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阎王的追妻火葬场 > 第一章

为了锦衣玉食的生活,我利用海王竹马的消息。
在一次酒宴结束后偷溜进了他二哥的房间,准备借种上位。
哪知搞错方向,和他号称冷面阎王的大哥一夜缠绵。
就这样,我成了他的地下情人,借助他的势力帮助家族转危为安。
完成使命后,携巨款死遁享受人生。
却在公海玩男模时重新遇见了他。
一、
我曾想过未来某天会遇到霍景钊,但没想到未来来得比想象中更快。
男人西装笔挺地坐在正对面,双指夹着筹码一下下轻敲桌面,视线一瞬不瞬地望过来。
充满无声的压迫。
明明带着面具,我却有种自己被看光的窘迫感,根本不敢对视回去。
只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怕什么,光凭一双眼睛,霍景钊不可能认出来。
毕竟,我整个人,无论是身材还是穿着打扮,都与过去天差地别。
从前听闻霍景钊喜欢清纯白开水系小美女,我特地换了着装风格,还减了十多斤让自己再瘦些,营造一种清冷柔弱感。
可现在嘛。
大波浪,热辣性感的鱼尾裙。
心情好食欲佳,从前瘦缩水的部位全部回归正常,身材更加曼妙婀娜。
清纯小白花爆改妖艳蛇蝎女,有木有!!
我爸妈见了都不一定认得出来,更何况一个前情人。
想到这里,我稍稍安下心来。
将手中的筹码推出去,静等荷官发牌。
对面的人跟随下注,然后向后靠了靠。
冷不丁开口说:苏小姐看着面善,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抬眸,对上他锐利直白的视线,故作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这话烂掉牙了,好多追求者都这样和我搭讪过。
调侃且不作正面回答。
霍景钊垂眸点起一根烟,隔着薄雾看着我,继续道:你很像我夫人。
唇边的笑僵在脸上。
夫人
只保持肉体关系的夫人
他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就算三年前关系最融洽的时候,我对霍景钊来说,顶多是个还算满意的地下情人。
他只负责干活,半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我们能睡两年之久,全靠我撒娇卖乖耍赖。
床上也足够奔放。
亲亲、抱抱、举高高,只要他一个眼神,我就知道要怎么配合。
什么哥哥抱我我不行了别,我受不了,不要钱似的往外蹦。
秉持没有男人不喜欢外表清纯、内里火辣这一套。
只有霍景钊没听过的,就没有我到了床上不敢说的。
不过霍景钊很少回应,有时候嫌弃我太聒噪,还会蹙眉低头堵住我的嘴,掐着我的腰用力:
收着点力气,一会儿别又喊累。
这是身为他夫人的待遇
那活该他这么久都找不到老婆。
若不是他资源给的不含糊,苏氏慢慢东山再起,老娘早就撤退了。
我蓦然陷入回忆。
直到霍景钊的声音再次响起,才回过神。
他手上夹着烟,接过一张牌道:说来惭愧,我守着夫人的骨灰盒哭了三年都没有发现,原来骨灰像石灰一样,时间久了居然还会结块的。
取牌的动作微微一僵,霍景钊会哭
怎么可能
我就没见过比他更淡漠清醒的人,连濒临极限时都能面不改色地接电话,手臂骨折照样可以掐着我的腰索取。
他会因为我难过掉眼泪
呵。
哪怕是一滴,我都跟他姓。
霍景钊再揭开一张牌,朝我轻笑了下,洁白的犬齿莫名让人脊背发寒:
你说,这人的骨灰怎么会和生石灰一样呢
我附和着干笑两声,随口敷衍:可能您夫人骨骼比较清奇吧……
夭寿啦!没想到霍景钊已经强悍到把骨灰盒留在身边三年。
如今穿帮了,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
霍景钊闻言,不置可否地按熄了烟。
将手中剩下的牌丢出,轻飘飘说了句是我输了。
随即站起,转身离开。
二、
霍景钊并不是特地来找我的。
公海,邮轮。
众人前来的理由众多。
有人为了寻欢作乐,比如我。
有人为了生意谈判,比如霍景钊。
他故意吊对方胃口才上桌找些事做,好巧不巧撞见了我。
若是我转身就跑,那和贴着他的脸说我是苏文漪没有区别。
况且,霍总出手阔绰。
彩头够我一个月每天不重样地点两个男模。
加之霍景钊在我的印象里,无论做什么都很厉害。
和这样的人做对家,更能激起人的胜负欲不是吗
我就喜欢挑战高难度。
不然当初睡错人,也不会情不自禁将错就错了。
可惜这次,有点失望。
商战中无往不利的天之骄子,居然就这么轻易输了
原来他也不是全能的。
我有些得意,含笑收下所有筹码,留在原位继续下一轮游戏。
但不知道是不是刚刚那一局花光了今晚的运气。
之后我的手气开始急转直下。
就在我手中的男模预约券只剩下个位数时,搭子秦柯社交归来,坐回了我身边一直空缺着的位置。
他乖巧地接过侍者送来的葡萄汁放在我手边,探头问我玩得怎么样
刚好小赢一局,眉眼都舒展了些。
我心情颇好地揉了揉他的头发,有你这个幸运星在,姐姐自然无往不利。
重新下了注,这次让秦柯帮忙取牌换换手气。
我搭着他的手臂看牌。
可没过多久,本能作祟,我忽然有种被野兽盯住的危机感。
下意识环顾四周,抬眸时刚好与立在二楼包厢围栏边的霍景钊视线相撞。
离得有些远,男人面具后面的神色模糊,但目光中的锋芒锐利如寒箭。
我感到情况似乎不太妙。
下意识挪了挪座椅,距离秦柯远了些。
可依旧感到如芒在身。
没办法,为了保命我只好找了个借口去洗手间逃避。
结果出来就看见了在转角抽烟的霍景钊。
嘈杂的人声被厚实的墙壁阻隔,男人的声音愈发低沉轻缓:
Twyla我刚刚听到那位先生这样称呼你
他是苏小姐的男伴
或是,男友
我故作镇定地对着镜子简单理了理头发,霍先生说笑了,男人这么多,吊在一棵树上多无趣呀。
是吗,镜中的霍景钊沉下眸光,那苏小姐喜欢什么类型的
不是,他在干嘛
玩暧昧游戏
不是说在守着夫人的骨灰盒哭吗
我顿时有些烦躁,不过脑得敷衍回应:倒没什么特定要求,不过要身材好、长相出众,够乖、够温柔、够听话、不黏人的狗狗型而已。
霍景钊轻呵一声,将半燃的烟捻灭丢进身旁的垃圾桶里,这么巧,我夫人也喜欢这一挂的。
我愣了下,猛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之前住在一起时,我曾沉迷一部仙侠剧,说什么都要熬夜追完。
结果最终被等得不耐烦的霍景钊扛回了床上。
他抱着我坐起身时难得耐着性子问了句题外话:不就是中式虚幻童话,有什么值得熬夜看的
我忍着喘息,故意气他:男主高大帅气、温柔体贴、乖巧听话,我最喜欢这种大狗狗类型了。
觉察到手下的肌肉绷紧,又抬臂挂住他的脖颈,撒娇勾引:哥哥今天也温柔点好不好
当晚,男人难得温柔又狠厉,劲儿劲儿地格外带感,着实让人难以忘怀。
只是没想到当时下意识胡诌的话居然被霍景钊记了这么久。
这下我终于有点慌了。
借口忘记拿东西急急忙忙往外走,根本没注意到地毯交叠产生的凸起。
脚下一滞,我整个人十分不优雅地朝前趔趄了去。
幸好被霍景钊拦了下,才没摔成狗吃屎。
男人的手扣在腰间,身上熟悉的木质香如有实质般环绕住我。
他偏头靠近,仿佛开始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
只是传进耳中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令人战栗的暗涌。
苏小姐若是有朝一日遇见了我夫人,烦请转告……
若是被我抓住,我一定让她再不能从床上下来。
三、
那一瞬间,我感觉霍景钊认出我了。
可他只是将我扶起,十分绅士地勾起一抹笑。
随即放手,款款离开。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从过去到现在,睡过再多次,我也摸不透他。
心有余悸地回到赌桌上,拿起手边的葡萄汁一饮而尽。
因为走神,我根本没有发现之前喝完的葡萄汁已经重新满杯。
也没有察觉秦柯在我喝下果汁的一瞬,身体有些不自觉的僵硬。
夜深了,赌场里的人逐渐增多,室内空气愈发闷热。
我烦躁到没了继续玩乐的心思,打算到甲板上透口气。
站立的瞬间,身体激荡的暖流才让我意识到不对劲。
而当秦柯十分殷勤地揽住我的肩,故意将我往光线昏暗、人影寥落的区域带时。
一切已经再清晰不过。
我以为喂了几个代言,足够让小明星心甘情愿陪我一段时间。
没想到,他想要的更多。
说实话,睡过了霍景钊这样的极品,很少有人能调动我的情绪。
若不是秦柯皮相还不错、演技勉强合格,就那个差到爆的白斩鸡身材,我还真没胃口找他作陪。
偏偏有人贪得无厌,居然算计自己清心寡欲的金主。
走到一处偏僻角落后,秦柯勾着我肩头的手开始不老实地向下游移。
他不断贴近,再贴近。
原本清亮的声音带上了紧张激动的颤栗:
苏苏姐,外面风大,我帮你暖暖好不好
夜风凉爽,月色宜人,一切被拿捏得刚刚好。
适合引人将错就错。
我踮起脚抬手搭在他肩两侧,凑到他耳边呵气如兰:外面冷,还是房间里舒服。
说着,将一张房卡缓缓塞进他的西裤口袋,我最喜欢衣柜里那套酒红色的,直接拿去你房间吧,我过去等你。
男人的眸子瞬间沉了下来,手躁动留恋地在我背后揉按了几下,才退后几步快速离开。
人彻底消失在舱门,我唇角的笑加深了几分。
这么急不可耐,就让你好好享受一晚。
取出手机发了几个消息,特地嘱咐发些照片过来后,我迅速朝秘密电梯赶去。
体内的热流一浪高过一浪,视线已经开始恍惚。
我只能不断深呼吸勉强稳住步伐,避免经过的人发现异样。
身处公海,发生什么都不为过。
还好只有极少的SVIP有资格搭乘秘密电梯进入特定包厢。
只要及时赶到,就是海阔天空。
我紧抓这根稻草,煎熬许久终于找到了电梯。
清脆的抵达声令人愉悦。
可是好死不死,里面有人。
我深吸口气,拼命忍住就快溢出唇边的喘息,快速走进电梯。
可刚按下楼层,忽然被人抓住了手腕。
电流自两人相触的肌肤传至全身。
我控制不住两腿一软,险些瘫坐在地。
愤怒抬头,我倒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在这个节骨眼惹姑奶奶。
只是看清那人后,身体更软了。
霍景钊!他怎么在这里真是冤家路窄。
似乎觉察到了我的不对劲。
霍景钊蹙眉用手揉按了下我的手腕:你……发烧了怎么这么热
居然还趁人之危!
身体的火烧得更旺,就要隐藏不住。
我先一步反扣住他的手,待和他同行的人识趣离开。
才声露丝丝哀求:霍先生,我……方便进来说吗
霍景钊的手不自觉收紧了下,而我再等不了,直接将他拽进电梯。
门关上的瞬间,我半掀起脸上的面具,对准熟悉的唇吻了下去。
助兴的药,自娱自乐多无趣。
趁机吃点好的,才不算浪费。
四、
房间湿腻,闷得人透不过气。
刚刚太急,完全忘了开空调换气。
此时热潮退却,感官复原,我开始觉得闷热难耐。
偏偏身体已经变成一滩烂泥,再难挪动半分。
抬手轻戳了戳身前的男人:哥,去把空调打开好不好
霍景钊从我胸前抬起头,轻撞了下问:你确定吗
我手撑着他的肩,离身下的火炉远了些:已经热得喘不过气了,快去。
说着想离开,方便他去找开关。
可我忘了霍景钊在床上向来恶劣。
他居然就直接这样抱着我朝门边走去!
体内原本沉寂下去的欲火再次躁动起来。
我双腿勾住他的腰,受不住诱惑再次不安分地撩拨。
房间昏暗,粗重的呼吸声愈发清晰。
霍景钊抱我抵在门边,缠绵强势的吻仿佛要将人拆吃入腹。
邮轮在大海中孤独漂流,雪白的浪花一下下拍打船身。
撞击、裹挟、席卷,直至毫无抵抗之力,开始随波逐流。
最后任由海浪一下一下推它抵达远方。
一切短暂又漫长,大脑搅乱成一团糨糊,我早已记不清时间。
只记得自己勾着霍景钊,换了一个又一个位置。
脸上的面具也不知丢到了哪里,可无人在意。
再一次停下喘口气时,霍景钊抬手抚上了我的眉眼,声音依然冷静沉着:
苏小姐,我们这样算什么呢
算我很爽,算你倒霉
即便累得连拍开他手的力气都没有。
可比起回答这种无聊问题,还不如选择继续。
掌心顺着对方濡湿的胸膛划过腹肌,然后继续向下。
我故意挑衅地问:哥哥,还行不行啊
男人没有回答,只将我重新抵在沙发靠椅旁,以实际行动证明自己还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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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再次濒临崩溃,一口咬住霍景钊肩膀呜咽流泪时。
包厢的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懒散的男声钻进房间,带着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
苏苏,你那招太仁慈,根本不够他吸取教训。
我已经把人送给几个嘴馋的小鸭子了,保证他明天醒来痛改前非。
你怎么样要我帮忙吗
说着,声音中不自觉带上了几分笑意:放心,我不在乎你生过孩子。
我放开霍景钊一瞬紧绷的身体,对他笑了起来。
说话的人他再熟悉不过。
那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霍景泽。
促成我和霍景钊这段孽缘的罪魁祸首。
五、
霍景钊也算说到做到。
虽然包厢里没有床,但我确实连站都站不稳。
裙子已经被撕烂,穿上更显春光旖旎。
没办法,霍景钊只好抖开自己皱成一团的西装外套裹住我,然后抱起连脸都露不出来的我打开了门。
透过残留的缝隙,我看到倚在墙边把玩着打火机的霍景泽一瞬惊讶,随即慢慢站直了身子。
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说着他的视线下意识挪向霍景钊胸口。
脸色缓缓沉了下来。
反观霍景钊的声音依旧冷静,完全没有被弟弟一直隐瞒的愤怒。
碰巧过来谈生意。
落下几个字,他抬步离开。
但没走多远又停下,沉声道:小泽,对你大嫂,玩笑要适可为止。
说完再不停留,将我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霍景钊的房间很大,视野也很好。
清晨我双手撑着落地窗,就可以看到缓缓升起的朝阳和平静而又汹涌的海面。
只可惜来不及多欣赏几秒,就被人扣着下颌转过头去接吻了。
直到邮轮抵港前,我就没从霍景钊的房间出去过。
我上船本就是为了找乐子,现在不过是换了种形式。
况且暴露后我脸皮厚了许多,反而比从前放得开和享受。
两人居然更加默契、合拍了些。
可以说是很愉快的体验了。
船上的最后一个夜晚,当我腿软得瘫跪在地毯上时。
霍景钊坚实的胸肌紧贴上我的背。
一手扣着我的下颌让我仰头看向窗外皎洁的月色。
另一只手缓缓与我撑在落地窗边的手十指相扣。
低声微喘着问我:苏文漪,这几年你有没有想过我想过孩子
想过吗按道理是应该想过的。
可一切本就是因为我意有所图,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索性尘封起来再不想了。
霍景钊现在问起,也不过是一贯高傲的人被甩有些不甘心罢了。
所以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
我恍若未闻,拉过他的手放在唇边。
一根一根吮吻过后,媚眼如丝地转眸看着他问:
霍总会在港城留多久
他居高临下地任凭我一下下吻过,没有说话。
眸色比窗外的大海更深沉。
我并不在意,只将话继续说完:
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
至于其他的事,没什么好谈的。
他有他的恋慕,我有我的生活。
我没必要为他的不甘心买单。
六、
只是,霍景钊早已不是三年前的他。
原以为这样刺激他后,两人可以挥挥手说拜拜。
没想到下了船,他直接将我打包带走了。
居然还用我说过的话堵我的嘴。
不是说有需要随时找你吗我随时都有需要。
我转头看向站在宾利边,刚刚还在帮我搬行李的霍景泽。
眼神示意他过来帮忙。
可他好像突然傻了,没有丝毫反应,就眼睁睁看着我上了霍景钊的劳斯莱斯扬长而去。
真不愧是我贪生怕死的好朋友。
要不是车里人的手臂像铁钳一样牢牢箍住我的腰,我绝对要打开车窗朝他比两个中指,并祝福他全家。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
既然逃不脱,怎么也要嘴贱恶心他几句。
我故意当着司机的面往霍景钊怀里蹭,手指绕着他胸口画圈圈。
霍总想我陪,怎么开价呢
霍景钊根本不在意这些小把戏,反而将我整个人抱坐到腿上,冷静提问:
你想要多少
真给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笑着拍了拍手:我的价格可不低,霍总阔气。
友情价五百万,陪你一个月怎么样
霍景钊打开后排的私密隔断,随后抬手,指尖自我的耳垂划过脖颈、锁骨,转到胸前又继续向下。
四处点火时还一脸漫不经心:五百万,胃口不小。
我不满地哼了声,扣住他越来越过分的手:不想给就别乱摸。
彼此太过熟悉,我哪里最敏感他再清楚不过。
可经不起这种撩拨。
给了钱就可以,他反手扣住我的手,将人拉低在耳边轻语,怎么干都行
我额抵在他肩头,偏头笑:行。
想怎么玩都可以。
这样啊…,霍景钊忽然勾起一个似嘲似讽的笑。
说着抬起我的脸,有些冷漠无情地微眯着眼道:那脱吧。
就在这里。
劳斯莱斯平稳行驶在闹市中。
霍景钊的声音在逼仄的空间中锐利又清晰,带着恶劣的试探:苏文漪,我要在这里,搞坏你。
车里也不是没玩过,只是从前要么在别墅地下停车场,要么在深夜无人的路边。
没想到几年不见,霍景钊倒是比从前放得开了。
此时退却就是认输。
我心一横,直接脱了身上的外套。
然后按顺序,是上衣、内衣。
只是刚掀起上衣一角,就被人制止了。
只要有钱,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霍景钊垂眸呢喃,仿佛被逼着脱衣服的人是他。
我莫名其妙,有些不耐烦地反问:到底脱还是不脱
后悔了麻烦路边停车,谢谢。
霍景钊死死攥着我的手:不着急,先穿一会。
到了地方,也没什么穿上的机会了。
七、
我以为霍景钊是唬我的,没想到他玩真的。
这可太超过了。
玩两天我就有些受不了了。
只能软磨硬泡、撒娇耍赖,用尽浑身解数重新得到了穿衣自由。
而霍景钊当真按照车里说好的,给了我一张卡。
一张金额无上限的黑卡。
我拿着卡来回打量,余光窥见了霍景钊的眼神。
他视线定定地凝着我。
仿佛期待我确认什么,或说些什么。
可我只是眉开眼笑地靠过去亲了亲他侧脸,说了句:谢谢老板。
转身就跑进了衣帽间,打算换个衣服去shopping。
霍景钊跟过来,靠在门边。
在我脱下身上的睡袍后,不紧不慢上前将我整个人揽进怀里。
声线是一如既往的平和,只是莫名感觉有些压抑:
卡给了你,不是该陪我吗
我转身看着霍景钊。
半晌抬手勾住他的脖颈,引他走向房间另一个方向。
好啊,要怎么陪
说着狡黠地笑了笑,有些意味深长。
我在网上定了些小玩具,要不要看下你喜欢哪个
或者,我们一个一个试
霍景钊顺着我的视线看向柜子里玲琅满目的物品,掐在我腰间的手收紧了几分。
他一一扫过,随手勾起一个,转眸看我。
苏文漪,你是想挑战人体极限吗
可还不等我回答,就单手把我抱放在旁边的沙发上。
垂眸看着我,缓缓解开了衬衫。
看来平时太单调不够尽兴
今天再怎么哭,我也不会停下来了。
我哼笑反驳:停你今天别太快就好。
霍景钊不但没生气,反而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放心,今天不会纵着你。
于是那天,我终于知道霍景钊平常还是很顾及我的。
因为有一瞬间,我真的感觉自己触碰到了人体极限。
霍景钊,不行……哥哥!我错了!我真错了!
我不断扭动扑腾,可即便流着泪抬脚揣在他脸上,这个混蛋也没停下。
所以外面响起门铃声时,我简直如闻仙乐。
我拼命抵住霍景钊又凑过来的胸肌,默默往后爬。
快速提醒他:有人!有人找你!
这个时间,一定有急事。快!快去看看!
似乎想起什么,原本不想搭理的人最终直起身,用一种就说你不行的眼神睨了睨我。
才慢悠悠找了件睡袍换上,抬步离开卧室。
我终于放松下来,呈大字型倒在床上,长吁一口气。
可这口气还没喘匀,恍惚间透过未闭合的房门我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女声。
说着什么一直闹着来找你……
之前明明很乖,这两天不知怎么……
礼单已经拟好了……戒指很快就……
对话断断续续、含糊不清。
好奇心作祟,我随手穿上霍景钊的衬衫悄悄挪到了门边。
自门缝探出头,刚好可以看到楼下的情景。
客厅中,一个与我背影有几分相似的女人正坐在霍景钊对面,满脸笑意地说着什么。
两人中间,是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
他抓起果盘中最饱满的一颗葡萄,踮着脚踉跄跑到女人身边,抬手示意给她吃。
好巧不巧,这一大一小我都认识。
大的那个是霍景钊念念不忘的青梅白月光,柏悦。
让我阴差阳错做了两年替身的原主。
小的是霍家长孙,霍景钊的儿子,霍斯聿。
我三年前生下的小胖子。
看着奶团子仰头傻笑献殷勤的模样,我忍不住狠狠磨牙。
臭小孩,那是老娘最喜欢的葡萄,很贵的。
八、
梦之所以是梦,就因为那是无意识愿望和冲动所表达的幻象。
这种洋柿子式霸总强制爱的剧情还算有趣,差点让人乐在其中,忘了自己的真实处境。
索性,梦,总有清醒的一天。
所以当天夜里,我逃跑了。
想走其实一直很简单,只是以往我总在找各种借口回避。
现在,十二点已过,虚幻的泡沫胀破。
灰姑娘也该离开了。
霍景钊并不知道我住在哪里,从过去到现在,他都不曾了解我。
所以我无所顾忌地回了现在的住处。
只是想不到已经深夜,霍景泽这个狗东西居然在守株待兔。
这家伙没什么义气,但消息倒是灵通的很。
我懒得理他,越过他径直走进大门。
霍景泽追上来,懒洋洋在我身后伸着懒腰:我就知道大哥会放你离开。
你知道柏悦会过来,通过电梯门的镜面看过去,假如我没回来呢
他抬手挡住打开的电梯门,十分绅士地让我先进,如果真是这样,三年前你也就不会用那么决绝的方法离开他了。
霍景泽十分熟稔地按下我住所的楼层,隔着电梯很认真地看着我说:苏苏,没有人比我了解你。
真的不考虑一下我吗
考虑喜欢一个人会把她送到自己哥哥的床上去
正常人干不出这种事。
我只当他还在开玩笑,抬手抵住眼前人跟进来的身体:孤男寡女不合适,赶紧回去休息吧。
霍景泽停下,深深地看了我几秒。
从善如流地退后几步,忽然有些恶劣地笑了,苏苏,柏悦姐的婚礼定在三个月后,你知道吗
电梯关合,人影消失。
霍景泽的声音却像有魔力一样依然回响在耳边。
我垂眸看着脚下的地毯,努力平复心中的异常情绪。
早该想到的事,没理由觉得难过。
毕竟我一直知道自己不过是柏悦的替身而已。
从很早之前,就知道。
只是从前人有点傻,不到最后一刻总是不甘心。
还好有霍景钊推了我一把。
就在他丢下即将生产的我去照顾柏悦时,我彻底认清了自己的身份。
所以生下孩子后,我找到了霍景泽介绍的黑市上有名的假死演绎团,设计了一场精神恍惚下发生的意外事故。
人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现在的我,也不会再因为一段露水姻缘里显露的亲昵而轻易动摇。
只是,忽然有些庆幸。
还好这次跑得足够果断,避免让自己陷入更加难堪的境地。
电梯抵达,我抬起头。
神思收敛,恢复正常。
失去一个男人又有什么,世界上多的是森林。
九、
我挎着小奶狗的手臂走出酒吧时,一眼就看到了霍景钊那辆熟悉的迈巴赫。
我借口冷,让身边人将雨伞打低了几分。
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快步朝路边等待的出租车走去。
迅速钻进车里,悬着的心刚要放下。
忽然感觉压力倍增,身边的弟弟莫名变高了不少
心里隐约有种不详的感觉。
我缓缓抬眼,透过后视镜悄悄观察。
结果恰好与霍景钊乌沉的眸子撞了个正着。
人呢,我下意识问。
接到个代言电话就走了,霍景钊回答得面不改色,好像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
说完,也不追问我为什么离开,只淡定问:去你那儿还是我那儿
可以选C吗各回各家。
不好笑,因为根本没得选。
我懒得反抗,干脆转头看着窗外的雨幕,沉默以对。
霍景钊也不再等,淡定和司机说了个地址,然后拉过我的手强势握在了掌心。
明明没用多大力气,却莫名硌得人发痛。
出租车停在酒店门外时,外面已大雨滂沱。
我懒怠地拉紧身上的披肩,走进旋转门后忍不住奇怪问了句:怎么不回你住的房子
刚刚只顾着想怎么了断,根本没注意他说去哪里。
霍景钊和我并肩的步伐凝滞了下,不慌不忙回答:小聿今天闹着和我睡,来找你的时候,他玩累睡着了。
知道你还没有准备好……
我停下,转身打断他。
莫名笑了出来:是我没准备好还是不方便回去
霍景钊微蹙眉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背着未婚妻出来睡前情人,还问我什么意思
真可笑。
不就是以为我是从前那个百依百顺、俯首帖耳的舔狗吗
想将心里想了一路的话一吐为快,可注意到周围人窥探的目光我又忍住了。
做了个深呼吸,我决定忍到房间再说清楚。
毕竟大庭广众之下纠缠不太体面。
可进房间后,我还不等开口。
强烈的手机震动忽然响起。
霍景钊只看了一眼,不带丝毫犹豫地果断接通了电话。
我第一次发现,原来动态视力太好也不是件好事。
不到两秒的时间,我竟然看清了屏幕上闪动的名字。
柏悦,一个无论什么时候都比我重要的存在。
可是,我又凭什么总是做见不得人的那个呢
三年前自作自受也就罢了。
重逢后分明是霍景钊一味在招惹我!我凭什么还躲
看着对方淡定从容没有丝毫惊慌的模样,真叫人恨得牙痒。
所以我用力掰过他的头,对准嘴唇用力咬了下去。
霍景钊闷哼一声,有些惊讶却并无不悦。
只是眼眸微沉,开始长驱直入攻池掠地。
唇齿交缠、气息交融,我故意吻得很缠绵,偶尔溢出几声呓语。
方便它穿过话筒传到对方耳中。
果然,对面甜美的声音在疑惑地呼唤了两次景钊哥后,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旋即,默默挂断了电话。
不是连质问都没有这对吗
当初霍景昭接到电话跑去照顾柏悦时,要不是他弟拦着说不能功亏一篑,我怎么也要上演一出受伤崩溃的戏码,方便多讨要一些好处。
难道小白花型女主都是这样胆怯软弱的性格
那我之前岂不是演错了
我有些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直到唇角传来刺痛,才想起自己还在和霍景钊接吻。
男人微喘着放开我,抵着我的额头轻问:在想什么这么不专心
想什么,我垂下头跟着重复了一遍。
随即用力推开手臂正用力箍着我腰的人。
直截了当回答:在想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一个人渣。
居然丢下不满三岁的儿子和未婚妻,在酒店和别的女人厮混。
当初我一定是被爱情冲昏了头,才心甘情愿做你的地下情人。
关系要斩断,但过去的事还是要隐瞒。
毕竟连孩子都有了。
我装作伤心欲绝却坚定果断的样子,继续说。
霍景钊,你就当我真的已经死了。今后我们不要再来往了。
说完就想拎包跑路。
是吗,沉哑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下一秒,我的双脚就僵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因为霍景钊轻轻地说:你真的以为当初走错房间是巧合吗
这世上哪来的那么多巧合,有的不过是时机掌握和蓄谋已久而已。
我收回脚步,震惊到无法动作。
未开灯的房间中,霍景钊的脚步声沉闷又柔缓。
他靠过来,拉转我的手臂重新面对他。
指尖轻划过我的脸颊,其实你当初并没有搞错。
因为无论往哪边走,你最后都只会遇上我。
十、
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我自作聪明地算计着霍景川,却不知自己早已落在了另一个人的蛛网。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确定地试探。
什么意思,他来回摩挲我的脸,视线认真又偏执。
苏家每况愈下,资金周转困难濒临崩溃,所以家族打算把你嫁去港城给人做小换取资源。
你选择先下手为强,计划搭上霍氏的大船以换取自由。
而对象,就是我性格温和、股权却占比不低的二弟霍景川。
阿漪,你的眼光,真的有待提升。
你,全都知道,我震惊地睁大了眼。
不敢相信自己的计划居然一开始就暴露在了霍景钊面前。
怎么可能,他笑了下。
唇角在昏暗的灯光下带着几分自嘲和落寞。
如果都知道,当初我就不会故意赌气说要和你地下情。
或许,你就不会想到用假死的方式离开我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和我上床是他将计就计
所以他就那么在乎柏悦,连相似的人都要占为己有吗
在想什么,见我不说话,霍景钊抬起我的脸追问。
你知道吗我其实最怕你什么话都不说清楚,然后默默在心里给我判了死期。
霍景钊一向冷静淡漠,在我面前更是从不掩饰自己的欲望。
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他似乎对我有些不同。
我自小就是恃宠而骄、直白果断的性格,这份委屈忍了三年之久,此刻忽然忍不了了。
哪怕得到的答案会将我的自尊踩入泥土,我也要他亲口说出来。
霍景钊,你又为什么这么在乎我在想什么
就算我们光明正大,我依然是那个人的替身、影子,不是吗
霍景钊沉默半晌,似乎在思考。
良久,才深吸口气十分笃定地说:你认为我心里有柏悦
为什么是谁和你说了什么吗
说着,又自问自答下去:
小泽他说了我和柏悦是青梅竹马
……
没什么好补充的,全对。
见我垂眸不说话,霍景钊忽然笑了。
那他有没有和你说,比起我这个大哥,柏悦和他二哥霍景川感情更好,两人互相暗恋了好多年。
我抱肩冷笑:他们两人关系好,也不代表你不能喜欢她爱而不得才是白月光呢。
况且我怀着孕的时候,你还不是丢下我跑去照顾她了
这也是小泽和你说的,霍景钊微微蹙眉,当时她在高速上出了事故,小川在国外参加比赛赶不回来,柏悦不想让他担心,所以打电话联系我帮忙。
当时有阿姨在家,为了防止突发情况,我赶去前就联系了小泽照看你。
我当时没有多说,就是怕你孕期敏感胡思乱想。
所以,他就是这样和你说的我对柏悦爱而不得
他摩挲着我的唇,低声呢喃:就算有人让我爱而不得,也不可能是柏悦。
那是谁,我下意识追问。
她啊,是谁呢,霍景钊笑了笑,眉眼间的温度莫名让人联想到宠溺两个字。
是我守了三年骨灰坛的夫人。
是小胖口中念了三年的妈妈。
小胖,是小娃娃刚出生我吐槽他时随口取的乳名。
没想到我离开后也没有改。
霍景钊再次靠近,抬手拭去我眼角涌出的泪,目光温柔地凝着我问:
阿漪,小胖想你好久了,我也……很想你。
现在,愿意和我一起回去看看他吗
十一、
到了最后这一步,我还是胆怯了。
尽管私家侦探每个月都会发我许多小胖的照片,霍景泽也经常分享小胖的近况,他的模样变化、性格喜好早已刻在了我心里。
但我难以不了自己抛弃了他三年的事实。
况且原因竟然是,被自己十多年的好友欺骗。
霍景钊第一时间猜到了我在想什么。
但他什么多余的动作都没有,任由我整理好思绪,在某个午后去见了霍景泽。
他没有陪我进去,但执意要留在车上等我。
我这才发现霍景钊其实很懂怎样获得我的好感,只是从前他做的一切都被我下意识披上了一层别有所图的滤镜。
致使我从未看清真相。
我垂眸通过窗子肆意打量车里的男人,直到waiter敲响房门才回过头去。
霍景泽走进来,依然一副睡不醒的纨绔相。
开口却直中要害、一针见血。
我在楼下看到了大哥的车。
你们重新搞在一起,说明已经全说开了。
苏苏约我,是想审问我吗
好啊,敢情一家子人精,把我当小日子耍。
我双手环抱,胸口怒气与失望翻涌。
但更多是对他所作所为的疑惑不解。
霍景泽,我们十多年的朋友,从小一起玩到大,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啊,一眨眼也快二十年了……,他点燃一支烟,转头笑着问我,那我们更加青梅竹马不是吗
理由我其实说过很多次,可苏苏你从来没当真过。
我震惊加不敢相信:你该不是真的喜欢我吧!!
怎么可能!那时候你还和我炫耀过新交的校花女友有多黏人乖巧。
而且当初我偷溜进你二哥房间还是你帮我打的掩护。
你变态吗把喜欢的人送到自己哥哥床上去!
霍景泽深吸了口烟,微垂着眼轻声说:谁知道呢,按道理当初帮完你我该开心的。
十多年我们一直好好的。
可很奇怪,那天我也不知犯了什么病,回去后总是走神,连上了床也在想你是不是已经被赶出来了为什么还不联系我
困到头痛我依然不敢睡,就怕接不到你哭诉的电话。
结果,我担心了一晚,你居然和我大哥成了。
后来还喜欢上了他……
我下意识反驳:我没有!
霍景泽转眸,隔着朦胧烟雾看着我:我倒希望你没有,可苏苏,我太了解你了。
我不过随口闲扯了句柏悦的事来试探你的态度,你就已经难过受伤到完全暴露了自己。
如果你真的不在乎我大哥,不那么心虚敏感,后面我也就不会成功。
他捻灭燃尽的烟头,直直看向我:苏苏,我的反应太迟钝,已经失去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导致错过先机。
可既然大哥可以,那为什么我不行
明明无论是年龄、身份、相处时间还是熟悉程度,我都是更好的人选。
我恨自己醒悟太晚,也恨你居然那么轻易就爱上他。
不过好在,我们这种人对感情天生缺乏信任。
所以后面的事我只是稍微催化了一下,你就坚定选择了离开。
他站起身,一如既往地伸了个懒腰:只是没想到,隔着几千公里,你们居然还是重逢了。
苏苏,我并不觉得自己有错。我做的一切只是在挽回本该属于我的人。
你恨我也好,想宰了我也好,我都接受。
我只是,有些遗憾。
自己浪荡太多年,导致说出的每句话都被当成了玩笑,所以你从没发觉我是真心的。
或许这就是报应吧。
只有当谎言被拆穿,你才看得到我的认真,但我也再没有机会了。
听着他自我沉醉式的发言,我只觉得荒唐可笑。
但不可否认,霍景泽有句话说对了,那就是我对这段感情并不坚定。
所以一旦发现形势不对,就会优先选择自保逃跑。
说到底,最终选择放弃的人,就是我自己。
起身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我淡定走到霍景泽面前,抬手抓住他的衣领,将人拉低。
少把自己说的那么情深不悔,就算你真的喜欢我,这几年身边不是也从没断过女人。
说着我一拳用力击在他腹部。
不才,一人在外平时就喜欢打打泰拳。
力道还不错,霍景泽闷哼一声就跪倒在地。
随后我补上个肘击,将人彻底打趴了下去。
甩甩发痛的手臂,我俯视着捂着肚子皱眉的霍景泽:你tm少绑架我。
你心里在乎的人从来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这种自我感动式的发言骗骗你自己得了。
以后少出现在我面前,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说完,我整理了下乱掉的头发。
踩着高跟鞋施施然离开。
十二、
推开门时,霍景钊正倚在车门边。
他抬头望着我刚刚所在包厢的方向,指间夹着缓缓燃烧的烟。
听到门轴响动声,男人条件反射般转头望过来,动作似乎已经做了很多遍。
只是这次,他愣了下,随即缓缓站直了身体。
然后朝我这边快走几步,将手中的烟丢进了垃圾桶里。
……还是这么遵规守纪。
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
我先一步跑过去,在霍景钊丢掉烟蒂的下一刻扑进了他怀里。
不顾路人诧异的眼光,开始在垃圾桶旁边疯狂撒娇:
哥哥呜呜呜…对不起,是我错了。
我不该轻易听信你弟弟那个大傻……的话呜呜呜…都怪我太敏感脆弱又自私自利,你知道唔唔唔……
霍景钊抬手捂住了我的嘴,乖,我们上车再说好不好
一边说着,一边在路人吃瓜的视线中拉着我坐回了车里。
然后飞速发动汽车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我窝在副驾,不敢胡搅蛮缠,装出一副乖巧的模样默默刷好感度。
直到车子停稳,安全带解开。
霍景钊没有动,也没有看我,只默默注视着前方。
半晌,他伸手进口袋,似乎想去拿根烟。
但动作顿了顿,又重新将手搭在了方向盘上。
喉结缓缓滚动,霍景钊开口:我最讨厌抽烟,除了场面上的应酬外碰都不碰,在你有孕后更是连场面上的都避掉了。
但现在,我每台车里都要放上几包。
阿漪,知道为什么吗
他深吸口气,握着方向盘的手渐渐收紧:因为太煎熬了。
他侧过脸,红了眼眶:你不知道失去你我有多自责悔恨。
也不知道,那种想要陪你一走了之却被责任牵绊,只能苟延残喘的日子又有多么痛苦。
而造成这种局面的,并不是你,其实是我。
是我傲慢自大,明明喜欢你很多年却不懂该如何剖白,只能靠不入流的手段得到你。
是我明知你内心敏感胆怯,却从没有好好解释过,平白让你胡思乱想,给了别人可趁之机。
他抬眸,定定看向我,眼中泪光涌动:所以苏文漪,你从来不需要和我道歉。
因为这从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
平时寡言少语、沉静清冷的人,说了平生最多的一次话:
阿漪,过去的我们都做错过,命运也都给了应得的惩罚。
现在,他靠近我,温柔地捧起我的脸轻吻了下。
目光专注地好像在看世间珍宝,我想郑重地问一次。
阿漪,可以给我一个重新幸福的机会吗
霍景钊这样认真地叫我名字,没办法让人不心动。
我追吻过去,笑着任由泪水滑落:哥哥,这算是种示弱吗
霍景钊眸色柔和,眼中浓郁的情绪近乎将人溺毙。
如果‘示弱’意味着承认我的过错,承认你对我无可取代,承认我不能再失去你一次……
那么阿漪,你愿意接受这样软弱的我吗
十三、(终章)
小聿读小学前,我和霍景钊补办了婚礼。
霍家长辈对我这个长媳并不算满意。
毕竟苏家即便起死回生也是壮士暮年,和如日中天的霍家相距悬殊。
所以霍景钊带我回去见了一次家长后,就再不让我过去受委屈了。
而就是这个尴尬僵持的时间点。
我,又一次,怀孕了。
看着检测棒上的两道杠,霍景钊很开心,我很震惊。
明明做了措施,居然那么一两次也能中招!
我有理由怀疑,这是霍景钊的阴谋。
因为自从去过霍家祖宅后,霍景钊就经常用美色诱惑我堕落。
加之我有孕后不久,霍景钊非常轻松获得了家族的认可。
这很难不让人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可惜,我没有证据。
其实小聿之前已经在我身边念了好久,说想要有个妹妹一起玩。
我隐隐有这个心思,也一直在调理身体,但却迟迟没有想好时机。
这也算是阴差阳错了。
只可惜,霍景钊筹备许久的婚礼没能立刻派上用场。
因为我前期孕反太严重精神不济,后期又不想挺着肚子穿婚纱。
所以只能将仪式时间推迟到了小宝出生后。
霍景钊难掩失落,是期待已久即将实现的事忽然落空的那种失落。
他一边轻抚我平坦的小腹,无奈感叹这一定是个难缠的小家伙。
一边偏头吻我,让我郑重承诺身体恢复后就立即随他举办婚礼。
冷傲霸总偶尔这样小孩子般的撒娇行径很难不让人心底发软。
结果就是我因一时心软,由着他签订了许多不平等条约。
好在孩子顺利出生,并未受到无良父母的荼毒。
只是小聿在某次围观换尿布时震惊地发现软糯香甜的妹妹居然和他一样,多了那么一点。
他有些遗憾,感叹没办法和妹妹一起做花童了。
我则利落将娃娃塞进他怀里,一脸坏笑地表示,这有什么难的。
我给了自己全部的爱,但对小聿我依然时常歉疚。
所以他的愿望,能满足我都会尽力满足。
即便是把弟弟扮成妹妹共同参加仪式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没想到,这件事对弟弟的影响居然持续了一辈子。
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此时此刻,看着站在我面前难掩笑意、俊逸非凡的男人,和身边抱着睡着妹妹的哥哥。
我只感觉幸福异常。
无名指上的婚戒折射出耀眼璀璨的光。
金丝雀摇身一变成为金主的合法妻子,这怎么不算成功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