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木靖天太卑鄙了,上回还偷偷地跑到书院把冬望和锦言给接走了,我去把人要回来,他接触不到冬望,便想方设法地要找你。”
清秋在心里已经将木靖天咒骂了无数遍。
这样的男人,一点也不像个男人,担不起丈夫之责,不能像个父亲一样负起责任,他根本就不必再出现。
“他私下找过冬望?”米迎春大吃一惊,脸上神情讶异万分,私底下,她压根就没有听冬望和锦言提过,看来,她的三个孩子不与她说这回事,必定是不想让她担心。
如今,她也知道了,断不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对,娘,他太过份了,他现在想要回冬望了,他是把冬望当成了什么?”清秋气急败坏的道。
“当初他走时,并不知道冬望的存在。”是在他走后几日,她才发现有孕的,他压根就不晓得。
“除了冬望,家里还有你,还有我和锦言,他是个有妻有女的人,在京里冒充未有家室的青年才俊,当了方家的女婿,娘,这个木靖天是方宛的,不是木家庄的木靖天,与你认得的木靖天早就不是同一个人了。”清秋不想娘亲软下心来,那对娘也是不利的。
木靖天对娘根本就没有感情。
上万国寺堵着娘,也从来不是为了要与她再续夫妻情份。
不过是为了冬望这一男丁的存在。
他需要儿子,急迫的需要。
若是没有儿子,他如今所有的努力,都将成为白费。
百年之后,他所有拼搏下来的成就,终将成为别人的。
“他,实在不该。”米迎春叹息一声,她不知道木靖天当初是怎么想的,但他那样做的,证明,这就是他内心最深处,最想要的。
“回了家,只会被拖累,丢了那个沉重的家人,他才能走得更高更远。”米迎春的心里更苦了,她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到头来,成了他人看不起,想要丢弃的。
“他贪权恋富,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娘,就当他死了,当年他没有回来,就已经死了,他若是再来找你,你定要与他断下关系。”
米迎春痛苦地闭眼。
片刻之后,眼泪滑下脸庞。
她辛劳半生,不曾叫过一句苦,不曾怨过任何一个人,如今让她回头看,好似她所有的努力都成了一个大笑话。
这让她情何以堪!
“清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为什么要丢下我们母子,清秋,娘心里苦,太苦了。”
“娘——。”清秋心疼的将娘亲抱在怀里,“你别伤心,你这么多年的辛苦,努力,付出不是为了木靖天,是为了我,为了冬望,为了锦言,你努力地将我们三个养大了,没有少了任何一个,娘,你已经尽到自己的责任,你很能干。”
米迎春泣不成声。
这么多年憋在心里的苦,似要一下子全都喧泄出来。
清秋只是默默听着,能做的,她都做了。
娘这边,必定是要由她自己狠下心来,彻底地否决了木靖天这个人,他才会无计可施。
他不是真心想要回归家庭,若是他当真是想回来,想要妻子,儿子,是真心诚意的,过去的一切,也是可以不追究的。
人毕竟不能永远活在过去。
可他并非如此,他只要冬望。
他并不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