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二十万玄甲军,自然也没有一个人动。
气氛,瞬间凝固。
那宦官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没想到萧羽竟敢如此无礼,当着二十万大军的面,公然违抗。
“大胆萧羽!”
他厉声喝道:“你可知无视圣旨,形同谋逆!还不跪下!”
萧羽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
“念。”
一个字,简单,直接。
却充满了不容置喙的霸道。
那宦官气得浑身发抖,他从未受过如此羞辱。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阴阳怪气地说道:“好,好一个太子殿下!既然殿下想站着听,那咱家就成全你!”
他缓缓展开手中的圣旨,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咏叹般的调子高声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太子萧羽,北境平叛有功,然性情乖张,杀戮过甚,有失储君仁德。更于晋阳行辕,无故残杀朝廷命官家眷,目无君父,罪大恶极!”
“朕念其年少,功过相抵。着,太子萧羽即刻解除兵权,交由大将军秦琼暂代,独自一人,返回长安,于东宫闭门思过,待朕发落!”
“另,王氏婉儿,出身卑贱,蛊惑储君,实乃祸水。着,押入天牢,听候处置!”
“钦此!”
圣旨念完,整个山谷死一般的寂静。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玄甲军所有将士的心头!
解除兵权!
闭门思过!
还要将他们的太子妃,未来的国母,打入天牢!
这是赏赐吗?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是毫不留情的打压!
“放你娘的狗屁!”
程咬金第一个爆发了,他双目赤红,状若疯虎,指着那宦官破口大骂:“俺们殿下在北境为国流血,拼死杀敌的时候,你们这帮阉货在哪里?”
“现在仗打完了,就想来摘桃子?还要动太子妃?我呸!什么狗屁圣旨,我看就是你们这帮奸佞小人伪造的!”
那宦官脸色一白,随即尖声反驳道:“程咬金!你好大的胆子!这乃是陛下亲笔御书,盖有传国玉玺,岂容你在此污蔑!”
他转向萧羽,眼神中带着一丝得意的狞笑:“太子殿下,圣旨已经宣读完毕,您是自己卸甲,还是让咱家身后的百骑司,帮您一把?”
“又或者,您想带着这二十万大军,就地造反吗?”
他把“造反”两个字,咬得极重。
这是诛心之言。
他笃定,萧羽不敢背负这个千古骂名。
秦琼握着双锏的手,青筋暴起,他看着萧羽,眼神中充满了挣扎与担忧。
然而,萧羽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仿佛那道圣旨里说的,根本不是他。
他只是平静地看着那个宦官,问了一个问题。
“说完了?”
那宦官一愣,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说完了。”
“嗯。”
萧羽应了一声。
然后,他动了。
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动作的。
原地,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
下一瞬,他已经出现在那名宦官的马前!
那宦官瞳孔猛地收缩,脸上倨傲的表情瞬间被无尽的恐惧所取代。
他想尖叫,想后退。
可是一只冰冷的手,已经扼住了他的喉咙。
“你”
他所有的声音都被堵了回去,双脚离地,身体像一只被捏住脖子的鸡,徒劳地挣扎着。
萧—羽提着他,缓缓将他举到半空。
那双冰冷的眸子,俯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