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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别再开一个玩笑了!我这里真的很疼”
温景行指向自己的心脏:“你不知道,云初瑶一直在我面前塑造无辜的形象,是她和前男友一起联合起来骗我,你才会受伤,一切都是云初瑶的错。”
事已至此,他依旧不相信江念秋会做得这么绝情。
因为无论自己对江念秋做了多让她绝望的事情,她总是会原谅他,再一次回到他身边,给他新的机会。
所以这一次温景行相信也不会是例外,江念秋肯定不忍心把自己送进监狱,她只是想要自己更加真诚的答复,她在赌气。
男人上前一步,低下头想要吻住江念秋:“念念,我知道你很疼,这一次是我做错了,对不起,我保证以后会给你余生的幸福。”
可是,“啪”。
极重的一声破空。
江念秋一巴掌甩到了温景行的脸上,温景行始料未及,被扇得错开了脸,猛的瞪大眼睛。
其实江念秋的力气并不大,可温景行是天之骄子,这一辈子都没有人打过他,更别谈是扇巴掌这样侮辱性极强的举动。
他一下子攥紧了拳头,声音也冷了下去:“江念秋,我已经和你道歉了,你再无理取闹下去就没意思了。”
他以为江念秋会见好就收,不曾想江念秋扯起嘴唇嘲讽笑着:“温景行,我第一次发现你这么厚颜无耻那你告诉我,我原谅你有什么意思?”
江念秋本来没想要和温景行纠缠的,但是见他自负的执迷不悟,改变主意要亲手打碎他自以为是的幻想。
“温景行,或许你觉得我非你不可我承认,在我妈妈死之前,我一直都是这么愚蠢以为的。”
“但是世界上根本没有永恒不变的爱,只有刻骨铭心的恨。”
“温景行,妈妈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人,云初瑶杀她辱她,执刀者是她没错,但如果不是你的纵容,她怎么可能这么做?”
江念秋毫无波澜的眼睛中满是对温景行的冷嘲:“温景行,别把自己假惺惺伪装成无辜受害者了。这样的你更让我觉得恶心。”
温景行只觉得最后两个字如同飞镖刺进他大脑的神经中,剧烈的疼痛蔓延到全身,他竭力克制住不畅的呼吸:“江念秋,你别再说气话了!”
可女人脸上满是凉薄,温景行惊慌的发现,再也找不到往昔的半分爱意。
“是不是周煜白逼迫你这么做的?!”
突然都想到什么,温景行大声开口,尝试用声音来掩饰自己心中的慌乱:“念念,肯定是周煜白对不对,你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我帮你解决的!你放心,我和周煜白争了二十年,我不可能输给他!”
也许温景行不知道,他脸红脖子粗,跳脚的样子很是丑陋。
江念秋静静看着,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爱上这样的一个男人,他其实没有什么优点,不过是被自己加了一层小时候暗恋的滤镜。
想到这,她缓缓摇了摇头:“温景行,其实你早就变了,是我没有发现。”
“你早就没有了儿童时期,会帮助一个被困在厂房里小女孩的善良。”
“是我自己一直把自己困在当时的心动里,执迷不悟。”
说罢,江念秋转身就想走。
但温景行的反应让她震惊地愣在了原地。
温景行脸上满是迷茫:“你说什么?什么厂房?这一直都是周煜白喜欢去的地方,我从来没有踏足过。”
江念秋呼吸一滞,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一直都误会了什么,心脏在这一刻加速跳动起来:“你十五岁那年,没有路过区里的厂房,救出一个被困在里面着急得崩溃大哭的女孩子吗?”
这是江念秋暗恋上温景行的开始。
她和温景行、周煜白等公子哥是同一个小区的邻居,区别在于和他们豪门少爷千金不同,她家是暴发户,许多伙伴暗暗瞧不起她。
当时她在玩捉迷藏,被其中一个小伙伴骗进了昏暗的厂房当即被吓得大哭,不停拍打厂房紧闭的大门却没有得到回应。
就在她害怕得快要晕过去时,一把男声如同黑暗里唯一一抹曙光照了进来,问:“里面有人吗?”
男孩的声音正处于变声期,但依旧很温柔,安慰她不要着急,他会马上帮她喊大人过来,还从门缝里塞进来一颗水果糖——
江念秋至今都记得味道,是一颗草莓味的,甜进她的心里,落下重重的印痕,也在后来一直支撑着她熬过无边无际的苦难。
很快看守厂房的大爷过来开门,江念秋问大爷是谁帮了她。大爷年纪有些大了,摸了摸头,说小伙子好像穿着蓝色衣服。
可当天的小伙伴里并没有穿蓝色衣服的人,直到晚上她路过温家,惊觉温景行穿着蓝色,也听到了他变声期的沙哑声音。
于是,从那天开始,“温景行”这三个字就变成了她的少女心事。她飞蛾扑火和他结婚,也正是因为小时候的恩情与感激。
“没有。”温景行肯定的否认把江念秋拉回现实,他斩钉截铁:“我不会做这种好心泛滥的事情反倒像周煜白会做的。”
温景行和周煜白的性格相反,他是高岭之花,周煜白则是暖心小太阳。他一直瞧不起周煜白。
江念秋脑袋一片空白,再也顾不上温景行,迅速原路返回要去找周煜白。
温景行正想追上去,警察却及时拦住他,又要找他调查情况。等他脱身,江念秋早就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