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喝。”她看着他们捧着杯子吸得滋滋响,“别呛着。”
石头嘴里含着珍珠,含糊不清地说:“俺们村今天来了个货郎!挑着担子,说有糖吃,要十个铜钱一块!俺们才不换呢,林晚姐姐的仙露比糖好吃!”
柱子接话:“货郎还说,求水台快修好了,过段时间要唱戏!让大家去看热闹!”
林晚心里一动:“唱戏?谁来唱啊?”
“不知道。”石头摇摇头,“说是官老爷请来的,穿红戴绿的,可好看了。”
俩小子喝完奶茶,把瓦罐装满水,又给林晚鞠了个躬,蹦蹦跳跳地跑了,说要去告诉村里其他孩子,这儿有画着画的价目表。
他们刚走,门口就来了个熟面孔。
是那个背着药箱的郎中。
他今天没带篮子,反而背着个小布包,脸色看着比上次好点。
“林姑娘。”郎中拱了拱手,从布包里拿出一小捆草药,“这是俺新采的止血草,比上次那个更管用,想换点水,再
再问问有没有退烧的药。”
林晚接过草药,这草叶子边缘带锯齿。
她往他的瓦罐里装满水,又拿了两盒布洛芬:“药还有,您拿着。这草药看着不错,换这些够了。”
郎中接过药,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叹了口气:“村里又有俩孩子烧起来了,多亏了您这药。”
“应该的。”林晚问,“您也听说求水台要唱戏了?”
郎中点点头,脸色沉了沉。
“其实是为了祭天仪式做准备。官老爷让各村出粮食当祭品,说是献给上天,其实还不是进了他们自己腰包。俺这几天去各村看病,见着好几户人家被搜走了最后一点存粮,唉”
他没多说,喝完杯里的清茶,又对着林晚拱了拱手。
“不打扰您了,俺还得去下一村看看。”
林晚看着他背着药箱消失在夜色里,心里有点沉。
她转身回吧台,给自己冲了杯温水,刚喝了一口,就听见门口传来轱辘轱辘的声音,像是有人推着车过来。
探头一看,是个中年汉子推着辆独轮车,车上放着个大陶罐,罐口用布盖着。
他看到林晚,停下脚步,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俺是柳树村的,叫王大柱。”汉子搓着手,“二丫是俺媳妇,她说您这儿有水,还有好喝的仙露,俺
俺想换点给娃带回去。”
林晚认出他就是王二丫的男人,赶紧让他进来:“快进来,外面风大。”
王大柱把独轮车推进来,掀开罐口的布,里面是半罐小米,颗粒虽小,但很干净。
“这是俺偷偷留的。”他压低声音,“求水台那边管得严,不让私藏粮食,俺藏在炕洞里才没被搜走。想换两罐仙露,给二丫和娃尝尝,她总说您这儿的东西好。”
林晚看着那半罐小米,在这年月,能攒下这些太不容易了。
她接过小米,又往两个陶罐里装满了奶茶,塞了几包压缩饼干。
“这个您拿着。二丫前几天来过,跟我说了不少事。”
王大柱愣住了,手在衣角上蹭了半天:“这这咋行?这不是占您便宜吗?”
“不算。”林晚笑着摆摆手,“二丫也和我有点交情,不碍事的。”
王大柱这才把东西收下,眼圈有点红。
“林姑娘,您真是好人。俺给您带了个玩意儿,您看看有用不。”