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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挂上一副娇羞的表情,暧昧地在他耳边吐息:“当然记得了,你要是喜欢,我们今晚可以”
沈平桉搭在车窗边的手肘,微不可察地一颤。
果然,她不是当年的小女孩!
当年的小女孩留着参差不齐的短发,她说是和哥哥比谁更勇敢,自己偷偷拿剪刀剪断了长发。
他微微侧身,避开她的触碰:“你累了,今晚早点休息。”
在宋苡乐诧异的目光中,他发动车子,一路无言。
他把宋苡乐送到了市中心的独栋别墅后,急速赶回沈家。
第一时间把助理叫到书房:“去调查鹿葵哥哥的死因。”
助理眼底闪过一丝为难:“夫人的哥哥已经下葬,这件事恐怕很棘手。”
“十倍工资。”沈平桉闭了闭眼,声音沙哑,“不惜一切代价。”
“是!”
助理离开后,沈平桉身形一晃,捂着钝痛的胸口伏在桌上。
长时间的连轴转和一个接一个真相的打击,让他的身心,都濒临崩溃边缘。
他颤抖着拿起桌角的相框,眼眶发烫。
照片上,鹿葵小鸟依人地靠在他肩头,唇角微扬。
那时候,鹿葵说他是她的顶梁柱。
可此时他才明白,三年婚姻,鹿葵早在无形中成了他的精神支柱。
就像现在,她才是让他强撑着一口气,没有倒下的最大信念。
房门突然被叩响。
他几乎是瞬间应声:“进。”
助理恭敬地递过一个牛皮纸袋:“沈总,查清了,夫人哥哥的死是人为。”
纵使早有准备,沈平桉心还是猛地一惊。
他指尖颤抖着,解开缠绕的棉线。
入眼鹿葵哥哥的检测报告——“长期昏迷,多进展为永久植物状态。”
可鹿葵哥哥的病,分明没那么重。
看出他眼底的怀疑,助理立即解答:“我收集了夫人哥哥护工的证词,她说是宋小姐给她五百万,让她给夫人哥哥注射致幻药物。”
“每当鹿总和夫人去看望夫人哥哥,她就会装出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从他们口袋骗走一大笔钱,可偏偏夫人的哥哥很少有清醒的时候。”
感受到他身上的低气压,助理打了个寒颤,放出一段监控:“那天夫人哥哥突然苏醒,强撑着写下遗嘱,没给宋小姐留一分钱她看到那封医嘱后,当晚就给夫人哥哥下了过量安眠药”
视频中,宋苡乐眼底闪过恶毒的光。
像是怕被发现,她警惕抬头,恰好与屏幕外的沈平桉四目相对。
他脸色惨白,一动不动地坐在桌前,像一具行尸走肉。
是他忘了。
忘了离世的人,不仅是宋苡乐的丈夫,更是鹿葵的哥哥。
真正伤心欲绝的人,该是他的妻子。
而不是他忙着心疼的宋苡乐,那个害死他妻子哥哥的凶手。
沈平桉低着头,拳头死死握住真皮座椅的扶手。
眼底猩红一片,像是一匹嗜血的狼。
他不会放过宋苡乐的。
不仅是让欺负鹿葵的人付出代价,更重要的,是为自己赎罪。
他不需要鹿葵原谅,只需要她见他一面。
为了那一面,让他赴汤蹈火,他也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