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科学的发展为什么会陷入困境
大多数人认为是因为缺少了来自天才的准确指引。从历史角度来看确实是这样。天才们的灵机一动往往是人类科技进步的契机。
于是,‘先知计划’便被推到了台前。
在2068年,联邦生物研究所成功破解了癌细胞的基因编码。自此人类借助可控的癌变达到了永生的目的。‘先知计划’正式启动。
小言,知道为什么牛顿和爱因斯坦晚年都选择研究神学吗
带我入门的老教授红光满面的跟我讲起这些他平时绝对不会提起的小故事。小老头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打理着他新定制的西装。虽然他想在自己的学生面前保持镇定,可略微颤抖的手指还是暴露了他的兴奋。
当然我也理解他,作为被选中的先知,他即将向全世界进行他在真正成为先知之前的最后一次演讲。再怎么激动都不为过。
要知道,自‘先知计划’启动已经足足过了将近800年。但考虑到社会稳定和资源消耗两方面因素。只有每个世纪在自身领域做到引领时代发展的学者才会被选中进行永生手术。由普通的学者转化为万民敬仰的先知,去引领人类社会的发展和进步的方向。
这是全人类公认的荣誉,分量可比诺贝尔奖还要重的多。
看我有一句没一句回应着。他也没有在意,自顾自的向我解释道。
不管是物理还是生物,对于一切学科中未知的探索都会建立在现有的自然科学水平上。但往往有足够天分的人都会被当下时代的自然科学水平所限制,他们明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却无法通过研究实验弄明白。对于天才而言,目光所及却难以达到的真相是莫大的折磨。再然后他们就会开始怀疑自己。最终相信这一切都是上帝的旨意。
看着老教授越来越激动的讲解,我甚至担心这个可爱的小老头会因为大脑缺氧而错过他最后的演讲。
所以教授,这和您一个小时后的演讲有什么关系吗我想是不是需要再准备一下为了老教授的身体着想,我只好出言打断。
老教授平复了一下心情,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我一眼,便接着解释。一个跨时代的想法需要不断的试错,和比当下更先进的技术的支持。这些想法往往就是有前代学者提出,在后续的发展中,随着人类社会科学的进步,而被不断的推翻或者证实。而如果学者有了无限的寿命,他可以停下脚步去等待整个社会的发展。去验证自己的学说,无论是对是错。然后再提出新的课题。对于一个学者而言,这难道不是最幸福的事吗
确实如您所说,教授。我向这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表达了由衷的祝福。他的研究会在未来被他亲自验证。
在之后的演讲中,老教授秉承着他一贯的简洁作风,三言两语讲述完自身的研究方向之后,只给全世界留下了一句话。
我在未来等着你们。
结束了演讲,联邦研究所的专车开到了,会客厅的门口。
我看着这位亦师亦友的老人,缓缓的走向了专车,猛的松了一口气。仿佛见证完了一个伟大的历史进程。
我向这位老人微微颔首。感谢您多年以来的照顾,教授。泪水不禁灌满了我的眼眶。
还没等教授有所回应。一位穿着讲究的中年男人从专车的副驾驶下来打破了这一伤感的气氛。也许还没到两位分别的时候,这位言学者,我应该可以这么称呼你。作为先知唯一的学生,你需要和我们一起走。
这一突然的变动打的我和教授措手不及。看着我们两人目瞪口呆的样子。这位中年人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突兀,随后便笑着解释道:我是先知计划的现任负责人。你们可以叫我罗斯特专员。请两位先上车,接下来我会在路上为两位讲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路上我和教授两人都沉默的可怕,可以说对于先知计划我们都没有做好准备。只有罗斯特专员在认真的为我们讲解。
他告诉我们。在成为先知之后,会难以适应自身的变化,所以需要亲近的人来照顾。由于老教授一生并没有娶妻生子。所以这个任务只能由我来代劳。
突然间的临危受命把我压的喘不过气来。照顾人类的先知,这么一样重要的任务竟然如此儿戏的落在了我的身上。直到专车停到了联邦生物研究所的门口,我才仿佛从噩梦中醒来一样,大口的喘着气,浑身都被冷汗浸湿了。我意识到也许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我将亲手照顾人类物理学的未来。
老教授看出了我的紧张。拍拍我的肩膀让我不要多想,他相信他的学生。
直到手术已经开始。我和罗斯特专员并排的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时我才回过神来。
难道作为人类的先知,教授不应该被严密的保护起来吗我记得是叫启明塔,对吧所有的先知应该都住在那里。
看出了我的疑惑。罗斯特专员告诉我刚转化成先知的学者需要一个阶段去适应自己的变化。亲近的人能更快的帮他们稳定下来。至于安全问题也不用担心。联邦会将我们两人一同纳入保护范围内。
启明塔,是的,是会去那里。但不会是现在,你会明白的。说完我和罗斯特专员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我似乎理解了什么是长辈口中在产房外的煎熬。
傍晚随着手术室大门的打开。教授从手术室里面自己走了出来,完全看不出刚才做了一个可以令人永生的大手术。
就这样,对于我和教授而言可以算得上是人生最重要的一天,就这么戏剧性的结束了。
晚上,我们开车回到联邦提供的别墅中。教授仿佛还没有从那手术中走出来一样一脸茫然,什么反应也没有。
我终于按耐不住好奇心请问永生究竟是什么感觉。教授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说出了手术后的第一句话。
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在教授的描述中,随着手术室灯光的亮起,他便失去了意识。当再次醒来,没有重获新生的感觉,没有充满力量的肉体。如果不是知道这是联邦生物实验所的手术。他甚至怀疑这是某人的恶作剧。
对于这件事,我们讨论了一段时间什么也没弄明白,便也放弃了。也许永生的生活和我们正常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同。
自那天之后,我们生活开始慢慢回归正轨。教授除了每天不在大众面前露面。好像也与过去没什么区别。
看看最新的科研杂志上有没有什么新的观点,指导一下我的课题研究,时不时在过去研究院的账号上发布自己新的论文。
硬要说的话似乎教授只是变得比过去更放松了。以往的他总是雷厉风行,做什么事都像要飞起来一样。而现在教授每天都会抽出几个小时在阳台的躺椅上度过。看看感兴趣的新闻,或是听一下流传了几百年的古典音乐。
他告诉我:以前总觉得自己想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根本来不及。但现在我有了充足的时间。只要材料学再进行一次大的突破,我的实验就可以继续进行了,我等得起。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中,我越发觉得罗斯特专员的话是危言耸听。教授每天的生活和一个正常的老头没有什么区别。根本不需要花这么长时间来适应永生的变化。更何况在我眼中永生对于教授而言好像并没什么产生变化。
但联邦从来不会撒谎,我想我应该再等等。
……
距那场手术过后已经过去一年的时光。虽然这么想有点对不起教授。我还是异常的兴奋,我终于观察到教授的变化了。
教授开始变得异常的——嗜睡。虽然不知道这是否正常。这种情况不应该出现在人类的先知身上,也许是我想多了。
我打电话向罗斯特专员报告了这一项变化。从他的口中我得知这是每一位先知都会经历的一个过程,不用担心。
教授似乎还没有察觉到他身上发生的变化。他每天都还慢悠悠的生活,看报、听歌、研究。似乎和一个普通的老人没什么两样。
但对于教授而言,这有可能是最糟糕的消息了,不是吗
我心中的不安随着时间流逝而越来越强烈。事实证明我猜的没错。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教授的情况急转直下。他开始变得越来越拖沓了。他变得越来越嗜睡,一次可以睡上十几个小时。一个上午才看完一篇几千字的文章。有些时候会在阳台的躺椅上无所事事的度过。整整一个下午和晚上。甚至日夜颠倒的生活。我都开始怀疑教授是不是患上阿尔兹海默症了。
他告诉我:太快了,小言。你无论是做饭,打扫卫生,还是写论文,总是飞来飞去的。在我眼里你真的太快了。
到了这时候,我和教授两人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可无论我们怎样追问,罗斯特专员的回答始终就只有那一句话。
不用担心,这是正常现象。请耐心的适应它。
面对未知的无能为力感紧紧的包裹着我和教授。我们就像不断下潜的溺水者。亲眼看着情况一天比一天糟糕,却什么也改变不了。
我们出去旅游吧,小言。
教授鼓起勇气打破了这日复一日的循环,向我提议道。也让我们短暂的逃离了这令人绝望的旋涡。
来不及让我们多想,焦虑像潮水一样快要将我们淹没。仅仅一个下午,我们就安排好了所有的事宜。
逃离这里!快点逃离这里!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们踏上了联邦为我们安排的旅程。
兴许是一大一小两人之前都太过于沉迷于学术研究。全世界的每一处风景都深深的吸引着我们。
我们去看了中国的长城,意大利的比萨斜塔,埃及的金字塔。甚至是月球的天文基地和火星的殖民地。
我们走的越来越远,祈祷着也许在这一趟旅游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
然而一时的欣喜并没有压过沉重的现实。随着旅行的结束,教授的情况并没有好转。
相反,教授的行动变得越来越迟缓。就像是几百年前的古董手表。在发条的驱动下,滴答——滴答——缓慢的转动着。
他开始变得分不清白天与夜晚的变化。常常在躺椅上度过了大半天,然后抬头才注意到天色已暗。然后悲伤的说。
不是应该才过了几个小时吗。我又在这儿待了这么久。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教授。他现在就连吃饭都要花上一个小时以上。
也许这是正常情况呢,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我只好用这苍白无力的语言来搪塞他。然后每天用近乎是向上帝祈祷的语气向罗斯特专员汇报情况。起初得到那么一点点转机。
直到在手术结束后的第5年。罗斯特官员终于给了我们一个明确的答复。
向北走!
我们如同溺水者抓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开始狂热的遵从着指引。去居住在北方的城市。
随着纬度的提高,白天的时间开始变得越来越长。我和教授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用这种近乎欺骗的方式安慰自己。
也许白天的时间更长一点,教授就能过上正常的生活了。
这段时间教授总是笑着的。漫长的白天让他感觉到自己好像又重新活了过来。
你看,我每天又可以多做好几件事了。
教授又在新房子的阳台上重新支起了他最喜欢的躺椅。每天看看杂志,听听歌,写写论文。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一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教授仍然在变得越来越迟缓。半年,三个月,两个月,一个月。
我们搬家的速度已经再也追不上教授变得迟缓的速度了。在搬家的途中,教授抛弃了那个陪伴了他几十年的躺椅。
他气愤的告诉我,那个躺椅总是未经他的允许,残忍的吃掉了他的时间。
最终,我们来到了这场大逃杀的终点——北极。
令人吃惊的是,我们在这里看到了罗斯特专员。
短短不到10年的时间,他竟然从一个中年相貌变得像教授一样苍老。似乎他比我们生活在更深的焦虑中。想想也是,作为人类最伟大计划的负责人,不知道一天要考虑多少事情。
见面之后,他好像并不意外的向我们表示欢迎。
你怎么知道我们最终会来到北极呢我们在北方的任意一个日照时间更长的城市居住下来都是有可能的吧。
不,不,不,那些地方的日子对于先知而言都过得太快了。全世界只有这里的时间才会足够漫长。无一例外,所有的先知最后都会来到这里。
启明塔!我和教授四目相对,惊呼道。
果不其然,我们注意到罗斯特专员的身后。一座高塔从风雪中露出了他的全貌。
怀揣着忐忑的心情。我和教授踏进了这个人类历史上最神秘的建筑。
与我所想象的不同。高塔里并没有大量来来去去的科研人员或是各国政要。有的只是空荡荡的专业研究室,和零星的工作人员维持着高塔的运转。
很难相信这样一座空荡荡的高塔,便是决定着人类未来发展方向的中枢。
罗斯特官员姜教授安排到了最外围的房间,在北极长达5个多月的黑夜中,白天与黑暗由这座房间的灯光决定。长达20多个小时的光照,让教授的生活回到了正轨。
毕竟花40多个小时度过完整的一天,不也是一天吗
罗斯特专员告诉我们,不用再去担心。这个房间的灯光会随着教授作息的变化而自动改变。并且这座塔内有专人照顾。我的任务结束了。
突然间结束了近10年的保姆生涯,我一时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于是我在征得同意后,我打算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看看这座高塔里面究竟会发生什么。
两天之后,我和教授正在食堂里吃饭。我们第一次遇见了这座塔内的其他先知。那是在教授之前的上一位先知,一位伟大的化学家。
通过交谈得知这位先知的一天居然接近96个小时。是教授一天的两倍。她告诉我们,随着时间的流逝,先知的一天会越来越漫长。在靠近高塔深处的先知越是缓慢,她比我们早一年到,是我们的邻居。来到这里这么长时间好像几乎没怎么见过深层的先知。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磨练,我和教授很快便接受了这样一个离谱事实。
或许以后我的一天会相当于你的一周。你可以在每个周末放假的时候过来看我,我会刚好醒来。
教授半开玩笑的向我说道。
和博学的人聊天总是愉快的。我和博士率先吃完了午饭,等待一段时间之后,在我和一位工作人员陪伴下,两位先知结伴返回了房间。
在目送他们关上房间门之后,我打算向这位工作人员了解一下高塔的详情。可当我看清他表情的一刹那,气血止不住的往我头上涌去。我从未感觉如此愤怒。
那是一副怎样的表情,抿着嘴,眼角微弯。他竟然以一种近乎怜悯的态度看着两位先知关门的方向。
似乎他觉得两位先知十分的可怜。就算他们行动缓慢,又有什么好可怜的。
他们仍然是人类文明的领导者。是站在了智慧顶端的先知。
我一把拽过他的衣领,愤怒的质问他。
他们终将会被抛弃。
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打断了我的情绪。不等我思考,他便反过来抓住我的袖口向高塔的深处走去。
听说你这几天都在探索高塔的真相,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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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心压过了一切。我停止了争吵,跟着他向高塔的深处走去。彝族乡高才变得越来越安静。开始还能看到零星的先知在外活动。但越往后走,无论是活动区还是食堂都空无一人,只有一扇扇紧闭的房门。
你能想象自己工作200年才退休的样子吗
什么
我被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搞得有点不知所措。然而他并没有向我解释什么,只是又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
认真思考一段时间后,我回答道:也许我会疯掉吧。人不是铁打的,我想没有人能坚持工作这么久。
说出这句话后我不禁一愣。
看到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他点点头向我继续解释。
就是因为这个。永生手术让先知们的肉体达到了一种难以想象的长寿。如果真保养的话兴许能存活5000年。但一个人的意识并不足以支撑他们为了科学的进步进行如此漫长的等待。因此他们的感知就会变得迟缓。
感知
对,是感知。肉体寿命的延长会对他们的感知进行一种暗示性的干扰。为了顺利度过这漫长的时间,他们的感知会让他们觉得时间变快了。随着这种暗示的叠加,他们的感知欺骗会越来越强烈。
我不由得陷入了沉默,感觉事情在向着一个我前所未料的方向发展。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走到了高塔的最中心。在一个紧闭的房间门口停下。
这里面住着人类的第一位先知。
看着门牌上那常常出现在历史书上的名字。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兴许是没从我这儿看到有趣的反应。让他感到些许无趣,便自作自的讲起了他的看法。
你知道吗这位人类第一先知已经在个小房间里待了4个多月了。几乎北极的极昼和极夜才是他的一天。
这简直是疯了。他挠了挠头发继续道。我从未想过冬眠这个词居然能用在人类身上。为他准备的食物竟然还要添加防腐剂才能保持新鲜的被吃完!
看着我总算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他才满意的笑了笑。
呵,我刚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也是像你这样难以置信。但我知道每个领域的重大突破。往往是由真正的天才提出跨越时代的假设。无数学者前仆后继的去证实。随着学技术的发展,越来越多的知识被拿来当做佐证,越来越多实验得以进行。最终得到新的真理。人类快速发展需要这些长寿的先知不断提出适合当下时代的假设。
但你为什么会可怜他们呢站在自己喜爱的领域上钻研下去,难道不是每个学者的幸福吗
我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
他看着我突然露出了一个十分牵强,令我毛骨悚然的笑容。
你小时候观察过蜗牛吗
他又向我抛出了一个几乎和话题无关的问题。同样不等我回答那边又继续自言自语一般讲了下去。
我小时候曾把蜗牛摆放在垂直的光滑石壁上。刚开始他们还能凭着自身的努力向上爬动。但随着粘液的不断分泌,他们攀爬的速度便赶不上向下滑落的速度。慢慢的越滑越低,越滑越低,最后离开了我的视线。
其实先知们也一样。随着他们的感知越变越慢。他们的思维,他们的学习速度也会跟着变慢。刚开始也许他们还能提出跨时代的假设。但总有一刻会,他们的思想会被人类的发展所反超。最后连新出现的知识也学不完了。他们会被人类社会永远的甩在后面,就像不断下滑的蜗牛一样。
说这些话我的世界观被打破。
我无法想象那些站在每个时代最前沿的学者。那些骄傲的先知。有一天会被那社会永远的抛弃,直到再也追不上去。
这对于这些天才确实太过残忍。也许有一天当他们有一天兴奋的提出了自己的研究之后,才会发现在他们之前相关的课题早已被提出并且完善了。
难道不能对他们进行安乐死吗不知道整的我的脑海里见了这个离经叛道的想法。
不由得让那位工作人员询问是否有相关条例。
听着我这大胆的想法,他先是一愣。随后便对我一阵苦笑道:普通人类无法决定先知的生死。只有当他们自愿放弃生命的时候,死亡才会宠幸他们。
在这句话之后,我们便陷入了漫长的沉默。快要被沉重的事实压垮之前他率先开口补充。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通过我们推测,如果一位先知在不做任何挣扎的情况下,意识到这一点便放弃生命。那么他会在这座启明塔里度过漫长的1500年。
……
那天我不知道我是如何浑浑噩噩的走出了那座象征着人类未来的高塔。
对他们而言只是过去了十几年。他们确实还要在这个地方挣扎跨越古往今来任何一个朝代的漫长时间。
在快要离开这儿之前,我不禁再次回首。
陡然间我被那冰冷的高塔吓了一跳。
里面关押着引领人类发展的先知,更是攀附在人类社会上不断滑落的蜗牛。
一群可悲的,注定滑落的蜗牛。
在转身离去的同时,我想我这辈子再也不会来到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