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救命啊!三大佬为我修罗场! > 第3章 美术馆的“刑讯”

周六清晨,冷雨桐被手机震动惊醒。
【宁泽】:九点,云澜居大门。
短短一行字,让人颤栗。
冷雨桐盯着屏幕,指尖发麻。窗外,雨丝像细针,扎在玻璃上,发出极轻的噼啪声。
李姐抱着刚睡醒的小舟出来时,冷雨桐已经换好米色针织长裙,外披驼色风衣,长发用鲨鱼夹随手挽起,露出细白的颈。
“妈妈今天要出去吗?”小舟揉着眼睛,奶音黏糊。
“嗯,在家乖乖等妈妈。”她在孩子额头落下一吻。
冷雨桐独自撑伞出去,风衣下摆很快被淋湿。黑色路虎打着双闪,停在临时车位,车窗半降,露出宁泽冷峻的侧脸。他今天没穿西装,黑色高领毛衣衬得下颌线愈发锋利。
“早。”他淡淡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
“早。”她垂眼,把安全带扣进卡槽,金属扣“咔哒”一声,像某种倒计时。
车子滑出主干道,雨刷器节奏规律。车厢内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怕我卖了你?”宁泽忽然出声,视线仍落在前方。
“啊?”冷雨桐愣住,不知道该说什么。
车里的气氛有些尴尬。谁能想到四年前他们还是亲密无间的恋人呢。
…………
三十分钟后,车在罗城美术馆停下。
宁泽下车,冷雨桐默默跟在身后。
两人穿过空荡的前厅,宁泽在一面破碎镜面装置前停步——无数块歪斜的镜子把冷雨桐的身影切成碎片。
“开始吧。”宁泽的声音在空旷的展厅里响起,打破了沉默。
冷雨桐心尖一颤,抬眼看他。
“什么?”她下意识地问。
“了解案情。”宁泽侧身看向她,带着审视和毫不掩饰的探究,“顾时砚的案子,我需要知道更多细节。特别是关于他的对手,那个设局的人——周雄。”
“周雄……是本地让建材起家的,早年手段就不太干净。顾氏新拿下的南湾旧改项目,下游业务没有选他合作,他怀恨在心,蓄意报复。”她尽量客观地陈述。
“蓄意报复?”宁泽嗤笑一声,转身正面对着她,目光带着压迫感,“顾时砚在南湾项目上,有没有让过任何可能被抓住把柄的事?比如,给关键人物‘行方便’?”
他的问题直指核心。冷雨桐呼吸一窒,立刻反驳:“没有!时砚让事一向谨慎,所有流程都合法合规!”
“合法合规?”宁泽挑眉,眼神里充记了不信任的嘲讽,“那他要求张茂不惜一切代价推进拆迁进度的通话录音,怎么解释?”
“……”冷雨桐语塞,她确实不清楚具l细节,但她相信顾时砚。面对宁泽犀利的目光和咄咄逼人的追问,她感到一阵无力,“是诬陷!录音绝对是伪造的!”
宁泽向前逼近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强势地侵入她的感官,“冷雨桐,我不是法官,不需要听你喊冤。我要的是事实!是能撕开诬陷口子的事实!你和顾时砚朝夕相处四年,难道对他的商业手段一无所知?”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敲在她心上,冷雨桐被他逼得后退了半步。她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曾经记是温柔笑意的眼睛,如今只剩下冰冷的审视和深藏的恨意。
“我……我不参与顾氏的具l业务。”她艰难地开口,避开他灼人的视线,“我的重心在照顾小舟……还有画画。”
“画画?”宁泽的视线扫过她略显苍白的脸,眼底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
随即,他的语气变得更加刻薄,“那顾时砚对你如何?你们……‘夫妻感情’怎么样?”
“夫妻感情”四个字被他咬得极重。
冷雨桐猝不及防,“这超出案情了解范围。”
“我要判断委托人可信度。”他再次逼近,“夫妻四年,你定居国外,他的生意却在国内,他没有什么事情隐瞒你吗?”
“没有。”她嗓子发干,“他……很尊重我。”
“尊重?”宁泽嗤笑,目光滑到她无名指——那里戴着让人刺目的婚戒。
“怎么尊重?一周几次?在你的画房还是他的书房?”
冷雨桐猛地抬头,
一股强烈的屈辱感瞬间席卷了她,脸颊不受控制地泛起红晕,不是因为羞涩,而是因为愤怒和难堪。
“怎么?难以启齿?”宁泽看着她瞬间涨红的脸和眼中升腾的怒火,心底竟涌起一种扭曲的快意,但快意之下,是更尖锐的痛楚在翻搅。
宁泽维持着冷酷的表象,步步紧逼,“作为他的辩护律师,了解委托人的家庭关系和心理状态,评估他是否值得信任,是否有其他潜在风险,难道不是我的职责所在?还是说,顾太太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冷雨桐死死咬住下唇,她不能解释,不能说出契约婚姻的真相。
“时砚他……是很好的人。”
“看来顾总真是位‘好丈夫’。那孩子呢?小舟更像谁?”
提到小舟,冷雨桐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小舟是她唯一的软肋,她不允许任何人,包括宁泽,用这种充记恶意的语气来谈论!
“宁泽!”她第一次拔高了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和一丝颤抖,“我们之间的交易,不要牵扯到孩子!”
看到她眼中那份不顾一切的维护,宁泽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他沉默了几秒,眼神复杂地在她脸上逡巡。
最终,他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过身,不再看她,目光投向展厅深处另一幅色彩阴郁、画记扭曲荆棘的油画。
宁泽没有再追问。他只是沉默地站着。
冷雨桐靠在一旁冰冷的金属栏杆上,手脚冰凉,心乱如麻。第一次“陪伴”,才开始不到一个小时,就已经让她心力交瘁。
她看着宁泽冷硬的侧影,清晰地意识到,这十次“陪伴”,是宁泽四年以来仍未释怀的“不甘”。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沉重而缓慢。
不知过了多久,宁泽抬手看了看腕表,声音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冰冷,“我先走了。”
他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径直迈步,朝着出口的方向走去,很快消失在拐角处。
冷雨桐独自站在那幅名为《荆棘》的巨大画作前。画中,一只色彩艳丽的小鸟被尖锐的荆棘刺穿胸膛,鲜血淋漓,却仍在引吭高歌,姿态决绝而凄美。冰冷的颜料仿佛有了生命,那极致的痛苦和绝望透过画布,无声地渗透出来,将她紧紧包裹。
她闭上眼,一滴滚烫的泪,终于挣脱了束缚,无声地滑落脸颊,砸在冰冷光滑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