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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仕珺在我家这几日,简直被当成了贵宾。
,忽然听见叩门声急急响起。
透过门缝窥见杜恒礼形容潦倒:面色潮红,眼底鸦青,锦袍襟口沾着酒渍,仿佛连夜策马奔来。
我惊愕开门:“你…这是怎么了?”
杜恒礼向来矜贵倜傥,何曾有过这般落魄模样?
杜恒礼颤着手举起一物,那块被我抛入深涧的褪色木牌,此刻正躺在他沾满泥污的掌心。
“我寻回来了”他眼尾泛红,嗓音沙哑得厉害,“在山涧里摸了两日两夜,总算寻着了。”
“阿素,木牌既已找回,你可愿再回头看看我?”
我望进他盈泪的眸子,轻声道:“杜恒礼,我现下是真心只视你为故交。”
“莫再为我虚掷光阴了。”
这话正是他当年说与我听的。
他这般玲珑心肝,岂会不记得?故而那泪才倏然滚落。
我退后半步,朱门缓缓合拢,将他眼底最后一点星火彻底隔断在夜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