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战,汝州新县,离间反贼。汝州贼众,以张快活为首,自称奉天讨逆,招兵如潮,军纪严明,不扰百姓,颇得一地之人心。
卢象升亲审其部下一人,得知此人原为辽东逃卒,曾随袁崇焕守边,后被打散入匪。更惊人者,张快活竟每日讲军略,画地设阵,识字,知兵,且为人豪爽,广结亡命之士。
“此人,不可轻战。”卢象升当即传令:“将军中书手写告示,言张快活乃袁崇焕旧部,藏于贼中,意图劫军而建私军为王。”
“再以银百两,暗中使其亲信两人互忌,我只要其营中自乱,其余易耳。”
果不其然,三日后,张快活营中有人暗杀其副将不成,被擒后供出私通朝廷、图谋自立之语,引发内讧。
卢象升趁夜动军,绕营三十里,断其退路,又假降诈营,说为旧部归心,张快活一时心乱,信以为真,开营相迎,天雄军忽地长刀齐出!战鼓如雷,铁骑如风,贼众惊愕未定,已被三面围杀,生擒张快活。
汝州乱起不过月余,已化灰土。
第三战,陈州粮道,夜袭夺回粮银。此贼最狡。非聚众攻战,而专精截杀使团、劫道掳货,极为灵动。
卢象升此战不走常规,反其道而行之。“既是贼袭粮道,那我便设一粮队为饵,内藏伏兵,外示疲态,引贼上钩。”
他令五十战士乔装为兵部使团,载银箱十六、粮车十车,行至陈州要道,驻宿客栈。
果然,夜半三更,悄然来贼。
贼众不过两百,却步伐轻巧,分三面而入,一时竟无声无息,包围客栈。
可这客栈早已设下铁索四合阵,屋后有天雄轻骑,屋中藏精兵。贼一入阵,号角长鸣,火光四起,天雄军从四面扑杀。
卢象升亲率骑兵杀入,三刻之内,一百六十余人当场格杀,剩下四十余人跳水逃命,皆被伏水兵网捕。随即搜得三箱失踪粮银,完璧归赵。
第四战,鲁山北岭,假降斩圣主。鲁山之贼最为麻烦。
号称圣主的流寇李姓头目,以天符降世为幌,令饥民画符为兵,焚香布道,自立神权。山中自筑祭台,称民不从者,天罚三年,竟骗得万民自愿从军。
卢象升看罢其旗号,深感震怒,“此人不止为贼,更为妖言惑众。”
他不急进兵,反而派出降将赵辟,假意为旧部投诚,带金银三箱入营,宣称朝廷粮道不通,愿降鲁山,共筑天朝。圣主大喜,果真纳降。
卢象升再派士卒数十人装作饥民,沿路投山中,皆佯称官府不仁,盼圣主开恩。
圣主信以为真,祭台大典当日,竟召万民登坛,发符诏、宣誓词。
恰逢此刻,天雄军以千人为前锋,破北岭林路,夜翻山脊,直逼营后。伏兵五百由小道进村,内外夹击。
卢象升登高号令,令军士高举朱氏天命正统,大声宣读陛下诏书,“奉皇命,荡妖孽,保民生!”
贼众纷乱,半数自散,余者尚欲抵抗,未及交锋便被凤尾火箭击落台前。
圣主李贼当场中箭,乱军中被民众所擒,送至军前跪地哀嚎:“是有人教我如此,说三符可号万人,奴才不过是个逃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