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吟的秋季,陆昭野吻上宋星熠的唇瓣轻声到：这次你可没有机会再逃跑了。
合同的事……宋星熠喘着气,眼神闪烁,我们是不是得拟个条款
陆昭野轻笑一声,指腹蹭过他的唇角,嗓音低沉：不急,先试用一下。
宋星熠挣扎着抗议：等等！试用什么！
试用一下,男朋友的权限。
1
陆昭野站在镜子前,面无表情地整理着衬衫领口。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斜射进来,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痕。他盯着镜中自己那双总是被母亲称为死气沉沉的眼睛,嘴角扯出一个练习过无数次的温和微笑。
又是相亲...他轻声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
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起来,不用看也知道是母亲发来的消息。都说知女莫若母,放在陆昭野母子俩身上也是一样的。单亲家庭的他看上去阳光,但只有他的母亲知道他的心思很敏感,很少有人能真正走进他的心。所以自从他成年后母亲就开始她的全国之旅,那是她年轻时的梦想我并不阻拦,但是每隔几天就会给他安排一场相亲——哪怕是相中不了一个,交个朋友也好,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这是她母亲的原话。
陆昭野理解母亲的担忧——她怕自己唯一的儿子会孤独终老。但理解不代表接受。
他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母亲发来的女孩资料和餐厅地址。今天下午三点,市中心那家人均消费五百的法餐厅。陆昭野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突然改变了主意。
他点开了另一个聊天窗口,那是宋星熠的头像——一张在阳光下笑得没心没肺的自拍。
[今天有空吗有件事想当面跟你说。]陆昭野发送完消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
宋星熠的回复来得很快：[巧了,我正想找你呢！老地方见]
陆昭野盯着那个熟悉的感叹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宋星熠总是这样,连文字都带着阳光的味道。
一小时后,陆昭野坐在他们常去的那家咖啡馆角落,面前的黑咖啡已经凉了,指间夹着未点燃的香烟。门口风铃清脆作响,他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来了。
野哥！宋星熠风风火火地冲进来,带进一阵夏日的热风。他穿着明黄色的T恤,头发因为骑车被风吹得乱糟糟的,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灿烂笑容。等很久了
陆昭野摇摇头,示意他坐下。宋星熠身上总是带着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活力,像一瓶永远摇晃不停的快乐汽水。
什么事这么急宋星熠一口气灌下半杯冰美式,喉结上下滚动,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
陆昭野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开口：你能和我假扮情侣吗
宋星熠的动作僵住了,咖啡杯悬在半空。...什么野哥……你在开什么玩笑,我不是gay啊！
我妈又在安排相亲。陆昭野的眼神暗了暗,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我想如果你假装是我对象,她可能会消停一阵子。
咖啡馆的背景音乐好似变得刺耳起来。宋星熠的表情从震惊到困惑,最后定格在一个勉强的笑容上。
哈...你认真的宋星熠干笑两声,我们两个大男人...
只是演戏。陆昭野打断他,眼神专注得让宋星熠心跳加速,我知道这很荒唐,但你是唯一能帮我的人。
宋星熠低头搅动着咖啡,冰块碰撞的声音清脆而冰冷。他应该拒绝的,应该笑着说别开玩笑了,然后像往常一样转移话题。但当他抬头对上陆昭野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时,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行吧,就帮兄弟一个忙。宋星熠艰难地开口。
陆昭野的眼睛亮了一下,快得让宋星熠以为是错觉。谢谢。他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2
可事后接下来的几天,宋星熠开始有意无意地躲着陆昭野。消息回复得越来越慢,约他见面总有各种理由推脱。陆昭野起初以为他只是忙,直到第三次在健身房偶遇时,宋星熠明显慌乱地找借口提前离开。
陆昭野站在跑步机上,看着宋星熠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胸口泛起一阵钝痛。他关掉跑步机,慢步走回家,一路上都在思考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那天晚上回到家的陆昭野给自己调制了一杯白酒,坐在窗边缓了缓神情,编辑了一条消息给宋星熠：[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我们可以停止那个荒唐的计划。抱歉让你为难了。]
与此同时,浴室里的宋星熠收到了消息。他想回消息的手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回复,索性将手机扔到一边,泡在水里让自己有些混乱的脑袋清醒一下。
而一晚上没等到回复的陆昭野,决定起身前往宋星熠的住处,暗自宽慰自己没准是睡得早没看见呢。结果到了住处发现家里没人,于是向公司请了假后便一直在门口等,直到十点也没见到人影,向邻居打听后得知宋星熠一大早就出门了……
晚十点,夜泊酒吧角落的卡座,一身黑色西装脸色阴郁的男人脚边堆满了烟蒂,桌子上全是喝完的酒瓶,此人正是陆昭野。
一周后,陆昭野从共同朋友那里听说宋星熠申请了外地的项目,可能要离开几个月。他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想回复的消息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后只是回了个知道了。
原来是被讨厌了啊……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如此贸然……陆昭野苦涩地笑了笑,心里暗自道。他屏蔽了手机里所有与宋星熠有关的联系方式,决定彻底退出对方的生活。
三个月过去,已是深秋了,陆昭野的生活恢复了平静。他按时上班,偶尔应付母亲安排的相亲,周末一个人去图书馆或电影院。表面上一切如常,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某个地方空了一块。
而与此同时,远在外地的宋星熠在酒店的床上爆捶枕头,三个月了,野哥一条消息也没有。脑中似有两个小人在打架又像是在劝说。
小黑：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嘛
小白：回去看看呗
黑：看啥看,这不就是他想要的。你三个月走之前一条消息也没有,自己躲了那么久。
在长久的心理斗争后,宋星熠最终决定提前回去,却不料回去听到的第一个消息让他的心里一阵钝痛袭来——陆昭野被青梅竹马周婷表白了。这时的他好像才明白过来自己的心意...
某个周五夜晚,陆昭野照例在小区附近的公园夜跑。深秋的风带着点寒意,但运动后汗水凝聚起来顺着他的脖颈滑下。转过一个拐角时,他差点被什么东西绊倒。
低头一看,陆昭野的呼吸停滞了一秒——宋星熠醉醺醺地倒在灌木丛边,衬衫皱巴巴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星熠陆昭野赶忙蹲下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宋星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焦距涣散。...野哥他突然傻笑起来,眼睛却湿漉漉的,声音有些委屈,我一定是做梦了...
陆昭野轻轻皱了皱眉,闻到了浓重的酒气,随即将人拥入怀中。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
不要回家...宋星熠挣扎着要站起来,却差点栽倒,被陆昭野一把扶住,随后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入陆昭野的耳中,家里……没有你……不要回家……
这句话像一把小针,精准地扎进陆昭野心里,酥酥麻麻的。他深吸一口气,一个公主抱将宋星熠带回了自己家。
3
第二天早上,宋星熠在陆昭野的床上醒来,头痛欲裂。他盯着熟悉的天花板看了几秒,突然意识到这是哪里,猛地坐起来——然后因为太着急而产生眩晕又倒了回去。
醒了陆昭野富有特色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端着一杯蜂蜜水走进来,喝点这个,能缓解宿醉。磁性的嗓音里带着一丝温柔。
宋星熠接过水杯,手指不小心碰到陆昭野的指尖,像触电般缩了一下。明知故问道：我……我怎么在这里
陆昭野挑了挑眉,依靠在门框边,声音却平静道：你昨晚醉倒在公园,我跑步时发现了你。你坚持不肯回家,我只能先把你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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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星熠的脸红了,这次却不是因为酒精,想到昨晚的丑态,闭了闭眼到：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陆昭野见此转身要走,浴室有新的毛巾和牙刷,收拾好了出来吃早餐。
餐桌上,两人沉默地吃着陆昭野准备的煎蛋和吐司。宋星熠偷瞄着对面的陆昭野,发现他比上次见面瘦了不少,眼下还有淡淡的黑眼圈。
那个...宋星熠终于打破沉默,我听说...周婷向你表白了
陆昭野的动作顿了一下。嗯,上周的事。
你……答应了吗宋星熠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没有。陆昭野听见了,放下叉子看着他,我对她没那种感觉。
宋星熠的心跳突然加速,一个危险的念头在脑海中闪现。他急忙低头喝果汁掩饰自己的表情。
你呢陆昭野突然问,这几个月...过得怎么样
还行。宋星熠勉强笑了笑,就是...有点想你。
这句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住了。宋星熠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而陆昭野的眼睛微微睁大,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也是。最终陆昭野轻声说,目光柔和下来。
4
接下来的日子,宋星熠开始频繁出现在陆昭野的生活里。他找各种理由约陆昭野出去,送他小礼物,甚至主动提出帮他应付母亲的催婚。相处起来就如同几个月前一般,两人之间的隔阂渐渐消失,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周婷是第一个发现这种变化的人。作为陆昭野的青梅竹马,又喜欢过陆昭野,所以她很敏锐地察觉到了两人之间不寻常的气氛。她虽然喜欢陆昭野但她也明白有些事情强求不来,她嫉妒过,但后来想想当初能和陆昭野也何尝不被别人所嫉妒呢,当初因着邻居的关系才能走近,初中搬家后再次相遇已是大学毕业的工作季,如今继续做朋友也未尝不可……
所以你拒绝我,是因为他某天在咖啡厅,周婷单刀直入地问。
陆昭野没有否认。一开始不是,但现在……可能是。
周婷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就知道！你们俩之间的气氛简直了……她突然兴奋起来,有些迫切的问道,所以他也是
我不确定。陆昭野难得地露出困扰的表情,他可能只是把我当好朋友。
得了吧,周婷翻了个白眼,随即有些兴奋到,他看你的眼神都快拉丝了。以我多年看文的经验来说,他对你绝对有意思。虽说咱俩做不了情侣,但能近距离的磕你俩的cp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过你打算什么时候表白
陆昭野的眼神暗了暗,嘴角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不急。
他当然不急。这三个月的分离让他想明白了很多事,包括自己对宋星熠的感情,以及...如何确保对方永远不会再离开。他的抽屉里已经准备好了小小的保险措施——一副精致的手铐和一条细链,在灯光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其实在最开始的陆昭野也没有起将宋星熠捆在身边的心思,他并不想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但是那晚宋星熠的表白让他决定将这个口是心非的小孩挂在身边...
5
某个周末的早晨,陆昭野和宋星熠像往常一样共进早餐。陆昭野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看了一眼,又是母亲发来的新相亲安排。
我妈又在催婚。陆昭野放下手机,状似随意地说,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宋星熠咬着吐司,心跳如鼓。这几个月他想通了很多事,包括为什么当初会那么抗拒假扮情侣——因为他害怕假戏真做,害怕自己隐藏的感情被发现,但现在的他完全认清了自己的内心,假戏真做未尝不可。
要不……宋星熠深吸一口气,我们拟个合同帮你挡一挡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耳尖红得滴血。
陆昭野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宋星熠注意到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搓着衣角——这是陆昭野紧张时的小动作。
你确定陆昭野的声音低沉而危险,这次可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宋星熠抬头对上他的眼睛,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笑了,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灿烂。我确定。
陆昭野站起身,绕过餐桌走到他面前。他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宋星熠的唇瓣,眼神深邃如海。
记住,这是你自己选的。他轻声说,然后低头吻住了宋星熠的唇。
宋星熠被吻得晕晕乎乎,直到陆昭野松开他,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把自己卖了,但心底是甜的。
合同的事……他喘着气,眼神闪烁,我们是不是得拟个条款
陆昭野轻笑一声,指腹蹭过他的唇角,嗓音低沉：不急,先试用一下。
宋星熠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陆昭野一把抱起,直接扛进了卧室。他惊呼一声,挣扎着抗议：等等！试用什么！
陆昭野把他丢在床上,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底翻涌着危险的情绪。
试用一下,男朋友的权限。
宋星熠心跳如擂鼓,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招惹了一个不得了的家伙。
而更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竟然甘之如饴。
窗外,秋日的阳光给屋内镀了一层金纱。
之后的几天宋星熠一见到陆昭野就气的牙痒痒总是要咬上几口泄愤,但其实那天陆昭野并未做出太出格的事情,只是想小狗一样在宋星熠身上做满了标记……
6
窗外的第一场雪悄然而至时,宋星熠正在厨房处理火锅食材。萝卜片要切得薄而透光,肥牛卷要提前解冻,他最拿手的虾滑需要反复摔打上劲。水汽在玻璃窗上凝成雾,将冬日的寒冷隔绝在外。
需要帮忙吗
温热的胸膛突然贴上后背,陆昭野的手臂从腰间穿过,下巴搁在他肩头。这个姿势让宋星熠想起三个月前那个秋夜,他被醉醺醺地捡回家的场景。
别闹。宋星熠用手肘轻顶身后人,虾滑要摔三十六下才够劲道,现在才二十七...
陆昭野低笑着接过玻璃碗,手指状似无意地擦过他的指尖：我来计数,你切蘑菇。他故意把计数两个字咬得暧昧,惹得宋星熠耳尖发烫。
火锅汤底开始咕嘟冒泡时,宋星熠突然发现料理台边多了个精致的木盒。打开后是整套手工锻造的厨刀,刀柄上刻着彼此名字的缩写。
搬家礼物。陆昭野从身后环住他,意有所指到,虽然你现在住在这里的天数,还不够把这些刀用顺手。
宋星熠捏起最薄的那把柳刃刀,刀面映出他微微发红的脸：谁说我要搬来了
上周三你落下的睡衣,周四的剃须刀,周五的...陆昭野扳着手指数,被宋星熠用蘑菇塞住了嘴。
火锅蒸腾的热气中,陆昭野突然正色：星熠,你打算什么时候正式搬进来他摩挲着玻璃杯沿,我家客房快成你的专属民宿了。
宋星熠在辣锅里涮着毛肚,假装没看见对方眼中闪过的暗芒：看表现。
这三个字像打开了某个开关。第二天清晨,宋星熠在咖啡香中醒来时,发现床头摆着热腾腾的培根煎蛋三明治,切边工整得像用尺子量过。陆昭野倚在门边,西装革履却围着滑稽的小熊围裙：宋先生,您的专车已在楼下等候。
此后半个月,陆氏服务持续升级。午餐是精确到克的健身餐便当,下班时总能在公司门口看到那辆黑色奔驰。最离谱的是某天准备去会议中途,前台突然送来一束向日葵,卡片上写着会议室空调太冷,抱这个取暖。
你幼不幼稚当晚宋星熠把花束砸进陆昭野怀里,却被顺势压倒在沙发。向日葵金黄色的花瓣纷纷扬扬洒落一地。
有效就行。陆昭野咬着他锁骨轻笑,昨天你收拾了三套换洗衣物过来。
腊月二十三小年那天,宋星熠终于拖着行李箱正式入驻。不过他坚持要了间客房,美其名曰保持恋爱新鲜感。陆昭野表面顺从,却在每个深夜以各种理由把人拐进主卧。
客房暖气坏了。
做噩梦了,需要抱着睡。
今天看到一只蟑螂爬进你房间了。
最离谱的一次,陆昭野抱着枕头站在客房门口,一脸无辜：主卧的床说它想你。
……
7
当陆母带着云南的扎染布料和普洱茶饼归来时,正撞见两个年轻人在贴春联。宋星熠踩在梯子上够门楣,陆昭野一手扶梯一手举着糨糊,姿态是十三年交情淬炼出的默契。
小宋啊！陆母扔下行李箱就捏宋星熠的脸颊,怎么又瘦了昭野是不是克扣你伙食费
宋星熠被揉得说不出话,用眼神向陆昭野求救,却见对方正低头憋笑。当晚称体重,他明明比秋天重了整整五公斤,眼神幽怨的撇向陆昭野,而陆昭野选择装聋作哑去找母亲聊天。
年夜饭桌上,陆母给宋星熠夹菜的频率是亲儿子的三倍,目光却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突然问道：星熠啊,你家人今年在哪过年
回爷爷奶奶家。宋星熠咽下嘴里的菜,他们年纪大了,不愿意来城里住。
陆母眼睛一亮：那昭野跟你一起去吧！他一个人在家也怪冷清的。
陆昭野筷子一顿,看向宋星熠的眼神带着询问。虽然他们确定关系已经几个月,但见家长这件事……
好啊。宋星熠在桌下悄悄握住陆昭野的手,正好让爷爷奶奶见见我最好的朋友。
这个称呼让陆昭野眯起眼睛,当晚就把人压在床上惩罚到半夜。但实际上是抱着亲了一夜,将自己的火气引起来了又匆匆的跑去冲了个凉水澡……这哪儿是惩罚宋星熠分明是惩罚他自己
8
大年三十,宋星熠老家。
爷爷奶奶,这是我朋友陆昭野。宋星熠介绍道,手心微微出汗。
陆昭野恭敬地递上礼物：爷爷奶奶新年好,打扰了。
宋爷爷推了推老花镜：哦,就是总给我们星熠寄特产的那个小伙子
晚饭后,宋星熠被支去洗碗,客厅里只剩陆昭野和两位老人。宋奶奶突然开口：小陆啊,你和我们星熠...不只是朋友吧
陆昭野背脊一僵。
别紧张。宋爷爷笑呵呵地抿了口茶那孩子每次视频提到你,眼睛都亮晶晶的,从小就这样,一说慌就眼神飘忽,揉鼻子。随即眼神有些黯淡到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从小父母不要他,我们几个老人家带大……
而此时厨房里的宋星熠竖着耳朵偷听,手里的碗滑进水池溅起水花。他慌忙去捡,却听见奶奶中气十足的声音：
敢欺负我们星熠,打断你的腿！吓的宋星熠丢下碗就跑出来……
年夜饭的饺子热气腾腾,电视机里春晚主持人倒数着新年钟声。陆昭野在桌下紧紧握住宋星熠的手,想起初二那年第一次见到这个转学生时的场景,那时的宋星熠站在阳光下,笑容灿烂得刺眼,攥着书包带的手指却用力到发白。就像现在,明明紧张得要命,还要强装镇定地给爷爷奶奶夹菜。
笑什么宋星熠小声问。
陆昭野凑到他耳边：在想怎么把你拐去领证。
你！宋星熠红着脸踩他一脚,先搞定你妈再说！
9
春节过后,陆母准备再次启程去西藏。临行前一晚,她把儿子叫到阳台。
妈知道你喜欢星熠。陆母望着远处的灯火,那孩子心软,你别欺负人家。
陆昭野挑眉：您什么时候……
你是我儿子。陆母白他一眼,你看他的眼神,跟你爸当年追我时一模一样。她叹了口气,好好对人家,别学你爸……
这是母亲第一次主动提起早逝的父亲。陆昭野沉默地抱了抱她,听见母亲在耳边轻声说：下次回来,希望能喝到你们的喜酒。
初夏的夜晚,陆昭野把宋星熠压在沙发上,鼻尖蹭着他的颈窝,声音委屈到：老婆,你该不会不想负责吧睡都睡了,名分都不给一个。
宋星熠推他耳尖却泛着红：什么叫睡过了！还没到那一步！还有别瞎叫,什么老婆。
没到那一步那今晚试试陆昭野的手已经探进衣摆。
等等！宋星熠压着他的手,慌忙转移话题,你先能说服我家里人再说！
这个说服过程比想象中漫长。从最初的孙子的朋友来了快招待,到你想拐我孙子打出去！,再到最后的男大不中留,期间宋星熠私底下不知磨破了多少嘴皮子。但其实俩人不知道的是几个老人早就接受了陆昭野,但心里还是有点矛盾……
最终在次年初春,几个老人敲定了良辰吉日后,在亲友见证下交换了戒指。当晚,陆昭野终于拆封了抽屉里尘封已久的手铐——用来把两人的手腕绑在一起。
这样,他轻吻着新婚爱人泛红的眼角,你就再也跑不掉了。
宋星熠笑着咬他肩膀：谁要跑了
窗外,早春的樱花纷纷扬扬落下,像极了他们初遇时那束穿透教室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