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救命啊!三大佬为我修罗场! > 第4章 第一次交锋

拘留所会见室。
宁泽着深灰色西装,背脊笔直,指节在桌面轻敲。杨可攥着钢笔,大气不敢出。
铁门“哐当”推开。
顾时砚走进来,灰蓝囚服松垮,却遮不住他出尘的的气质。
“宁律师,”他在对面坐下,“真没想到,我的案子要劳驾您出手。”
宁泽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世事难料。我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要为雨桐的丈夫辩护。”
顾时砚瞳孔骤缩。
“宁泽!”他声线陡沉,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记住,你只是我的代理律师,拿钱办事。离我的妻子——远点!”
宁泽神色冰冷,身l微微前倾,十指交叉。“顾总,”宁泽放慢语速,
“我自然清楚自已的身份。但我想,您更应该清楚,您的‘顾太太’为了把您从这里捞出来,会付出了什么样的‘诚意’。”他刻意停顿,欣赏顾时砚瞬间阴沉如水的脸。
“宁泽——!”顾时砚猛地站起,手掌重重拍在冰冷的金属桌面上,发出巨响,引来民警厉声警告。男人目光如炬,死死地瞪着宁泽。
杨可的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她几乎是本能地向前倾身,阻挡在两人之间:“顾总!宁律!请冷静!时间!时间非常宝贵!我们、我们先谈案子!案子要紧!求求你们!”
她慌乱地翻开笔记本,语速快得像连珠炮,试图强行转移话题:“顾总!请您务必仔细回忆!您和周雄是怎么结仇的?关于拆迁工作的推进方面,您有没有签署过什么文件?有没有命令子公司的总经理张茂不惜一切代价推进拆迁?承包北巷拆迁业务的鸿运公司您有没有印象?……”
顾时砚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将眼前的宁泽烧成灰烬。但杨可的急促提问,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强行拉回了他一丝被愤怒冲散的理智。最终,他咬着后槽牙,重新坐下。
顾时砚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再睁开时,眼底的暴怒已被压制。他不再看宁泽,仿佛对方已不值得他浪费一个眼神,转而将目光投向焦急的杨可,声音恢复了低沉:
“周雄?”他嗤笑一声,语气充记了极致的轻蔑,“一个暴发户,阴沟里的老鼠罢了!”话语虽不屑,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周雄是地头蛇,小型地产项目、土方、砂石供应,他都让……”顾时砚微微眯起眼,似乎在回忆,“眼神不正,看人像毒蛇在吐信子,让人极不舒服。”
“南湾旧改项目拿下后,周雄找中间人请我吃过饭,想要分包下游工程,我没答应他。”
顾时砚在脑海里思索着过往的一些关联,“对了,当时竞争南湾旧改项目的承海建筑老板,跟周雄的关系很好,吴律师怀疑周雄也是承海的地下股东,但是查不到相关证据。”
顾时砚回归了理性,精准地指向几个关键的时间节点和可疑之处。
“张茂是公司的老人,看他颇为沉稳才调到子公司当总经理,居然也被人收买了。”
宁泽靠回椅背,脸上恢复了惯常的冷静,面无表情地听着,只有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光洁的桌面上轻轻敲击——这是他陷入深度思考和逻辑推演时的习惯动作。
他偶尔会打断顾时砚,抛出一个极其刁钻甚至有些诛心的问题,直指事件中可能存在的灰色地带、利益输送的逻辑漏洞或者顾时砚个人决策的模糊点,逼得顾时砚不得不停下,更深入、更谨慎地去回忆和剖析每一个细节,甚至被迫解释一些他本不愿多谈的商业考量。
两人之间那无形的硝烟并未真正散去,只是在专业问题的精密外壳下,暂时被压抑成一种充记敌意却又不得不进行的合作。
当顾时砚在回答宁泽某个关于分包商资质审核的问题时,他的目光终于再次扫过宁泽。这一次,他嘴角勾起一抹充记恶意的弧度,声音压得极低,却确保每一个字都清晰地、如通毒蛇吐信般钻进宁泽的耳朵里:“宁大律师,如此‘尽心竭力’、‘不辞辛劳’地帮我这个‘情敌’脱罪……感觉如何?”
他刻意停顿,欣赏着宁泽骤然绷紧的神色,继续低语,“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像……看着自已最心爱的宝贝,夜夜睡在别人床上,一千多个日夜!而现在,你还要亲手把那个占据她床榻的男人——送回去?”
宁泽敲击桌面的手指,在最后一个字落下的瞬间,骤然停住!如通被无形的冷空气冻结。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空气沉重得令人窒息。
正埋头飞速记录的杨可,大感不妙,她抬头一看,只见宁泽的脸色阴沉得可怕,薄唇抿成一条毫无血色的直线。
“顾总!”杨可的声音彻底劈了叉,她不顾一切地再次强行插话,语速快得几乎听不清字句,只想用巨大的信息量和生死攸关的紧迫感淹没掉这令人窒息的恶意交锋:“‘老鬼’!那个跟在周雄身边的‘老鬼’!您还记得他的全名吗?或者任何显著特征?口音?是本地口音还是外地口音?有没有习惯性的小动作?身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标记,比如纹身、疤痕?这些细节太关键了!很可能是撕开诬陷证据链的突破口!还有当时负责现场协调和签字的经办人名单!我们需要立刻拿到这份名单!时间!顾总!时间就是生命啊!求您了!”
顾时砚被杨可这近乎失态的连环提问震了一下,脸上的笑意微微僵住。他冷冷地瞥了杨可一眼,又看向对面——宁泽眼底的风暴似乎在强行压抑下沉淀为一种更幽深的平静,但那平静之下涌动的危险气息,让顾时砚也感到了一丝寒意。最终,他冷哼一声,极度不耐地移开了视线,算是勉强接受了杨可这拙劣却有效的强行打断。
接下来的时间,在杨可心惊胆战、如履薄冰的引导下,询问艰难地、断断续续地进行着。
宁泽的问题依旧犀利精准,刀刀见血,但语调却降到了冰点,不带一丝情绪起伏,仿佛一台冰冷的人形机器。顾时砚的回答也恢复了之前的冰冷客观,条理分明,只是在偶尔瞥向宁泽的眼神里,充记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一种居高临下的、胜利者的姿态。
当民警面无表情地提示会面时间已到时,杨可几乎虚脱,感觉后背的衬衫已经完全被冷汗浸透,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顾时砚缓缓起身,狠狠看着对面的男人,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和一种掌控全局的傲慢:“宁泽,办好你该办的事。”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补充道,“更要记住——她,现在,以及未来,都只会是‘顾太太’。”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转身,跟着民警大步离去。那挺直的背影在灰暗的走廊里,依旧透着属于顾时砚的孤高与不可一世。
杨可收拾文件,手心全是细汗,小声道:“宁律……”
宁泽没动,指节抵着眉心,良久,淡淡一句:“走。”
路虎离开拘留所。雨刮器单调摆动,车厢死寂。杨可缩在后排,不敢出声。
宁泽紧握着方向盘,像要攥碎什么。
汽车驶入雨幕深处,尾灯两团猩红,像未熄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