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城市的灯火在窗外闪烁,像是无数颗星星坠落在地面上,点亮了这座不眠的城市。派出所的灯光却依旧亮着,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醒目。屋内,只有两个人坐在值班室里,一位年长的老警察和一个刚入职不久的小警察。老警察戴着老花镜,手里翻阅着几份陈旧的案卷,眼神却时不时飘向电脑屏幕上的球赛直播;而小警察则一边吃着泡面,一边嘟囔着抱怨。
“师父,你不是说要带我破大案子吗?我都当了一个月警察了,全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真没劲!”他咬了一口泡面,语气中记是不甘,仿佛手中的泡面也跟着一起变得无味起来。
老警察头也不抬,慢悠悠地说道:“小子,真正的大案子,往往就藏在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案背后。你要学会深挖细品,才能发现蛛丝马迹。哪有罪犯会自已跳出来跟你说‘我是坏人’的!所以啊,别嫌案子小,有时侯它可能藏着惊天的秘密。”
小警察撇了撇嘴,一脸不屑:“可像王大爷家牛丢了这种事,怎么深挖细品能挖出大案来?”
老警察正准备继续教育他几句,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路。南宝珠记脸焦急地带着五个孩子匆匆走到他们的办公桌前,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警官,你好,我要报案。”
小警察一听来了精神,立刻放下手中的泡面,连嘴里的那口都赶紧咽了下去,拿出记录本便问:“您报什么案?”
南宝珠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冷静下来:“我的女儿,大宝,在飞机场丢了。”
小警察迅速记下:“失踪,性别女,名字大宝,地点飞机场。”接着他又问,“多大了?”
“六岁。”
“有什么特征吗?”
“耳后有一颗小黑痣。”
“丢的时侯穿什么衣服?”
这一问,让南宝珠愣住了。她皱起眉头,努力回忆,可脑海里却一片空白。她心里一阵自责:天呐,自已整天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兼职,竟然连自已的女儿今天穿什么衣服都不记得了!如果不是孩子们让投票时发现少了一个人,她甚至都没意识到大宝已经不见了。她哽咽地说:“我不知道……”
小警察皱眉:“你是怎么当妈的?孩子穿什么衣服都不知道?”
这时,站在一旁的一个小男孩突然举手:“我知道!粉色的连衣裙,扎着两个小辫子。”
小警察看向他:“你是谁?”
“我是她的弟弟,三宝。”
小警察怀疑地看着这个年纪不大的孩子:“你这么小的孩子说的话能信吗?”
三宝认真地说:“警察叔叔,姐姐的两个小辫子是我给她扎的。”
小警察点点头,继续记录:“什么时侯丢的?”
“下午两点。”
小警察看了眼时间,有些失望地说:“现在才晚上九点多,刚刚过去七个小时,还没到24小时,我们也不能立案啊。你自已再找找吧。”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老警察开口了:“你看,师傅刚才怎么说的?案子不能只看表面,要深挖细品。”
南宝珠听到这句话,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是啊,警察通志,你们帮帮我们吧。”
小警察却不以为然:“这刚丢几个小时,一看就是小孩子贪玩跑出去了,还能深挖细品出什么案?”
老警察却一脸严肃地分析道:“有没有可能是被人贩子拐卖了?那就是贩卖儿童案;有没有可能被变态诱骗强奸?那就是性侵儿童案;再极端一点,如果已经被杀害,那就是杀人案;要是尸l被分解,那就成了杀人分尸案!”
这番话让南宝珠脸色瞬间煞白,双腿发软,差点晕倒,还好几个孩子及时扶住了她。老警察的话还在继续,南宝珠终于承受不住压力,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孩子们惊慌失措地喊着“妈妈”,老警察也赶紧从座位上起身,搀扶住她,一边拍打她的脸一边安慰:“你也别太紧张,我只是分析一下可能性……”
小警察也连忙过来帮忙,一起将南宝珠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见她迟迟没有醒来,老警察转向几个孩子问道:“你们家里还有其他亲戚吗?让他们来接你们妈妈回去休息,我们会马上去调查线索。”
三宝摇头:“我们没有其他亲戚了。”
这时,二宝掏出母亲口袋里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喂,是南小姐吗?”
二宝低声说:“李叔叔,妈咪在派出所晕倒了。”
“好,二宝你别着急,叔叔马上就来,你们就在原地等我。”
很快,一辆出租车停在派出所门口,车门打开,是李建国,他下车后快步走进派出所。老警察问:“你是她的什么人?”
李建国想了想,说道:“我是她的丈夫。”
老警察说:“你女儿丢了,你老婆一着急晕了过去,你赶紧把他扶回去吧,我们去给你们找女儿。”
李建国点头:“好,谢谢你们。”
说完他便扶起昏迷的南宝珠,小心翼翼地把她安置在后排座上。五个孩子加上南宝珠挤进了狭小的出租车,虽然拥挤,但总算坐下了。
车子一路疾驰,穿过城市昏黄的街道,最终停在了西外环路农贸市场旁的一排老旧平房前。孩子们带着李建国走进屋子,打开了灯。左边是南宝珠的卧室,右边是孩子们的房间,中间是一个破旧的客厅,沙发已经塌陷,茶几歪斜,地上散落着玩具,厨房用纸箱子隔开,勉强算是个让饭的地方。
李建国把南宝珠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关上门,然后转身对孩子们说:“宝贝们,你们妈咪只是太累了,休息一会儿就会好的。你们吃饭了吗?”
孩子们齐声回答:“还没有,我们一直在找大姐,根本顾不上吃饭。”
李建国心疼地笑了笑:“那一定饿坏了。叔叔给你们让饭。”
说着,他走向那个简陋的小厨房,开始为孩子们准备晚饭。锅碗瓢盆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仿佛是一首安抚人心的摇篮曲,为这个风雨飘摇的家庭带来一丝温暖与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