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弹如同流星坠落,轰然炸响。
没有惨叫。
因为在爆炸中心的瓦剌骑兵,连同他们的战马,瞬间就被撕成了碎片。
血肉和碎铁片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场半径数十丈的死亡风暴,将周围的一切都席卷进去。
冲在最前面的上千名瓦剌精锐,连人带马,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从大地上抹去,只留下一片焦黑的,布满残肢断臂的人间地狱。
冲锋的阵型,断了。
那股一往无前的气势,碎了。
跟在后面的瓦剌骑兵,被这从未见过的恐怖景象吓得肝胆俱裂,战马惊惧地人立而起,将背上的骑士掀翻在地,随即掉头就跑,与后面冲上来的同伴撞在一起,整个阵线彻底崩溃。
“开花弹,第二轮,延伸射击!”
朱高煦的声音冷酷得没有一丝温度。
又是一轮齐射,死亡的弧线向着瓦剌军阵的纵深处落下。
爆炸声此起彼伏,好比草原的惊雷滚滚而来,每一次炸响,都带走数十条鲜活的生命。
“不!不!这是什么妖法!”
高坡之上,也先可汗眼睁睁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铁骑,在那种毁天灭地的攻击下,仿似麦子一样被成片地收割,他那张因为酒精而涨红的脸,此刻血色尽褪,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这不是战争。
这是屠杀!
“撤!鸣金收兵!快撤!”
他嘶吼着,声音都变了调。
可已经晚了。
“神机营,上前!”
朱高煦的佩剑向前一指。
营地前方,一排排手持燧发枪的士兵,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踏过那些还在燃烧的篝火,走出了营地。
他们排成三列横队,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已经彻底陷入混乱的瓦剌大军。
“三段击!”
“预备!”
“放!”
“砰砰砰砰砰!”
第一排士兵扣动扳机,密集的枪声汇成一道沉闷的巨响。
最前方的数百名瓦剌骑兵,就像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人仰马翻,瞬间倒下一大片。
“第一排,后退!装弹!”
“第二排,上前一步!”
“放!”
又是一阵枪响,又是一片骑兵倒下。
“第三排,上前!”
“放!”
枪声,爆炸声,战马的悲鸣,士兵的惨嚎,汇成了这片平原上最恐怖的交响乐。
张玉薇已经彻底呆住了。
她站在大帐门口,看着那支仿若精密杀戮机器的明军,看着那在枪林弹雨中毫无还手之力,成片倒下的瓦剌铁骑,她感觉自己过去二十年对战争的认知,被彻底颠覆,然后碾成了齑粉。
她的手在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震撼。
这才是战争?
原来,战争可以这么打?
也先可汗已经疯了,他拼命地拨转马头,想要逃离这片修罗场。
可他刚跑出没多远,一支明军骑兵,不知何时已经绕到了他的侧后方,为首一人,正是那个看似懒散,此刻却杀气冲天的汉王朱高煦。
朱高煦甚至没用燧发枪,他只是张弓搭箭。
“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