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真的怕了。
这位太子爷的手段,他们是见识过的。
他说杀人,就真的会杀人!
然而,不等萧羽开口。
“哼!一群腐儒,死不足惜!”
丘行恭大步出列,声如洪钟。
“他们敢冲击宫门,胁迫君父,便是死罪!殿下何错之有?”
“没错!”秦琼也站了出来,眼神锐利如刀,“我等武将,只知军令如山!殿下指向哪里,我等便打向哪里!”
“我等,誓死追随殿下!”
程咬金、尉迟恭
所有萧羽的心腹,在这一刻,全都站了出来。
他们围在萧羽的身后,形成了一堵坚不可摧的人墙,与那些哭谏的老臣,形成了鲜明的对峙。
大殿之内,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萧羽的身上。
他们知道,大唐的命运,天下士子的命运,就在他接下来的一念之间。
萧羽转身,冕旒下的双眼,再无半点波澜。
他迈开的步子,沉稳,有力。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满朝文武的心脏上。
“太子殿下!”裴寂老泪纵横,几乎要扑上来抱住他的腿,“您不能去!这一去,便是与天下士子为敌啊!”
“滚开!”
程咬金蒲扇般的大手一伸,直接将裴寂拨到了一边。
他瞪着牛眼,环视那些哭哭啼啼的文臣:“一群只知道之乎者也的废物!”
“殿下为大唐开万世之基,你们不思辅佐,反倒在这里哭丧?”
“我看,该杀的不是宫外的儒生,是你们这群食君之禄,却怀贰心的老东西!”
“你你这莽夫!”一名御史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程咬金,“血口喷人!”
秦琼按住程咬金的肩膀,目光冷冽地扫过全场。
“诸位大人,听清楚了。”
“殿下之令,便是军令。”
“谁敢再阻拦,便是通敌!”
“通敌者,杀无赦!”
“杀!杀!杀!”
丘行恭、尉迟恭等一众武将,齐齐踏前一步,手按腰间刀柄,煞气冲天。
整个太极殿,瞬间被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所笼罩。
那些文臣吓得面无人色,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龙椅之上,李渊看着这一幕,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他看到了萧羽对军队那恐怖的掌控力。
他看到了自己这个皇帝,在这些手握兵权的骄兵悍将面前,是何等的无力。
他甚至分不清,自己心中涌起的,究竟是愤怒,是恐惧,还是一丝病态的快感。
快哉!
杀!
把这些敢于挑战皇权的读书人,全都杀了!
他不敢做的事,他这个儿子,敢做!
内侍官战战兢兢地点燃了那根手臂粗细的龙涎香。
青烟,袅袅升起。
计时,开始。
承天门的城楼之上,寒风凛冽,吹得旌旗猎猎作响。
萧羽负手而立,玄黑的冕袍在风中翻飞,宛如一尊从九幽降临的魔神。
他的身后,羽林卫、千牛卫的精锐,已经列阵完毕。
弓上弦,刀出鞘。
森然的杀机,如乌云般笼罩了整个宫门前的广场。
广场上,黑压压跪着数千名身穿白衣的儒生。
他们头戴方巾,面容悲愤,像是一片被狂风吹拂的芦苇,看似脆弱,却又透着一股宁折不弯的倔强。
为首的,正是国子监祭酒孔颖达,以及吏部侍郎长孙无忌。
孔颖达须发皆白,身形枯槁,但此刻却跪得笔直,老眼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萧羽!”
他看到了城楼上的身影,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怒喝。
“你这乱臣贼子!竟敢废黜祖宗分封之法,行那暴秦郡县之苛政!”
“此举乃是刨我华夏之根,毁我圣贤之礼!”
“你可知罪!”
他的声音,带着一股浩然正气,回荡在广场上空。
身后的数千儒生,也跟着齐声呐喊。
“废黜暴政!恢复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