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理期宫寒怕冷,发现家中放满了大冰块,室温已经零下30度。
保姆说她体热不让我关空调,我痛经晕厥直接送医院抢救。
睁开眼,我猛踹保姆一脚,辞退了她。
当晚,老公赶到病房质问。
开会儿空调你能死吗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把空调关了5分钟,她中暑呕吐现在在医院洗胃。
我有严重的宫寒,开空调会让我痛死。
一个保姆,雇主关了5分钟空调就中暑了,那她还出来做什么保姆。
老公赶忙赔笑,我也是一时气急,你别气了……
本以为都过去了,直到我再次痛经的那天,
老公假意带我去医院,直接把我丢进火海,
他在车里摸着保姆脸蛋大笑,
高温就能治痛经,是不那你今天就好好治治,这么高温的地方,你就好好享受享受吧。
我握紧拳头,掏出手机发出信息,
我老公出轨,是时候动手了。
1.
生理期的第一天,腹部熟悉的绞痛准时降临。
我捂着肚子,只想快点回到家。
可推开门的瞬间,寒气扑面而来。
客厅正中央,摆着四五个巨大的方形冰块,正释放白雾。
空调的显示屏上是16度,风速开到了最大。
林,林湾!
我叫着保姆的名字,声音都在抖。
保姆看见我,脸上没有半分意外,太太,你回来啦,家里也太热了,我开了空调,又找人送了点冰块,这才凉快些。
我指着那些巨大的冰块,气得说不出话。
你知道我今天生理期吗
知道啊,可我天生体热,热不得,我在太太家里热中暑了,太太你负责吗
腹部的绞痛一阵比一阵猛烈,
把空调关了!把冰块弄走!
我冲过去,想抢她手里的遥控器。
林湾身体一侧,还嫌恶地皱起了眉。
太太你干什么我说了我热,你没听见吗
开这么低的温度,是想冻死我吗
开会儿空调你能死吗她翻了个白眼,就你娇贵,别人都活得好好的,就你怕这怕那。
她是我老公姜臣老家的远房亲戚,据说家里困难,姜臣可怜她,花高价请来照顾我。
可她来了之后,家里就没一天安生日子。
她从不敲门就闯进我的卧室,翻我的化妆品和首饰。
我说她一句,她就哭哭啼啼地给姜臣打电话。
姜臣每次都劝我,她乡下来的,不懂规矩,你多担待点,别跟她计较。
此刻,腹痛让我眼前阵阵发黑。
我扶着墙,最后一次警告她,关掉,不然我解雇你。
林湾抱着胳膊,冷笑一声。
解雇我你问过姜哥同不同意吗
这个家,好像不是你说了算吧
她眼里全是轻蔑和挑衅。
我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沿着墙壁滑倒在地。
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我看见林湾拿起手机,对着我的脸拍了一张照片。
嘴角,是得意的笑。
2.
再次睁开眼,是医院病房,护士正在给我换输液袋。
你可算醒了,再晚来一会儿,你这子宫都快冻坏了。
护士叹了口气,小姑娘,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啊,这么严重的宫寒,怎么还在那种低温环境里待着
我扭头,看见林湾正坐在旁边低头玩着手机。
甚至还插着耳机,悠闲地翘着二郎腿。
我被送来医院抢救,她倒像个没事人一样跟来了。
是来看我死了没有吗
一股怒火从胸腔直冲头顶。
我拔掉手上的针头,翻身下床,走到她面前。
她看到是我,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
太太,你醒了医生说你没什么大事,就是小题大做。
小题大做
我痛到休克,在她眼里只是小题大做
我抬起腿,用尽全身力气,一脚踹在她心口上。
啊!
林湾尖叫一声,连人带椅子翻倒在地。
她捂着胸口,你敢打我!
打你都是轻的!我指着门口,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
你被解雇了!
林湾从地上爬起来,头发散乱,眼神怨毒。
你凭什么解雇我我是姜哥请来的!要解雇也是姜哥解雇我!
就凭我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就凭你差点害死我!
林湾被我的气势震慑住,后退了一步。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拿出手机,拨通了姜臣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她立刻换上一副哭腔,声音凄厉得像是被屠宰的猪。
呜呜呜……姜哥……你快来啊……太太她要打死我了……
她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还要赶我走……我没法活了……
我冷冷地看着她表演,心中一片冰凉。
这就是我老公千挑万选,让我多担待的好保姆。
3.
半小时后,姜臣风风火火地赶到了病房。
一双眼睛喷着火,死死瞪着我。
那眼神,仿佛我是他的杀父仇人。
沈书意,你发什么疯
我平静地看着他,觉得无比讽刺。
我被折磨得差点死掉,躺在病床上,他没有一句关心。
保姆装模作样地哭两声,他倒心疼得不得了。
我发疯姜臣,你该问问你的好保姆,她都做了什么!
她做了什么她能做什么姜臣一把将林湾护在身后,像护着什么稀世珍宝。
开会儿空调你能死吗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把空调关了5分钟,她中暑呕吐现在在医院洗胃。
我气笑了。
空调关了5分钟
我从进门到晕倒,连遥控器都没碰到一下。
还中暑洗胃
她刚刚不还活蹦乱跳地在这里玩手机吗
这谎撒得可真够离谱的。
姜臣,你看看我。
我指了指自己手背上青紫的针孔,和身上穿着的病号服。
我有严重的宫寒,开空调会让我痛死。
一个保姆,雇主关了5分钟空调就中暑了,那她还出来做什么保姆。
我才是你的妻子,我因为她躺在医院,你却在质问我
姜臣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他大概也没想到,平时温顺的我,会突然变得如此强硬。
姜臣深吸一口气,语气软了下来。
书意,我也是一时气急,你别气了……
他走过来,想拉我的手。
我后退一步,避开了。
她,必须走。我态度坚决。
姜臣的脸色瞬间又难看起来。
最后,他咬了咬牙,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
好,我让她走。
但是书意,湾湾她一个女孩子,人生地不熟的,你多给她点补偿款,让她在外面能找个好点的地方住。
我简直要被他这番话气到脑溢血。
一个差点害死我的保姆,我不追究她的责任,还要给她补偿款
这是什么道理
我一分钱都不会给。
沈书意!姜臣的耐心耗尽,你别得寸进尺!
是我得寸进尺,还是你偏心得没边了我冷笑,姜臣,你是不是忘了,谁才是你老婆
我们之间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4.
最终,姜臣还是妥协了。
他黑着脸,从自己钱包里抽出一沓现金,塞给林湾,让她滚了。
林湾走的时候,怨毒的眼神像是要把我凌迟。
我毫不在意。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可我没想到,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出院后,姜臣对我百般体贴,殷勤得有些过头。
每天早晚安,亲自下厨给我做各种补汤。
甚至在我生理期前几天,就开始给我熬红糖姜茶,用热水袋给我暖肚子。
他越是这样,我心里的不安就越是浓重。
我们结婚三年,他从未如此细致过。
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妈也看出了不对劲,私下里提醒我,书意,你多留个心眼。男人突然对你好,不是做了亏心事,就是想让你办什么事。
我嘴上应着,心里却觉得疲惫。
我开始失眠,夜里总觉得身边躺着一个陌生人。
我悄悄在他车里装了录音笔。
又一个生理期来临的清晨,腹部的绞痛如期而至。
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我痛得在床上打滚,冷汗湿透了睡衣。
姜臣一早就守在床边,见我醒来,立刻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汤。
书意,快,把这个喝了,我特地找老中医给你开的方子,喝了就不疼了。
那汤黑乎乎的,散发着一股奇怪的药味。
我心里警铃大作。
这是什么
暖宫的药,快喝吧,凉了就没效果了。他催促。
我看着他殷切的眼神,突然一阵反胃。
我假装端过碗,手一抖,不小心将整碗汤都洒在了地毯上。
哎呀!姜臣惊呼一声,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知的懊恼。
但他很快掩饰过去,扶着我说:没事没事,洒了就洒了,我再去给你盛一碗。
不用了。我虚弱地摇摇头,我疼得厉害,你还是送我去医院吧。
姜臣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亮光。
好,好,我们马上去医院。
他扶着我下床,给我穿好衣服。
我任由他摆布,心里却是一片雪亮。
去医院
我怕不是去地狱。
他扶我上了车,车子缓缓驶出小区。
我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中一片悲凉。
旁边的姜臣,一边开车,一边用我从未听过的温柔语气打着电话。
宝贝,别急,我马上就带她过来了。
对,都安排好了,今天就让她好好『治治病』。
我闭上眼睛,握紧了藏在口袋里的手机。
5.
车子没有开往市中心的医院。
而是越开越偏,最后停在了一处荒废的旧工厂前。
工厂的烟囱还在冒着黑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焦糊味。
这里,我认得。
是城郊的一家垃圾焚烧厂,几年前因为污染严重被关停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又重新运作起来。
姜臣停好车,绕过来打开我的车门。
下车吧,书意,『医院』到了。
他脸上的笑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
我扶着车门,双腿发软。
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恐惧。
姜臣,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给你治病啊。
他不由分说,一把将我从车里拽了出来,拖着我就往工厂里走。
我拼命挣扎,可生理期的虚弱让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他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把我拖进了工厂深处。
姜臣!你疯了!你要杀了我吗我惊恐地尖叫。
杀了你不不不。他摇着头,笑得残忍。
我是在救你啊,书意。
你不是宫寒怕冷吗这里多暖和啊。
他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推到焚烧炉前。
炽热的火焰烤着我的脸,我感觉我的头发都要烧着了。
就在这时,一辆红色的跑车驶进了工厂。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性感连衣裙的女人走了下来。
是林湾。
她摘下墨镜,踩着高跟鞋,一步步朝我们走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和快意。
姜哥,怎么这么慢呀,人家都等不及了。
她娇滴滴地抱怨着,直接无视了在死亡边缘挣扎的我。
姜臣回头,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
宝贝,这不是来了吗
他松开我,走到林湾身边,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看,我把她带来了,今天就让她好好享受一下,什么叫『高温疗法』。
林湾靠在姜臣怀里,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怜悯。
是啊,姐姐。高温就能治痛经,是不那你今天就好好治治,这么高温的地方,你就好好享受享受吧。
说完,她和姜臣交换了一个眼神。
姜臣心领神会,转身朝我走来,脸上是魔鬼般的笑容。
他一脚踹在我的膝盖上,我腿一软,跪倒在地。
然后,他抓着我的头发,想把我推进那片火海。
我握紧拳头,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手机。
在被他推下去的前一秒,我按下了快捷拨号,同时发出了一条信息。
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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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传来姜臣亲弟弟姜泽冷静而沉稳的声音。
收到。
6.
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了我全身。
姜臣和林湾的狂笑声,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显得那么刺耳。
他们以为我死定了。
可他们不知道,这个焚烧厂,是我爸生前的朋友王叔叔的产业。
更不知道,在我察觉到姜臣不对劲的那一刻,我就已经联系了王叔叔。
这个焚烧炉,有一个专门用于紧急检修的安全通道,就在炉口侧下方,一个极其隐蔽的位置。
在被踹下来的瞬间,我用尽全力,朝着那个方向翻滚。
身体重重地撞在冰冷的铁板上,虽然被火焰燎到了后背和手臂,但总算没有掉进炉心。
我强忍着剧痛,缩在狭窄的安全通道里,听着外面姜臣和林湾的对话。
哈哈哈哈!宝贝,你看她,现在肯定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活该!谁让她敢解雇我,敢打我!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
就是!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等她的保险金到手,我们就去国外结婚!
姜哥,你真好!
保险金……
原来,他最近给我买的那些高额意外险,是为了这个。
真是好算计。
我靠在滚烫的墙壁上,汗水和泪水混在一起,后背火辣辣疼。
但我没有哭。
我只是静静地等着。
等着我的反击,拉开序幕。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工厂外传来了急促的警笛声。
怎么回事怎么有警察林湾的声音带着惊慌。
别怕,可能是路过。我们快走!姜臣催促。
可他们还没来得及上车,就被一群从四面八方涌出来的警察团团围住。
带队的,正是姜泽。
他穿着一身警服,身姿挺拔,眼神锐利如鹰。
姜臣,林湾,你们涉嫌故意杀人,跟我们走一趟吧。
姜臣的脸瞬间煞白。
姜泽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什么故意杀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湾也吓傻了,躲在姜臣身后瑟瑟发抖。
我们……我们只是路过!对,路过!
姜泽冷笑一声,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
正是刚刚,他们在焚烧炉前,那段关于骨头渣和保险金的对话。
是我车里的录音笔,通过蓝牙实时传输到了姜泽的手机上。
姜臣和林湾的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黑。
这……这是伪造的!是你陷害我!姜臣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陷害你姜泽的眼神冷得像冰,我亲眼看着你把大嫂推下去,这也是陷害吗
就在这时,我从安全通道里,扶着墙壁,一步步走了出来。
我的头发被烧焦了,衣服也破破烂烂,后背和手臂上满是骇人的燎泡。
但我站得笔直。
当姜臣和林湾看到我死而复生时,那表情,比见了鬼还要精彩。
你……你没死!
我看着他们惊恐万状的脸,扯出一个冰冷的笑容。
不好意思,让你们失望了。
你们的『高温疗法』,效果不太好。
7.
姜臣和林湾被警察带走了。
证据确凿,包括我车里的录音、焚烧厂的监控、以及他们手机里还没来得及删除的聊天记录。
他们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早已落入我布下的天罗地网。
我被姜泽送进了医院。
医生检查后,说我只是皮外伤,但烧伤面积不小,需要住院治疗一段时间。
躺在病床上,我才有时间复盘整件事。
我跟姜臣结婚三年,一直没有孩子。
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身体没问题,是姜臣的问题。
他的精子活力极低,几乎没有自然受孕的可能。
姜臣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反而把所有问题都归咎于我的宫寒。
他开始变得暴躁、易怒,对我越来越没有耐心。
直到那个所谓的远房亲戚林湾出现。
现在想来,林湾根本不是什么亲戚,而是他早就勾搭上的情人。
他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一步步设计,就是为了除掉我,拿到那笔巨额的保险金,然后双宿双飞。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姜泽坐在我病床边,削着苹果,眉头紧锁。
大嫂,对不起,是我哥他……
不关你的事。我打断他,姜泽,这次,谢谢你。
如果不是他,我可能真的已经化成了一堆灰。
姜泽是姜臣的亲弟弟,却跟姜天差地别。
他正直、善良,是姜家唯一一个把我当家人看的人。
当初我发现姜臣不对劲,第一个想到的求助对象就是他。
大嫂,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离婚。然后,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姜泽点点头,眼神坚定:我帮你。
他告诉我,他早就觉得姜臣和林湾有问题。
姜臣最近在公司账目上做了很多手脚,挪用了一大笔公款,很可能都花在了林湾身上。
我已经把相关证据交给了警方和公司董事会。姜泽说,他不仅要坐牢,还会被公司除名,一无所有。
我看着窗外,天已经亮了。
一场噩梦,终于结束了。
不,还没有。
姜臣和林湾只是开始。
还有一个更大的boss在等着我。
那就是我的婆婆,姜臣和姜泽的母亲,一个极度重男轻女,并且把大儿子当成天神一样崇拜的女人。
8.
婆婆赶到医院的时候,我正在换药。
她一进门,二话不说,一个耳光就朝我脸上扇了过来。
你这个扫把星!丧门神!
我早有防备,头一偏,躲了过去。
婆婆一击不中,更加气急败坏,张牙舞爪地就想来抓我的头发。
都是你!是你害了我儿子!我儿子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杀人一定是你这个毒妇在外面勾搭了野男人,联合起来陷害他!
她尖利的嗓门,引来了病房外许多人围观。
姜泽想上前拦住她,被我用眼神制止了。
我冷冷地看着她,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妈,您是说,我勾搭的野男人,是您的亲儿子,姜泽吗
婆婆的动作一僵,难以置信地看向姜泽。
姜泽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妈,是我报的警。
婆婆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她指着姜泽,手指都在发抖。
你……你这个不孝子!你为了一个外人,竟然害你亲哥!你还有没有良心
我哥想杀我大嫂的时候,他的良心又在哪里姜泽反问。
他那是爱你大嫂!你大嫂宫寒,你哥是想给她治病!婆婆的逻辑简直清奇到让我叹为观止。
用火烧死,也叫治病我忍不住笑出声。
那……那也是你逼的!婆婆强词夺理,如果你乖乖听话,别老是惹你哥生气,他会这样吗女人家家的,就该三从四德,丈夫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看着眼前这个胡搅蛮缠的老太太,突然觉得很可悲。
她一辈子都活在自己构建的男尊女卑的世界里,把儿子当成天,认为儿子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即使儿子犯了法,也是别人的错。
妈,姜臣挪用公款,包养情人,最后为了骗保,蓄意谋杀妻子。这些,也都是我逼的吗
我拿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
是姜臣和林湾在车里亲热,商量着怎么弄死我的视频。
这是我拜托姜泽,从姜臣的行车记录仪里拷贝出来的。
婆婆看着视频里不堪入目的画面,听着自己大儿子那些恶毒的话语,整个人都傻了。
她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不……不可能……这不是我儿子……我儿子不是这样的……
妈,您醒醒吧。姜泽痛心地说,哥他,早就不是您想象中的那个人了。
婆婆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哭声里,有震惊,有失望,但更多的,是对她完美儿子形象破灭的绝望。
我没有一丝同情。
姜臣能变成今天这样,她这个当妈的,功不可没。
9.
接下来的日子,我安心在医院养伤。
姜臣和林湾的案子,进行得很顺利。
人证物证俱全,他们想抵赖都难。
开庭那天,我作为受害人,出席了庭审。
姜臣站在被告席上,短短几天,他像是老了十岁。
头发花白,神情憔悴,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林湾更是哭得像个泪人,不停地说自己是被姜臣骗了,是被逼的。
法庭上,姜臣的律师试图将一切归咎于我的不孕和性格问题,想为他争取同情。
我的当事人,因为妻子长期无法生育,精神上受到了巨大的折磨和压力,才一时糊涂,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我请的律师站了起来,声音洪亮。
反对。被告律师的说法毫无根据。事实是,我的当事人沈书意女士身体健康,无法生育的,是被告姜臣先生本人。
说着,律师向法官提交了一份体检报告。
正是当年,姜臣看过之后,恼羞成怒撕碎,又被我偷偷拼凑起来的那一份。
报告一出,全场哗然。
姜臣的脸,彻底没了血色。
他最大的秘密,最不堪的软肋,就这样被赤裸裸地公之于众。
他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
我迎着他的目光,笑了。
姜臣,这只是开始。
你带给我的痛苦,我会十倍、百倍地还给你。
最终,法院判决,姜臣因故意杀人罪(未遂)、职务侵占罪,数罪并罚,被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
林湾作为从犯,被判处有期徒刑五年。
宣判的那一刻,旁听席上的婆婆,当场晕了过去。
而我,只觉得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
我和姜臣的离婚手续,也很快办了下来。
因为他婚内出轨,并存在严重过错,我分到了大部分夫妻共同财产,包括我们住的那套房子,以及他名下的部分股权。
他从一个前途无量的公司高管,一夜之间,变成了阶下囚,并且身无分文。
这,就是他应得的下场。
10.
我出院那天,姜泽来接我。
他帮我收拾好东西,开车送我回了家。
大嫂,以后有什么打算
先把身体养好,然后,想出去走走。
这三年,我活得太压抑了。
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最后却被伤得体无完肤。
现在,我想为自己活一次。
姜泽沉默了片刻,说:公司董事会决定,聘请你担任公司的监事,你之前分到的股权,加上我转给你的一部分,现在你是公司的大股东之一了。
我愣住了。
为什么
因为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姜泽看着我,眼神真诚,大嫂,你比我哥更懂经营,也更有原则。公司在你手里,才能走得更远。
而且,他顿了顿,补充道,这也是我哥,欠你的。
我看着姜泽,心里百感交集。
这个比我小几岁的男孩,却比他那个道貌岸然的哥哥,成熟通透得多。
姜泽,谢谢你。
除了这三个字,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我们之间,不用说谢。
回到家,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跟姜臣有关的东西,都打包扔了出去。
然后,我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服,给自己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生活,终于回到了正轨。
然而,有些人,却不肯让我安生。
半个月后,婆婆找上了门。
她比上次在医院见到时,更加憔悴苍老。
她没有哭闹,也没有咒骂,只是红着眼眶,站在门口求我。
书意,妈求求你了,你高抬贵手,放过阿臣吧。
他知道错了,他真的知道错了。你让他少坐几年牢,好不好
我看着她,觉得可笑又可悲。
他想烧死我的时候,你怎么不求他放过我
婆婆的脸白了白,喃喃道:那……那不是没烧死吗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所以,我就该原谅他
书意,一日夫妻百日恩啊!你们好歹夫妻一场,你就这么狠心,要看着他把牢底坐穿吗
他是我唯一的指望了,他要是出不来,我下半辈子可怎么办啊!
我终于明白了。
她来求我,不是因为心疼儿子,而是因为害怕自己老无所依。
在她眼里,大儿子是她的天,是她的依靠。现在天塌了,她就来找我这个被她儿子差点害死的前儿媳,让她帮忙把天补上。
这是何等的自私和无耻。
我拉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里不欢迎你。以后,也请你不要再来了。
沈书意!你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婆婆见求情无用,终于露出了真面目,我诅咒你!诅咒你一辈子生不出孩子!孤独终老!
我砰地一声关上门,将她的咒骂隔绝在外。
孤独终老
比起跟一个想杀了自己的男人和一个恶毒的婆婆生活在一起,孤独,也许是最好的归宿。
11.
我以为赶走了婆婆,就能彻底清净。
没想到,更大的麻烦,还在后面。
林湾在监狱里,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联系上了媒体。
她声泪俱下控诉,说自己是被冤枉的,是被我和姜泽联手陷害的。
她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无知单纯、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受害者,而我,则是一个心机深沉、为了报复出轨丈夫不择手段的毒妇。
沈书意她根本就没有宫寒!那都是她装出来的!她就是为了博取同情,为了掌控姜臣!
她和姜泽早就有一腿了!他们才是一对!姜臣发现了他们的奸情,才会被他们设计入狱!
一时间,舆论哗然。
我从一个受害者,瞬间变成了人人喊打的潘金莲。
我的照片、我的个人信息,全都被扒了出来,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
我家门口,被记者和一些不明真相的正义路人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朝我的窗户扔鸡蛋,用油漆在我的门上写满了恶毒的咒骂。
毒妇!奸夫淫妇!滚出去!
我拉上窗帘,关掉手机,把自己锁在家里。
我没想到,人言可畏,竟然能到这种地步。
他们不关心真相,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那些更具戏剧性、更刺激眼球的故事。
姜泽打电话给我,声音里满是歉意和愤怒。
大嫂,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我已经让律师去处理了,你别看网上的那些东西。
不怪你。我的声音很平静,他们要的,不过是一场狂欢。
只是,我没想到,这场狂欢,会把另一个人也卷进来。
我的母亲。
她看到网上的新闻,气得心脏病发,住进了医院。
我赶到医院时,她已经脱离了危险,但脸色依然苍白。
看到我,她拉着我的手,眼泪就下来了。
书意,妈对不起你……当初就不该让你嫁给姜臣那个畜生……
妈,不关你的事。我帮她擦掉眼泪,心里一阵酸楚。
我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可看到母亲为我担惊受怕的样子,所有的委屈和愤怒,瞬间决堤。
凭什么
凭什么做错事的人逍遥法外,还能颠倒黑白
凭什么受害者,要承受这一切
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林湾,姜臣,还有那个在背后推波助澜的婆婆。
你们加注在我身上的所有痛苦,我都会让你们,加倍偿还。
12.
我找到姜泽,和他商量了对策。
首先,我们召开了一场记者发布会。
在无数闪光灯下,我拿出了所有的证据。
姜臣的体检报告、他和林湾的通话录音、转账记录、我后背和手臂上至今没有完全褪去的烧伤疤痕……
各位媒体朋友,这就是林湾女士口中,所谓的装病和陷害。
我平静叙述着一切,从冰块事件,到火烧酷刑,再到婆婆的无理取闹。
我承认,我和姜泽先生,的确是『联合』了。但我们联合的目的,不是为了陷害谁,而是为了让一个杀人犯、一个商业罪犯,得到他应有的惩罚。
至于林湾女士,我看向镜头,一字一句道,你扭曲事实,恶意中伤,对我和我的家人造成了严重的名誉损害和精神伤害,我们法庭上见。
发布会的效果立竿见影。
舆论瞬间反转。
之前骂我骂得最凶的那些人,又纷纷掉过头来,开始同情我,咒骂姜家和林湾。
网络的记忆,只有七秒。
但我要的,不是同情,是正义。
我对林湾提起了诽谤诉讼。
同时,姜泽也查到了她当初是怎么联系上媒体的。
是婆婆。
是婆婆去监狱探视林湾,两人一拍即合,策划了这场颠倒黑白的闹剧。
婆婆的目的,是想通过舆论压力,为姜臣翻案。
而林湾,则是想为自己博取一线生机。
真是可笑。
她们以为这样,就能得偿所愿
我让律师,把婆婆也一并告了。
婆婆大概没想到,我真的敢告她。
她再次冲到我家,这次,不是求情,而是撒泼。
她躺在我家门口,哭天抢地,控诉我的不孝和狠毒。
大家快来看啊!这个女人要逼死我这个老婆子了啊!
我儿子都被她害得坐牢了,她还不肯放过我们一家啊!
这一次,我没有关门。
我直接报了警。
警察来了之后,婆婆依然不依不饶,甚至想动手袭警。
最终,她因为寻衅滋事,被处以行政拘留十五天。
当她被警察从地上架起来,塞进警车的时候,她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怨毒和不敢置信。
她大概一辈子都想不明白,我这个曾经任她拿捏的儿媳妇,怎么会变得如此六亲不认。
我只是拿起了法律的武器,保护我自己而已。
对付恶人,你的善良和退让,只会成为他们伤害你的利刃。
你只有比他们更狠,更绝,才能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敬畏。
13.
婆婆被拘留,林湾的诽谤案也开庭了。
在如山的铁证面前,她百口莫辩,最终被判构成诽谤罪,不仅要公开向我道歉,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还因此影响了她在狱中的减刑,刑期被延长。
我把她赔偿的钱,全部捐给了反家暴基金会。
至此,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尘埃落定。
姜臣和林湾在监狱里为他们的罪行付出代价。
婆婆也因为这次拘留,元气大伤,再也不敢来找我的麻烦。
姜家的公司,在我的带领下,进行了一系列改革,重新焕发了生机。
我报了插花班,学了烘焙,还重新拿起了画笔。
生活平静而充实。
我开始学着,重新爱上这个世界,爱上自己。
这天,我正在阳台上画画,姜泽来了。
他提着一篮子新鲜的水果,有些拘谨地站在门口。
大嫂,我……没打扰你吧
进来吧。我放下画笔,请他进来。
他是我现在,除了父母之外,唯一还愿意走动的亲人。
我们聊了聊公司的近况,聊了聊最近看过的书和电影。
气氛轻松而愉快。
临走时,他犹豫了很久,还是开口了。
大嫂,我妈她……病了。
我愣了一下。
很严重
癌症,晚期。姜泽的声音有些低沉,医生说,最多还有三个月。
我沉默了。
对这个曾经带给我无数痛苦的老人,我无法说出同情的话。
但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也没有任何快意。
只觉得,世事无常。
她想见你一面。姜泽说,她知道自己以前做了很多错事,想在走之前,跟你道个歉。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你完全可以拒绝。他补充道。
许久,我点了点头。
好。
就当是,去跟过去,做一个最后的告别吧。
14.
我再次见到婆婆,是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
她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曾经那个中气十足、撒泼打滚的老太太,如今虚弱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看到我,她浑浊的眼睛里,流下了两行泪。
她张了张嘴,发出微弱的嘶嘶声。
我凑近了些,才听清她在说什么。
对……不……起……
我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如果她当初,能对我有一丝一毫的善意,如果她当初,能看清她大儿子的真面目,而不是一味地偏袒和纵容,或许,我们都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可人生,没有如果。
都过去了。我淡淡地说。
我不是原谅了她。
我只是,跟自己和解了。
一个月后,婆婆去世了。
葬礼,我没有去。
听说,姜臣申请了出狱奔丧,只被批准了半天。
他穿着囚服,戴着手铐,在母亲的灵堂前,哭得像个孩子。
再一个月后,我卖掉了那套充满不好回忆的房子,带着我所有的行李,离开了这座城市。
我去了很多地方。
我把一路的风景,都画了下来。
我的画,在网上意外地火了。
有画廊联系我,想为我办一场个人画展。
画展那天,来了很多人。
在人群中,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姜泽。
他穿着一身休闲装,捧着一束向日葵,安静地站在角落里,看着我的画。
画展结束后,他朝我走来。
画得很美。他笑着说,比你的人,还要美。
我被他逗笑了。
你怎么来了
路过。他学着我当初的样子,眨了眨眼。
我们一起去吃了饭。
我举起酒杯,朝他笑了笑。
敬,自由。
敬,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