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状?”朱由检冷笑一声,“朕就怕他们不来告状。”
正说着,一个小太监匆匆进来通报:“启奏陛下,成国公、定国公等人在殿外求见,说有万分紧急的军情上奏。”
“让他们进来。”朱由检端坐好,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换上了一副严肃中带着几分惊诧的表情。
很快,朱纯臣、徐允祯等人便冲进了大殿,一进来就噗通噗通跪倒一片,哭天抢地起来。
“陛下!您要为我们做主啊!”朱纯臣一开口,声音就带上了哭腔,“曹化淳他他无法无天啊!”
“他一个阉人,竟敢在京营校场上公然屠戮朝廷命官!视国法为无物!视我等勋贵为草芥!请陛下严惩此獠,以正国法,以安军心啊!”定国公徐允祯也跟着喊冤,说得声泪俱下,好像被杀的是他亲爹一样。
朱由检“砰”地一拍龙案,满脸“震怒”:“什么?竟有此事?曹化淳好大的胆子!他为什么要杀人?”
朱纯臣见皇帝似乎站在了他们这边,心里顿时有了底气,连忙添油加醋地描述起来。
“回陛下,我等今日只是去校场看看,谁知那曹化淳刚一上任,就对手下将士颐指气使。几位千户不过是替弟兄们讨要拖欠的军饷,说了几句公道话,就被他扣上一个聚众闹事的罪名,当场斩杀!血溅校场,惨不忍睹啊!陛下,这哪里是整顿军纪,这分明是滥用私刑,排除异己!”
“是啊陛下!京营将士人心惶惶,都说太监掌兵,殘暴不仁,长此以往,京师危矣!”
几个勋贵你一言我一语,把曹化淳描绘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酷吏,把自己说成了为国担忧的忠臣。
朱由检静静地听着,脸上的怒气越来越重,眼神也越来越冷。
等到他们说得差不多了,朱由检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得可怕:“说完了?”
朱纯臣等人心里一咯噔,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
“朕问你们,”朱由检的目光如同冰刀,一一扫过他们的脸,“那几个千户,是不是你们的人?”
“这陛下,他们都是京营的将官,自然是为朝廷效力”朱纯臣支支吾吾地想狡辩。
“少跟朕来这套!”朱由检猛地站起身,龙袍一甩,声如洪钟,“你们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朕让曹化淳去京营,是打了你们的脸,所以就暗中指使手下人去给他个下马威,让他知难而退?”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朱纯臣等人耳边炸响。他们个个面如死灰,冷汗瞬间湿透了背脊。
“你们以为朕是三岁小孩吗?!”朱由检在殿中来回踱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们的心口上,“聚众闹饷?亏你们想得出来!军营是什么地方?是战场!军令如山!聚众喧哗,挟兵自重,这本身就是死罪!曹化淳杀他们,是按军法办事!何罪之有?”
他猛地一指朱纯臣:“反倒是你们!身为国公,世受皇恩,不思为国分忧,反而拉帮结派,将天子亲军视为私产,煽动兵士,意图何为?你们是想造反吗?!”
“臣臣等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