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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瞬间转头,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
我头发散乱,衣衫不整,一边脸颊还高高肿着,带着清晰的五指印。
苏若若看到我,如同见了鬼一般,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她惊得倒退一步,失声道:“你你怎么会”
话音未落,她及时刹住话头,但那份震惊和慌乱已暴露无遗。
我冷笑一声,一步步走向她:“我怎么还活着?是吗?很失望吧,我的好姐姐?你买通车夫,让他将我劫持到荒郊野外先奸后杀,可惜,老天爷都不帮你!”
我转向萧昀和皇上,快速说道:“陛下,殿下,并非我与人私奔,而是苏若若与我母亲合谋,在那盒口脂中下了迷药将我迷晕,再让车夫将我掳走意图杀害!请殿下立刻派人去城外往西十里处的山林搜寻,那车夫应该还在那里昏迷着!”
萧昀眼中瞬间燃起希望和怒火,毫不犹豫地下令:“凌墨!带人立刻去搜!要活的!”
“是!”他身后的侍卫首领立刻领命而去。
厅内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苏若若脸色惨白,身体微微发抖。
我爹娘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外面传来响动。
凌墨带着侍卫,将那个刚刚苏醒、还迷迷糊糊的车夫拖了进来,扔在地上。
苏若若看到车夫,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狠厉和警告。
那车夫一看到这阵仗,尤其是看到苏若若的眼神后,立刻大声喊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是小的一时糊涂!是是二小姐勾引小的!说厌倦了侯府生活,要跟小的私奔!今日之事也是她早就计划好的!不关小的事啊!”
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你胡说!明明是你受苏若若指使,要杀我灭口!”
车夫却像是豁出去了,为了活命,口不择言地喊道:“小的没有胡说!二小姐右边肩膀靠下的地方,有一颗小小的红痣!若非有肌肤之亲,小的怎会知道得如此清楚?!求陛下明鉴啊!”
这话一出,满堂皆惊!
连如此私密的位置特征都说了出来,由不得人不信!
皇上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看向我的目光充满了厌恶和鄙夷:“果然是个不知廉耻的贱婢!竟还敢诬陷他人!来人——”
我如坠冰窟,猛地转头看向我娘!
这件事,只有近身伺候过我沐浴的她才知道!
原来定是她告诉了这个马夫,用来作为“铁证”!
她是真的半点活路都没想给我留!
我娘接触到我的目光,心虚得立刻转过头去,不敢与我对视,那神情彻底坐实了我的猜测。
我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死了。
原来所谓的血脉亲情,所谓的愧疚补偿,全都是演给太子和皇上看的戏!
他们自始至终,都只想把我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去成全苏若若!
萧文渊见状,上前一步高声道:“父皇且慢!事实俱在,铁证如山!苏映月品行不端,欺瞒皇家,其罪当诛!但太子兄长也不无辜。”
他话锋一转,指向萧昀,语气痛心疾首,“太子殿下竟被如此卑贱女子蒙蔽双眼,甚至让其怀上所谓的‘皇嗣’,险些混淆天家血脉!此举岂非昏庸?令皇家蒙受奇耻大辱!儿臣恳请父皇,为江山社稷计,废黜太子,另择贤明!”
我娘也像是找到了将功赎罪的机会,连忙跪爬出来,哭着附和:“陛下!臣妇有罪,教女无方!可太子殿下明知小女出身勾栏,却仍与之有染,流连那等烟花之地,德行有亏,实在实在难当储君大任啊!”
他们一唱一和,瞬间将矛头从我的“不贞”引向了萧昀的“失德”,竟是要借此机会将太子也拉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