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艳阳新生 > 第一章

上一世,姐姐刷到网上的视频。
执意要用蚊子去吸黑眼圈,我百般劝阻。
告诉姐姐蚊子传播很多细菌,很容易患上登革热。
姐姐在我的劝阻下放弃这个想法。
但是姐姐的富二代男朋友最终却因为嫌弃姐姐不够漂亮,和姐姐分手后和姐姐的死对头在一起。
我担心姐姐想不开,将毕业后赚的钱拿去给姐姐做医美。
没想到姐姐非但没有记得我的好,始终认为是因为我的阻挡才导致她的种种不幸,在我好不容易要升职要熬出头的当天晚上,把我推下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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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呼啸的风不断灌进我的耳朵,连同姐姐几欲凝聚的恶意一同扎进我的心脏。
都怪你,要不是你拦着我变漂亮林羽早就和早就和我结婚了!去死吧!
姐姐充满恨意的脸在逐渐模糊的眼前越发扭曲,连带着我无尽的悔恨一同砸在坚硬的水泥地上。
陈尘,说话呀,你说这个方法可行吗。
我大脑一阵晕眩,眼前视线逐渐清晰,只见姐姐陈玉举着手机,手机重复播放着一个短视频,内容是一个女生被蚊子叮了黑眼圈,消肿之后黑眼圈意外消失。
重生带来的喜悦被恨意淹没,我不断小口急速呼吸着,压制内心波涛汹涌的情绪。
姐姐,这一次没有我的阻止,我倒要看看结果到底会不会如你的愿。
姐姐看我迟迟没回答,有些不耐烦,伸手在我胳膊上拧了一下,她从来不会收着力,拧的那一块肉很快就红了。
我忍不住吸了口气,垂下的眼睫下是藏不住的冷意,再次抬眸却带是带着笑意。
我看评论区说这个方法是有依据的诶,说不定真的可以。
姐姐本来看我抽气还翻了个白眼,听我这么说提溜转着眼珠,不知想了些什么,无视我穿了鞋就往外走。
我自然知道她是去干什么了,我们小区位置有些偏,小区后面就是山,到了晚上一楼花坛里有光的地方全是蚊虫,叮的包又大又红,擦了药几天消不掉,所以有需要晚上出门的事情,爸妈从来叫的是我。
姐姐没过一会就回来了,她用纸包着一个蚊子,小心翼翼生怕弄死了,一边催促我赶紧找个盒子来装。
我找来一个透明盒子给姐姐,等姐姐小心把蚊子放进盒子里才看见它的原貌,全身黑色底色,带有醒目的银白色条纹,我只一眼便判断,是毒蚊子。
但我没有提醒她,在姐姐正准备用罩着的方式将盒子打开放在眼下时,妈妈出来喝水看到姐姐这么做连忙阻止。
乖宝,这是干嘛,蚊子咬了要难受几天呐!妈妈仿佛没看见我一般,将我撞开,想丢了姐姐手里的盒子。
我被撞的踉跄几步,一下没站稳,摔到地上,手臂重重磕到茶几,疼的我脸色一白。
巨大的声响引得爸爸也出来了,他只是冷冷的看着地上痛苦的我。
摔一下要给你摔死了吗,一副要死样,别给家里茶几撞坏了。
虽然早就习惯爸妈的漠视,但这样的冷言冷语依旧还是让我感觉心脏被人用手紧紧攥着,喘不过来气。
妈妈好像才发现我一般,转头敷衍道:妈妈太着急了,你自己也是,这么大的人站在那多碍事。
妈妈好像越说越有理,语气也带上埋怨:摔也不知道摔旁边,等会磕碰到什么,你出钱修吗,还有,我说了,你什么都要以姐姐为重,姐姐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你也不知道阻止,我对你很失望。
又是这样的话,从懂事起便像大山一般压在我身上让我喘不过来气,我的出生是意外,等妈妈发现时已经不能流产,只能引产了。
但是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引产,最终还是把我生了下来,我出生时妈妈大出血,几乎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便对我这个意外产物更是厌恶,取名叫陈尘,意思说在这个家我是扫不净的灰尘。
从我开始学讲话起,我会的第一个词不是爸爸妈妈,是奴仆,这是姐姐给我取的小名,因为爸妈说我生出来是为了给姐姐解闷的。
从小听过最多的话就是要对姐姐好,不然就是爸妈无尽的漠视,为了得到爸妈一点余光,我懂事开始便加倍对姐姐好,以至于成了一种习惯,才造成上辈子我那么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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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紧紧攥着盒子的姐姐,她只是躲在爸妈后面,从以前到现在,从没有为我辩解过一句话。
最多的是冷嘲热讽,想到我为了这个人上辈子却落下那样的结局,心中最后一点不忍也没了。
是我不好,姐姐,你就听妈的吧,其实姐姐已经很漂亮了,一点黑眼圈别人也不会在意的。
我状似劝慰道,实际火上浇油。
听到这话,本来就对自己黑眼圈格外在意的姐姐立马跳脚。
网上都说没事,为什么不让我弄,要不是你们没钱给我做医美,我至于用这种招数吗!
妈妈连忙安慰姐姐,爸爸也走过来劝阻姐姐,同时怒视我:不会说话别说,读那么多书还不如早点嫁人,彩礼还能给你姐姐花。
听到这话我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心里泛起密密麻麻针扎般疼。
姐姐是你女儿,我就不是吗。
爸爸知道说错话,只是习惯性忽略我的感受,我翻涌的情绪没有人在意。
翻涌的情绪逐渐被冷漠取代,对于这个家,再没有让我有一丝留恋的东西了。
姐姐最终还是说服爸妈了,因为爸妈确实拿不出钱给姐姐做医美,姐姐高中毕业就一直就在家里啃老,花钱却没有一点节制,导致这么多年下来,爸妈一分钱也没存到,反倒是还欠了一笔小钱。
见他们围在姐姐身边,我无声无息出了家门,打了辆车去学校。
这场闹剧我倒想看看,没有我的参与会变成怎样。
好在学校宿舍还没关门,由于有时候太忙,太晚会留宿宿舍,所以不至于没地方睡。
我敲了敲门,没一会门就开了。
尘尘宝贝!这么晚怎么跑来寝室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室友小卷开门见是我,连忙给我让出位置。
我还没放下东西,就被室友围着说话。
尘尘,你脸色怎么不对怎么这么白
小卷看我唇色发白,连忙招呼舍友拖来椅子让我坐着,将自己保温瓶里的热水倒在杯子里拿给我喝。
重生以来始终黏腻在身上的潮湿和无尽冷意在此刻消散许多,空洞的心脏像是有人小心翼翼吹着气,重新焕发一丝生机。
上辈子就是这样,室友在我不断给姐姐拿钱时就多次劝阻我,我却从来没有听进心里,尽管这样,在我没钱吃饭时,小卷总是以点的外卖不好吃,或是假装不小心多点一份,让我能不饿肚子。
我轻轻咬着唇,嘴唇不自觉有些颤抖,憋了两世的委屈在这一刻倾泻而下。
蓄满眼眶的泪水无声滚下,我努力压抑自己的哭声,却让偶尔从喉间溢出的哭腔使得我更加狼狈。
可能难过的氛围会传染,又或者只会让心疼你的人红了眼眶。
小卷抿紧了唇,以环绕的姿态站在我身边,轻抚我的背,其他室友拿纸的拿纸,却没有问东问西,让我独自发泄。
好一会,我才整理好情绪,看着室友们担心的神色,我隐去上辈子的事情,将刚刚的事情全盘说出。
怎么能这样!这还是爸妈吗,偏心偏到太平洋去了!小卷气得手发抖。
我敛下眼睫:我可能之后晚上会一直住这了。
好啊好啊,这下我们116算是完整了。
室友们西说一句东说一句,让本来有些沉重的话题破冰。
我擦擦眼泪,露出重生以来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没错!
3
昨晚受的伤早被小卷细细上了药,早上醒来时似乎也没有昨晚那么疼了。
离开爸妈姐姐的折磨,这两天我过的很开心。
但是这样的轻松截止在接到妈妈电话的早上。
看着屏幕上显示妈妈的来电,我想了想,还是接了。
陈尘,你快回来劝劝你姐姐去医院啊,你姐姐现在眼睛肿的不得了!
电话传来妈妈的抽泣声,我扯扯嘴角,猜到肯定是因为姐姐才给我打电话,回了句好就把电话挂断,我倒是要回去看看,姐姐现在是怎么一副模样。
到家打开家门,沙发上坐着爸妈,妈妈掩面哭泣着,爸爸一言不发,看到我回来才皱着眉头呵斥:这么晚才回来,家里都成什么样了!
妈妈见我来了,泪眼婆娑道:陈尘,你快去看看你姐姐,我们说什么都不听。
我没回他们,略过他们朝姐姐的房间走去,身后爸爸又要发火,但是被妈妈拦下。
我开门进了姐姐房间就直接把门带上。
房间没开灯还拉上了窗帘,在白天也黑漆漆的。
让你进来了吗出去!你也是来劝我的我告诉你,这方法有用!只是现在要一个过程罢了,只是要一个过程......
姐姐有些神经质的重复着话,黑暗中我只能看见蜷缩在床边的一小团轮廓。
我直接把灯打开,姐姐像是受了惊,手忙脚乱要缩到被子里,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
贱人,谁叫你开灯了!滚出去,给我滚出去!
我拉住姐姐拽被子的手,强行将姐姐的脸抬起来,乍一看姐姐的脸也让我有些心惊。
姐姐眼睛肿到看不见,眼角流着脓液,露出的皮肤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疹,脸也烧的发红。
我状似担心:姐姐,你看着有些严重,爸妈要我一定要让你去看看。
顿了顿,我又不经意补了一句:不过姐姐,你黑眼圈果真消失了。
姐姐听见我的话,本就偏执的她直接把我推出去,把门也锁住,隔着门也能听见她絮絮叨叨的话:有用的,果然有用的,再过几天,我就会越来越漂亮,他一定会喜欢我的,一定会......
妈妈见我出来。姐姐没出来,反而还把门锁住了,一时有些崩溃,不断推搡着我。
滚出去!滚出去!你就是丧门星!!都怪你,都怪你,为什么不阻止你姐姐!
我被推得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尖酸刻薄的话不断从我这位生理意义上的母亲嘴里吐出。
我什么话没说,甩开还想推我的手,转身出了门。
身后是越来越难听的咒骂,还有爸爸的怒吼,叫我出去了就别再回来。
我深吸一口气,胸口不免还是因为他们的话有些沉闷。
回到宿舍,小卷见我回来,闹哄哄的和我讲话,看着小卷明媚的笑容,淤堵的郁气才散开些。
但是第二天,我再次被叫回去,这次地点却是医院。
原来昨天我走后没多久,姐姐房间传来物体摔倒在地的声音,爸爸直接把门踹开,才发现姐姐已经烧得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病床上姐姐整个脸肿成猪头,手上吊着药水,不断发出细细的哭声。
妈妈心疼极了,拉着姐姐另一只手,眼眶发红。
姐姐见我进来,大骂道:贱人,你来干什么!医生说有可能会有后遗症,要是毁容了我一定要杀了你!
我环抱手臂站在门口轻笑:我没阻止你吗,自己听不进去毁容我也只能说....
话还没说完,伴随着啪的一声响亮的耳光,大力使得我的脸偏向一旁。
耳朵嗡鸣声让我有些听不真切爸爸的训斥,我摸着脸上火辣辣的痛感,我突然不想再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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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我看向爸爸,眼里是阴冷的寒意:打爽了吗。
可能是我眼神太过冰冷,让他一时有些心虚,后退一步,但反应过来被我吓到便恼羞成怒,抬起手又要打过来。
这是和老子说话的态度吗!
我轻巧躲开,爸爸却因为力的惯性摔到地上,疼痛让脸有些扭曲,显得有些可笑。
妈妈赶忙来扶起爸爸,张口想骂我。
我打断她的话:教训我的话少说,我现在可不能保证我不会动手。
妈妈被我的话呛到,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病房只剩下姐姐尖锐的骂声,不过在我看过去的时候又停了下来。
一时沉默弥漫在房间。
我先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叫我过来就是为了撒气就为了打我这一巴掌那你们真的有够无聊的。
我也懒得再管他们叫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转身就出了门。
可能是因为我第一次反抗一时让他们也摸不透我到底怎么想,这一个月倒也安分没在找我。
当然生活费自然也没发,我也不指望那每个月还不一定打来的几百块钱,我早就办了助学贷款,再加上自己兼职,不用发给姐姐这笔钱完全够我自己花。
这天才上完课,辅导员就叫我去办公室,我隐约猜到是什么事情,安抚想陪我一起的小卷,自己往办公室走去。
辅导员坐在椅子上,也让我坐下来,苦口婆心对我说:陈尘,我知道你因为觉得爸妈偏心不满,但是再怎么说也不能对爸妈动手呀,而且你姐姐也生了病,爸妈多关心她也是正常的,你爸妈这次打电话来,在电话里还让我传达道歉,想让你回家,说想你了。
我听得一阵好笑,他们歪曲事实的能力还真有一手,让辅导员来做说客,也亏他们想得出来。
但是他们会的招数难道我就不会吗。
我假装不经意露出手臂还未消散的淤青,垂着眼睛好不可怜的说:真的是这样吗,我就知道他们不是故意打我的。
说道着,我又急急忙忙看向辅导员,眼眶红润:我那天只是被打的太痛了,
才不小心推倒爸爸的,我爸爸没事吧
辅导员被这反转惊得一愣,但是我手上确实有不小的淤青,比起爸妈的口头话,显然还是对我更信任些。
才出社会没多久的年轻导员像是有着发散不完同情心和激昂的情绪,他为我打抱不平,甚至想打电话为我鸣不平,我连忙阻止他,我不想让这位年轻的导员为了我有落人口舌的把柄。
没和导员再聊,因为我倒是想回去看看他们又是要闹什么幺蛾子。
进门就闻到饭菜香,只见妈妈还在厨房忙活,桌上已经有不少菜了。
爸爸坐在主位上,见我进来,难得主动叫我坐到位置上吃饭。
看着眼前色香味俱全的菜,我一时有些沉默,低头戳着米饭。
妈妈端来最后一盘菜,双手在围裙上擦着,这个养育我二十年的母亲,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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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笑了笑:陈尘回来了呀,快坐下吃饭,我叫你姐姐也过来吃饭。
我没抬头,米饭被我戳出个小窝窝。
眼前余光落下一个影子,我这才抬头。
不得不说姐姐命大,脸上全然好了,黑眼圈也真的没有了,再加上生病带来的后遗症,脸色苍白确实有几分弱柳扶风,楚楚可怜之态,只是在家里头顶突兀带着一顶帽檐宽大的遮阳帽。
人齐很快就开饭了,妈妈不断给我夹菜,脸上是从来没有的小心翼翼和讨好。
陈尘多吃点,看你瘦的,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矛盾是说不开的,对不对
我只是将她给我夹的菜挑到一边,吃底下没沾到汤汁的米饭。
爸爸像是忍无可忍,重重把筷子往桌上一摔,妈妈被吓了一跳。
我只是慢条斯理的把筷子放到桌上,看向他。
你妈从早上开始做菜忙活到现在,还不可以吗!你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老子告诉你,你是老子的种,老子打死你也没人管!
我轻笑一声:所以呢忙活一早上全做的你和妹妹爱吃的海鲜还有鱼类我从小就对这些过敏,难道不知道也正常,这个家谁管我对什么过敏。
爸爸一时哑炮,姐姐接到说:过敏而已,又死不了人,装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我瞧了瞧姐姐异样的帽子,假装思考:也是,你这样都没死,过敏对你而言确实是小事。
你!姐姐气得站起来,被爸爸一把拉下,尽管爸爸脸色臭的要死,却难得忍了下来。
我嘲讽一笑,也懒得吃这没味道的米饭,翘着二郎腿看着他们。
最后还是妈妈忍不住,开了话头:陈尘,你也知道姐姐生了病,我们这段时间实在是没钱,不然也不会不给你打生活费。
我敷衍嗯嗯两声。
妈妈以为我是听进去了,面色一喜,接着说道:但是你姐姐这病有后遗症,脱发很严重。说着心疼的看向姐姐。
我看着姐姐的头,意味不明的笑了两声,气的姐姐又想站起来。
妈妈犹豫一下,说到:我们现在实在是没钱了。但是你也不想看到你姐姐顶着这样的头发出门对不对
她搓了搓围裙,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是在爸爸暗示和姐姐希望的目光下,还是接着说。
所以我想,你不是还有一笔助学贷款吗,你先拿出来给你姐姐做头发,生活费我们肯定也会按时发你的。
我感到不可思议,甚至有些让我发笑。
所以叫我回来就是为了我的助学贷款后面还助学贷款你们还吗。
姐姐拧着眉:你的助学贷款不是你还难道我们还别废话了,赶紧拿钱出来。
我被这理所应当的语气给气乐了,了当的说:想都别想。
准备离开餐桌,爸爸像是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推倒餐桌,在一片乒铃乓啷的声音中,抡圆了巴掌又想朝我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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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接拽起椅子砸向爸爸的手,在爸爸的痛呼声中,我冷漠的说到:下一次还想打我的话,就不只是椅子砸过来了。
滚滚!滚出我家!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我无所谓挑了下眉:我不早就是孤儿了吗。
说完转身就走,我也不想干受气,对于姐姐的事,我决定推波助澜。
等出了小区,我拿出手机联系了一个前段时间刚加上的账号。
‘如果想报复我姐,我可以帮你,xx学校咖啡厅见。’
消息很快显示已读,对面回了一句好。
我坐在靠窗里边的位置,位置比较隐蔽,很适合聊天。
很快一个包的严严实实的女人走了过来,她把东西放在桌上,开口第一句就是:你为什么要帮我,那不是你姐吗。
她可没把我当妹,林霜,这不就是你早就知道的事情吗,不然你也不会相信我来到这。
林霜没说话,这确实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
林霜就是姐姐的死对头,也就是姐姐男朋友后面娶的人,不过姐姐不知道的事,林霜早就和她男朋友在一起了,上辈子也只是为了戏耍姐姐才和姐姐在一起,上辈子我之所以没告诉姐姐真相是因为那个时候姐姐精神状态已经很不正常了,我担心这件事情再次刺激到姐姐,也就没有说。
不过我很好奇,林霜到底和我姐姐什么仇什么怨,这么想方设法折腾我姐。
我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
林霜沉默一会,将戴着的口罩取了下来。
看着她的样子,确实让我惊讶一瞬。
只见她脸上有一个从耳后一直蔓延到下巴的疤,像一条丑陋的蜈蚣,将本来林霜艳丽的五官破坏了大半。
这是你姐弄的,就因为高中的时候她喜欢的男生喜欢我,故意在跑操的时候绊我,我摔倒草坪上,说来也倒霉,刚好就有块石头在那,一下从下巴划到这,再往下一点,就划到脖子了。
林霜嘴唇发抖,漂亮的眼睛布满血丝,恨意从嗓子挤出:我不该恨她吗,要不是她,我至于这辈子都毁了吗!我为了当主持人,辣的凉的从来不碰,生怕坏了嗓子,结果呢,我的脸毁了!没有人要我,她就该死!
说到这,林霜深呼一口气,她摁着因为情绪起伏过大而冒起青筋的太阳穴,接着说:莫羽很爱我,所以我让他接近你姐,我知道,她会喜欢这种类型的,我就是要让她也变成我这样。
我给林霜倒了杯水,我能感觉到她情绪不太稳定。
会的,她会受到应有的报应的。
我平和的声音逐渐稳定了林霜的情绪,接着说道:我有一个计划,能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听见我条理清晰的计划,林霜眼中闪出光芒。
就这么办!
回到寝室,我给家里邮寄了几个假发的快递,家里没钱给她植发,而按照我的计划,莫羽大后天就会约姐姐出来玩,这么爱莫羽的姐姐绝对不会聚绝,到时候也只能用假发,想必我的计划也能顺利进行。
.....
再次看到姐姐是从林霜的视频通话中,只见镜头不远不近的跟着两人。
莫羽个子高,长得帅,体贴又温柔,一双桃花眼看狗都深情,难怪姐姐喜欢得不得了。
姐姐一头乌发黑而亮,有些病气的脸轻轻扫了些腮红,确实漂亮,两人站在一起说得上一句般配。
但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姐姐头上戴的就是我选购的假发,我选的假发非常自然,但有个缺陷,就是不是很稳,容易往下掉,能看到姐姐总是不自在的往上扶自己的假发。
7
视频中两人在游乐园玩,莫羽不经意将姐姐引向大摆锤的方向,姐姐倒是一点没发现,含情脉脉的看着莫羽。
等到了大摆锤底下,莫羽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我们去玩这个吧。
姐姐一抬头发现是大摆锤,脸色都有些发白,她犹豫一下还是说:算了吧,莫羽,我有些怕。
莫羽听完一副失望的样子,嘴角也耷拉下来,松开了牵着姐姐的手。
没想到你这么胆小,我以为你是和我志同道合的伴侣呢,看来是我想多了。
姐姐一听就慌了,轻轻拉着莫羽的衣角哄着他,但莫羽始终一副黑沉着脸的样子,最后姐姐咬咬牙,同意了,莫羽这才脸色稍缓。
直到姐姐和莫羽坐上大摆锤,系上安全扣,才发现安全扣十分影响活动,姐姐很难控制住假发不让它飞走,这才慌了。
莫羽,莫羽,我们不玩了好不好我们下去吧
但这时大摆锤已经开始运转,莫羽安慰道:别怕,这个一会就会结束了。
姐姐感受到大摆锤缓慢开始摆动,只能尽力扶住假发。
前几圈还好,摆动幅度不大,姐姐还能勉强扶稳假发,但是随着幅度越来越大,身子几乎荡到空中,假发还是掉了,突然黑乎乎的长发从空中掉下来引得大家发出尖叫。
因为出了意外,大摆锤很快停了下来,姐姐缩在椅子里,崩溃的捂住头顶稀疏到几乎没有的头发,莫羽看似围在姐姐身旁挡住别人的视线,可张开的手臂却让视频清清楚楚的录到了姐姐的样子。
一个工作人员拿着假发气喘吁吁的跑来,假发特地还拿了个袋子装着,想把假发送到姐姐手中。
姐姐却不知道觉得丢脸还是什么,一下子突然暴起,将工作人员重重推倒在地,抓起袋子就跑。
我看的乐出了声,姐姐这会可是丢了个大脸,但是我的礼物还不止这些。
很快,姐姐的视频被发在了网上,由于过于抓马,很快在网上爆火。
但是姐姐的风评可不是很好,我随意的刷着视频底下的评论,一条条对姐姐的讨伐看得我乐不可支。
‘这女的贱不贱啊,工作人员好心帮她捡回假发还这么对她。’
‘心疼工作人员,这一下摔得可不轻,我看他手臂都擦出血了。’
‘自己地中海还非要玩,活该。’
......
这段间间,莫羽并没有离开姐姐,因为网上的事情导致不敢出门的姐姐,对莫羽依赖越来越严重,到了偏执的地步,只要莫羽一下没回消息,就电话轰炸。
我看时机差不多了,给林霜发去消息。
可以了,叫莫羽结束吧。
林霜马上回了消息:好。
在吃晚饭时,林霜就告诉了我后续,由于莫羽直接提了分手,姐姐不断发消息轰炸,态度之卑微,是在家里从来没有见过的。
莫羽不用再假装,也懒得和姐姐纠缠,直接把姐姐拉黑了。
我以为这件事情至少会让姐姐消停很长一段时间,但是没想到我还是低估她了。
8
这天下完课,我准备出门兼职,却看见大门口闹哄哄的,直觉告诉我不要去看,所以我打算转身就走,却被熟悉的声音叫住。
陈尘!
我停住脚步,面无表情回头看去。
果不其然,是妈妈。
快一个月没见,她苍老很多,往日打理干净的黑发冒出很多白发,姐姐的事情看来给家里带来不少麻烦。
妈妈知道,你在家受委屈了,但是我们是一家人啊,有什么不能说开的呢。
妈妈满脸悲戚,眼泪不断从脸颊滑落,周围学生一脸谴责,不少同学朝我投来鄙夷的目光。
看来我这位好妈妈没少说我的好话。
我听见同学们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
这就是那个系部第一的陈尘吧,我看过她的照片,贴在荣誉墙上,没想到真不是个东西。
成绩好有什么用,人品烂啊,她妈都哭成这样了,家里那么大打击也不回家,啧啧啧。
我静静的听着,不做评价。
妈妈像是找到观众的演员,更加卖力的表演,哭到悲伤的地方,一副要昏倒的样子,更是没想到,姐姐都来了,她从人群中冲出来,接住妈妈。
转头看向我,仿佛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恶人:妈妈都这样了,你还要刺激妈妈吗!
我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话:我做什么了,一句话没说,怎么,演激动了晕倒这种烂把术也用上了
姐姐挤出泪水,配上没什么血色的脸比起我冷漠的样子激得同学们为她打抱不平。
你们就这么想毁掉我吗。我有些疑惑,想让我在学校待不下去,早点打工为姐姐赚钱
像是戳中她们心事,为了掩饰心虚,妈妈装做悠悠转醒的样子,轻轻握着姐姐的手:算了,是我们不好,不怪你妹。
两人凄凄惨惨坐地上,周围对我不好的声音越来越大,我深感无力,毁掉我就这么让她们开心吗。
这时,背后传来小卷有力的声音:闭嘴吧你们,不了解事情全部就不要随便讲话。
小卷把我拦在后面。
阳光下她的发丝都跳着金光,不算强壮的身躯却想为我挡住这些流言蜚语。
其他室友也来了,她们站在我的身边,靠在一起的肌肤传递热量。
我从钻到牛角尖的淤泥中挣脱,不再思考有的没的,直接放了一段录音。
录音中传出妈妈的讲话声:你不是有笔助学贷款吗,你先拿出来给你姐姐做头发.....
完整录音播放完,妈妈和姐姐脸色彻底白下来。
姐姐知道毁我名声的事情失败,眼神怨恨:我这样子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她一把把假发扯掉,光秃秃的头顶暴露在众人面前,不少人认出姐姐是谁,又开始窃窃私语。
我没阻止你你一意孤行带来的代价只有自己承受。
姐姐像是发了狂,眼睛布满红血丝,猛的从口袋抽出一把折叠水果刀朝我刺过来,我连忙将挡在我身前的小卷拉到身后,眼睁睁看着刀尖离我越来越近。
9
这时赶来的保安冲过来用长叉子叉住姐姐,因为疼痛,姐姐手被迫松开,刀子掉在地上,我不免被吓到,额头出现薄汗,匆匆赶过来的辅导员招呼保安制止姐姐,以防她跑掉。
别怕,我已经报警了。
导员喘着气,却还是第一时间安慰我。
我笑了笑,因为上辈子的经验,我心理素质强大很多,这时已经缓过来了,我说:谢谢导员及时叫保安,不然我凶多吉少。
导员缓口气,摆摆手:没事没事,你们没事就好。
小卷也被吓到,手脚发冷,却还是不断翻看我有没有受伤。
我有些好笑,真的没事,我安安全全呢。
警车很快就来了,把姐姐还有一旁傻住的妈妈一起押制带上车子,同时做了笔录。
等人都快散开,导员把我叫到办公室。
他从抽屉拿出一个表,上面写着交换生填写表。
陈尘,去外面看看吧,学校会出你的学费并且承担你交换时间的大部分开支,你很聪明,我想,你离开这边乱七八糟的家庭会对你有好处的。
我拿着这张轻飘飘的纸,却觉得十分沉重,我知道这个名额有多难拿到,哪怕我成绩不错,这个名额也很难落到我的手上,不知道导员为了我的事情想了多久,又花了多少时间才获得这个名额。
我一时觉得眼眶湿润,喉咙像是被哽住一般,半天才说了一句:谢谢。
准备离开的时间里,小卷为我感到高兴,风风火火的帮我收拾东西,又带我到处去玩,想要在这边多创造一些美好的记忆。
她说:到了那边以后想到这边,我希望你想到的都是我们一起开心的事情,不要再想之前不好的事情啦,我们陈尘要记得想我,放假了要回来找我玩哦。
我笑着同意,以前沉闷得透不过气的日子已经过去,迎接我的是新生。
爸爸给我打过电话,可惜我早就把他们全部拉黑了,警察那边我早就说好了,不接受调解,该怎么判怎么判。
交换生的地方在意大利,每天都很忙很充实,尽管有时差,但是我和小卷时常保持联系。
从她口中我知道姐姐被关了几个月就放出来了,听说最后不知道从哪凑了钱,去了一家三流医院做了植发手术,结果导致头皮坏死,彻底见不了人,我爸妈吵架也越发多,邻里邻居时常能听见家里传来吵架声和哭泣声。
我心里没有太大波动,对于我来说,这一家人和我最后的联系也会有那点血缘关系了。
交换生的三年让我学会了很多,回到祖国那天,天气明朗,在机场,我看见小卷激动朝我挥手。
我过去热情拥抱住她。
挚友,新生,我未来的每一天都像今天的天气一样,阳光万里,勃勃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