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苏蔓结婚三年,她当我是条狗。
她拿到家产那天,甩给我一张离婚协议,拿着钱,滚。
她不知道,这场婚姻,是我继承千亿家产的最后考验。
当我的车队停在别墅门口时,她疯了。
1.
和苏蔓结婚的第三年,还剩三天。
手机上,倒计时跳动着。
我,江澈,京城江家唯一继承人,演了三年废物,终于要结束了。
三年前,江家老管家林伯找到我时,我正守在妹妹的病床前,手里是她的第三张病危通知书。
他给了我两个选择:
一,拿一亿现金,江家会治好我妹妹,但从此我与江家再无瓜葛。
二,接受一个为期三年的龙门考验。通过,继承江家的一切;失败,滚回原点。
考验内容,就是和苏氏集团不受待见的私生女苏蔓假结婚,扮演一个没尊严的软饭男,直到她拿到继承权。期间,我不能暴露身份,不能动用江家分毫,还得忍受一切羞辱。
爷爷说:江家的继承人,得从泥里爬出来,才站得稳。
看着病床上快没气的妹妹,我选了二。
我不要一亿,我要整个江家,护她一辈子。
早上六点,我像个仆人一样起床,做了她从不吃的早餐,熨了她今天要穿的香奈儿。
七点,她踩着高跟鞋下楼,妆容精致,眼神冰冷。
她看了一眼餐桌,皱起眉。
江澈,我说了,别做这些,恶心。她指着早餐,倒了。
好。
我点点头,转身把还冒着热气的食物全部倒掉。
三年了,我早已习惯。
她满意我的听话,嘴角扯出一丝嘲讽,靠在沙发上,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视频里出现一个帅气的男人,她的初恋,李昂。
蔓蔓,早,今天真美。李昂的声音温柔。
苏蔓脸上的冰瞬间融化,笑得格外甜,那是我从未见过的样子。
昂,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好想你……嗯,计划很顺利,很快……很快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她柔声细语,从我身边走过,视我如空气。
对我,她是冰山。
对李昂,她是火山。
我平静地洗着碗。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是林伯发来的信息。
【少爷,小姐手术成功,已经转入私人疗养院。】
我关掉水龙头,看着窗外发白的天,长长呼出一口气。
妹妹安全了。
心里最后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
现在,我可以安安心心,看完这场戏的最后一部分。
2.
倒计时48小时。
今晚是苏家的家族晚宴,决定苏蔓命运的鸿门宴。她爸,苏氏集团董事长苏振国,要她必须带我参加。这是她夺权计划的最后一步,用已婚身份,让那些想让她商业联姻的亲戚闭嘴。
衣帽间里,苏蔓把一套皱巴巴的阿玛尼西装扔给我。
那是我唯一一套好衣服,三年前结婚时她赏的。
穿上,别给我丢人。她冷冷地说。
我换上西装。旧了,但穿在我身上,依然挺拔。
苏蔓愣了一下,随即冷笑: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她走过来,像拍小狗一样拍拍我的脸,记住你的身份。到了那,闭上嘴,管住手,除了吃,什么都别干。要是让我丢脸,你知道后果。
知道了。我点头。
苏家豪宅,灯火通明。
我像个影子跟在苏蔓身后,感受着周围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
主位上,苏振国看到我,眼里的不屑快要溢出来。
苏蔓,这就是你挑的男人眼光不怎么样。
苏蔓同父异母的哥哥,也是她最大的对手苏浩,更是坏得不加掩饰。
他端着红酒走到我面前,酒杯快戳到我脸上。
哟,妹夫一个月零花钱,够买狗粮吗
周围的亲戚都低声笑了起来。
苏蔓的脸瞬间黑了。
她不是心疼我,是气苏浩让她当众丢脸。但她没说话,在她的计划里,我必须忍受。
我没理他,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小丑。
苏少爷,我是苏蔓的合法丈夫。我的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
合法丈夫苏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也配一个吃软饭的废物!
他脸色一沉,扬手把满满一杯红酒,从我头上浇了下来。
冰冷的液体流了我一脸。
空气瞬间安静。
所有人都等着看我的反应。
苏蔓的拳头在身侧握紧,指甲深深掐进肉里。
我抬手,擦掉脸上的酒。
我笑了。
苏浩,马来西亚的橡胶园项目,每天亏七位数,你爸知道吗
苏浩的笑僵在脸上:你……你说什么
因为劳工合同问题被工会抵制,项目已经停了。我继续说,每个字都像钉子,这事,你还没告诉董事长吧
这些消息,是林伯定期发给我的商业动态里,最不起眼的一条。
苏浩的脸刷地一下就白了。这是他想做出成绩压过苏蔓的私密项目,要是被捅出去,他在董事会的位子就悬了。
你……你怎么知道的你到底是谁他指着我,声音里带着恐惧。
我没回答,拿起餐巾递给同样震惊的苏蔓。
擦擦,别让脏东西,溅到你身上。
我的目光转向苏振国,苏董事长,你儿子喜欢泼酒,可能是压力太大了。毕竟,能把一个稳赚的项目做成每天亏上百万的无底洞,确实需要很强的‘能力’。
哗——
全场炸了。
苏振国猛地站起来,脸都气青了,指着苏浩: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苏浩满头大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懒得再看,对傻站着的苏蔓说:走吧,这里太吵了。
说完,我直接朝大门走去。
苏蔓愣了几秒,才快步跟了上来。
车里,她死死盯着我,好像第一次认识我。
江澈,你到底是谁她声音在抖。
我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夜景,淡淡说:一个帮你解决了麻烦的,契约丈夫。
3.
回到别墅,苏蔓没像平时一样直接上楼。她坐在沙发上,用一种复杂的、打量的眼神看我。
我脱下湿透的西装走进浴室。热水冲刷着身体,也冲刷着这三年的压抑。
镜子里,是我身上为了从大火里救出妹妹留下的旧伤疤。
林伯说过:老爷想看的,是一个在烂泥里挣扎过,但心没烂掉的人。少爷,这三年,您要守住的,不是江家的钱,是您自己的心。
苏浩的羞辱是考验,我的反击也是。
爷爷要的继承人,可以忍,但绝不能没脊梁。
手机响了,是苏蔓。
我走出浴室接了电话。
江澈,你今晚为什么要那么做她的声音带着震动,你差点毁了我的计划!
毁了我笑了,如果我没记错,苏浩现在应该完蛋了。你最大的绊脚石,没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
那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她终于问。
苏蔓,你雇我的时候,只要求我演丈夫,没要求我演傻子。你们圈子里这些事,听多了,总会知道点。
这个解释很烂,但却是她现在唯一能信的。
你……她冷哼一声,江澈,别以为你帮了我一次,就能改变什么。记住,我们的合同,快到期了。
我记着呢。我说,你拿到你想要的,我拿走我该拿的。我们两清。
说完,我挂了电话。
我能感觉到,苏蔓的防线,裂开了一道缝。
她一直以为我是她手里的棋子,今晚,这颗棋子第一次跳出了她的棋盘。
4.
倒计时24小时。
第二天,苏蔓回来得很晚,脸上是藏不住的兴奋。
她破天荒地坐在客厅,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我成功了。她看着我,眼神复杂,我爸把集团35%的股份给了我,加上我自己的,我已经成了公司最大的股东。
恭喜。我点点头,语气平淡。
我的平静刺痛了她。她可能希望从我脸上看到贪婪、嫉妒,或者讨好,但什么都没有。
她自嘲地笑了一声,从包里拿出两份文件,扔在茶几上。
一份是离婚协议,她已经签了字。
另一份,是一张一千万的支票。
这是离婚协议,签了它。这张支票,是给你的报酬,也是遣散费。她的语气又回到那种高高在上的样子,拿着钱,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我拿起离婚协议,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上江澈。
然后,我把那张一千万的支票,推回到她面前。
什么意思苏蔓愣住了,皱紧眉头,嫌少
在她看来,我这种为了钱能卖掉尊严的男人,看到一千万,应该感恩戴德。
我不需要。我站起来,走向我的房间,拿出那个破行李箱。我的东西很少,几件便宜衣服,一本相册。
苏蔓,我们是公平交易。我一边收拾,一边平静地说,这三年,我帮你挡了苏家的联姻,吸引了你哥的全部火力,让你能安心布局。我做的这些,不止一千万。
所以,钱我不要。合同上的五百万,我也不要了。
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链,转身看着她。
就当,我们两不相欠。
苏蔓猛地站起来,拦在我面前,脸上全是愤怒和不敢相信。
江澈,你装什么清高!
你别以为用这种手段,就能让我对你愧疚!你想赖上我一辈子吗
我告诉你,不可能!你这种男人,我看一眼都恶心!
她的话像刀子,但对我已毫无作用。
我绕开她,拉着行李箱走向大门。
手放在门把上时,我停了一下。
祝你和李昂,百年好合。
这是我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一句发自内心的……诅咒。
5.
我拉着行李箱,走出了别墅。
晚风很凉,带着自由的味道。
我深吸一口气,三年的压抑和委屈,烟消云散。
苏蔓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抱着胳膊,高高在上地看着我。
她的眼神里,全是鄙夷和嘲弄。
她大概在想,我这个被她一脚踹开的软饭男,今晚会睡在哪个桥洞。
她甚至拿出了手机,准备打给国外的李昂,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然而,下一秒。
一阵低沉的引擎声由远及近。
几十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像一条黑龙,缓缓停在别墅门前的路上。
车门统一打开,上百个穿黑西装、戴白手套的保镖下车,站成两排,齐刷刷地九十度弯腰。
这阵仗,让整个富人区的空气都凝固了。
带头的,是头发花白、穿着英式燕尾服的林伯。
他快步走到我面前,对我深深一躬,声音洪亮,带着激动。
少爷,游戏结束了。
老爷说,欢迎回家,继承家业。
他恭敬地从我手里接过那个破行李箱,像在接一件稀世珍宝。
然后,为我拉开了最中间那辆定制劳斯莱斯的车门。
我点点头,弯腰坐了进去。
车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车队缓缓启动,悄无声息地离去。
我没有回头。
但我能想象到,落地窗后,苏蔓那张写满震惊、不敢相信和恐惧的脸。
那一定是这三年来,最精彩的表情。
6.
手机从苏蔓手里滑落,屏幕摔碎。
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少爷游戏结束继承家业
这几个字,像炸弹一样在她脑子里炸开。
这怎么可能!
江澈,不就是个没爹没妈的孤儿吗
幻觉!一定是幻觉!他肯定把那一千万拿去租车演戏了!
苏蔓发疯一样冲下楼,抓起法拉利车钥匙就追了出去。
她不信!她绝不相信!
她一边超速开车,一边用碎屏手机打给助理。
立刻!马上!用所有关系,给我查一个人!江澈!我要他全部的资料!
半小时后,助理的电话让她如坠冰窟。
苏总……查不到。助理的声音在抖,我托了京城的关系,对方一听‘江澈’这个名字,立刻把电话挂了,还警告我别作死。
一片空白……
在权贵的世界里,一片空白,意味着背景深不可测。
苏蔓握着方向盘的手,冰凉。
她沿着车队消失的方向,开了一整夜。天亮时,在一个私人机场外,她看到了那排熟悉的劳斯莱斯。
一架湾流G650私人飞机正停在跑道上。
江澈就站在飞机下面。他换了一身白色高定西装,阳光洒在他身上,整个人透着让人不敢直视的贵气。
他不再是那个在她面前低眉顺眼的软饭男。
他像一个真正的国王,冷漠地俯瞰着属于他的世界。
苏蔓像疯了一样,想冲过去,但车被两辆悍马瞬间拦住。
苏小姐,我们少爷不想见你。
江澈!苏蔓挣扎着,对着那个遥远的背影大喊,你给我站住!这到底怎么回事!
江澈听到声音,慢慢转过身。
他的目光,隔着上百米,落在她身上。
那眼神,冷漠,疏远,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没说话,只是对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那是一个无声的判决。
判了她,出局。
然后,他转身,头也不回地上了飞机。
舱门缓缓关闭。
在巨大的轰鸣声中,飞机冲上云霄,消失不见。
苏蔓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直到这一刻,她才被迫接受了这个事实。
她,苏蔓,亲手把一尊神,当成了垃圾,用完之后,一脚踹开。
7.
江澈走后的三天,苏蔓把自己锁在别墅里。
这栋她曾最骄傲的豪宅,如今像个华丽的坟墓。
她不吃不喝,一遍遍回想这三年的点点滴滴。
她想起,她每次生理期腹痛,第二天早上桌上总会有一杯温热的红糖姜茶,虽然她一次都没喝过。
她想起,她有一次在公司受气回家对他发火,砸了他最喜欢的旧杯子,他只是默默收拾了碎片,然后小声问她: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她想起,在苏家宴会上,他明明可以忍,却为了她可笑的面子,第一次露出了爪牙。
她一直以为,他做这些,都是为了钱。
现在想来,他每一次的顺从和忍耐,看她的眼神,该是多么的可笑和讽刺。
就像在看一个上蹿下跳,自以为是的小丑。
她的高傲,她的鄙夷,她的施舍,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场幼稚的表演。
这个想法,比杀了她还难受。她摔碎了屋里所有能摔的东西,看着镜子里自己扭曲的脸,嘶吼:凭什么!那本来是我的!
手机响了,是李昂。
蔓蔓!我看到新闻了!你成了苏氏最大的股东!太棒了!你和那个废物离婚了吗我马上买机票回去娶你!
娶我
听到这两个字,苏蔓心里没有一丝喜悦,反而觉得恶心。
脑海里,全是江澈上飞机时决绝的背影。
一种巨大的恐慌与不甘,像藤蔓一样死死缠住了她的心脏。
李昂,她声音沙哑,我们……结束了。
没等对方反应,她挂了电话。
她开始疯狂地动用所有关系,不惜一切代价调查江家。
结果,让她肝胆俱裂。
江家,华夏真正的顶级豪门,产业遍布全球,是她苏家需要仰望的存在。
而江澈,是江家失散多年的唯一继承人。
她苏家在江家面前,连一只蚂蚁都算不上。
而她,竟然把江家的继承人,当成软饭男羞辱了整整三年。
苏蔓只觉得天旋地转。
她不能失去他,绝对不能。她要去找江澈,她要向他道歉,她要求他原谅!
8.
苏蔓花了巨大的代价,打听到江澈要以江氏新继承人的身份,参加一场亚洲商业峰会。
以苏氏集团的地位,连门票都拿不到。苏蔓只能像最卑微的粉丝,守在峰会酒店门口。
她从白天等到黑夜,站得腿都麻了。
终于,那排熟悉的劳斯莱斯车队开了过来。
车门打开,江澈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穿着一身黑色高定西装,气场全开,像是天生的王者,一出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闪光灯疯狂闪烁。
更刺痛她眼睛的,是他身边站着的女人。
一个穿着月白色晚礼服的女人,气质绝佳,亲密地挽着江澈的胳膊,两人站在一起,宛如神仙眷侣。苏蔓认得她,港城船王最疼爱的小女儿,林晚晴。无论身份、地位还是容貌,都将她秒杀。
那个位置,本来应该是她的!
江澈!
她不顾保安阻拦,疯了一样冲了上去。
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包括江澈。
他转过头,看到了头发凌乱、妆容花了、无比狼狈的苏蔓。
他的眼神,依旧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苏蔓冲到他面前,眼泪夺眶而出。
她死死抓住他的胳膊,哭着哀求:江澈,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那三年,是我不好,是我眼瞎!我们复婚好不好我爱你,江澈,我发现我爱的人是你!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她卑微地乞求,把最后一点尊严踩在脚下。
江澈低下头,看着她抓住自己的手。
然后,他轻轻地,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
他的动作很轻,但态度,无比坚决。
他看着她,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刀,刺进苏蔓的心里。
苏小姐,我想你搞错了。
我们之间,从来不是爱人,甚至不是夫妻,只是一场简单的雇佣关系。
三年前,你花钱买我的时间,我卖掉我的时间换我需要的东西。交易而已,无关对错。
现在,合同结束,钱货两清。我为什么要原谅你
他的话,斩断了苏蔓最后的希望。
不……不是的……苏蔓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你走的时候……你还祝我幸福……
江澈淡淡地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冰冷的嘲讽。
那只是一句客套话,苏小姐不用当真。
就像你每天对我说的‘滚’一样,我也并没有真的滚。大家,不过都是在演戏,何必入戏太深
他的话,引来周围一阵低低的笑声。
苏蔓的脸,瞬间涨红。她所有的丑陋与难堪,都被他用最云淡风轻的方式,当众揭开。
江澈不再看她,他转过身,对身边的林晚晴抱歉地笑了笑。
抱歉,让你见笑了。
林晚晴大度地摇摇头,挽紧他的胳膊,用不大但足够苏蔓听清的声音说:没关系,总有些不识趣的人,喜欢自取其辱罢了。我们进去吧,别让不相干的人,耽误了正事。
说完,她挽着江澈,在无数闪光灯下,从苏蔓身边走过,再也没回头。
苏蔓站在原地,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雕像。
她看着江澈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酒店金碧辉煌的大门后。
她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输得一无所有。
9.
第二天。
一条新闻,炸了整个财经圈。
【苏氏集团核心技术供应商被江氏资本收购,所有合作即日作废。】
紧接着,第二条新闻爆出。
【苏氏集团涉嫌恶意竞争,盗取商业机密,被十几家企业联合抵制,面临天价赔偿。】
新闻一出,苏氏集团的股票直接跌停,然后是连续跌停。
短短三天,市值蒸发百分之九十,濒临破产。
苏蔓看着电脑上刺眼的新闻,手脚冰凉。
她知道,这是江澈的报复。
不,这甚至不算报复。
这只是一头大象,在散步时,不小心,踩死了一只挡路的蚂蚁。
公司的电话快被打爆了。股东、合作方、银行,所有人都来逼她。
苏振国气急败坏地冲进她的办公室,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逆女!你到底得罪了谁!你要把整个苏家都毁了才甘心吗!
苏蔓捂着红肿的脸,突然笑了。
笑得凄凉,笑得绝望。
我得罪了谁我得罪了江澈。那个被你们所有人都看不起,被我当成垃圾扔掉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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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江家的继承人。
苏振国愣住了,脸上的表情,比见了鬼还精彩。他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终于明白,苏家,完了。
苏氏集团,破产了。
别墅,豪车,全被法院查封。
苏蔓从云端,狠狠地摔进了泥里。
她变得一无所有,甚至比她遇到江澈时,还要凄惨。
李昂来找过她一次。
他看着住在破旧出租屋里,满身狼狈的苏蔓,眼神里全是鄙夷和幸灾乐祸。
苏蔓,你也有今天。当初你为了那个江澈甩了我,现在呢人家连看都懒得看你一眼。
你活该!你这种又拜金又自以为是的女人,就配这个下场!
苏蔓麻木地坐着,像个死人。
她的人生,就像一个天大的笑话。她用尽手段,终于拿到了她想要的继承权,却在拿到的那一刻,亲手弄丢了她这辈子,最大的宝藏。
10.
很久以后,苏蔓在街边的电视上,看到了江澈的消息。
他和林晚晴的世纪婚礼,轰动了全球。
画面里,他穿着白色礼服,英俊非凡,眼神里带着她从未见过的温柔。他的新娘,笑靥如花,靠在他身边,满眼都是爱与幸福。
他们看起来,那么的般配。
江澈脸上的笑,是发自内心的。那笑容,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刺痛了苏蔓的眼睛。
她关掉电视,缩在冰冷的出租屋床上,泪流满面。
她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个雨夜。
她为了躲避联姻,在一家冷清的酒吧里,随便找了一个看起来最干净、最落魄的男人,说要和他假结婚。
那个男人,就是江澈。
他当时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T恤,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安静得像不存在。
她走到他面前,高高在上地扔下一张卡,用鄙夷的语气问:我给你五百万,你跟我结婚三年,敢不敢
他抬起头,看了她很久。
那眼神,很平静,像大海一样深。
最后,他点点头,只说了一个字。
好。
那时的她,怎么也想不到。
她以为是自己选了他,给了他一个往上爬的机会。
却不知道,从一开始,她就是被选中的那块石头。
而他的那声好,不是对她,而是对他自己命运的宣战。
她曾以为自己用钱买了他的一切,最后才发现,是她用自己的一生,为他的王者之路,演了一场可笑的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