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适的格局远远不如其父，虽说他算得上是方家子孙里面算是稍顶得上的，但比起其父方首辅，怕是不及万分之一。
当年方首辅可是八面玲珑，以前无史例的速度登上首辅之位，笼络不少人心，门生旧部可以说是遍布天下。
手上掌权，深受皇上信任，底下多的是可用之人，当年的方首辅，一时风光无两。
方首辅育有三子，长子是个老实木讷不善言语的，心思也不灵透，并不适合走官场，不过，以方首辅的人面，仍是给安排了个闲职。
次子便是方适，幼子方南是个浪荡公子，根本就无心去打理自己的前程，认为有父兄罩着，他纵使一辈子什么都不做，也能活得自由自在的。
方适是三个儿子中，稍稍有用些的，方首辅自是加强力度培养，什么好的门道都让他走一走，也走到了如今这个位置。
女儿也仅是方宛一个，倒是比儿子还要聪慧些，只可惜是个女儿生，方首辅气极时，总会说自己只有一个女儿。
三个没大用的儿子，他是不打算认的。
方家孙子辈的一共有七人，也都是较为平庸，远不及方首辅。
方宛当初嫁给木靖天时，方首辅还想着让方宛再生一个，若是儿子，若是聪慧，便放在方家养着，将来必定能谋个好前程。
奈何方宛自生了顾嫣便伤了身子，再也生不了其他孩子。
方首辅一再受打击，为儿孙谋划许多，偏偏一个个都扶不起来，他劳心劳力结果依然无所获。
如今年事高了，索性什么都不管，将事交给方适去办。
方适一接手，倒是摆着谱，底下有人可用，便用着。
何苦要他自己动手。
这一回，借的是叶千和的手，奈何叶千和也是个嘴软，手软之人，压根就绷不住事，只要白凌修一瞪眼，便一五一十的什么都说了。
半个字也没藏。
现在有一帮人在调查方家的事，且越查越多，越查越深，方适开始急了。
他动手掩饰，奈何怎么也掩不过去，无奈之下，只得请示父亲。
已经年过七十的方首辅已经显老态龙钟之像，为了让自己多过几个逍遥自在的日子，外头的事，他已经不大理会，甚至一年会有三个月住在外头的别院里。
“父亲，你一定要帮帮儿子，儿子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方适束手无策，只得来求老父亲。
方首辅靠在躺椅上，一旁站了两个丫环，一个丫环给喂着软糯好入口的点心，一个丫环给捏着腿，方首辅瞧了二儿子一眼，冷哼一声。
一个个都不成样子。
“你呀，要是能聪明点，为父也不用一把年纪还要事事记挂你们，你这些年做了多少事，为父清楚得很。”
方适也是个半桶水，做了事，也不知道收尾干净，还让人给查了出来。
属实是个无用的。
“父亲，是儿子没用，如今白凌修等人已经查出有不少事都是方家出手的，怕是一时无法脱身，儿子无能，为了方家，还请父亲出手。”方适跪地相求。
方首辅久久不回应。
方适便跪着。
早前还得意着，这会儿再也得意不起来，方家不少旧部都折在他手里了，往后可用之人，没几个。
方家的荣光也是大不如前，有些人见方家再也帮不了他们，慢慢的，亦与方家疏远了，人就是那么现实。
“你起来。”
“是。”
方适乖乖起身，等着老父亲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