,
“不守妇道的贱人,你竟然还留着那个和尚的东西!”
赵岁窈知道经卷是寂无的遗物后,她更兴奋了,弯下腰来就要跟我抢,
“早就听说妹妹是个不知廉耻的贱妇,今日一看果然如此,你竟然还留着那淫僧的信件,看我不给你全撕了!”
赵岁窈拼力去夺,我生怕经卷被扯破,连忙放手。
这是寂无留给我的唯一东西,我绝不能让任何人抢走!
我飞速拔下头上的金簪,就要往赵岁窈的胸口刺去,
“赵岁窈,你一个出身卑微的贱民以为傍上个臭男人,就能踩在本公主头上吗?本公主要杀了你!”
我只是稍稍划破了赵岁窈的皮肤,就被宋迟青一脚踹进胸口,飞出半米远来。
浑身的骨头像是散架了一般,剧烈的疼。
可当我亲眼看到寂无抄写的佛经被撕成碎片时,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疼。
心脏,像是被千刀万剐一万次,疼入骨髓。
我那可怜的最后一丝念想,也彻底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