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腔里带着浓浓的委屈,
“说起来,我只厉害,还没来及让他笑就已经让他没了。”
此刻的沈瑶实在狼狈,紫星花玉簪不知道掉哪里去了,长发凌乱的散落满身,身上的霜炎晶甲上满是极狱灰烬,脸庞也哭的灰蒙蒙的。
墨麟扫了眼她身后的赤烟,视线在赤烟身上的蓝色衬衫掠过,长臂一揽,抱住了她,绯唇弯出些许叛逆的弧度,优柔轻哄道,
“宝贝,我们算同谋,算他这次走运,但是下次,我们还把他拐出来,一定有下次。”
“蛇蛇,我好累,我还有很多很多事情没做,但是我好累了......”
沈瑶在他满是深海凉意的怀里找到久违的安全感,像是能够停下压抑的思绪、停下奔波......
墨麟俯身手臂穿过她膝弯,让纤瘦的她蜷在他怀里,
“宝贝,当你没时间休息的时候,就是你该休息的时候,比如现在。”
人与人之间无法感同身受,但是他与她的情感,息息相通。
不需要太多言语。
他为她而活,引导她接受这个世界,能抛开自我去体会她痛与哀伤。
她回来了,他如水母伸出柔软触手般的敏感试探,试探她会不会看他,会不会忽略他。
她来了,朝他走一步就完全足够。
其余的一切都不重要。
“蛇王大哥,我都没抱到姐姐,要不,你也让我哄哄她?”
雪羽玄鸟双翼尖尖在胸口碰了碰,稚气希翼地望着墨麟,他也很久很久没有和沈瑶抱抱了!
“晚点。”
墨麟没看鹿北溟,抱着沈瑶走向潮柱。
赤烟长眉轻拢,两步拦在他跟前,
“不是和你争,她需要我的血。”
墨麟侧过脸,他长眉末端,生着光泽冷艳诡谲的晶鳞,斜睨赤烟时带着致命的警告,眉眼阴鸷冷森,嗓音刻意的降低,
“她怀孕应该胖一些,但是瘦了很多,狱熔·赤烟,你应该先给我一个解释,长老们都能挤血,你不能?”
显然,冷血蟒依旧很“毒”,温柔平静是假象,正处于隐忍的愤怒中。
在墨麟眼中,沈瑶仅是个没有兽态的脆弱雌性,更是怀孕的雌性,哪里受得了被这么折腾来去。
瘦了这么一大圈,能清晰地摸到一条条肋骨,都不知道需要吃多少才能补得上来。
她安全回来,他能和他们说笑。
她若不能安全回来,谁都别想好好活着有“未来”。
一瞬间,赤烟神色间闪过慑人的危险锋芒,见沈瑶放松地窝在他怀里,毫无要精血的意思,他风致的桃花眼里含上笑意,后退一步,扬唇道,
“你说的没错,我认,是我没照顾好她,等她睡醒我再见她。”
赤烟摆出一副自知理亏的模样,直接让路,这忍让、风度与过去简直大相径庭。
等目送墨麟抱着沈瑶下的潮柱。
他转身看向对面正在向鲛王交代事务的银容,慵懒雅致的笑意敛去,
“小容,我们是被高贵的王族雌性冷落了吗?”
这句话是银容重逢时,问过银容的话。
此刻用这句话打招呼。
虽然沈瑶去了极狱,但他和沈瑶相处的时间短之又短,加起来都没半天。
这一趟急得精血都没喂。
一落地,先输了一局。
银容素淡若水的回给赤烟一个“多余废话”的眼神,嗓音清寒,
“我起码有三次机会能绞杀了他,但是没成功。”
尔后,语气里带着点自嘲和落井下石的味道,
“当初说九尾狐族最受雌性喜爱,让你看在祖辈的份上帮我,就是个大笑话。”
好好笑,但是两个人都笑不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