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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陆司爵存了死志,从醒来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进过一点食,不管谁来劝都没用。
到第三十天,他整个人已经瘦脱了相。
毕竟是辛苦半生培养的独子,再气再恨,陆父也不得不妥协。
“迟非晚没死。”
陆司爵猛地瞪大眼。
“当时”
陆父长叹了口气,把调换迟恒尸体和帮忙隐瞒迟非晚假死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病房里安静了很久。
直到,陆司爵颤巍巍张口,“她,在哪儿?”
“不知道,我曾提过要帮她安排定居的地方,但是被拒绝了,她是在你婚礼当天走的,没坐飞机也没坐高铁,我也不可能去费心查她的去向,唯一能确定的是,迟非晚没死。”
陆司爵终于振作了起来。
按照和陆父的约定,重新回到公司,同时开始铺天盖地地找迟非晚。
然而世界那么大,想找一个刻意隐藏自己的人,简直比大海捞针还要艰难上百倍。
一天,两天。
一个月,两个月。
整整一年过去了,迟非晚都没有踪影。
这期间,陆母劝过很多次,让他放弃,陆父甚至又故技重施,找来跟迟非晚长得很像的女人接近陆司爵,都被他坚定拒绝了。
但那只是表面的坚强。
无数个夜晚,陆司爵也会绝望,也会怀疑是不是永远也无法再见到迟非晚,又或者等很久很久以后找到她时,万一她结婚生子了,那该怎么办?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直到又一个半年后,陆司爵去南部的某个小镇做慈善,意外撞见了在福利院做义工的迟非晚。
“晚晚!”
“我终于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
他冲上去拉住迟非晚的手,当场喜极而泣。
“陆总,你认错人了吧。”
“晚晚?”
陆司爵愣住了,担心是自己的样子吓到了她,又连忙擦擦脸,“是不是我叫你晚晚你不高兴了?那非晚,我还像以前那样叫你好不好?你知道当初——”
话没说完,就被迟非晚甩开手。
与想象中的愤恨仇视甚至大打出手不同,眼前的迟非晚很平静,即使面对的是给她带来无数痛苦和伤害,是间接害她自杀的人。
“陆总,仪式要开始了。”
她指着身后好奇张望的院长。
陆司爵却不管不顾,好不容易才找到迟非晚,他绝不能再让这个女人从视线中离开。
“仪式是次要的,钱到位了就行,非晚,现在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事。”
“我知道错了,真的,之前所有的事我都可以跟你解释,夏婉兮也死了,我帮你报了仇,以后不会再有人伤害你,跟我回家好吗?”
他急着去拉迟非晚的手。
她却退后一步,眉头也紧紧皱起。
“陆总,您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额,我其实都不知道该不该说认识您,毕竟您是我们院的大恩人,好吧,我想您应该是认错人了。”
“什么”
“这个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很多,长相相似的也不少,可能是太巧了吧。”
她抿唇笑了笑。
“非晚,我没有认错,我——”
“同事在叫我了,那陆总,您先忙,我就不多陪您了。”
迟非晚转身离开。
留陆司爵一人僵硬地站在原地。
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