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舟的手微微颤抖：“我知道了。”
他挂断电话，宋宛如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样。
“是国内的事吗？”她轻声问道。
陆沉舟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宋宛如也没有继续追问，她了解他的性格，他不愿意说的事情，强迫只会让他更痛苦。
“沉舟，“她突然开口，“下个星期我要在卢浮宫举办个展，你愿意做我的特邀嘉宾吗？”
陆沉舟抬起头，看到她眼中的期待：“卢浮宫？宛如，你你太厉害了。”
“厉害什么，“宋宛如温和地笑了，“不过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况且，我画的很多作品，灵感都来自于你。”
“来自于我？”
“嗯，“宋宛如的眼神变得有些深邃。
“沉舟，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些年来，我从未放弃过等你。”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陆沉舟紧紧握住咖啡杯，不敢抬头看她的眼睛。
他知道宋宛如对他的感情，从小到大，她从未掩饰过。
小时候，她会在他生病发烧时整夜守在他床边，一遍遍用湿毛巾给他降温，直到他退烧才安心睡去。
中学时，当他被几个富家子弟故意泼脏水羞辱时，她二话不说冲上去为他出头，被对方的跟班围攻群殴，鼻梁骨都被打断了，满脸是血却始终护在他身前，哪怕被踢得蜷缩在地也不让他受一点伤
大学时，她会在他因为家庭条件差而自卑时，悄悄联系各种兼职机会推荐给他，还谎称是学校的助学项目，只为维护他的自尊心
如果没有遇到柳依依，或许
但是世界上没有如果。
七年的感情创伤，让他的心就像一片废墟，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去爱任何人。
“宛如，“他终于抬起头，眼中满含歉意，“我现在我现在还不能”
“我知道，“宋宛如温和地打断他，“我没有要求你现在就给我答案。我只是希望你知道，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在这里等你。”
她站起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刚走出去，巴黎的夜色已经降临。
塞纳河畔华灯初上，远处的埃菲尔铁塔在夜色中闪闪发光。
宋宛如没有直接开车回公寓，而是将车停在了塞纳河边。
“走走吧，”她轻声说道，“巴黎的夜景很美，你来了这么久还没有好好欣赏过。”
陆沉舟点点头，跟着她下了车。
夜风轻柔，带着塞纳河水的清香。
河面上倒映着两岸的灯火，波光粼粼，如梦似幻。
他们并肩走在河畔的石径上，脚步缓慢，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沉舟，”宋宛如突然开口，“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放风筝的事吗？”
陆沉舟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容：“记得，那只蝴蝶风筝。你说要带着我一起飞到天空上去。”
“现在，我们真的在异国她乡了。”宋宛如转头看着他，眼中有着深深的温柔，“算是实现了小时候的约定吧。”
陆沉舟心中微微一动，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时间不早了，看场电影再回去吧？”宋宛如提议道，“刚好附近有家很不错的电影院，放的都是经典老片。”
陆沉舟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