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的八月,守山园被蝉鸣泡得发暖。10岁的张星然穿着浅青色练功服,衣襟下摆绣着半只展翅的凤凰——是苏清婉上个月刚补的,针脚里掺了点晒干的薄荷碎,跑动时会散出若有若无的凉意。她正绕着古武场的青石板路跑步,辫梢的银铃随着脚步“叮铃”响,像在给蝉鸣打节拍,脖子上的冰龙纹木牌贴着衣领,凉得像块贴身的玉石。
青石板被晒了一上午,踩上去有点烫脚,缝隙里的青苔却还带着晨露的湿意。星然跑得急,转过冰龙纹石碑时,鞋底突然蹭到青苔,整个人往前扑去——手心先着地,蹭到石板上的细沙,火辣辣地疼,练功服的袖子也被磨破了个小口,露出里面淡粉色的皮肤。
“嘶——”她皱着眉想爬起来,后颈却突然泛起熟悉的灼热感,像被正午的太阳烤着,连呼吸都觉得燥。她下意识摸向冰龙纹木牌,指尖刚碰到木牌的凉意,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带着点轻快的节奏。
“然然,怎么这么不小心?”张星瑶快步走过来,她比星然大5岁,穿着深绿色的古武服,腰间系着黑色腰带,是守山园的“古武老师”——平时教族里的孩子练拳,据说还跟着龙国的古武大师学过“心法”。星瑶蹲下来,伸手扶她,手心的温度很暖,带着点艾草的淡香,“先别起来,我教你个法子,能让身子不疼,还能稳气息。”
星然点点头,任由星瑶握着她的手腕。星瑶的指尖轻轻按在她的脉搏上,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嘴里念着短句:“气沉丹田,意守颈间,引凉入脉,缓灼定闲。”
“跟着我做,”星瑶的声音放缓,像古武场的风掠过竹叶,“先深吸一口气,想象气从鼻子进去,顺着喉咙往下走,到肚子里打个圈——对,就是这样,像喝薄荷茶时的清凉感。”
星然跟着吸气,果然感觉到一股凉意从鼻腔滑进去,顺着星瑶说的“路线”往下走,经过丹田时,竟和木牌的凉意撞在了一起——两股凉意在肚子里打了个转,再往上走,刚好绕过后颈灼热的地方,像有人用冰毛巾轻轻敷了下。她惊讶地睁大眼睛,后颈的灼热感竟然真的轻了,手心的疼也好像没那么明显了。
“再呼气,把气慢慢吐出来,想象气里裹着燥意,全吐出去。”星瑶继续引导,指尖的力度稍微加重了点,“这叫‘静心诀’,是咱们家传的法子,练好了能强身,以后跑步就不容易摔了。”
星然跟着呼气,气吐出来时,竟带着点淡淡的薄荷味——和苏清婉熬的茶味道一样。她再摸后颈,红印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木牌的凉意比刚才更浓,像吸走了那股灼热。她学着星瑶的样子,自己再练了一遍“静心诀”,这次不用引导,也能清晰感觉到气流的走向,连手心的擦伤都好像在慢慢愈合。
“叮——”
意识里突然响起系统的提示音,比前几次更清晰,像古武场的风铃声:
【检测到宿主学习“张氏抗咒基础心法(静心诀)”,凤凰灼咒能值稳定0.7%(原0.9%)】
【解锁心法效果:每日练习可延缓诅咒潜伏期症状,配合冰龙纹木牌使用,可短暂压制灼热反应】
【触发隐藏线索:张星瑶教授的“静心诀”实为二太爷爷张守海改良的抗咒心法——原用于缓解冰龙冻畏寒,现适配凤凰灼灼热】
星然心里一动——原来堂姐教的“强身法子”,其实是抗咒心法?二太爷爷当年也练过这个?她抬头看向星瑶,星瑶正帮她拍掉练功服上的沙粒,眼里带着笑,显然不知道自己教的“静心诀”藏着这么重要的秘密。
“瑶瑶姐,这个‘静心诀’,是太爷爷教你的吗?”星然问,指尖还捏着木牌,感受着里面的凉意。
星瑶点头,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是太爷爷教的,他说这是咱们家的‘传家宝’,以前二太爷爷也练过,说能让身子不那么冷。然然你体质偏热,练这个刚好能‘降燥’,以后每天早上跟我一起练,好不好?”
“好!”星然用力点头,她突然想起张守山以前说的“二太爷爷冬天总喊冷”,原来二太爷爷练静心诀是为了缓解畏寒,而自己练,是为了压制灼热——这心法,竟然是张氏家族对抗诅咒的“通用法子”。
就在这时,古武场的入口传来轻响。星然抬头看,是张守山拄着拐杖走过来,他穿着深蓝色的棉袍,手里攥着块小小的冰龙纹木牌碎片——是从二太爷爷的旧木牌上拆下来的,平时总带在身上。张守山的目光落在星然身上,看着她跟着星瑶练“静心诀”的样子,眼神里藏着复杂的情绪,像在看很久以前的人。
“太爷爷!”星然笑着挥手,刚想跑过去,却被星瑶拉住:“先把最后一遍练完,气要稳。”
张守山站在原地,没说话,只是看着星然慢慢吸气、呼气,看着她后颈的红印在阳光下渐渐淡去,看着她手里的木牌泛着淡淡的蓝光。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很轻,只有自己能听见:“这孩子的体质,跟守海太像了——守海当年练静心诀,也是这么认真,可惜……”
他没说下去,只是伸手摸了摸身边的冰龙纹石碑,指尖传来熟悉的凉意——和守海当年手掌的温度一模一样。张守山知道,让星瑶教静心诀,让星然练古武,根本不是“强身”那么简单——这是家族早就准备好的“抗咒特训”,从星然出生那天起,从她后颈出现红印那天起,就已经开始了。只是这些话,他不能说,怕吓着孩子,怕打破守山园的平静。
“太爷爷,你看我练得对不对?”星然练完最后一遍,跑过去拉张守山的手,手心的擦伤已经不疼了,后颈的灼热感也彻底消失了,整个人都觉得轻快,像踩着风。
张守山笑了,弯腰摸了摸她的脸颊,掌心的温度带着木牌的凉意:“练得好,比太爷爷当年还快。然然,以后要好好跟你瑶瑶姐学,多练练,身子才能更结实,以后不管去什么地方,都不怕累。”
他没说“去什么地方”,但星然心里却隐隐有了答案——是韩国,是SM,是那个藏着二太爷爷线索、藏着少时成员的地方。她摸了摸脖子上的木牌,又看了看星瑶手里的古武拳谱,突然觉得,守山园的每一样东西,都在为她以后的路做准备:静心诀是抗咒的盾,木牌是护身的符,古武是强身的刃,而家人的爱,是最坚实的后盾。
蝉鸣还在继续,阳光透过银杏叶落在青石板上,把星然的影子拉得很长。她跟着星瑶再练了一遍静心诀,这次特意放慢了节奏,感受着气流在体内流动,感受着木牌的凉意与心法的呼应,感受着太爷爷和堂姐的目光落在身上——那目光里没有压力,只有期待,像在说:“然然,慢慢来,我们都在等你长大,等你找到答案。”
系统面板在意识里轻轻亮起,留下一行新的提示:
【抗咒特训启动成功,宿主已掌握基础抗咒心法(静心诀)】
【家族隐性守护线索解锁:张守山主导“体质特训”,张星瑶为执行者,均为抗咒准备】
【后续触发点:2005年SM选秀信息获取,将与当前特训形成联动】
星然看着提示,握紧了手里的冰龙纹木牌。她知道,从今天起,古武场的晨练不再只是“强身”,而是对抗诅咒的开始;守山园的每一个日常,都藏着通往未来的伏笔——通往韩国,通往SM,通往少时,通往那个能破除诅咒、弥补所有遗憾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