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慰地蹭了蹭周心怡的耳尖,柔声细语道:
“心怡,就破例一次好不好?”
周心怡像是触电般立马将沙发上的补丁帆布包护在怀里,拼命摇头,看着贺随的眼渐渐又开始泛红:
“不过就是有些感冒而已,谁家小孩没发过烧啊?”
“再说了我又不是不给她,只是要她遵守规则写用钱报告而已。
当初你明明说最爱看我替你管家,现在她故意偷懒为难我,你还偏帮着她说话!”
“反正我不同意,你如果非要把钱给她,那那身兔女郎的内衣你就再别想让我穿着给你看了!”
贺随一听,原本心中那点顾虑瞬间烟消云散,忙连声哄道:
“不给不给,听心怡的,心怡的话就是圣旨!”
这样的场面不是第一次在贺家出现,以往面对贺随无底线的偏袒我都能忍则忍,可现在小宝生死未卜,他竟然还这般不分轻重!
我心中悲凉,强忍着哽咽上前抓住贺随的手:
“小宝是你的孩子啊,你难道要眼睁睁看她死”
“啪!”
贺随皱着眉,满脸不耐地甩开我的胳膊。
“够了!
心怡说得对,感冒发烧不过是小孩子的家常便饭,要是连这点病都挨不过去只能说明她的体质太差,你带得不好!”
“况且那是整个京城最好的医院,难道会连这点小病都治不好吗?”
贺随还在喋喋不休地指责,我却只觉得胸口闷到发痛。
小宝从出生到现在贺随从没带过一天,甚至连抱一抱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他凭什么?
凭什么说我不好,凭什么说我的孩子不好?
我紧紧握着那个泡了水的手机,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砰!”的一声。
屏幕碎片在贺随脚边炸开。贺随下意识护住周心怡,瞪着眼不可置信地朝我吼道:“傅晚笙,你他妈疯了?!”
我咽下喉间的酸涩,笑着看他:
“对,我疯了。”
“离婚吧,贺随,我受够了。”
2
贺随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像是盯着猎物般死死盯着我,嘴角勾起玩味的笑:
“离婚?”
“傅晚笙,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说这两个字吗?”
他步步逼近,抬手将我的发丝绕在指尖:
“你是怎么进的贺家门难道还需要我帮你回忆吗?”
喉间涌上丝丝腥甜,我瞬间僵在原地。
那些屈辱到几乎让我失去求生欲望的一幕幕再次不可控制地闯进脑海。
母亲死后遗留下房产被选中拆迁,父亲拿着百万拆迁款一夜暴富。
可自负的他又怎么敌得过那些在生意场上混迹半生的人,很快便输了对赌协议,背上天价外债。
债主以死威胁,走投无路之下他选择用口袋里剩下的最后几十块钱买一瓶迷药,将我迷晕送上贺家公子的床。
贺氏世家名门,为了牢牢抱上这条大腿,父亲竟带着无数记者深夜闯进酒店,将我暴露在公众视野,只为逼迫贺随娶我。
那时我一度失去生的欲望,是贺随拼死将半个身子掉出楼顶的我硬生生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