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姜禾。
今天,是我前男友陆泽的婚礼。
他跟许诺的婚礼。
许诺,市里龙头企业许家的独生女。
我跟陆泽在一起五年。
从他一穷二白,到他创业小成。
我陪着他吃了三年的泡面。
也陪着他签下了第一笔百万合同。
我以为我们会结婚。
直到三个月前,他告诉我,他爱上了许诺。
他说,许诺能给他我给不了的东西。
他说,他奋斗一辈子,也达不到许诺的起点。
他说,对不起。
我没哭。
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陆泽,你会后悔的。
他当时笑了。
笑得一脸不屑。
姜禾,别幼稚了,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后悔,只有利弊。
今天,我来了。
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裙,像来参加一场葬礼。
陆泽看到我的时候,眼神闪了一下。
他身边的许诺,那个光鲜亮丽的富家千金,挽着他的手臂,朝我走过来。
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
姜禾,你能来,我真高兴。
许诺的声音很甜。
但我听着恶心。
我没说话。
许诺又说：陆泽经常跟我提起你,说你是个好女孩,就是……不太适合他。
我看着陆泽。
他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真没种。
我笑了笑,端起旁边侍者托盘里的一杯香槟。
是吗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收了这个我不要的男人
许诺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2
许诺还没来得及发作,一个更腻人的声音插了进来。
哎呀,姜禾,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周倩倩。
许诺的闺蜜,也是我的大学室友。
曾经,我们也是无话不谈的朋友。
她穿着一身粉色的伴娘裙,亲热地挽住我的胳膊。
力道很大,指甲掐得我有点疼。
人家陆泽和诺诺是真心相爱的,我们做朋友的,应该祝福他们呀。
我抽出我的胳膊。
看着她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
周倩倩,我跟你很熟吗
周倩倩的表情僵了一下。
很快,她又笑了起来。
姜禾,我知道你心里难受。
毕竟跟了陆泽五年,什么都没捞着,最后还被甩了。
换谁谁不难受啊,是吧
她声音不大不小。
刚好能让周围一圈竖着耳朵听八卦的宾客们听见。
不少人看我的眼神,都带上了同情和鄙夷。
像在看一个被扫地出门的失败者。
陆泽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拉了拉许诺,低声说：算了,诺诺,别跟她计较。
许诺却甩开了他的手。
她今天就是要让我难堪。
倩倩说得没错啊。
姜禾,做人呢,要有自知之明。
不属于你的东西,就不要强求。
你看你今天穿的这身衣服,黑不溜秋的,多不吉利。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办丧事呢。
周围响起一阵压抑的笑声。
我看着他们三个人。
一个是我爱了五年的男人。
一个是我曾经的室友。
一个是他现在的新娘。
他们站在一起,像一出精彩绝伦的戏剧。
而我,就是那个被踩在脚下,用来衬托他们幸福的小丑。
我深吸一口气。
然后,笑了。
说完了吗
3
我的平静,似乎让他们觉得意外。
许诺挑了挑眉。
怎么不服气
还想闹事
周倩倩也跟着帮腔。
姜禾,差不多得了啊。
今天可是诺诺的大喜日子,你要是敢捣乱,许家的保安可不是吃素的。
我没理她们。
我只是看着陆泽。
那个我曾经以为会共度一生的男人。
陆泽,我最后问你一次。
你真的,一点都不后悔
陆泽的喉结动了动。
他避开我的目光,看向别处。
声音很冷。
姜禾,我说过,成年人只看利弊。
娶诺诺,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好。
我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说完,我转身,朝着宴会厅的主位走去。
那里,司仪正在调试麦克风。
身后传来许诺她们得意的笑声。
你看她那样子,跟个丧家之犬似的。
装什么清高,还不是灰溜溜地走了。
我没回头。
我走到司仪身边。
司仪是个年轻人,看到我,愣了一下。
小姐,您有什么事吗
我对他笑了笑。
你好,我是新郎新娘的朋友。
想给他们送一份新婚礼物。
一份,特别的礼物。
司仪有些犹豫。
可是,流程上没有这个环节……
我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U盘。
不会耽误你很久。
我只需要借用一下你们的大屏幕。
一分钟,就好。
我的眼神很镇定。
镇定到司仪都有些发怵。
他看了看台下正走向主桌的陆泽和许诺。
又看了看我。
最后,他点了点头。
好吧,就一分钟。
我把U-盘,插进了司仪面前的笔记本电脑。
4
婚礼进行曲响了起来。
陆泽和许诺手挽着手,走上了舞台。
聚光灯打在他们身上。
男的英俊,女的漂亮。
看起来,确实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他们站在舞台中央,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
司仪走上前,开始说着千篇一律的祝词。
今天,是陆泽先生和许诺小姐喜结连理的大好日子……
我站在舞台的侧面,阴影里。
静静地看着他们。
看着陆泽脸上那虚伪的笑容。
看着许诺眼中那藏不住的得意。
司仪的流程走得很快。
交换戒指。
拥吻。
台下的掌声更热烈了。
我看到许诺的父母,那对高高在上的夫妇,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陆泽的父母,那对淳朴的农村夫妇,局促地坐着,满脸都是讨好的笑。
真是一场完美的联姻。
所有人都很满意。
除了我。
司仪举着话筒,提高了音量。
现在,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祝福这对新人！
接下来,请大家一同欣赏,我们为新人精心准备的,他们从相识到相恋的甜蜜VCR！
掌声雷动。
舞台后方的大屏幕,缓缓亮起。
所有人都抬起头,期待地看着。
包括陆泽和许诺。
他们也转过身,微笑着,准备重温他们的甜蜜过往。
我也抬起了头。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好戏,要开场了。
5
大屏幕上出现的第一个画面,不是陆泽和许诺的精修合照。
而是一个微信聊天记录的截图。
时间,是半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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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像,是陆泽和我用了五年的情侣头像。
【陆泽：宝宝,在干嘛】
【我：刚开完会,累死了。】
【陆泽：辛苦啦,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我：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
【陆-泽：好,我马上去买菜。爱你。】
【我：爱你。】
很平常的对话。
是我们五年恋爱日常里,最普通的一天。
台下的宾客们有些骚动。
咦这女的不是刚才那个穿黑裙子的吗
怎么回事放错片子了
陆泽的脸,白了。
他猛地转过头,在人群中寻找我的身影。
许诺也愣住了。
她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显得有些滑稽。
陆泽,这是怎么回事
大屏幕上的画面,开始滚动。
一张又一张。
全都是我和陆泽的聊天记录。
从五年前,他笨拙地跟我表白。
到我们一起规划未来。
他说要给我一个家。
他说要爱我一辈子。
他说,姜禾,你是我唯一的光。
那些曾经让我感动到流泪的誓言。
此刻,像一个个响亮的耳光。
狠狠地扇在陆-泽和许诺的脸上。
也扇在所有宾客的脸上。
6
现场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我靠,这男的不是跟这女的谈了五年吗
那新娘是怎么回事小三上位
我就说嘛,刚才那女的眼神不对劲,原来是正宫来复仇了！
许诺的脸,已经从白色变成了青色。
她抓着陆泽的胳膊,指甲都快陷进去了。
陆泽！你给我解释清楚！
陆泽浑身都在抖。
他看着屏幕上那些熟悉的对话,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的父母,在主桌上已经快把头埋进桌子底下了。
许诺的父母,脸色铁青,死死地盯着舞台。
司仪也懵了。
他手忙脚乱地去操作电脑,想把视频关掉。
可是没用。
我的U盘里,装了一个小程序。
一旦开始播放,除非拔掉电源,否则谁也停不下来。
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
看清楚这对狗男女的真面目。
我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一步一步,走上舞台。
我从司仪手里,拿过了话筒。
7
大家别急。
我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了整个宴会厅。
瞬间,所有的嘈杂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看着台下那一张张错愕、好奇、幸灾乐祸的脸。
然后,我笑了。
我知道大家有很多疑问。
没关系,答案,马上就会揭晓。
刚刚大家看到的,只是开胃菜。
真正精彩的,现在才开始。
说完,我打了个响指。
大屏幕上的画面,切换了。
不再是我和陆泽。
而是陆泽和另一个女人。
一个我无比熟悉的女人。
周倩倩。
台下的周倩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她下意识地想跑。
但已经晚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打在了她身上。
屏幕上的聊天记录,时间线拉回到了四个月前。
那时,我和陆泽还没分手。
【陆泽：倩倩,许诺今天又跟我闹脾气了,心好累。】
【周倩倩：诺诺就是那个大小姐脾气,你多担待点嘛。】
【陆泽：还是你好,善解人意。】
【周倩倩：那当然啦,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呀。】
朋友两个字,被她打上了双引号。
意味深长。
8
屏幕继续滚动。
【陆泽：说真的,有时候我觉得,你比许诺更懂我。】
【周倩倩：别这么说,诺诺会生气的。】
【陆泽：我就说。要是当初我先遇到的是你……】
【周倩倩：没有如果呀。】
【陆泽：明天许诺出差,晚上有空吗老地方见】
【周倩倩：[害羞]
等你哦。】
紧接着,是一张酒店房间的照片。
散落一地的衣服。
还有两条交缠在一起的腿。
虽然打了码,但所有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轰——！
整个宴会厅,彻底炸了。
我操！新郎跟伴娘搞到一起了
还是在新娘出差的时候这也太刺激了吧！
这个伴娘不是新娘的闺蜜吗防火防盗防闺蜜,古人诚不欺我啊！
许诺像疯了一样。
她尖叫着,转身就给了周倩倩一个耳光。
周倩倩！你这个贱人！
周倩倩被打得摔倒在地。
她捂着脸,哭着喊：诺诺,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解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许诺冲过去,对着她又踢又打。
两个穿着光鲜礼服的女人,像市井泼妇一样,在地上厮打成一团。
现场乱成了一锅粥。
保安冲上来想拉开她们。
但根本拉不住。
而陆泽,那个始作俑者。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像个傻子。
看着屏幕,又看看地上扭打的两个女人。
脸上,只剩下绝望。
**9
**
我静静地看着这场闹剧。
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甚至,还有点想笑。
这就是我爱了五年的男人。
这就是我掏心掏肺对待过的朋友。
多可笑啊。
我举起话筒,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混乱。
各位,请安静一下。
别急着打,好戏还没完呢。
我的话,像有魔力一样。
扭打在一起的许诺和周倩倩,动作都停顿了一下。
所有人都再次看向我。
看向我身后那块巨大的屏幕。
屏幕上,聊天记录还在继续。
时间,推进到了我和陆泽分手之后。
【周倩倩：阿泽,你跟姜禾那个贱-人终于分了太好了！】
【陆泽：嗯,分了。】
【周倩倩：那诺诺那边呢你什么时候跟她摊牌娶我。】
【陆泽：倩倩,你别急。许家对我事业帮助很大,我现在还不能跟她翻脸。】
【周倩-倩：那我算什么你把我当什么了】
【陆-泽：宝贝,你当然是我最爱的人。你再等等我,等我拿到许家的投资,我就跟她离婚,然后风风光光地娶你。】
【周倩-倩：真的】
【陆-泽：当然是真的。我发誓。】
接下来,是一段不堪入目的小视频。
和一连串的转账记录。
每一笔,都是陆泽转给周倩倩的。
金额不大,但日期很密集。
配上的文字是：
【陆-泽：宝贝,拿着买点喜欢的东西。】
【周倩-倩：谢谢老公,老公最好了！】
整个大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信息量巨大的反转给震住了。
新郎不仅出轨了伴娘。
他还想骗婚,骗富家女的投资。
然后再踹了富家女,娶自己的小三。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桃色新闻了。
这是诈骗。
10
许诺停止了厮打。
她缓缓地站起身,头发乱了,妆也花了。
像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她一步一步,走向陆泽。
陆泽吓得连连后退。
诺诺,你听我解释……
啪！
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
许诺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陆泽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肿起来。
陆泽,你把我当傻子耍
许诺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在摩擦。
陆-泽捂着脸,还在狡辩。
不是的,诺诺,是她勾引我的！是周倩倩那个贱人勾引我的！
躺在地上的周倩倩听到这话,也顾不上哭了。
她爬起来,指着陆泽骂。
陆泽你不是人！明明是你主动找我的！
你说你根本不爱许诺,你只是看上了她家的钱！
你还说她脾气又臭又没脑子,根本配不上你！
你放屁！
你个婊-子！
三个人,在舞台上,当着几百个宾客的面。
上演了一场狗咬狗的大戏。
许诺的父亲,许董事长,再也坐不住了。
他铁青着脸,走上舞台。
身后跟着几个气势汹汹的保镖。
把这个骗子,给我抓起来！
许董事长指着陆泽,怒吼道。
保镖们一拥而上。
将陆泽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陆泽的父母,哭着喊着冲上来。
亲家,有话好好说啊！
是我们家阿泽不对,我们给您赔罪！
许董事长一脚踹开陆泽的父亲。
滚！
我告诉你们,这婚不结了！
我不仅要让他身败名裂,我还要让他把吃了我们许家的,连本带利地给我吐出来！
我要让他,牢底坐穿！
11
闹剧,终于接近了尾声。
陆泽像条死狗一样被拖走了。
周倩倩也被人架了出去。
许诺在母亲的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一场盛大的婚礼,变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宾客们也都散得差不多了。
走的时候,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复杂。
有同情,有佩服,也有畏惧。
我成了这场婚礼上,唯一的赢家。
我走到舞台中央。
屏幕上,还在循环播放着那些肮脏的聊天记录。
像是在无情地鞭尸。
我拿起话筒。
对着空荡荡的宴会厅,也对着我自己。
轻轻地说了一句。
陆泽,你看。
我说了,你会后悔的。
说完,我放下话筒。
转身,走下舞台。
在我身后,许董事长叫住了我。
姜小姐。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此刻,脸上满是疲惫和尴尬。
今天的事,谢谢你。
他顿了顿,又说。
虽然方式不太体面,但……总算是让我们看清了那个畜生的真面目。
是我们许家,识人不清。
我没说话。
我不需要他的感谢。
我做的这一切,不是为了他,也不是为了许家。
我只是,为我自己。
为我那死去的,五年的青春。
讨回一个公道。
12
我走出了酒店。
外面的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
不大,淅淅沥沥的。
像我此刻的心情。
谈不上高兴,也谈不上难过。
就是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我没有打伞。
任由冰冷的雨水,打在我的脸上。
我想哭。
可眼泪,好像在那场盛大的报复里,已经流干了。
一辆黑色的宾利,缓缓地停在我身边。
车窗降下。
露出一张英俊但冷漠的脸。
是秦屿。
秦氏集团的继承人。
也是许家的商业死对头。
今天,他也是宾客之一。
刚才在宴会厅里,我就注意到了他。
他从头到尾,都坐在角落里。
冷静地,像一个局外人。
看着这场闹剧。
上车。
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冷冷的。
我愣了一下。
秦总,我们不熟。
他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
但我对你很感兴趣。
一个能把许家婚礼搅得天翻地覆的女人。
我想,我们应该有很多可以聊的。
我看着他深邃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同情,也没有欲望。
只有,纯粹的,猎人看到猎物的欣赏。
我犹豫了几秒。
然后,拉开了车门。
坐了进去。
13
车里很暖和。
秦屿递给我一条干毛巾。
擦擦吧。
我接过来,胡乱地擦了擦脸和头发。
你找我,想聊什么
秦屿开着车,目视前方。
聊聊陆泽。
聊聊许家。
也聊聊,你自己。
我沉默了。
秦屿继续说。
陆泽的公司,之前拿了许家三千万的投资。
现在出了这种事,许家肯定会撤资,并且追回这笔钱。
陆泽,完了。
这个结果,我早就料到了。
不仅如此。
秦屿话锋一转。
陆泽的公司,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项目,是和我们秦氏在竞争。
之前,因为有许家撑腰,我们一直拿不下来。
现在,机会来了。
我明白了。
你想让我帮你
秦屿笑了。
不是帮我。
是帮我们。
我知道陆泽很多核心的商业机密。
那些东西,足够让他在这个行业,永世不得翻身。
而你,姜禾,你是最了解他的人。
我们合作,扳倒他,也重创许家。
你报了仇,我拿到项目。
双赢。
他的计划,听起来很诱人。
但我,不想再卷入这些肮脏的斗争里了。
我累了。
我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
我只想,开始新的生活。
14
秦屿没有再劝我。
他只是把车,开到了我的住处楼下。
一个老旧的小区。
到了。
我睁开眼,准备下车。
他忽然开口。
姜禾,你有没有想过,你所谓的新生活,并不会那么容易开始。
我动作一顿。
什么意思
陆泽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今天你让他身败名裂,他不会放过你的。
还有许家,他们虽然感谢你揭穿了陆泽,但你也让他们成了全市的笑柄。
你以为,他们会轻易放过你吗
秦屿的话,像一盆冷水。
将我从那短暂的平静中,彻底浇醒。
是啊。
我只想着报复的快感。
却忘了,报复之后,要面对的,是更复杂的现实。
我看着窗外,雨好像下得更大了。
那……我该怎么办
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我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秦屿递给我一张名片。
这是我的私人号码。
想清楚了,随时可以打给我。
我的提议,永远有效。
我接过名片,下了车。
看着那辆宾利,消失在雨幕中。
我捏紧了手里的名片。
我知道,我的战争,还没有结束。
它只是,刚刚开始。
15
三个月后。
我坐在秦氏集团三十六楼的办公室里。
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我是秦屿的特别助理。
也是扳倒陆泽和重创许家计划的核心成员。
这三个月,发生了很多事。
陆泽的公司,破产了。
他不仅要面对许家的巨额索赔,还因为商业欺诈,被提起了公诉。
等待他的,是法律的严惩。
周倩倩,成了过街老鼠。
她的那些丑事,被传得人尽皆知。
听说,她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
许家,因为投资失败和这场丑闻,股价大跌,元气大伤。
已经不复往日的辉煌。
而我,拿到了我应得的一切。
一大笔钱。
和一份,足以让我在这个城市立足的工作。
桌上的手机响了。
是秦屿。
晚上有空吗
一起吃个饭。
我笑了笑。
怎么秦总这是要约我
电话那头,传来他低沉的笑声。
算是吧。
庆祝我们,旗开得胜。
也庆祝你,重获新生。
我看着窗外,雨过天晴。
一道彩虹,挂在天边。
真美啊。
我的人生,好像也一样。
终于,雨过天晴了。
我拿起包,站起身。
好啊。
去哪
我想,这大概,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报复了伤害我的人,开启了崭新的人生。
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也放下了该放下的。
至于爱情
谁知道呢。
反正,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会为了一个男人,哭得死去活来的小女孩了。
毕竟,让前任后悔的最好方式,不是沉溺于过去。
而是活得,比他好一万倍。
这世上,没什么比亲手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更让人着迷了。
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