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来参加寿宴的宾客，除了顾家的亲戚，其余都是商场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顾淮游刃有余地寒暄，关湘湘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像个女主人。
有人窃窃私语：
“还是顾总玩的花，这种场合不带妻子，反而带嫂子高调出场。”
“整个圈子谁不知道，顾总最爱的女人是自家嫂子，至于乔然，不过是俩人赌气的替代品。”
不少人看向我的目光，充满了同情。
我坐在不显眼的角落，食指敲打着桌面，冷眼旁观这一切。
顾淮若有似无地观察着我，似乎在探究着什么。
下一秒，关湘湘轻咳一声，顾淮立刻温柔地拍背。
心里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我起身去了后花园。
不知过了多久，不远处忽然传来两个男人的对话。
“顾淮，你挽着大嫂在你奶奶寿诞应酬，乔然得多伤心？”
“你赶紧去道歉乔然，否则等你奶奶过来了，非得打断你的腿。”
顾淮的声音响起：“我知道轻重，没事的。”
“你把乔然气走了，有你后悔的！这世界上没有比乔然更爱你的人了。”
“她不会走的，最多耍耍小性子，她离不开我。”
顾淮笃定道，语调轻松随意。
他吃定了我爱他，认定我这次还会像以往一样低头。
可这次，不会如你所愿了。
两人的对话越来越远。
“乔然，原来你在这里呀。”关湘湘向我走来。
“大家都误以为我才是顾淮的妻子，你不会生气吧？”
她眼中满是得意，似乎很期待看到我破防的样子。
我面无表情：“不会。”
见我不为所动，关湘湘挑衅道：
“守着不爱的人七年，日子很煎熬吧？”
“现在我回来了，鸠占鹊巢的女人，就该自觉点离开。”
我笑了：“本以为能让顾淮魂牵梦绕的人该有多优秀，倒是我高估了。”
她显然没料到我会这样直白，瞬间脸色铁青：
“既然你不识相，那我帮你一把好了。”
下一秒，她狞笑着摔碎酒杯，割伤了自己的手臂。
“乔然，你在干什么？你怎么这么恶毒？”
顾淮恰好赶来，不分青红皂白地责骂我。
“湘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我不想解释，反正解释了他也不会信。
顾淮正要发作，管家匆匆过来，对我说：
“二少奶奶，老太太让您过去。”
来到奶奶房间时，她正在挑寿诞礼服。
一见我，就笑吟吟地拉着我看昂贵珠宝：
“奶奶特意从拍卖会给你选的，喜欢吗？”
“哎呀，眼睛怎么红了？是不是顾淮那混小子欺负你了？”
我鼻子一酸：“没有，是感冒了。”
奶奶又拉着我说了很多家常话，见我精神不好，便说：
“先让管家送你回家休息吧，身体要紧，改日再来陪奶奶。”
离开顾家大宅时，我朝奶奶房间深深望了一眼。
这一别，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
我拒绝了管家的送行，转身去了机场。
寿诞结束后，顾淮回到家时，家里静悄悄的，整栋房子看起来空空荡荡。
客厅的桌子上，静静躺着一份离婚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